那年冬天，妳對我說的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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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凡，當初你對我說的那兩個字，我依稀在心。


高中的時候，我在一次考試時，橡皮擦不小心掉了，我彎下去撿，而被誤認為是作弊，而就在這偶然的機緣下認識了一名女孩，他叫做小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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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記得當時，小凡為了幫我撿橡皮擦，還和我淌了這攤混水，我的英文科在那個學期因為零分而被當掉，而小凡則是因為成績優異而低空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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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d* ^3 X( \/ j' k  o從那年冬天，我就開始注意小凡，其實我認為她是一個很特別的女孩子，她在班上並不顯眼，只是朋友們和她聊天，她頂多只說兩個字，很奇怪。

2 L% Z! P- B9 M9 P0 [% }例如，中午的餐館邀約，小凡通常會對朋友說：不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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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_/ C( b$ e8 n- \1 f+ Y放學的商圈逛街買衣服，小凡會說：沒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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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男同學的捉弄，小凡也會冷冷的說：切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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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K/ t1 W1 M! n而我呢，我只是一個稍微被妳的神祕吸引的愚蠢男孩，我還記得小凡是高中桌球社社長，而我則是因為她而加入高中桌球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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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我努力在社團中殺出一條血路，好不容易爭取到和她對打的機會，可是我卻在最後一球，輸給了打出炫球的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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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徹底的輸了，我輸在小凡精湛的球技之下，我輸在，小凡的冷靜，她的表情從頭到尾都沒有變，面無表情。

  z6 R3 G+ J( l' \9 X& D& \4 y那時候，我鼓起勇氣對你說了，妳桌球真的很強。

9 G, {. I0 F; F) z. M而妳也只回了我兩個字：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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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v: J% T2 B9 M2 g- |# U冬天到了，意味著學期的結束，這段期間小凡常常在圖書館看書，我還記得那時候我為了補修我的英文，常常找些國外的原文書來研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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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我常常問小凡英文，小凡也只是一個單字一個單字的回答我，因為我知道小凡只會對我說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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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提問超過兩個字才能回答的問題，小凡也只是搖了搖頭，然後遞給我一張她已經回答好的小紙條。

4 C* C9 X* G3 c- \1 e這時我才發現，小凡的可愛。

: w# ?, Y3 r- f" ]4 ?5 @4 G而段考的前一天Ｋ書日，我特別圍了圍巾，模仿起斐勇俊，可是我看到妳也圍了圍巾，卻整個頭縮在圍巾裡發抖，明知道很冷，卻不得不為了成績而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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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d: T: s! }5 t+ K) m! Q我稍微心疼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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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j$ c+ @9 i) h# d; I我和小凡面對面坐著，沒有特別話題的我們已經成了習慣，妳對我的印象也大概只有英文很爛很爛很爛、卻很喜歡做白日夢的愚蠢高中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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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凡，你有去看我在校刊上投稿的無力英雄嗎？」

「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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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3 I3 A) Z* Q「喔，我也覺得很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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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小凡對我寫的智障小說沒什麼興趣，可是我卻一直努力的想讓小凡開口說更多話，那不過是，我想看小凡自然的笑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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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除了會打點桌球，也不過是會寫些小說罷了。

對於神秘的妳，我只能了解的是，妳不常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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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j4 y# i- N/ R' }$ a) Z5 g小凡說，畢業之後她想繼續研修英文，雖然是用「讀書」，「英文」兩個字來對我述說，不過我明白。

我問了小凡一個很蠢的問題，小凡，妳覺得如果我寫小說也學妳每次都只用兩個字來表達內容，會怎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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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z  c7 Z! l; l5 K小凡疑惑的看了我一會

9 _. Q8 c1 m, z7 d然後我繼續問道，如果，每次，我都，用兩，個字，來對，妳說，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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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凡只回我一句白癡。

3 @7 ^( V  `8 t+ y8 {5 K- n可是小凡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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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 e- J! Z對我來說，這樣也就足夠了。

2 m+ t% d4 S/ N畢業之後，小凡因為英文程度優異而到英國大學留學，我也沒機會遇到小凡了，可是我還記得，那年冬天，你罵了我白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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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凡，經過了這麼久，也許我心裡是喜歡著妳的吧，如果你有一天妳回了台灣，有一天你上了台論，甚至有一天，妳看了我這篇文章，我想對妳說兩個字，來回應你那年對我說的那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