剃头匠 作者：湘西鬼王

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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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H) m2 E' x; @+ Y" m& K/ \    “杨川，我警告你做人不要这样无耻，你可没吃定我，装什么神经病呢？”闵贝贝对着电话愤怒的大声嚷嚷。-.ziyouge.-

    “丫头，你真别误会，我不是心理变态，我要这东西真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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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干嘛？就馒头吃吗？还是口渴了当水喝？”

& Z2 s" a, u8 y' y  i/ x2 ?, N    “好吧，就算我心里有点小变态，你给我一点经血成吗？算我求你了。”

    电话那头沉默良久，闵贝贝以异常冷静的口吻道：“杨川，你和我说实话，难道你真的心理变态？”

6 I1 X% r9 U! P/ m5 F' m) |    我真是哭笑不得，恨不能抡圆了给自己两大嘴巴，廖叔也是，难道世界上没有替代经血的物品？非得用这玩意才成？这让我以后如何在女友面前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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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E! j$ |. I6 Z: Q4 \    但到这份上硬着头皮也得顶住，我道：“就算是吧，我想对着你的经血自慰，这让我感到特别兴奋，理由可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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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9 ?! s- D# t" Q    “讨厌，你个没正经的。”出乎我意料的是“坦白”后闵贝贝并没有我意料中的鄙视或嫌隙的语气，甚至我感觉她有点小兴奋，原本恶劣的语气都变的温柔。

6 N) |/ v4 q! D$ g  _, ]8 ~    90后女孩的心思我真猜不透，想到这儿我担心她再度变卦道：“能给我吗？”

6 _2 s5 r- G, C' M" q    “你来吧，不过你得送我一束花，我不要玫瑰，要香水百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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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8 S& N2 i- R7 b+ d. N* q    这个疯丫头。我心里道，正要走，静娴怯生生的道：“杨老板，请留步。”

8 o# u* _$ @0 [% l6 w" `3 T    我一转身，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又觉得不太合适，磨磨蹭蹭朝我走过来，一副不情愿的模样。

; v$ U1 |5 C0 J, A) W5 }    “你有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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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刚才听到大叔说的话了，他要的、要的这个东西，驱邪效用比狗血都好，所以必定是驱邪之用，我、我……”她满脸通红磕磕巴巴的欲言又止。

3 O  l9 P6 j  d2 |5 i    我这才明白廖叔要此物的作用，恶作剧心起坏笑道：“你今天也来了对吗？走，我带你去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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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R9 i2 O: p: c    “不、不行的，我、我只能装点给你。”她慌得都不成了。

    我哈哈笑道：“成啊，那我就等你的驱邪宝物了，多给点，别太小气，流进马桶里那就是污秽了。”她给我说的头都抬不起来，占足了她的便宜，我心满意足的去找闵贝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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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S& Q3 [: V5 q8 D7 U* T' c    我两约在中心广场见面，她穿了一身鹅黄色的连体裙，下身穿着淡绿色的铅笔裤，纤细的身材一览无余，而且平心而论闵贝贝虽然不是大美女，但一张鹅蛋脸、皮肤白皙，水汪汪的大眼睛，属于特别耐看的长相，这丫头背着珍珠链子的坤包，打着一顶粉红色太阳伞，假装不开心的望着我，但我能感觉到她内心的“骚动”。

    拿着一束香水百合我走上前道：“小公主，几天没见可想死我了。”

    “少来这一套吧，如果不是你变态了，能想到我？早把我忘了。”她含羞带怒的白了我一眼。

3 @( X5 r& o: [0 q3 g    也甭客气了，上前一把搂住她的小蛮腰道：“今天好好陪陪你，说罢想怎么干？”我特意突出了最后一字的读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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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G$ H3 Q6 n" G6 c, f$ Z& {4 f    闵贝贝用力捶了我胸口一记笑骂道：“不要脸，明明知道人家来那个，故意逗人家心里发痒。”

    “你下面不成还有上面呢，这都十几天了，你想憋死我？”反正都已经到这份上了，干脆把没皮没脸继续到底，想到这儿我手往上移，在她胸口捏了一把。

! z* W+ p4 C# v8 j' ]% U& L) a3 a    闵贝贝吃吃笑着道：“你是不是被鬼附身了，和十天前根本不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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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4 x& ^  r2 o    话音刚落只见一辆宝蓝色的三系宝马停在我们身边，一个穿着花花公子t恤，瘦的如痨病鬼一般的年轻男子从车上走了下来，他手腕上、脖子上带着小拇指般粗细的金链子，一看就是典型的暴发户装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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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闵小姐，想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他嬉皮笑脸的道。

    “那你就别见我了呗。”闵贝贝皱着眉头往后退了半步，足可见对于此人的厌恶。

    这人却觉得自己很帅，一甩油乎乎的大背头，从车里拿出一大捧扎成心形的玫瑰花道：“请您务必要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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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凭啥我要收下？”闵贝贝翻了个白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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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H! i. z- F2 V    “我们家哪位的脾气您也不是不知道，何必为难我们这些小角色呢，花您先收着，大不了再丢了呗。”这人露出一嘴黄板牙笑道。

9 P. d' C3 {( Q    我这才闹明白，追闵贝贝的并不是这个瘦猴子精，而是另有其人，我紧紧搂住闵贝贝的腰道：“走，咱们喝咖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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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 z3 ?  t% V; I1 d    转身正要走，这人几步上前按住我肩膀道：“兄弟，我这儿和闵小姐说话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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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q6 `, a  g6 ^3 p; _% |    这可是我正儿八经的女朋友，本来就以满头恼火，他还来这么一出，我脑子一热，转身就对他脸上一拳，这人本来就瘦，挨了一拳连退几步摔倒在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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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n3 D/ d; A% k" N3 y    打出这一拳我心里就有些后悔，这人肯定不是好人，说不定就是个黑社会成员，没来由的打了他说不定就会惹上大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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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闵贝贝笑着连连拍手道：“老公，你真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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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挨打的那位捂着脸起身道：“成，哥们真给力，从今天起算，一个礼拜之内我要不把你打人的爪子给剁了，我就是你养的王八。”说罢他气咻咻的把花丢在地下开车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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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公，你真的太有男人味了，我喜欢。”她娇笑着钻进我怀里。

: L: H& X. ?( a3 Q0 W! e2 v# @8 c    我却有些后悔道：“这人是谁？”

5 L+ u0 N" b) _5 n& u* Q* N    “我哪知道他，但他的老板是吸引力夜总会老板的儿子，叫什么曲文星，这些天一直在追我，我都懒得搭理他。”我脑子一懵，腿都有些发软。

' v- F2 l' u+ D2 X    吸引力夜总会在灵泉市也算是家喻户晓的地方，四年时间发生过两起命案，打架斗殴几乎天天都有，却并没有因此而停业整顿，坊间传言这家夜总会的老板是灵泉市最大的黑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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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H7 S2 K+ I5 K- }    我怎么莫名其妙把这种人给得罪了？冲动真是魔鬼，害死人吆。

4 e: _3 I) G! W    我心里害怕，表面却装的啥事没有，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管他是谁，想欺负我老婆，门都没有。”

    “老公我爱你。”闵贝贝一脸幸福的搂住我脖子，光天化日之下和我亲吻起来，顿时我小腹一股热气上下盘旋，暗中撑起了小伞。

! H# ?" r, K7 C' e& ^) ?, G3 U    她嗤嗤笑着在我耳边小声道：“咱们去开个房吧，这么些天没见，我给你败败火。”

    “你不是……”

9 c8 l9 L* R3 g6 b! x" T/ T1 M* f    “你刚才怎么说的？我上面没问题，你也不是没受过。”她娇嗔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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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W7 N- x: T& F    一句话说的我春心大动，那还能忍，搂着她往快捷宾馆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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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了房间她先去卫生间，出来后拿着一个矿泉水瓶子，里面装了一点暗红色的血液，递给我道：“还有我身体的温度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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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Y5 Q3 W7 E# o% ]7 d# t! c/ q# R    我接过后笑道：“放心，我会珍藏在身的，可是你一点不担心我心理变态？这是为什么？”

3 n0 L. I3 h5 q' E2 C    “为什么要担心？男人要都是整天梳个分头，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还有何情调可言？我就是要你有点坏坏，有点变态，这样才刺激。”说完她嘴巴立刻按在我的嘴巴上，只觉得姑娘嘴唇滚烫，面颊起了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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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吻犹如疾风暴雨，被她亲的气都喘不过来，从她的反应我完全明白无需我动手。

) {4 m4 @& d+ j$ U  r' U5 y0 a0 u0 f    玉女变**，到这份上我也甭客气了，反身一把将她狠狠按在床上道：“什么时候轮到你主动了，要来也是我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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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V. o9 o9 s* \9 H) j4 [    “谁在上面都成，只要你抱紧我就好，嗯……”她闭着眼睛，略微显出痛苦状，发出了动听悦耳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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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U* j9 B9 |& v3 X    “你等着我的今天不让你欲仙欲死，我就不是个爷们。”说罢我重重压在她身上，闵贝贝发出“哎呀”一声轻唤，不过立刻又露出满脸笑容道：“我喜欢粗暴，求求你粗暴点，我……”话音未落，轰隆一声，床腿断裂，床板掉落在地，一个鼓囊囊的东西穿透木板，将床单顶起。

    “妈的，差点吓死老子。”我一边说一边伸手撩开床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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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然一个双手双脚被铁丝捆绑的**女尸出现在我两视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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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风

41、狠人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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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n: X0 W5 T  q: Y# q    闵贝贝顿时以极度夸张的音调发出一声刺耳欲聋的惊叫声，以至于将我耳朵喊背了气。

    我哆哆嗦嗦的拨通了服务台的电话道：“赶紧报警，我们住的房间床底下有一个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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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层经理闻讯而来看过现场后赶紧掏出电话报了警，于是十几分钟后我再度见到了吴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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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d: l4 N: S- B+ _  j5 M; ^    “是床板塌了后才见到女尸的？”他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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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心情奇差，有气无力的道。

$ o. x& m9 s0 h: Y) z    “你们认识女尸吗？”

    “不认识，我们和这件案子唯一的关联就是偶然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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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尸已经出现**症状，浑身布满了青紫色的尸斑，就像是被人殴打一般，她浑身布满伤痕，满嘴牙齿被人扒光，凶手在她**和大腿内侧分别用刀刻了四个深可见骨的字“罪有应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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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凶手为什么要在**和大腿内侧上刻字？”吴彪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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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w% ~+ m! v  `" w3 b1 _6 X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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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 l/ ^( _    “因为女人身体皮肤最薄，最敏感的就是这四个区域，凶手是要尽最大程度折磨虐待受害者，不用说，凶手肯定心理变态。”他喃喃自语的评述道，闵贝贝满脸惊恐的看了我一眼。

& L: `9 P  H3 }$ m! ~9 o    然而更加让我狼狈的事情来了，一个警察将闵贝贝弄出来的经血当证物收了起来，吴彪看到后问道：“这是凶手留下的血液？看新鲜程度不太像啊？”

% i; n, H$ w( A9 M    “没错，我看也像是刚刚流出的鲜血。”他皱着眉头晃动了几下瓶子，接着就要打开闻气味。

    闵贝贝急了赶紧告诉吴彪道：“那是、那是我的血。”

    “什么？你的血？怎么回事？”吴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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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D+ m9 l' c; V    “你让他别闻了，我会说清楚情况的。”闵贝贝焦急的道。

    “小孙，先别急着开瓶盖，我知道这里面装着什么。”说罢问闵贝贝道：“说说看到底怎么回事？”

& p" a8 H% T3 V9 R2 i0 q    闵贝贝看了我一眼，羞臊的道：“是他，是他找我要血的，他说……”

- s. f: E/ ]( C0 I; t/ b    我一听这姑娘要把我骗她的话当线索说出来，心里急了，赶紧打断她的话道：“吴警官，咱们挑个人少的地方说话。”走到阳台上，我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仔细说了一遍，吴彪正好也是经历过青龙山事件，自然不会怀疑我，只是道：“廖先生不够朋友啊，我说了要把我带着，他怎么就把我给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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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a8 p, d( Q* i' Q    “我也一样，廖叔做这件事连我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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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F3 }/ C; G3 f0 x8 w    两方把话说清楚了吴彪道：“虽然我相信东西肯定是廖先生要的，但是作为案发现场的证物，不能带走，所以你在想办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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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口供一录完，闵贝贝急匆匆便离开了，连看都没看我一眼，她明白了“变态”的危险。

    在这之后无论我怎么拨打她的电话，都没打通过，后来这姑娘干脆停了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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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幸的是静娴提供了不少“驱魔神物”，我有些惊讶道：“你量不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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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f% |, Q8 Z* r2 p$ m9 g! a    小丫头臊的掉头就走，沾她的便宜没有丝毫“挑战性”，我觉得无趣，坐在沙发片刻后倦意阵阵袭来，没多一会儿便睡着了。

! T% x- f  l3 o3 P! e    我是被人推醒的，睁眼一看龙鹏带着两人站在我面前。

    这段时间他经常带人来放血治疗，对廖叔甭提多尊重了，见他身后两人无不是肥头大耳，满脸晦气，自然是来治病的，不过今晚有重要任务，肯定要让廖叔休息好，我让他们后天再来，龙鹏闲着没事，便在理发店跟我和一帮小丫头吹牛，我想了想问道：“龙哥，吸引力的老板你认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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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但不认识，怎么了？”

    “我把他儿子的一个手下给揍了，你说这事要紧吗？”

% E$ `: M' C( O; d2 f! V- O9 Y    “兄弟，你胆挺肥啊，马黑子的人都敢揍了？这小子仗着他爹手下人多，这些年在灵泉市黑道混的风生水起，年轻人也不知道怕，逮着人往死里打，就是一个十足愣头青。”

8 t# z1 q0 {0 K6 n    “这么说我要倒霉了？”我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有老哥哥在能让你倒霉？放心吧，这件事我肯定能摆平。”他大喇喇道。

    听了龙鹏的保证，我暗中松了口气。

    随后龙鹏出门去打了个电话，再回来就变的火气十足，他喝骂道：“这个王八犊子，老子混事，他还穿开裆裤呢，现在居然敢和我叫板，反了他的。”说罢对我道：“兄弟你放心，这小子混咱也不怕他，我去找他爸，你的事儿包在我身上。”说罢对两胖子道：“你们两在这看着，等我回来。”

    这两人也是老混子，龙鹏走后他们道：“别怕兄弟，社会上人说狠话都是为了吓唬人，把话说开事儿就了了。”

    “是，别把马黑子想多牛逼，小屁孩一个而已，无非就是仗着他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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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两轮流安慰我，片刻之后两辆桑塔纳的士停在店门口，车门打开下来八个人，其中一个正是挨了我一拳头的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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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脑门冷汗顿时就下来了，胖子却道：“放心吧，保准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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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x5 a) d3 i: `" A3 A    只见这些人跟着一个穿米色风衣，身材高大，面色晦暗的年轻人进了屋子，他剃了个板寸，额头却留了一缕长毛染成金黄色直到下巴，时不时甩动下，长毛迎风招展。

/ I5 e9 C! }' F" z/ W1 @    进了理发店这些人从怀里抽出用报纸包裹的片儿刀，瘦子指着我道：“大哥，就是这小子打了我，我报了你的名头，他还说你算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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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u5 ]1 Y* J, U" v7 y2 P, z; Z    “你别造谣，咱两根本就没说别人。”我解释道。

  C% [7 q$ v6 H1 ]* e2 i* j% W    马黑子也说不话，一对凶光毕露的双眼恶狠狠瞪着我，一个胖子懒洋洋道：“马老板，鹏哥去找你爸爸了，你等个电话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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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谁啊？”马黑子乜眼看着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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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v( E  K# ~( e! s. t    “刘招华，也有叫我华子的。”胖子懒洋洋的道。

8 U% n! M. S$ F! k- H2 F    “**的，一个开茶楼的傻逼也在我跟前装老大了，这里没你事明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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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B; _  K# o' A! ^. J; I* p) i7 q    “黑子，说话嘴巴……”话音未落两把刀就架在他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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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黑子皱眉道：“这逼要是再废话就剁了他。”

- i- B2 m8 p9 R) v3 P4 r; P  `0 w    屋子里的店员被这伙凶神恶煞的人吓得呆若木鸡，我也在心里暗暗叫苦，这不是到了逼霉，龙鹏不揽这事儿马黑子一时半会还找不到我，现在可好我是自投罗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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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子，这人是怎么打你的，你就十倍找回来，否则别说是跟我后面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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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瘦子抽出砍刀，狞笑着对我道：“小子当着女人面装粗，后面日子可不好过，你惹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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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自己无论如何无法避免，只能自认倒霉了，正要闭眼等死，只见四五名身着黑色t恤的年轻男子悄无声息出现在店门口，为首一人面目英俊，肌肉虬结的胳膊上隐约露出一丝纹身图案，他笑眯眯道：“我操，大白天的砍人，这黑社会得有多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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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来挡横的，你们是他妈的龙鹏的人。”马黑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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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鹏？我不认识。”他依旧是笑眯眯的道。

    “你们是跟谁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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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是跟上帝混的。”他道。

    “拿我穷开心？知道我是谁？”

9 m% {/ k6 W( R" y/ Z& d    “你不就是马鼎的儿子，难道很吓人吗？”说了这句话他身后几人都不屑的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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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 C, M3 j5 w, I1 B8 T" ~: Y& C    马黑子脸都气青了，手中攥着的刀微微晃动道：“你为这小子出头，可得想明白后果。”

( h' A8 y  Z/ f    帅哥不屑的道：“小子，给你个机会赶紧滚蛋，啥事没有，否则咱们之间可有的说道了。”

( [% f1 x( p. L! V9 g) u' c7 p1 ~    “我看你有多牛逼。”马黑子抽刀就朝对方脑袋劈去，他却连眼珠子都没动一下，刀锋临头，出手如闪电，一把攥住马黑子持刀的右手，接着反方向一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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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t8 y& V3 z; S5 B6 m2 ]$ o    当啷一声砍刀落地，马黑子歪着身体惨叫一声道：“妈呀！我手断了。”

" G) H$ t2 T/ i2 ?$ u# [    他手下慌里慌张就要持刀群殴，两名黑衣人不慌不忙的从腰间抽出手枪对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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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_; L8 X8 r$ \' E    这下彻底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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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风

42、青鳞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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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x4 h7 U2 X/ l8 y0 z7 l    马黑子带来的人目瞪口呆的望着黑洞洞的枪口，这些人不过就是一帮欺软怕硬的痞子，何曾见过真枪，而且黑衣人所用的并非是改造或私制的土枪，他们用的是格洛克，世界最著名的一种手枪。

5 I' V1 B' k4 I" I0 M# H5 W. X    那人一脚踩住马黑子的脖子，将他踏倒在地道：“你确定要和我动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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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j4 M# l) f    “朋友，你什么路道？”马黑子艰难的问道。
( g% w8 k# R7 Z4 R) D' q( d8 Z/ T
4 A' n- M! ?. A# c/ o- \    “这与你不相干，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非找人麻烦不可？”说罢他从腰后也抽出一把格洛克，用下巴将子弹顶上膛道：“兄弟，我耐心有限，你要老不说话我就当你不同意了。”马黑子虽然疼的满头是汗，但咬着牙不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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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帅哥松了手阴着脸对手下道：“把他带走，挑远点的地方弄。”看他脸上表情，说话的语气，绝对不是吓唬人的，一人上来掐住马黑子的脖子就往外拖，他手下都被枪逼着没人敢动。

7 \" {! ~3 g  o! k    “你们这帮疯子敢动我，我爸是马鼎，一只手就能碾死你们。”

) ]8 X# b) i$ a& i' `8 m    “是吗？这话你下去对阎罗王说吧。”他冷笑着道。

. R" x3 M1 H0 }. g. j- t) A$ {    眼见事情要搞大，我尝试着和他沟通道：“这位大哥，有些话说明白就成了，没必要动刀动枪吧？”说话间包间门打开，廖叔和洛奇两人肿着眼泡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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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Y3 [. h# V1 W    他们并没有说话，只是默默观察事情的进展，帅哥对我倒是很客气道：“这位兄弟，有些人不能对他客气，因为他不懂见好就收，不过你放心，这件事是我和马黑子的私人恩怨，与你没有半毛钱关系。”

    我心念一动道：“你们是抓砍人行凶者的那几位吧？”帅哥嘿嘿一笑算是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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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Y0 B. [. ~" }# v+ f# p    “好，我答应你，我再也不来这里闹事了，和这小子的过节一笔勾销。”马黑子扯着嗓子道。

    “你可别骗我们，否则麻烦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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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口吐沫一口钉，说出来绝对不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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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帅哥露牙一笑道：“好，识时务者为俊杰。”说罢叉开两腿站在门口道：“如果你没骗人，就从这儿钻过去。”等了一会儿见他没回应，帅哥脸上笑容渐渐收起道：“怎么？当我说话是放屁？还是你再骗我？”

    马黑子一咬牙，真从帅哥裤裆下钻出了门，他那些手下一个接一个的钻了出去，灵泉市黑老大的儿子在我的理发店被人侮辱的体无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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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叫恶人自有恶人磨、一山还比一山高。

* v" ~4 O, {/ @. f1 p/ k) u. r    亲眼看这帮痞子打车离开，帅哥冲我点点头就要走，我赶紧拦住他道：“这位大哥，咱们认识吗？”

    “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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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为什么要帮我？”

3 D) A- C) h' a! t2 u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们都是有思想有觉悟的年轻人，怎么会对黑恶势力坐视不理？”他笑着说完这句话便带人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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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要追问，洛奇道：“串子，这些朋友是向着咱们的难道你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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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是看出来所以想要问清楚他们的路道。”

    “咱们需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这帮人迟早会做自我介绍的，也别太小心了，会让人看不起的。”

- @- P' n! A' e. w    洛奇是江湖混了小半辈子的人，这类人在他眼里见怪不怪，但我就难免嘀咕，毕竟这帮人太狠了，出手就要杀人，我只是个普通人，可不敢结交如此心狠手辣的朋友，说不好某天就会被这种朋友给拖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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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弄到了？”廖叔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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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Q, y( d! V) `6 F    “杀猪刀还没来得及，那东西弄到了。”说罢我将装着静娴经血的瓶子交给廖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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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S# `' ?+ M8 n3 c    “嗯，差不多了，你赶紧把杀猪刀弄来，晚上咱们去青龙山捉了那只黑毛鼠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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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弄刀的过程简略不提，到了午夜时分廖叔带齐了一应降妖器物，我们三人趁静谧夜色往青龙山进发，路上我将自己在宾馆里见到的女尸状况告诉廖叔，问他凶手杀人的心理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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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D; x) E+ S: ^    廖叔道：“我只是个剃头匠，你当我是灵宝道的道人也勉强能算，破凶杀案可是警察在行，你应该问吴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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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0 d% B! J2 A) ^( j2 z+ f    “我想不明白凶手为啥要将尸体藏在宾馆里，会不会是宾馆房间有凶灵作恶？”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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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最近怪事见多了看啥都像是怪事，这就是一起凶杀案，不过是凶手行为有些古怪，这可能与心理有关，如果是人为了满足自己心理变态的需要而杀人，正常人是无法推测的。”

    “可能是吧，廖叔，黑毛鼠王是在哪儿见到的？这东西危险吗？”

    “活了上百年的耗子精你说能是一般的东西吗？而且最要命的是它身上长了一层青鳞甲，如果不是因为这东西，昨天我已经收了它。”

9 A. G( r! f8 B: H1 w. Y2 r5 Y) v: m    “青鳞甲？什么人会给耗子身上穿甲胄？”我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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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鳞甲不是甲胄，而是妖物身上长出的角质层，其实人体身上也有这东西，比如说你的胳膊肘如果长时间不洗就会长出一层乌黑的皮，这层皮明显比身体其余部位的要厚，人经常清理身体尚且如此，动物一辈子也不会洗澡，可想而知身体角质层的厚度，如果寿命长点，身体出现了异变，就会出现成片的硬皮，这就是所谓的青鳞甲。”

  J) A7 @+ K3 n5 ?7 q: k    “你可别小看这片角质层，刀枪不进，水火不侵，要想破只有一个办法。”说罢晃了晃小瓶经血道：“经血和正常的血液不同，古时炼丹人以经血为药引炼丹，否则丹药火力过旺就会对人体造成伤害，说白了就是一种平衡阴阳的东西，而青鳞甲是体质过旺生成的，所以经血就是破其罩门的神器，很多驱魔辟邪的法术道经上常能看到妖甲遮天，女红断焉。女红就是经血。”

    “明白了，可是您如何找到这只妖鼠呢？青龙山这么大的地方？”

    “青龙山虽大，但妖鼠的巢穴却是固定的，青龙山中有一处古墓，鼠妖占了这处古墓修炼兽形，若是以百年为一限，它已过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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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限，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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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5 q' s+ b, j8 w. G) g. A    “限相当于等级，动物成妖至少得有双尾，而长一尾需要千年，在它尚未成妖之前的修行便称为限，一限是突破本身寿命局限，二限是突破自身智慧，比如说这只古墓里的鼠妖，它不但将黑毛老鼠团聚在身边，将耗子训练的更加凶狠，具有攻击性，甚至知道蛊惑人心，操控马婶这种心怀不轨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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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总觉得动物成妖是笑谈，原来这是有标准可判断的。”洛奇笑道。

5 A# U: G& f. ^    “道法之术本就是自成体系的理论，千百年来集中了大量的人力智慧，如果一个道士连判断妖物的基本参照都没有，又何谈捉妖？很多小说里的妖怪无非两种本领：幻化人形，蛊惑人心。这是错的，妖精之能可以幽通、驱神、担山、禁水、借风、布雾、祈晴、祷雨、坐火、入水、掩日、御风、煮石、吐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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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的这些是地煞七十二术的本领，世上所有妖物所为皆是其中本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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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V$ q1 `( F    “廖叔，世上真有这些本领？有没有出处？”我道。

5 \% G7 k; v0 `9 f/ U$ J    廖叔笑道：“地煞七十二术是一种说法，它的另一种说法怕是全天下的中国人民都知道，就是孙悟空的七十二般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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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M7 l4 c$ l% F; T% _2 g    顿了顿，廖叔继续解释道：“七十二变不是说他能变成七十二种形状，而是七十二种翻天入地的本领，孙悟空虽然最后成了斗战胜佛，但他可是正宗的妖精，东瀛神州一块灵石幻化的妖猴，石头都能化成猴子，老鼠成人更加不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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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8 u$ H( V2 c$ c5 N2 W    “听您这么一说，我觉得这鼠妖真是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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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b; j+ o& F& n$ E) s7 [    “没必要吓唬自己，但也不要低估自己的对手，咱们出道至今遇到的邪物远远没到妖的程度，所以这次咱们要打一场硬仗，但我也相信邪不胜正，只要你气势上不弱于对手，妖精必然是怕人的。”

若风

43、赶尸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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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W9 p: M( O% r! h; g* S5 R    “好吧，我尽量争取气势上不弱于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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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P8 r- J' v+ Y5 ]4 i    廖叔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串子，你敢于独子面对白日寿，这就是过人胆量，廖叔之所以事事带你在身边，就是希望有朝一日你可以**成人，只是如今你尚且没有足够的自信，但我相信你会很快成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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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8 ]- K( N3 a) G  t% Z+ d$ T    听了这话我毫不犹豫道：“叔儿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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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H# r9 F& V1 R) m5 D$ K    廖叔点点头又道：“另外那些帮了我们两次忙的人，千万不要和他们虚与委蛇，这些人面相凶恶，一看就不是正道上的人，虽然几次替咱们解围，但必有阴谋，要与之保持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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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们也不怕他。”洛奇自信的道。

    “一山自有一山高，人家既然敢在你周围潜伏，就不怕你飞走，总之咱们不怕事，但绝不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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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U) ?8 N& L! Z) T& _) ^    说话间我们已经靠近赶尸客栈，黑夜中静谧的山林不闻半点声音，阴风阵阵而过，虽然是盛夏时节，但我还是由内而外的冒寒气，总觉得四周黑暗的森林中会猛然蹿出一只大耗子，龇牙咧嘴的将我脖子啃断。

    正自yy的一身冷汗，不知从哪儿飘来一阵鬼森森的声音道：“老爷太太们，行行好赏口饭吃吧。”我头皮一炸，浑身发麻。这时间，这地点哪来的要饭人？

; g2 }0 G' d& S* F    廖叔却见怪不怪，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道：“别乱动，咱们遇到请喜神的人了。”

    洛奇道：“这年月，青龙山处还能有赶尸人？”

    “青龙山不远处就是黄河，常有河边的劳工因故身亡，需要送到河岸对面的村寨或是更远的地方，不过近些年我还真没听说有人在此赶尸，总之咱们小心为上。”说话带我们躲入一株松树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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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7 _& p  G9 E# _- o    寒冷的穿山风从黑暗的密林中阵阵吹过，夹着灰尘飞入另一处黑暗中，片刻后只见一个身着黑袍，头戴道观的人从黑暗中“剥离”而出，他左手端着一碗清水，不停用右手两指蘸水后四下弹射，一边弹一边重复着那句话。

0 t) I* x4 i# l% `8 W    当人消失后洛奇道：“尸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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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N) Z& c! ?' ^; [    随即一阵铃铛声响传来，黑暗之处亮起一对诡异的红光。

6 @& e& e# ^; B+ ~, A1 V( c. p    我吓得浑身一抖，廖叔压低嗓门道：“前面是开锣净道的，现在来的才是赶尸人和喜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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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月亮微微露出一丝弯刀般的形状，细微的月色却更加增添了些许阴森之意，山道中传来一阵阵“噗噗”声响就像有人用木桩子打年糕发出的声音，那对红光很快便穿透黑暗，居然是一个人的双眼。

    此人身材高大魁梧，面相丑陋凶悍，再配着一对熠熠闪烁红光的双眼叫人远远望见便会心生惧意，此人却穿着一件开襟的青色布衣，露出肌肉虬结、黑毛森森的胸口，他左手握着一根白色麻布缠裹的长棍，右手摇着一口铜铃，缓慢的向前走着。

    而他身后跟着六名身着白袍，头包白巾，嘴巴蒙着白布的“人”，这些“人”无一不是瞪圆毫无光泽的眼睛，而干瘪的皮肤导致眼眶内陷，肤色铁青中透露着黑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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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看双眼就知道这是六具干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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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具尸体双手平举，宽大的袖子呈扇形由手腕处至腰间，赶尸匠左右脚踏出两步，他们便会向前一跃，前后配合妙到颠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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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o0 Q  r/ ]! |    而“开道”那人走到“赶尸客栈”便立定不动，等这七“人”全部进去后也尾随而入，山林中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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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j& J  F$ Q' e    廖叔道：“在前之人开道喊话是让老百姓避让，把狗唤回家，红眼珠的是赶尸匠，因为请尸起属于阴功，一旦施展人血便会充溢眼球，时间长了在黑暗中双眼就会闪烁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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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p  f" G4 O; Z4 |    “这些人把赶尸客栈给占了，咱们怎么办？”洛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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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叔想了想道：“昨天我们耗尽了鼠妖的精气，不一鼓作气拿下它，等到明天它体力恢复又有了戒备心一切就难说了。”

    “这两鬼气森森的人我可不想招惹。”洛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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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 _- l4 }" Q/ o' i; T/ i5 S9 V- I    廖叔皱眉想了很长时间道：“赶尸人往来之地旁人最好不要打搅，可如果不打搅我们又如何对付客栈下的鼠妖？”想了很长时间，廖叔道：“得和他们商量商量，串子，你得过罗刹爷的好处，说来与他们也有缘分，和我一起去谈谈。”

    我两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到赶尸客栈的门口，只听屋子里一个浑厚的嗓音道：“你看我指甲比石坨坨还硬，比刀尖尖还锋利，还有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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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r' h. x6 \' F+ l5 J1 W    另一人道：“没道理你会中尸毒，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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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想不明白，莫不是那次请尸起被喷了一口气，就染了尸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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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m/ ~9 g7 a' b& i    “甭管是啥原因，你得治，寨子里也有拔尸毒的人，何必生扛呢？”

; n" b& C) ^1 z( G( R, ]    “可不是生扛，赶尸匠染了尸毒传出去谁还敢找我？”

- Q/ I, ^& f& S  }' {: n8 E* G6 s    “你想的真多，命重要还是钱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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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2 h$ I/ q, \3 y3 o6 U* X    “唉……”声音雄浑之人喘了口气，似乎满心无奈。

0 Z9 Q9 S6 A/ b* p, ?    “真搞不懂有啥可犹豫的，我要是你，指定去找人拔毒了，死心眼。”

    廖叔在外面道：“尸毒好除，人心难测，这位兄台不是想死，而是找不到活路。”

    吱呀一声，赶尸客栈腐朽不堪的木门打开，两眼闪烁着红光的赶尸匠打开门就像铁塔一般立在门口，满脸诧异的表情望着我两。

5 m4 R+ Z' {" ]" F2 Y/ G. I    “深更半夜你们是什么人？”

: D4 M, I# U# R$ R% v: R( ]* M    廖叔指着我道：“冒昧惊扰，罗刹爷救过这孩子性命，我们来是为道声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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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眼人挠了挠头，只见火光里头皮四下乱舞，不知他多少年没洗头，道：“你们在这间屋子里待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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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们待过一个晚上，孩子魂魄不稳，招惹了魂差，只能带他进罗刹爷的地儿避风头，万幸过了那一晚，也养了十几年。”

8 K: T* j5 {' b6 N2 z6 y    “哦。”赶尸匠略微点点头道：“屋子里面有喜神，你只能在外面烧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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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正要转身进屋廖叔道：“道长请留步，我看你中的毒，若任由其发展，后果难以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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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7 l6 y5 O! A- {    “这……我根本没中毒。”赶尸匠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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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x' s& z4 }9 B# c    “什么毒我看不出来，但我有把握替你祛除。”廖叔道。

    “哈哈，你看我是个赶尸匠，就想蒙我中了尸毒对吗？我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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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未落廖叔一把翻开他的左手，只见满手都是硬皮，老茧呈青紫色，一片一片就像麻风病人的皮肤，指甲成灰白色，指甲层又厚又老，而且能看出明显的挫动痕迹，他的大手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中人欲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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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不是中了尸毒，这是一种叫金针雌奎的毒鱼，这种鱼生长于地下暗河，鱼鳍有剧毒，一旦划破人体肌肤就会出现这种症状，解毒的办法也很简单，银杏树的叶子混合泥土就成了。”

2 A) w2 T: a3 A3 ]! P* S. H    “这么简单？”他满脸的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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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叔微微一笑，去了山中一颗银杏树后忙活了片刻挖来一捧夹裹着碎绿叶子黏兮兮的湿泥，仔细的敷在赶尸匠的手臂上，片刻之后腐臭气反而变的更加浓烈，赶尸匠裹着泥巴的手微微颤抖，表情也变的痛苦道：“我这手麻痒的难受。”

4 Z  x* t6 z! x/ [% w) r# g% C' t    “稍等片刻，就快见效了。”廖叔不紧不慢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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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1 B' f4 [3 W+ x! S/ {    没过多一会儿一滴滴黑如墨汁的液体从泥巴里渗出，低落泥地，腐臭气息更是难闻到让人无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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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明明就是尸毒积液，如何又成了金针雌奎？”赶尸匠忍着刺骨奇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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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尸毒，能用混合着银杏叶片的泥土拔出？”廖叔用树枝刮下黑泥，再用清水冲洗，果然赶尸匠手臂上青紫色的斑癣消失不见了，皮肤重现正常颜色。

若风

44、地下荒洞

: y% O! M) V5 a. y7 |3 o    赶尸匠十分惊讶的望着廖叔道：“难道我是真中了动物毒液？你刚才说那叫啥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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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针雌奎，这种鱼生于暗河，双目无珠，通体呈透明状，在浑浊的地下水中很难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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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原来如此。”赶尸匠连连点头道：“谢谢老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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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B. F& @/ @- X+ P. y    “别急着谢我，你中的毒并未完全清除干净，要想彻底根治，就得得到金针雌奎，否则治标不治本，迟早还会再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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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F; m. O+ a# |. B3 V, P    “那我还得去地下暗河一趟？捞这种鱼渔网能行吗？”

    “这样吧，看在罗刹爷的面子上我替你下去找一条金针雌奎，也算是回报你们修缮这间客栈的功劳。”

    “这么说让我如何是好？老哥哥，辛苦你了。”赶尸匠憨憨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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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叔点点头道：“串子帮忙挪下雕像。”上次我们推开的是左边洞穴，这次则是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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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x8 O3 U+ h/ A2 G9 G8 P* z7 E3 H    “你稍等片刻，找到金针雌奎我们就上来。”说罢廖叔示意洛奇看守洞口，在临近的树杆上栓了条登山索，两人一前一后的滑入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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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p! V5 n  p. y+ w/ e% f+ r3 {    山洞并不深，大约六七米的高度，洞内冷风习习，一股淡淡的腥臊味，出乎意料的是完全土质的山洞内显得十分干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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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点亮手电四下照射，只见洞内土层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洞，都是耗子打的洞口，想到那群残忍狡黠的耗子我身上一阵阵发麻道：“廖叔，我们拿小耗子咋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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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r1 O/ z5 K  @    “洛奇是操控蛇的大行家，昨天晚上小耗子已经驱除干净了，现在这处地下洞穴里只有一只鼠妖。”

5 a0 P2 ~: s8 T. @# q: }: R+ K    我们面前是一处大约半米的圆形土洞，令人称奇的是土洞中被塞入了一根水泥空心圆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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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水泥管中除了有一部分肮脏黑色积水，还有许多耗子的骸骨和碎裂的灯泡，手电等人类使用的工具。

    廖叔道：“早就有人进去过，这个地方可不是啥秘密。”

/ W9 R) }$ S% x" {    说罢我两换了一身连体防水衣，带上过滤空气的防护面罩，顺着水泥管道往里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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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E5 u- D3 w( z! U$ D! Y) _  |    “廖叔这根水泥管子很像是埋设电缆的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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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的没错，我曾听村里的老人说过，上世纪八十年代末期，有工程队在山里发现了矿藏，本想铺设电缆上山挖掘矿藏，但不知道啥原因工程刚开始不久后施工队便撤退了，电线是全部取回，但水泥管子被直接掩埋了，我猜测可能与赶尸客栈的地下墓穴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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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事儿我真没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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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A+ h: y$ B4 @' h    “也正常，对村子里的人而言本就知道赶尸客栈怪事频发，多一件怪事也没啥大不了，不过我昨天下来才发现，这里并没有古墓存在，只是一段废弃的防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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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之前说青龙山非吉穴所在，没有墓穴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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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还有什么地方能比废弃的防空洞更加隐蔽，适合修炼妖法的？这耗子精找了个好地方。”他停止前进，将带来的登山索丢下去，就在水泥管道一段，底部被砸出了一个不规则的洞口，而这个洞口连接着另一处洞口。

    廖叔道：“这洞下面就是防空洞，耗子精十有**在防空洞内，进去一定要小心，虽然它法力尚未恢复，但大耗子攻击力也不可小觑，无论如何安全第一。”

0 q  q$ ]' Y7 i5 Y- ~    我们使用的手电是带电击的狼眼手电，估计就是用来对付大耗子的，廖叔给了我一把杀猪刀道：“虽然它身有青鳞甲，但只在身体两侧和背部，肚腹全是肉身，有机会就刺它肚皮。”

% D# n  W: V# Z( H& k' C. i    我听得头皮发麻，因为能刺到一只耗子的肚皮，说明我肯定被它扑倒了，身上趴着一只如此巨大的老鼠，该有多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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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叔落地后低声道：“可以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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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圆形的防空洞结构和青田寺地下甬道几乎一样，只是更大一些，我们身处防空洞一端尽头，能看到土灰色锈迹斑斑的大铁门被封死，这处防空洞修于何时已经无法知晓，但质量不敢恭维，内部墙体多点渗水，洞内的积水几乎淹到小腿位置，肮脏的地下积水中不知掩埋了多少老鼠和人类的尸骨，踩上去十分搁脚。

    手电光将黑暗的防空洞照的一片雪亮，这段狭长幽暗的地下世界也不算很长，从头到尾大约只有十七八米的长度，两头一面铁门被封死，另一面则是夯土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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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并没有在这段被封死的区域里见到鼠妖，满是积水的防空洞里似乎只有我和廖叔两个活物。

1 H7 X6 b1 V0 F. }* l    廖叔胳膊肘捅了我一下，接着将手电移向洞顶，只见防空洞顶部的水泥层嵌入电灯的方孔中几道金属铜线裸露在外，一条又粗又长的耗子尾巴就像蛇一般悄无声息的钻入方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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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尾巴的长度、粗度推算，耗子体型至少堪比一头牛犊，它并没有离开自己的巢穴，感觉到有人进入吃了亏的耗子选择躲避，而非正面交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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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v& K+ S4 I* b3 Y2 w7 L! Z# u    廖叔并没有刻意压低嗓门道：“这只耗子就躲在在洞顶埋设电线的空隙中，想要抓到它，就得……”话音未落耗子钻入的空隙中忽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尖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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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声音是鼠妖发出，难道它被电缆挂到菊花了？我正胡思乱想，就听防空洞的顶部发出一阵“咚、咚……”类似于人走路的脚步声，裸露出的铜线有节奏的点点震动着。

    廖叔奇道：“难道这层空间还有我们不知道的生命存在？”话音未落只听一阵绞盘转动的摩擦金属音阵阵传来，廖叔面色大变一指吊着绳子的地方道：“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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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S+ r+ v* Z# l    我两趟着脏水跑到山洞下方，正要顺着绳子往上爬，只听轰的一声巨响，水泥灌注的顶层在长时间的水浸后突然发生崩塌，斗拱形的圆顶段段掉落水洞中，溅起巨大水花，天知道这水有多肮脏，我们只能用手捂面，而顶层一旦断落就产生连环效应，一截截的水泥块依次掉落，我们根本来不及顺绳子往上爬，只好无可奈何的往洞里退，背抵在铁门便退无可退，眼见巨大的水泥块渐渐逼近，我垂死挣扎，下意识的死命往后退。

' x; z! I3 e4 y( W5 x    慌乱中也不知触到什么东西，只觉得铁门一震，居然被推开了一条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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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q; O4 B, Y7 t    看似完全焊死的铁门居然能推开，我和廖叔齐齐用力将铁门推开一条半人宽的缝隙，脏水顿时涌入铁门之后，我们也顺势钻了过去，随即巨大的响动，水泥块合着水泥管道落在刚刚我们站立处，如果慢半拍，我和廖叔就是两块肉饼了。

7 s5 ?: M- j4 N+ n1 c6 M, G; l: l    来不及看铁门之后的洞天，顺着铁门缝隙望去只见洞内一只大如小熊的巨型老鼠趴在水泥石块上，背后的尾巴高高竖起，在它脖子上缠绕着一条约五米长，人大腿般粗细的巨蟒，不过此时巨蟒脑袋已被鼠妖咬的血肉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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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i1 ?! d7 C$ D" p    正是两只巨物在洞顶展开激烈较量，压塌了早已腐朽的水泥顶，鼠妖也见到了我们，龇牙咧嘴发出一声尖利的嚎叫，似乎就要发动攻击，然而一捧巨大的黄土毫无征兆从上落下，将鼠妖埋在其中。

    但鼠妖力量极其大，瞬间就挣脱出了半个身体，它脑袋用力晃动着，就像乌龟极力挣脱出龟壳，但高处黄土接二连三掉落，很快便堆了有数米高，牢牢将耗子压在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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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O/ H* c- G, \/ i    廖叔满脸惊慌对我道：“赶紧关上铁门，山崩了。”话音未落一阵剧烈的摇晃从地底传来，我们连站都站不稳，失去了水泥层的支撑，洞内黄土纷纷落下，我们勉力将铁门拉倒还有拇指粗细一条缝时便被砂石所阻，无法闭合。

) y& _4 q! r4 z# P' `- k1 `# n    看着从缝隙处不停涌入的泥土我惶恐的问廖叔道：“咱们这是要被活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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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风

45、青水古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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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叔虽然满脸苍白但比我镇定，他道：“别慌，咱们还远没到那一步。”他用手电四下照射，令人称奇的是我们所处之地居然是一片天然岩洞，洞穴中遍布着无数冰锥形状大小的淡黄色石钟乳，往前大约十几米，有一道悬空而立的白云岩，就像天然形成的石桥，而桥下则传来水流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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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还以为自己会被活埋，没想到其实另有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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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活水之地自然会有出口，我激动的眼泪水夺眶而出，而岩洞深处的钟乳石反射不知何处透来的光源，使岩洞深处闪烁着奇异的淡蓝色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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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地堪比旅游景点，是一处风光璇旎的地下美景，不过此地地势东高西低，脏水流淌至另一边，我用手电朝脏水流向照射隐约看到一片青光熠熠的地下水微微飘动着。

    我松了口气道：“难怪防空洞修了一半，原来这里有一处地下暗河，咱们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廖叔也放了心道：“我死没关系，想到莫名其妙把你拖下水，差点没后悔死，万幸，天无绝人路。”

$ C, _3 J- i+ s5 r' P    我们两心情都放松下来，只觉得无比疲劳，遂走到断口处找了一处岩石坐下，望着“石桥”下清冽的地下暗河，我道：“叔儿，这只鼠妖真的非除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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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p3 t0 K8 x3 t) i4 J. P+ B  O    “耗子成了夜枭自然是非除不可，咱们是灵宝道，也是道家正宗，自古正邪不两立，我们不找这些妖精诡物，它们也会找上我们，既然如此不如先下手为强了。”

, Y& B) u: B% F% l$ `' p0 v7 ]    “明白了，不过赶尸匠要的金针雌奎咱们可没处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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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叔笑了道：“世上根本就没有金针雌奎，我是骗人的。”

; g  y. c2 B7 u7 I! s    “什么，您骗了赶尸匠？他能善罢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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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Z& A# s( E5 I% ^4 ^    “我骗的不是赶尸匠，而是他身边的大锣钹，也就是开道那人，赶尸匠心里很清楚他中的就是尸毒，与我一唱一和也是为了骗他同伴。”

# h6 V7 S; g) E# e9 b; `4 O" v4 @2 d8 V( ]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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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_6 V' l% ?* m2 j7 O8 ]% r    “因为这个赶尸匠是个盗墓贼，他之所以会中尸毒，就是因为在墓里中了尸气，你看他那双手的状况，必定是请尸起时，中了老僵尸喷出的尸气，我用经血混合米浆拌匀湿泥这是逼尸毒的法门，他岂能不知？所以现在肯定身无大碍，还等啥金针雌奎，这个赶尸匠脑子可比一般人好使。”

    “既然中了尸毒，他为啥不承认，不愿医治呢？”

    “我刚说了，他是个混在黄河的赶尸匠，黄河有一片泥滩叫抢水滩，那里出金沙，河滩里常年都有淘换金沙的匠人，掏金沙是非常危险的活，说不定哪天就遭遇意外横死了，这些人大多来自马头寨，那里的人作兴土葬，而金沙匠人家里都有钱，所以会选择厚葬横死的亲人，赶尸匠常年为淘金人赶尸，马头寨谁人钱多、谁家有死人，他都一清二楚，现成的发财墓岂有不盗之理？但是这种勾当一旦被人知道，他就死无葬身之地，所以死都不能让中尸毒的消息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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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如此。”我忽然觉得好笑，又道：“廖叔，你说咱们短短这些天，怎么老是招惹盗墓贼呢？”

    “凑巧罢了，但愿再出去后能安安稳稳的做咱们活计，其实剃头这门手艺很讲究技巧，需要多多练习。”

    正说着话，只听身后铁门传来“嘎嘎”一阵刺响，用手电照射，只见一对硕大的老鼠爪子从门后伸出，那只鼠妖居然没被塌方的巨量泥土压死，在泥土中挖了个洞直到铁门边，推开门就要挣扎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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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第一反应就像过去抵住铁门，廖叔一把拉住我道：“咱两力气都没它大，而且也来不及了，在黑暗的地下暗河与一只鼠妖正面交手可不聪明，咱们得用暗中突袭。”

- ?5 ?- D7 V- i0 N3 e9 g& U. X    廖叔四下看了看一只岩洞高处石笋缝隙处道：“藏进那里去，耗子如果靠近，这瓶血兜头一浇它就完蛋了。”

5 L, X5 E5 `9 `, L3 n) s* |# l+ J    石壁被水流冲刷经年，表面坑坑洼洼攀爬毫不费力，我和廖叔很轻松的便爬上了岩洞顶，抱在两根大石笋上关闭了手电。

    洞内荧光可以看清状况，廖叔示意我带好防毒面具，不要让鼠妖闻到了生人气味。

    只见铁门门缝越来越大，接着灰土四溅，吱哇一声尖叫，巨大的黑毛耗子窜进岩洞，这次看的更加清楚，除了身体毛发，它背部长了一片暗青色的角质层，像极了犰狳。

    它并没有一般耗子贼腻兮兮的动作，四肢立得笔挺，不紧不慢的走在山洞里，脑袋四下扭动着，应该是在寻找我们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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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p$ g" C! A  h4 F3 L# b7 I    我用胳膊环抱石笋，左手握着电击手电，右手握着杀猪刀，随时准备和它拼个鱼死网破。

0 P/ l* ~1 p9 l0 r- J6 @    鼠妖慢悠悠走到我们的伏击圈附近，忽然停住脚步，接着它在原地转了一圈，警惕的四下张望，接着人立而起鼻子对着空气不停抽动，又发出一声尖利的叫声，隐隐似乎有惧怕之意，接着掉头就跑，丝毫没有来时的“自信”，一溜烟蹿回铁门后长长的老鼠尾巴在铁门口晃动一会儿，嗖呼消失不见了。

    “真邪门了？难道它可以感觉到危险存在？”我惊讶的道。

    “一只活了百年的耗子精，经历多少场生死？逃生经验比咱们丰富，能如此警觉也不奇怪。”

: v9 b/ ~4 n$ H7 b: M! u' ]    我们两跳下石壁，只见防空洞的沙土大股涌入，不过山洞空间广阔，也不用担心被活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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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6 ~! X( X0 v7 x    上了白云岩化成的石桥，我两贴着石壁横向挪动，只见脚下十几米落差的地下暗河居然没有泥沙，借着蓝盈盈的光能看到河床犹如白玉一般洁净，廖叔赞叹道：“这是世界上最为纯净的水源，比蒸馏水都要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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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弄点尝尝呗，我都渴死了。”看着脚下清亮的水源，我的嘴巴渴的越发厉害。

    走到对岸脚下的地下暗河中露出一片灰岩石脊，我们顺着岩石攀爬跃下，立足于石脊，先喝了个饱，只觉得水质清冽甘甜，从嗓子眼滑入后鼻子都往外冒甜气，那种感觉怎一个“爽”字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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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U$ g! i8 I2 T: P- ~    我洗了一把脸神清气爽，之前积郁的紧张、害怕情绪一扫而空，重重吐了口气我道：“简直就是世外桃源，能生活在这里，也挺不错的。”

    “当心得老寒腿、关节炎，这里环境十分潮湿，而且你吃啥？”

' I- Q9 F7 L6 H# C% \    “河里面有鱼，这里的鱼肉肉质肯定鲜嫩。”只见一条浑身纯白，形似鲤鱼的小鱼慢悠悠从我面前经过，我正要伸手去捞，白玉般的河床忽然裂开一道黑缝，弹出一条类似于蛇信般的紫色舌头，闪电般裹住上方的小鱼，拽入后黑缝便严丝合缝的闭合，水面下只是荡起轻微的涟漪。

    廖叔立刻对我道：“赶紧带上面具。”

    我们再度带上防毒面具，廖叔以最快的速度爬上岩石道：“咱们得赶快离开这里，否则活不了多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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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咋了这又是？”我不解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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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里面的是一条古鳐，这可是专门吸人精气元神的水鱼。”廖叔皱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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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L1 d  J7 T5 P* ~    “古鳐，难道是一种鱼类？”

6 n3 q- |, S3 i: q+ ~    “没错，古鳐也叫蛊鳐，属于蛊物一种，巫蛊分为三类，虫蛊、草（药）蛊，这两种蛊比较常见，一般两年可成，虫谷之王是金蚕蛊、草蛊之王是灵神蛊，但这两者远不如蛊鳐狠毒，而青水古鳐则是繇鱼极品，苗家人说蛊神指的就是这种东西，至少需要十年时间才能有小成，似河里这条天知道活了多长时间。”

    我借着莹莹蓝光，看到一些石笋缝隙间倒挂着几具干瘪无状的僵尸，在微弱气流吹动下来回飘荡，就想和我捉迷藏，闪身而出后赶紧又躲回藏身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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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风

46、红娘子（1）

9 T6 @0 \8 O7 T. ^; z% P    “廖叔，这洞里有死人。”我指着那些倒挂的尸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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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m; @- b3 D9 s: q1 a' @9 ?8 d2 h    廖叔并不奇怪道：“繇鱼可以凭空吸食温血动物的精气元神，这些人不知因何进入洞里，但肯定没有发现水里的古鳐，加之没有佩戴防毒面具，所以被吸空了身体没啥可奇怪的。”手电光柱的照射下我们终于看清楚河床中白玉的部分其实是青水古鳐巨大的身体，这是一种软骨鱼，体扁平，盘形，鳃孔和口位于身体上方，胸鳍巨大，翼状。

    这条古鳐实在太大了，盘在地下暗河中几乎犹如外星飞碟一般，毫无疑问，它是这片区域的王者，即便如鼠妖这种快成精的怪物，都不敢有丝毫侵犯，而是选择了逃离蛊神的地盘。

    耗子并不是因为怕我们，它害怕的是这条古鳐，想到这儿我忽然觉得脑袋阵阵发晕，廖叔也有些打晃道：“此地不宜久留，赶紧离开。”我两趁体内血糖尚未降到低点，转身往山洞深处走去。

9 E8 \. j! K, N; o* X8 V    很快到了那些死尸下方，只见他们统一穿着黄色的防水服，身上背着双肩旅行包，之所以被倒吊在洞顶是因为他们架设了一条攀岩用的索道，而还未来得及从索道下来，几人就同时死在了攀岩的索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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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r' J' [2 A    这是应该是岩洞探险爱好者，他们发现了青龙山暗藏的岩洞，没想到这里面有一条吸人元阳的蛊神，莫名其妙的死在了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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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2 v, o: U3 \2 F    万幸我们身上有与外界绝缘的橡胶服，口鼻处有防毒面具，否则早就元阳尽失，和这些探险者一起成为古鳐补充身体的“营养品”了。

    咬着牙顺索道攀爬过一段悬空的路，终于站在一截隆起向上的岩石上，或许是因为过了古鳐的地盘，我们身体感觉好了很多，顺着山坡望去只见高处隐约露出一丝阳光。

    廖叔叹了口气道：“山洞虽大，但迟早会被泥土填满，这条古鳐不知活了多少岁，真是作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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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真是因为这点而亡，只能是它寿该如此，怪不得别人。”我安慰廖叔道。

    随后我两沿着岩石路一路向上，到了洞口推开土堆，钻出洞口站在一处不高的土山山腰处，这座山并非是青龙山，我们从未到过此地，一时无法分辨，而山脚下不远处的河滩是一片热火朝天的劳动景象，许多带着斗笠裤腿高挽的男女统一拿着长方形木盘，里面装满了河沙，浸泡在浑浊的河水中有节奏的摇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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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 M, T4 X1 G& j    “难道这是抢水滩？”廖叔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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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往山下走去，路过一处山林，只见齐腰深的荒草里堆满了坟丘，这是一片乱葬岗，埋葬的都是外地来此淘金人，这些人很多是被大金客骗来的，所以死了之后用草席甚至是麻袋草草一裹，刨坑就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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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H/ Y8 M* b8 W    这还算是不错的，很多淘金客遇上洪水，连尸体都找不到。

    我们村子紧邻黄河，所以我知道这条中华母亲河里隐匿了太多的神秘事件，我不止一次在滚滚浊浪中见到巨大的鱼类生物，还有老人们说过黄河里有神牛，青色的神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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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n1 Q2 s- S- ]" _; ?7 b6 A    我小时候从没信过，但后来知道这就是“八百里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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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m* B6 v: U* N0 \- B    走下山就听一个粗豪的声音道：“你们做什么嘛？这里不欢迎你们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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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循声望去只见两名高鼻深目，相貌英俊的回人满脸不友好的望着我和廖叔，这时我们才主意河滩里忙着淘沙的全是回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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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让我有了一种穿越的感觉，廖叔赶紧道：“两位不要误会，我们不是淘金人，我们是进山的游客，无意中来到此地的，你看我们手上也没有淘金盆。”

# r4 |4 B" S4 m# ?    “什么？你们刚从山里下来的？”他有些惊讶的问道。得到我们再次确认，这人大惊失色，连连惊叹道：“真主安拉，感谢您把震慑魔鬼的人送给我们嘛，您的子民远在万里也能得到您的庇护嘛。”说罢也不顾我们推脱，直接把我们拖进山下一座帐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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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开始烧奶茶，先将茶水熬得淡淡适宜，撇去茶渣、将熟奶掺入混匀，使其沸腾，待茶乳作交融后加适量食盐即成。饮奶茶时，把奶茶盛入碗中，稍加奶油或酥油，不大的帐篷里充满了浓郁的奶香气，我肚子早就饿的底朝天，此时极其不争气的发出了“咕”的一声长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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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听的清清楚楚，于是拿出他们民族特有的一种叫“古拜底埃”的食物给我和廖叔填肚子。

! f0 O6 z6 @8 N) \; Y4 ~: c    古拜底埃是一种将洗泡后晾干的大米加上奶油、杏干、葡萄干等，用金属器具在火炉上烘烤而成圆形烤饼，香气四溢，甜糯可口，配着奶茶，我差点没把盘子给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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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满脸敬畏的看着我两吃喝，陪坐着着小心翼翼的介绍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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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M) l# @. G; c5 w/ A    年轻人是西疆塔塔尔族人，也就是鞑靼人，名叫比勒克•阿古里西•瓦当台，甭看名字长，翻译成汉字其实就是一个字--鱼。

    因为其名字后两段是他父亲的名和部落的名称，只有比勒克是他本人的名字，而比勒克就是维语：鱼的意思，所以熟悉后我便直接称呼他“小鱼”。

/ O3 A! V9 D- m1 P  \+ G    小鱼告诉我们他所在的家乡出了一个鼎鼎大名的黑社会头目，这人几乎垄断了整个黄河流域的西疆人“盗贼市场”，是赫赫有名的西域贼王，当地村落不少青壮年都跟他出来偷窃为生，但小鱼不干，贼王也不敢得罪一个民风彪悍的鞑靼人部落，于是给了他们一个消息，说黄河某段冲出了金沙，让他们来这儿淘沙，两方合作，利益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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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4 c& u3 m/ m3 I( A( Q* s    而小鱼的父亲是部落头领，就指派大儿子小鱼带着部落老少来此淘金，没成想来到此地，最好的淘金位置早被附近村庄的人占完了，这年头也不可能靠打杀抢地盘，正当小鱼以为要败兴而归，有人给他们指了一个地方也就是现在他们的淘金地。

4 z# a! H. H# p, c    廖叔笑道：“人或许会让梨让座，哪有让金子的道理，此地只怕是有古怪吧？”

    “老神仙说的太对了嘛，大山深处有一个红娘子，下雨天什么的经常能看到她出来，到那个时候河水变红，只要有人在水里就会变成死人嘛，所以他们不敢在这里淘金，让给了我们。”小鱼道。

    “红娘子？这应该是汉族人的说法，你是听人说的还是亲眼见到过？”我道。

' k# R! H% f2 Y7 ?. _/ f    “我也是听人说的嘛，他们说这是一个很漂亮的姑娘，梳着长长乌亮的辫子，穿着一件半红半白的衣服，脸上、手上全是血，看的吓死人嘛。”小鱼说这句话时满脸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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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要从这座山返回，就顺便帮你看看有没有红娘子，如果有就请她离开，不要伤害你们。”廖叔道。

* \$ S" {3 [, F  z    “谢谢老神仙，如果得到了金块块，我一定送你一块大大的。”小鱼开心的笑了。

    吃饱喝足我们便上路了，虽然有些蒙圈，但此地地况并不复杂，依靠指北针找到青龙山方位我们便告辞小鱼上路了，不过一路上除了山脚处的乱坟岗，我们没有见到任何凶险诡异的地况，走到傍晚便进入了青龙山地界，站在山顶能看到山中一处就像挨了陨石撞击，塌陷了巨大一圈，而且泥土还在不断的流失，负责抢险的工作组已经进入现场，而那间赶尸客栈由于底部泥土流失，依然坍塌了。

    出乎意料的是那只巨大的鼠妖被绳子拴住双腿倒吊在一株松树上，树下站着洛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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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r' `" G1 D4 S* f6 P: R    “失了法力的耗子就不成精了。”廖叔笑着对我道。

8 ]3 m& b/ o  G    洛奇发现我们赶紧迎了上来道：“你们可算回来了，差点没把我急死，抓住这只耗子我就说今晚要烧死它，给你两祈祷平安呢。”

1 C6 s$ a/ L0 Y    没想到听了这话倒吊在树上的鼠妖居然前爪合十，冲我们连连作揖，乌油油的眼睛里眼泪滴滴而出落在土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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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风

47、红娘子（2）

2 `% X( U/ p( ?0 h. z/ M    鼠妖居然会以如此“拟人的手法”求饶，我差点没笑出声来，这也出乎廖叔意料道：“这耗子我看都能听懂人说的话了。”没想到他话音刚落，鼠妖连连点头，并发出吱哇一声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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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操，神了。”工程组几个年轻人也围过来凑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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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s' N2 s7 S4 a; x; A* \    “老乡，这老鼠是受辐射后变异的品种？”一个年轻人好奇的问我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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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来的辐射，这耗子活了太多年，就是一点点长起来的。”我道。

    鼠妖连连点头，甚至用前爪鼓起掌来，我看的是又好气又好笑道：“廖叔，这只耗子真通人性，要是不在为恶，干脆留它一条性命得了。”鼠妖肥硕的脑袋立刻转向廖叔，小耳朵就像雷达不停转动，浑身哆嗦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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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j8 x7 u5 n4 B* P0 L' k1 }% z    见它这幅可怜兮兮模样廖叔起了恻隐之心道：“好歹是一条活了百年的性命，就这样杀死它于心何忍？”鼠妖抬爪揉了揉眼睛，一副痛定思痛的悔罪模样。

    “廖哥，咱不能妇人之仁，这种妖物如果放了它肯定还要为祸世间，不如一把火烧死以绝后患。”洛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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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N/ ^; j% e: i    鼠妖求救似的冲廖叔悲鸣几声，廖叔想了一会儿道：“鼠妖，你虽然为恶多端，但念你活了百年不易，且弑杀老物恐遭天谴，我可以留你一条性命，但你得答应我的条件。”耗子拼命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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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人一鼠的对话，将所有工程组的人都吸引过来，廖叔道：“首先我要破了你身上的青鳞甲、其次我要破了你的法身、第三我要打造一副镣铐拴住你一对后腿，从此以后你就跟着我一起生活，我保你吃食无忧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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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耗子“毫不犹豫”，连连点头，廖叔命我们将它放低，走到它身边将一瓶经血细细倒在鼠妖的青鳞甲上，片刻之后只见妖甲冒出青烟后迅速萎缩，几片甲壳从身体掉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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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叔又抽出三根银针分别扎在鼠妖的喉头，和一对前爪上，它闭上眼睛似乎颇为享受，廖叔抽出银针后，只见鼠妖额前一撮银色的毛发瞬间枯萎被风吹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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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u* \! o+ w% H, [4 t    “这撮银毛就是它的法身，又叫避水银丝，助它在土中如履平地，去了法身，它想跑都跑不走。”廖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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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这份上鼠妖彻底老实了，落地后紧跟着我和廖叔身后寸步不离，但是对于坚持烧死它的洛奇鼠妖始终“介怀在心”，之后经常会弄些让洛奇有苦难言的恶作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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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b/ L( I! C    之后工作组在整理地框时发现了地下溶洞和防空洞穴，经过一番抽丝剥茧的调查，最终得到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讯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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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U/ z( e+ @1 @& }; {# m) S    大约是清朝末年，湘西一个生苗家族为了避祸来到此地隐居，当时青龙山还不是土山，而是一座突出地表含有大量碳酸钙的石灰岩层，生苗便在此地栖息并借助岩层下的溶洞修炼虫蛊，之后他的对头闻讯追到此地，于是两位巫蛊大家在这处石灰岩层展开了异常阴毒的巫蛊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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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7 ]; e, |) h    这番斗法完全破坏了当地的生态系统，包括人在内的一切生物都变得不太正常，巨蟒、巨鼠包括暗河里的古鳐，都与那次巫师斗法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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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 `, o' ~7 h    或许是闹到了天怒人怨，再一次洪灾中临近的金山发生塌方，泥石流将石灰岩层彻底掩埋，便形成了如今的青龙山，抗日战争年间，修筑防御工事时，这个深埋多年的秘密才被挖掘出来，而当年建筑防空洞一名壮丁后人解开了属于青龙山的谜团。

    七月天阴晴不定，大雨说来就来，短短一个礼拜下了三次雨，我们去了小鱼那儿三趟，但并没有见到“红娘子”，在第三场雨过后，在泛滥的河水中找到了一名瓦当台族人的尸体，是名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小鱼很难过对我们道：“阿玛和大婶就和我的阿妈一样的，她是为了孩子的学费才来挖金子的嘛，但是安拉希望她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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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者表情十分安详，所以小鱼认为她不会是被红娘子吓死的，廖叔绕着尸体转了几圈道：“小伙子，我觉得你们应该回去了，这个地方确实不太平，财不可强求。”

4 p; [& G; n9 r$ ]! W    小鱼道：“大叔吓唬人了嘛，阿玛和大婶不是被吓死的，这个看的很明白。”

$ f5 d1 V" L6 F7 G! ~) A    廖叔皱眉道：“凡事不能光看表面，更不能以死去之人的状态推断实际发生的事故。”

+ A" l1 r  l( Z; n+ e- k) h5 a$ U    我和洛奇距离廖叔较远，他低声道：“老大不是想把人驱走，独霸这片金沙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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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m1 d# f5 x4 {$ e9 l    “你疯了，廖叔能是这样的人？”我有些恼火道。

3 d& u  ?8 ~: j' R1 K+ Q    “你这人真没意思，随便开个玩笑还上火了。”他掏出一支烟点着后左手曲成筒状，塞入香烟后左手伸开烟没了，接着他在我左耳后一摸香烟出现，他抽了一口，手一翻香烟又不见了这次在我右耳朵摸了一把……

$ }1 J$ f0 A1 j    随即愣住了，迟疑片刻他连摸几把……

) q" T: Z3 W: H7 ?4 Y    香烟始终没出现。

  x5 Y, n+ A; a/ ]    我却看到站在门边的鼠妖嘴里叼着洛奇刚点燃的香烟不急不慢的抽着，尖尖的鼻孔不断喷出两股白烟，抽的很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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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炫，结果给大耗子闹了个没皮没脸，洛奇指着耗子恶狠狠的道：“回去就在你饭里下泻药。”耗子居然白了他一眼，场面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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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说着话一个身材高大的汉人进了屋子，看见我们他微微一愣，小鱼道：“铁大哥，这是我的朋友们，也是你的好朋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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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9 ]$ G" x0 V  K9 ]" G* _. m    这人大约三十多岁年纪，满脸横肉，满嘴青胡茬子也不打理干净，配合着邋遢的穿着，十足就是个码头苦力。

# {  P) M2 o) ]. x    长相粗豪的男人却堆出一脸谄媚的笑道：“比勒克的朋友当然就是我铁力的朋友，几位朋友好。”

    说罢他掏出香烟要散，廖叔笑道：“你们有事我就不打搅了，改日再来。”

& x. K6 Z  O# `* x    出了屋子问我们道：“你们相信女人是正常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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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 P& k9 O7 S5 H* h! u) M$ y    “嗯……看她那样不太像是被吓死的。”我提出了自己的观点。

    “其实从鞑靼人第一次说有什么红娘子，我就知道是有人别有用心的吓唬他，道理很简单，这些人把暂时忙不过来的地儿交给他们以避免流血冲突，却不死心留了个套，这种伎俩低级的令人发指。”洛奇不屑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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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叔笑道：“你认定这是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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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4 m# q" e/ A7 U    “必然是谎言，这件事里漏洞最大的就是红娘子的说法，一般人见了鬼大多是以外形起一个相应的称呼，哪会有如此贴切的名称？一听就是编出来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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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洛奇这个说法很有道理，廖叔，像小鱼那么淳朴的草原人是不会骗人的，但是那些老奸巨猾的淘金客说的话能信吗？”我补充道。

( _1 f6 s# t0 ]9 g# u: n    廖叔微微点头一笑道：“你们说的有道理，但我坚持自己的意见，比勒克如果不带着他的族人离开，只会出现更大的伤亡。”对于廖叔的坚持我一笑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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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I! o5 r: B  n8 N# g+ T    和小鱼熟了后我有事没事会去他那里转转，想看看金沙到底是如何从淤泥里淘换出来的，每当这时鼠妖必定跟着我，此刻的它比狗都乖巧，深得我的“宠爱”。

( b& h3 F' Y( r3 a/ S, p% R; _5 u    但这片河道的金沙含量并不丰富，一天忙下来也弄不了几两，人吃马用的剩不了几个钱，小鱼心情并不是很好，一天晚上我两酒喝到很晚，于是决定不回去了，睡觉前撒泡尿，刚出帐篷鼠妖也窜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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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外的浅水滩上弥漫着一层白雾，鼠妖径直钻了进去，我撒完尿还不见它出来，喊了几声便穿入白雾中。

4 u% ^* O5 X, n3 D; J- Q    白雾就像是一个宽阔的屋子，进入后其中并无烟气，视野清晰，所以我清楚的看见一个身着白衣，梳着汉代发饰，身着白衣汉装的女子一动不动的悬浮在河面上，她肚腹处被破开，五脏六腑皆有一些露出体外，大股鲜血将胸前白衣染的一片血红，血水兀自滴滴答答落在浑浊的河水里。

3 \- T' s7 d% t" Y& D' c+ i& m    河水被染红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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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7 l9 y8 ?1 d5 D( `    鼠妖一动不动的人立在她身边，双眼烁烁放光，贼腻兮兮的脸上简直能看出讥笑的神情。

    我吓得魂飞魄散，一屁股坐在淤泥中往后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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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R1 V, t7 x( Y) E* R3 w    “大哥你咋了嘛？睡着好好的突然大喊大嚷？”我被小鱼喊醒了。

    原来那不过是南柯一梦，我又看到趴在脚边一动不动的鼠妖，这才喘出长长一口气，刚要抬手擦额头上的冷汗，猛然发现手掌上沾满了亮晶晶的金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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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以平静的心情再度变的紧张，再看裤子也已经湿透，上面沾染着点点金沙在烛火中熠熠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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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n) k& D% k- f' r/ N# o    一股浓郁的血腥气在帐篷里逐渐弥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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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风

48、红娘子（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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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鱼不知我经历的情况，回床上继续睡觉，看着身上沾染的点点金沙，我努力回想见到“红娘子”之前发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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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7 n; g8 t8 U/ E    明明是出门“放水”时看到红娘子，为什么一瞬间我又从梦中醒来？如果真是做梦我身上金沙又是从何而来的？种种情况自相矛盾，却有极其真实的在我身体或是脑海中存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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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o7 O8 S2 }- C; G; f4 Z    鼓足勇气我再一次出了帐篷，河面上的白雾消失无踪，黑暗中只有天上的月亮映照着水面发出点点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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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m1 }/ Q" k, V" W" B0 q1 W    到这份上我当然明白自己的判断是错误的，这片区域真有怪事存在，于是给廖叔打电话汇报了情况，廖叔并不吃惊道：“万幸是你看到她，否则今晚又是一条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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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叔儿，我该怎么办？”

    “你在帐篷周围生一堆火，等我过来。”我依言照办，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廖叔和洛奇来到淘金河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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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不是把情况告诉小鱼？”我道。

+ o9 V# L( Y' z% ?$ T. @    廖叔摇头道：“不用说，他本来就不相信，说多了只会让他反感。”

# |- @: E5 b7 ?8 J, L* ^/ u    “叔儿，我实在太自信了，而且是盲目自信。”我羞愧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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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串子，自信不是啥坏事，年轻人哪有事事都听别人话的道理，但就如你所言，千万不要盲目自信，这是非常危险的。”廖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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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哥，我想不明白你怎么就看出那女人是被红娘子吓死的？她死亡时的表情非常安详，不像见到了厉鬼？”洛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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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确定她死亡原因的道理，有两点，一是她指甲缝里塞满了沙土。我们去时妇人身体以做过清理，所以指甲缝里的沙土必定是塞得过紧，无法完全剔除。”

: ^' B" n8 ]; M6 j$ K    “这自然是她在抽搐的状态下双手不受控制的抽紧，将泥沙勒入指尖所致。”

    “还有就是看她头皮，横死之人魂魄在一瞬间受到剧烈刺激，精血会急速流失，具体表现在人身体的状况就是毛发枯萎，你们没注意到她只有发根部位出现了蓬松枯萎，但发中、发梢却并无枯萎状，这就是受到惊吓身亡的典型症状，再说表情的问题，不要总以为人是被鬼吓死的，鬼害人最常用的手段是勾魂，常人无法识别鬼魂与活人的差别，只有当魂魄离体才能看清厉鬼的本来面目，所以阿玛和自然不会有惊恐表情。”

8 L) V( k: Y, D9 W. M' p' |    经过廖叔的“详细讲解”我们终于对鬼魂有了初步认识，这与我小时候听的鬼故事，长大后看的恐怖片大相径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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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到现在都没搞明白到底是自己亲眼所见，还是做了一场噩梦？”我挠着头皮道。

9 v1 x4 C+ ?! l) F    “你是亲眼所见，因为你有一双阴眼。”廖叔顿了顿继续道：“其实每个人都能看到鬼魂，区别在于绝大多数人无法分辨，但有的人可以看出鬼魂真身，红娘子被人开膛破肚而死，死后成为厉鬼在此飘荡，你看到的就是鬼魂真身，不光是你鼠妖也可以看见，而你之所以失去意识，也是因为魂魄不稳，因为厉鬼见到活人必然要勾你魂魄，说到这儿就得感谢鼠妖了，如果不是它把你驮回去，说不定你魂魄就跟着红娘子走了。”廖叔一番话说的我冷汗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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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5 T9 j( p/ `/ r! [' i' R3 d    廖叔拍着我肩膀道：“不过你比常人多一层保障，那把阴沉木做的剃头刀是法器一种，法器能将人的魂魄稳定在体腔内，红娘子想要勾你的魂不太容易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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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哥，有这好玩意你也给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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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2 u' `* N) ^9 k$ `    “你想要就得去偷了。”廖叔半开玩笑的道。

1 a5 K- {, N1 z! W4 V% q. o! f6 c    “叔儿，你想过我们该如何对付这个厉鬼？”

& o* c7 `/ }3 D1 o2 D    “鬼、妖、尸各有不同，对付红娘子这样的厉鬼首先得找到她的埋冢地，否则我们就是和幻象交手。”

    “这么大片地方我们上哪去找？”我咂舌道。

! I0 T7 ]* r( E) ]    廖叔却自信的道：“我有把握可以找到她的遗骸所在，因为……”话刚说到这里只见远处两道手电光柱隐隐晃动，一个粗豪的声音隐隐传来，但离的太远听的不是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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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叔道：“和这些人说当地闹鬼是没人会信的，他们反而会觉得咱们意有不纯，存心欺骗，这件事暗中做成就好，不要大张旗鼓了。”说罢带我们悄悄躲入山脚下的树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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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j7 g  ]3 A3 C    随着两人渐渐靠近，声音也变的清晰，一人道：“我看咱们这次是要吃大亏了。”

    “老大，你可得坚持住，要不是兄弟的路子，你的人手，咱们能在抢水滩抢到一块地？别人做梦都想不到的好事情，你可不能随便放弃。”听声音这人就是钱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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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I2 V4 T# X/ X5 }3 A0 I! d    “你知道为了守这片滩头，我布置了多少手下？一共二十七个人，一人一天五十，二十七个就是一千多块钱的开销，还要吃饭、抽烟，要是把他们放出去偷钱，我能赚多少？一进一出这笔账傻子都能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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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x1 U+ j1 {    说话声中两个人出现在我的视野中，左边的是钱力，右边一人大约四十多岁年纪，皮肤黝黑，满头卷发，是个西疆人，但汉语口语听不出半点破绽。

% M$ l. R: b. Q# [( h. p- D1 A    洛奇低声道：“居然是他？”

    “你认识这人？”我道。

1 d9 @/ a+ y1 }8 L$ [! q) G    “嗯，这人叫勒古老大，他哥哥牛逼，人称西北贼王，我和他的手下交过两次手。”

    “结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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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6 |8 b. J( o/ ?$ v8 @    “算是勉强平手吧，不过和我交手的在这帮人里算不上顶尖的高手，如果勒古老大的哥哥出手，我不可能获胜。”洛奇道。

    “他们也学过盗术？学盗术的人当扒手，这年头可不多见。”廖叔道。

( P, }5 W4 G$ }: ]. d& C    “是，但勒古兄弟行为方式一般人很难揣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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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距离帐篷区还有一段距离停下脚步，钱力掏出两根烟点着后散给勒古一枝道：“要不然他们手上的金子先归你们，等产量大了再另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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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个点子真是比磨盘上的毛驴都笨，比勒克家族在鞑靼人部落里很有势力，我们勒古家在当地是远不能和瓦当台部落相比的，他不坑你已经算是真主保佑，你还想去霸占他那份？”

3 O7 M! k5 a8 D    钱力皱着眉头想了很久道：“老大，要不然干脆试试那一招吧，说不定会有奇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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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勒古老大犹豫片刻道：“可万一没效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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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嗨，不就是死个人吗？这种地方人命不值钱，前些天刚死了一个老妇女，死就死了呗，都以为是女鬼害死的，一帮愚昧的原始人。”钱力毫不在意的说出这句泯灭人性的话。

    勒古老大双眼凶光闪烁道：“真要是以活人为祭，你来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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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c! g  q) Q# _    “我来动手没问题，但这件事得由咱们两家合伙办，既然是利益共同体，自然就得风险均摊了。”钱力将香烟远远弹开对对勒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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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人活祭的事情我不掺和，你想做就由你来，我们是贼，不是凶手。”勒古干脆的否定了他的提议。

: `' Y9 c: c  H% e7 V) y1 B    想了一会儿，钱力道：“好吧，这事儿就由我来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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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 D# m6 A    “告诉比勒克吗？”

    “你疯了，这小子特别护他们族人，千万不能让他知道。”说罢两人进了帐篷里。

. d& K: {) H8 [& j% Y    无意中得知这个狠毒的计划，让我明白人性的贪婪可以造成多么可怕的后果，在这些人眼里，为了利益人命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 r2 I" J& \& }7 F8 ]# A    洛奇道：“串子，你过去刺探一下情报，看这两个人半夜三更来这儿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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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哥哥，你这是让我羊送虎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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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p* f' h# j4 a/ G    “别担心太多了，这只耗子比老虎都凶，有它在你怕啥，再说我们就在你身边，肯定保证你安全。”洛奇道。

    我想想也是这个道理，拍了耗子脑袋一下道：“对付这两人没问题吧？”耗子手抓虚空刨了一把，龇牙咧嘴露出一副凶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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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1 b) r' N! W6 S+ o9 i: Q, a5 V    于是带着耗子回到帐篷里，刚一撩帘赫然见到坐在帐篷东南角的钱力双眼上蒙着一双长着黑色指甲，白里泛灰的鬼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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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风

49、红娘子（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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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d9 M( a/ W' c% l    就这一眼，我心脏差点没从嘴巴里跳出来，浑身猛一个激灵，双腿都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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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子里三个人目光齐齐望向我，包括钱力在内，没人发现这一诡状，鼠妖一溜烟蹿到钱力脚边，绕了一圈。

    钱力根本就没看见耗子，反倒是坐在另一半的勒古，乍一见如此巨大的耗子吓的“唉吆！”一声跳了起来差点没把帐篷撞破。

) [6 O0 [  I7 b; d    “赶紧回来，谁让你乱跑的。”在我的呵斥中鼠妖回到我身边，人立而起死死盯着钱力。

    只见他不停用手揉搓眼睛，但在我眼里就是与鬼手贴在一起。

9 P( Z; E" q, O$ ^7 f* S    “真他妈的邪门了，我看东西怎么朦朦胧胧的，你们眼睛没问题吧？”

( [" N  O- \. q2 B% k0 p$ F0 V    “没感觉到，我看的非常清楚，对了比勒克，这位朋友是谁？”勒古指着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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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F' E2 R, S, B: }3 v# M5 X- O    “这个嘛是安拉送来保护我们的汉人朋友，他们不怕红娘子。”诡异的是钱力身上除了这双鬼手，再无异常情况，我估计这并不是红娘子，难道此地还有鬼魅？想到这儿我脑袋都大了，背后一阵阵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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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  v, `+ D" E1 r( x9 Z' `7 B    勒古对我笑道：“比勒克的朋友就是我勒古的朋友，请朋友多多关照。”说罢起身握了手。

    钱力兀自在哪里不停的揉搓着眼睛道：“真怪了，好端端的眼睛起了障子，妈的，还得去医院。”

. P5 z4 b( {! W) `% p    我装模作样对小鱼道：“兄弟，你们有事先聊着，我出去。”

    “不用大哥，你是我的好朋友嘛，好朋友之间是没有秘密的。”

% k0 S% |) L( I3 l    勒古也道：“没事兄弟，我们来就是商量挖金沙的事情，我的兄弟在这里忙了不少天，但金子……”说到这儿他无意中扫了我一眼，只一眼眼珠子就瞪圆了，起身走到我身边指着我的裤腿道：“你们都过来看看，不是我眼花吧？”

% D+ P4 f$ O0 ?  @5 p( }8 j9 w; @    我裤子上沾满了金沙，此时半干不干，正是黏性最强的时候，除了钱力开不了眼，其余二人看的清清楚楚，勒古道：“如此丰富的金沙含量就在这片区域，你们为啥至今没发现？”

    “这是安拉的旨意，是安拉让我的大哥带来金子的消息，他是我的贵人。”说到这儿小鱼激动的眼泪水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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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弟，刚刚你从哪儿回来的？”勒古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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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  }: a* ]2 ~- Y3 F* X    “帐篷边不远处的河道里，我酒喝多了在那儿摔了一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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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赶紧领咱们去。”

' A7 F7 V) v( C/ ]% x2 f    勒古这话刚说出口银光一闪，鲜血激射而起，他脑袋咕噜一声落在地下满地乱转，鼠妖一口吊起脑袋飞也似的跑出帐篷。

9 j* J. V( ?9 U& ?* e! Z2 j    比勒克不知从哪取出一把弯刀，一刀砍了勒古的脑袋。

. m- p% d' H4 ?: \( M    钱力反应却有些古怪，他没有丝毫慌张，反而露出一丝冷笑道：“这就是……”

    “对不起嘛，这些金子都是安拉赐予瓦当台的礼物，我必须要把它带回去。”说罢比勒克手起刀落又将钱力的脑袋砍下。

    连杀二人，比勒克没有丝毫慌张，他满脸微笑的对我说了一句和钱力完全一样的话道：“这个地方杀人嘛，连真主安拉都不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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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鲜血点点从沉重的弯月砍刀滴落在地，比勒克呼呼喘着粗气，脸上没有丝毫对于犯罪的紧张，反而笑得十分灿烂，好像刚才他不是杀人，而是做了一场游戏。

% v& R; t; H8 a* {5 Z% I. G    “你、你……”在我眼里那个单纯、善良、勤奋的青年眨眼间就变成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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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h; S2 J4 g; z7 k( v4 _3 c    钱力的尸体依旧没倒，切口处十分平整，一股股浓稠冒着热气的鲜血从伤口涌出，淌便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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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F/ O, \3 F- h1 N" @8 ~# V) g    “这个地方的黄金产量很丰富的，但是我们族人辛辛苦苦得到的金子为什么要分给贪婪的小偷和坏人？”比勒克的表情变的十分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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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兄弟，你的选择我无意指责，更不会干涉，何必如此激动呢？咱们静下心来好好说事儿。”

1 @: N2 L  y% j# y+ \    “和你吗？我为什么要和你聊天？你真以为自己是我的朋友？”比勒克冷笑道。

$ R, I! y6 Z/ N2 u( j    “好吧，就算我不是你的朋友，咱们也没必要互相伤害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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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互相伤害？你有什么办法伤害我？难道真主安拉赐予你神奇的能力？可以赤手空拳对付我的大砍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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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冷的刀锋开始微微晃动，鼠妖又不在，难道今天晚上我就要一命呜呼？却见布帘晃动，洛奇在外面冷冷道：“快走吧，否则你要倒大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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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A9 Z1 ^2 ?% ]1 T4 r    “我是拥有狗熊力量的骑士，我是受过成年洗礼的战士，我有责任、能力保护庇护我的族人。”说罢他从脖子上摘下一串降魔杵道：“今天我就要替真主安拉杀死你们这些魔鬼。”话音未落帐篷外猛地刺进来一柄寒光闪闪的钢叉，刺穿帆布后又刺穿了比勒克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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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中他后心，比勒克满脸不可思议的看了穿体而出的钢叉一眼，弯刀落地，人也跪在地下，他大口喘着粗气，想抬起头看我一眼，但很快便僵住了，死去的比勒克张着大嘴，眼睛瞪得滚圆，活脱脱见了鬼一般。

( S. Z5 M2 [5 b- R6 d" |% s    没等我弄明白怎么回事，一柄匕首刺穿帐篷，接着一幕不可思议的现象出现在我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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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F3 y6 x; l- L& F5 z+ U    又一个比勒克穿透帆布，大步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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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g) g( `, M( a    我目瞪口呆，先看看跪在地下早已死亡的比勒克，再看看这个重新进入帐篷的比勒克，发现两人无论是样貌，身材完全一样，就算是同胞兄弟也不可能像成这幅模样。

' O% F% D  N/ F( O3 R- l% X- x    廖叔走进屋子，他用淤泥在死亡“比勒克”的脸上擦了一把，一张完全陌生的脸孔出现了，是个汉人。

    又是易容术，有人假冒了比勒克，想控制鞑靼人族群，毫无疑问这是钱力的人，难怪钱力见勒古被杀后的反应如此奇怪，原来他早就知道，只是千算万算他没算到自己手下会反水，把自己也搭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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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勒克看着屋子里三具尸体，无奈的摇摇头道：“真主安拉会原谅他的教徒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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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奇摇摇头道：“真主安拉不会见到他们三个，因为他们最终的归宿将是地狱。”

$ X1 t% S) f9 f' d& U& [& u2 a    比勒克对我们鞠了深深一躬道：“我的朋友们、我的救命恩人，是安拉将你们送来我身边拯救我性命的，谢谢你们，赞美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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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道。

    “我们在山脚下的乱坟岗里发现了被活埋的比勒克，万幸他被竹席卷裹，有一定的空间，否则早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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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a" d: Q# ?  u; z5 J9 k8 I    “你们怎会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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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2 W- `& r5 D% ]    “是红娘子指引我们去的，因为活埋他的地方正好也是红娘子的埋骨地。”

    “是吗？这事情可太巧合了。”我叹道。

    “这就是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钱力和手下想杀死比勒克、勒古，并冒充比勒克控制瓦当台族人为他们掏金沙，但没想到害人者最终都受到了报应，而我们也应该解开红娘子的死亡之谜了。”廖叔进屋道。

8 }; k, i& f7 i$ o9 z( k4 P    “可是除了遗骨，我们没有红娘子的信息。”

    “当然有，红娘子这个称谓可不是凭空来的，说出这三个字的人必然知道女鬼的实际情况，找到他一点都不困难。”洛奇道。

8 X+ A' C# u' s    “说的很对嘛，我能带你们找到这个老爷爷嘛，他一把大胡子，是个很慈祥的老人。”比勒克道。

    很快我们就见到了这个慈祥的老人，他是抢水滩这片区域的“滩长”，也是金龙村村长，因为在抢水滩淘金的全是金龙村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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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头今年已经八十七岁，膀大腰圆，秃着脑袋，长着一嘴白色的山羊胡，面色红润，声若洪钟，正是他从中协调，给了比勒克一块淘金地，当得知我们是为红娘子而来时，他微微点头道：“红娘子是我的奶奶，她的本名叫骆红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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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着这位名叫骆一山的老人用平静的语调讲述了一个令人不可思议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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