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风 發表於 2015-9-2 11:45:43

50、僵尸胎

    “这片抢水滩啊,可能是世上最奇怪的地方,每隔一段时间,也不知道从哪儿就会冲来一堆金沙,埋在河滩的淤泥中,在清朝的时候村子里的老祖先就在这片发财地里淘换金沙,但金沙产量并不稳定,满挖个一段时间就会逐渐消失,然后再过个几年、十几年又会再度出现。”

    “很多外人都不明白,抢水滩产金量这么大,国家怎么不收回?这就是原因,因为当地矿局的人来金沙基本淘完,他们又无法在此找到金矿源头,总不能派人进驻河滩长守吧,所以就睁只眼闭只眼的不管了。”

    “我奶奶身上有了我爹后正是抢水滩金沙蕴藏量最高的时候,一大家人都在河滩上忙活,后来村子里的男人想着把河里藏着的金矿给找到一劳永逸,于是所有壮年抽了生死签,选了六人去寻找金矿,这六人中五人将尸骨彻底留在了黄河水中,只有我爷爷回来了,或许是河神老爷看他有了孩子,不忍心我奶奶太辛苦,所以让他回家了。”

    “金矿没有找到,笼罩在我们家的霉运却逐渐开始,首先是我奶奶的身体迅速衰弱,整个人瘦的皮包骨头,淘金人最讲迷信,见到我奶奶的异状就不允许我家人去河滩淘金了。”

    “后来我奶奶出现了反常状态,她缝制了一身白衣,每天晚午夜会换上白衣去河滩跳一种很奇怪的舞蹈。”

    “或许不是舞蹈,而是一种招魂的仪式。”廖叔道。

    老人嘿嘿一笑道:“你这个娃娃确实有见地,不过你知道我奶奶为啥会跳招魂舞?”

    “你爷爷其实早就死了,但是他至死无法放弃对家人的思念,亡灵怨念太强,便不知自己已死,仍旧会以正常状态返回故土亲人身边,很多人以为这不过是传说,其实是真实存在的现象。”廖叔说罢微微叹了口气。

    “没错,村子里的人正是看出了这点,所以没有强行驱离我爷爷的鬼魂,说起来他们非但没有不近人情,反而是体恤怜悯孤儿寡母,但随后他们就做了一件恶毒的事情,村子里人担心奶奶的举动惹恼河神,几次劝解无效后决定用火烧死她,他们完全忘记了对爷爷的许诺,照顾好他的家人,翻脸就用最残酷的手段伤害我的奶奶。”

    “老爷子,看来他们没有得手?”我问道。

    老头呵呵一笑道:“你们想不到我奶奶保全后人的手段有多惨烈,她在行刑前用刀将自己开膛破腹取出了怀孕九个多月的孩子,还是一对双胞胎,奶奶就是用这种残酷的手段震慑了村民,保存了我们家的血脉,不过其中一个孩子是个僵尸胎,只有我父亲活了下来。”

    “僵尸胎?世上真的有这种阴物?”廖叔皱眉道。

    “怎么,难道你知道僵尸胎?”老头有些诧异。

    廖叔点点头道:“僵尸胎又叫石胎或尸胎,这个病症最早是由一名叫李子的明朝中医记录在册的。”

    “石胎属于先天畸形范畴,以允吸母体精血为生,到八个月后石胎成型,母体造血功能便无法满足石胎需求,孕妇体表会出现皮肤蜡黄,身体干瘪的缺血症状。而石胎吸收母体精血,体质强壮,但属于大阴之物,异常邪祟。甚至会对周围人造成一定影响,比如说让人产生幻觉,李子对石胎的总结就是石胎邪恶,会影响身周人的运数,甚至会让抚养者惨遭横死。”

    老头微眯着的眼睛睁大了一些道:“你这个娃娃年纪不大,见识真不小,和我具体说说僵尸胎的成因,至今我都不知道僵尸胎的成因。”

    廖叔沉吟片刻道:“老爷子,您的这位长辈遗体还在吗?”

    “当然在,没人敢碰他,都怕沾了邪气,小一百年过去了,怕是早烂了。”

    “哦,那么他埋在您的宗族祠堂里?”

    “当然不可能,在山中的乱坟岗里葬着,每年清明我会带着一家老小上坟,别岔话题,你还没说僵尸胎到底是咋回事呢。”

    廖叔道:“石胎并非怪物,他也是人,只是夫妻双方怀孕的时机不对造成的结果。”

    “因为胚胎形成得于父精母血,按理说不该形成如此邪异的生命,所以李子做了大量走访调查后,发现怀上石胎的夫妻有一个相同处,便是男方从事的都是非正常职业,比如说李子发现的第一例石胎病症是在当时的庆州,也就是如今内蒙境内,男方虽然是牧民,但从事的却是一种叫驱狼人的营生。”

    “驱狼人会在每年冬至时集合,追随黄羊群,伏击杀羊的狼群,以此获取狼皮狼肉,减轻狼灾之害,可这个人却屡屡违反祖规,杀死成年公狼的同时还捕杀母狼和狼崽。”

    “狼群灭亡,草原上兔子、野羊数量必定失控,所以驱狼人决不允许杀母狼和幼崽,而此人杀狼手段异常狠毒,甚至生吃狼崽。”

    “狼是食肉动物,好战,杀戮心强,属于邪火附体的生命,此人生食幼崽,借了虚妄之火,导致精气充溢失衡,所以妻子鬼胎暗结,怀了嗜血生命。”

    “石胎看似诡异邪恶,其实不足为怪,比如说美国、墨西哥交界的沙漠地带发现的变异人家族,这些人就是其父母受到辐射后产下的畸形人,他们不仅仅是体型上的畸形,生理功能,包括思想行为都与常人不同,具体表现就是力量远大于常人,速度奇快,喜好食用人肉,中医对此的解读就是人体气数被破坏后,一个生命无法遵循常态发育成长,所以出现任何状态都不足为奇。”

    “而金属本就含有金属毒素,您先人在怀孕之后尚且大量接触,体内胎儿有变异也就不奇怪了。”

    听了廖叔这番话老头恍然大悟,连连点头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他呆了很长时间才猛地回神道:“后来我们家在村子里生存的极为艰难,我娘逼得没有办法,装作奶奶的鬼魂在村子里吓唬人,结果没想到……奶奶的鬼魂真在村里出现了。”说这话时老头声音压的很低,两眼四处打量着,看他古怪的表情,我背后阵阵发冷。

    廖叔叹了口气道:“大爷,今天来我们就是为了这件事,想请您先人移骨家族宗祠,何必让老太太总做孤魂野鬼呢?”

    老头笑了道:“你知道我们家族如今的地位都是因为他们害怕我奶奶吗?抢水滩无人赶来硬抢也并非是金龙村村民有多狠,是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抢水滩上有个红娘子,谁来谁就死,奶奶要是不在了,谁替我们守护这片金沙滩?”

    话说到这份上傻子都明白了,我们当然不可能要求金龙村的人请走他们的“保护神”,一切事物都是为了利益而存在,所以这片浑水滔天的滩头、这片淤泥遍布的河道,红娘子永远不会消失,直到金沙永远枯竭的那一天。

    临走前老头给了我们一块大金疙瘩,虽然廖叔坚持不要,但他非要送给我们,说是感谢我们找到他奶奶的尸骨。

    廖叔告诉小鱼,下雨前后的黑天半夜,决不可走出帐篷,而且要将所有人的帐篷搭成曲折蜿蜒的形状,廖叔说这种叫“掉魂路”,一切阴灵鬼怪都会在这种形状的路线中迷失,就像人被鬼挡墙一样。

    终于再度回到理发店,我松了口气道:“老天保佑,可别再招惹这些要命的是非了。”

    廖叔却表情严肃的坐到我面前道:“串子,有一个问题你想过没有?小时候我为啥要带你偷那间饭店?”

    距离上次盗窃饭店已经过去了十几年,我把这事儿忘得干干净净,但廖叔一提,我立刻想起来道:“是啊叔,当时那只猩猩偷了一盆阴沉木,难道其中还有内情?”

    “有,这个内情可大了去了。”廖叔道。

    备注:僵尸胎古已有之,英国一个妇女流产三十八年后发现死胎依旧存在于子宫内,没有糜烂,完整一团。

    流动金沙也是实际存在的,南非靠近好望角一个部落,每三年定期去一个海岛,因为岛上会出现金沙,每次能淘出七八公斤左右的金沙量,每三年一次,周而复始,附近始终没有发现金矿,此事无人能解。

若风 發表於 2015-9-2 16:02:22

51、变态杀手

    “您说我听听,这其中有何内情。”我好奇的道。

    “还记得那道截运风水局吗?你家屋子底下那条大蛇。”

    “当然记得,我一直在想布局的人到底是谁,虽然够缺德,但手段是真高明。”

    “你和廖叔说实话,有没有生我的气?因为我明明知道这处玄机,却并未说出,让你白白受了九年的痛苦。”

    廖叔是个智者,我心里的念头他知道的清清楚楚,没必要再这样的人面前说假话,我点点头道:“确实想过这个问题,但是要说对您不痛快,那也未必,因为我知道肯定是有原因。”

    廖叔点点头道:“能这么想说明你的思想已经比较成熟了,之所以多年未动就是因为我再看你气数运理到底有没有被夺走。”

    “夺走气数运理?这……我不是太明白。”

    “截运风水局自然是截人运道,从你们家当时的情况来看,这场风水局的效果十分明显,但你受到的影响并不深,你天生就有抵御被人夺运的能力。”

    “我还不够倒霉?当时差点没命了。”

    “那是因为你家房子的风水本来就有问题,招惹了魂差导致你魂魄不稳,这与气数没有丝毫关系,而我给你剃的发财头对你也没产生影响,串子,这可是一种过人的天赋。”

    “啥,我还是个有天赋的人?”我惊讶了,因为从小对于天赋的理解就是在各自领域做到极致的天纵奇才,因为只有有天赋才能做到极致,否则再努力也不过是半山腰上看风景,而我从小学习成绩平平,长相也无特殊之处,就算工作取得了一点小成就,那也是有限范围内的成功。

    然而今天我居然被廖叔这样的“先知”称为“有天赋的人”,这到底是怎么了?

    廖叔并没有解释我的“天赋”属于哪一类,转而道:“今天我可以告诉你,设截运风水局的人就是饭店的老板,也是我的亲哥哥。”

    “什么,是您的亲哥?”我惊讶的道。

    “没错,但是我们兄弟之间分歧很深,所以多年没有来往,甚至……”说到这儿廖叔想了很长时间才继续道:“他很希望我死,因为只有我死了他才能真正的安心做事。”

    “他到底要做啥事?叔儿,您的哥哥不会是个犯罪分子吧?”

    “当然不是罪犯,但他比最凶狠的罪犯还要可怕一万倍。”说到这儿廖叔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串子,我一直做的打算或许就快要实现了,到时候你会知道一个天大的秘密,所以做好心理准备,你生就不是一个凡人,自然就要做不平凡的事。”

    我都被廖叔侃晕了,如果不是他,换成任何一个人说这番话,包括我亲爹在内我都会认为这是在消遣我,所以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傻愣愣的看着廖叔。

    他道:“不用惊讶,用不了多久你就会知道原因了。”

    虽然明知道自己不可能有多少作为,但我还是很期待廖叔揭开这个谜,替我发掘出藏匿于我身体的“潜能”。

    随后太平了几天,一天中午我正在理发店里昏昏欲睡,只见一辆黑色的奥迪a6停在店门口,驾驶室下来一位穿着黑衣的年轻人,他样貌英俊,身材挺拔,看气质就是一名安保人员。

    他走到理发店门口对我道:“杨先生们,闵总想请你去车上聊会儿天。”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是闵贝贝他爹?顿时心有惴惴。

    我和那丫头早就滚了床单,而且不小心还中了一次,如果要是第一时间得知消息,肯定就和她结婚把孩子生下来了,但闵贝贝却背着我去医院打了胎,之后才告诉我消息的。

    现在回头去想这件事,闵贝贝对我应该是无感的,和我在一起不过是为了玩玩,根本不会与我结婚,可如果他爹因为这事儿质问我,我该如何回应?想到这儿我心里咚咚直跳。

    保镖替我打开驾驶后座右边的车门只见一个身材适中,戴着眼镜,穿西服的中年男子手里拿着一打文件入神的看着,他不说话,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坐在他身边只觉得十分尴尬。

    “你跟贝贝什么时候认识的?”他头也不抬的问道。

    “大概是三年前吧,因为一次朋友聚会我们认识的。”

    “嗯,这孩子从小被我们惯坏了,很多事情不知道替人着想,凡事你多担待。”

    “贝贝其实挺讨人喜欢的,该文静时文静,该活泼时活泼,我们在一起时也从来没吵过架。”

    “嗯,那都是因为你让着她呢,年轻人能做到你这份上真不容易。”他依旧是面无表情的道,丝毫看不出喜怒哀乐。

    虽然我不算是很聪明的人,却也知道这样一个人来找我绝对不是为了挽回我,更不可能专程来夸我,想到这儿我道:“闵总,这次来找我有事儿您就直说吧,其实我和贝贝早就分手了,如您所见,她是千金大小姐,我是个穷**丝根本没有在一起的可能,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闵总将文件叠好,整整齐齐的放进公文包里,摘下眼镜对我道:“小杨,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开个价,只要我拿得出这笔钱,一分都不会少你,而且我保证不会报警追究此事如何?”

    我愣了好一会儿才道:“闵总,您这话我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你要给我钱?我和闵贝贝是自由恋爱,最后分手也是多方面原因,这和钱扯不上联系。”

    闵总脸色渐渐变得阴沉道:“小杨,我看你也是场面上人,怎么一点不开窍,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越发莫名其妙道:“闵总,请你明说吧,来找我到底为什么?”

    他盯着我脸上隐约有愤怒表情露出,却极力忍耐,片刻之后道:“你绑架了我的女儿,以为我不知道?”

    我惊的差点没跳起来,瞪大眼睛道:“什么,闵贝贝被绑架了?”

    他半信半疑的道:“不是你干的?”

    “闵总,你凭啥就认为是我干的?总不能因为我是她男朋友就一定会绑架她?”

    “当然不是,但是三天前贝贝找我要二十万说是帮她男朋友做生意,我没同意,为这事儿她和我大吵一架,然后离家出走就再无音讯了,我打她手机一直是关机,后来有人用她手机给我回了条短信。”说罢他掏出手机给我看,短信内容是“准备五十万,否则宰了你女儿。”

    闵总道:“我当时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你,于是安排私人侦探做调查,发现你这两天都不在店里,难道是巧合?”

    “确实是巧合,这两天我在抢水滩办事情,那里掏金沙的村民都能为我作证,不信你可以去调查。”听了我的话闵总满脸都是失望表情。

    “闵总,我和贝贝分手了,她说的男朋友肯定不是我,是另有他人,此外我绝不会让贝贝找您要钱,虽然我赚的不多,但足够自己花了。”

    “小伙子,别往心里去,是我错怪你了,请你理解一个父亲此时此刻的心情。”说出这句话他骤然就像老了十几岁,双手托着脑门满脸憔悴。

    不管咋说我和闵贝贝是有肌肤之亲的,虽然已经分手,但知道她被人绑架我立刻担心起来道:“闵总,谁也不想摊上这事儿,不过既然来了只能面对,你也别急,我会和你一起想办法的。”

    “小杨谢谢你了,看得出你是一个正直的好人,别怪叔儿,我方寸已经乱了。”

    “我能理解,报警了吗?”

    “我不敢报警,万一被绑匪知道伤害贝贝,我、我如何对得起她去世的妈。”

    直到今天我才知道闵贝贝生母已经去世了。

    闵总手机忽然响起了短消息提示音,正是闵贝贝的号码,他显得十分紧张,点开短信只见上面写着“串子,还记得床下那具女尸吗?我就是被这个人变态杀手绑架了。”最后还配了一个”笑脸。

    我心里咯噔一下,打开车门下了车,环顾四周,夏季的中午阳光强烈,街上行人稀稀拉拉,无精打采,我仔细打量着每一个人,但看谁都不像是虐杀女性的变态杀手。

若风 發表於 2015-9-2 16:02:42

52、三条腿的狼狗

    闵总虽然竭力装镇定,但浑身抑制不住的发抖,呼吸也变的十分急促。

    取过手机我发了条短信道:“告诉我你需要什么?”在等待回复时我在车里仔细观察外面路人的举动。

    我也知道凶手必定躲在极其隐秘的地方,不可能轻易暴露自己,但下意识总想做点什么,这样心里会稍微平静点。

    对方的回复完全出乎我意料之外他道:我想和她结婚。

    闵总拿过电话就拨通了号码,响了一声对方便挂断手机并关机了。

    “妈的,这个混蛋他想干嘛,他到底想干嘛?”闵总暴怒的用手狠狠捶击着车前座大声道。

    “闵总,我建议还是报警吧,对方真是个疯子,之前他杀了一个女人,将尸体……”

    “我知道,就是因为知道凶手的残忍所以我才担心。”闵总满脸愁容。

    犹豫了很长时间他还是摇头道:“不行,报警我怕不安全,那些警察我根本信不过。”

    “为什么?我和吴彪很熟悉,他是个非常尽职的警员。”

    “小伙子,感谢你对我的帮助,这件事到此为止,你千万不要报警,我有自己的渠道。”

    “闵总,毕竟事关贝贝的生命安全,咱们不能草率行事。”

    “我肯定是最希望贝贝安全的人,小伙子这件事情不用你管了,就当我没来找过你。”说罢他示意我下车,绝尘而去。

    虽然我明知变态杀手就在身边,却只能任由他在暗中观察我而毫无办法。

    随后一件无法想象的意外事件再度发生,鼠妖成了名人。

    其实也不算太大的意外,鼠妖首先体型巨大,比一头藏獒还大,这么大的老鼠必然是极其吸引眼球的,其次鼠妖已经不光是通人性了,而是能听懂人的语言,而且很懂“卖萌”之道,打滚、瞪起“萌哒哒”的小眼珠、双手合十的“祈祷”,甚至能像猴子一样给人敬礼。

    这么“可爱”的老鼠想不出名那才真是难事,就是店里面最怕耗子的小姑娘,和鼠妖相处了半天之后都开始拿起当宠物对待,鼠妖也“很会做人”,甭管以前吃了多少人肉,如今的它“拒绝肉食”,只吃瓜果和蔬菜叶子。

    而且吃过饭必然要去门口晒着太阳抽烟,抽烟的模样活脱脱是个老烟鬼,正是有网友拍摄了抽烟耗子的合影放在网站上,导致我的“鼠老前辈”一夜成名。

    我从闵总的车子上下来就看到一帮小姑娘堵在店门口,还以为出了啥事儿,过去一问才知道她们是专程来看鼠妖的,并且带了很多零食。

    我喊出鼠妖,它拖着肥哒哒的身体慢悠悠的走了出来,那样子像极了正在视察的肥头大耳的,引起阵阵尖叫和笑声,小姑娘们拿出巧克力棒、松果之类的零食喂它吃了个饱。

    之后每天至少有七八拨人来看鼠妖,而我成了它的专职经纪人,带它站在门口傻呵呵的乐着与人合影,随着口味的提高鼠妖已经不吃蔬菜了,食物中最次得吃苹果、零食中最次得是杏仁,除此以外酸奶是每天必不可少的饮料。

    出事那一天我因为太累靠在门口打了个盹,睁开眼鼠妖就不见了,理发店里也没人注意,我一头冷汗下意识的反应就是鼠妖被人拐跑了。

    想想又觉得不可能,以它的“见识阅历”不拐走别人就不错了,急的我不知如何是好,以理发店为中心,穿街走巷的找它,经过一条小巷时我隐约觉得身后有人影,回头看了一眼,那人猛地躲进一处商业楼的墙角里。

    难道我被人跟踪了?小心翼翼的凑过去一看,墙角处并没有人。

    或许是我的幻觉,于是继续找鼠妖,足足找了一下午,到傍晚电闪雷鸣,狂风骤起,我只能垂头丧气回到理发店,之后天色阴暗,一阵瓢泼大雨兜头而下。

    坐在店里的沙发上我有些心神不宁,很奇怪鼠妖为什么会突然失踪?

    想得出神就看见一团肥嘟嘟的“乌云”走进理发店,正是我找了一下午的鼠妖。

    悬在半空的心脏顿时放回原地,我激动的差点要抱住它一场痛哭,鼠妖却很淡定,它冲我招了招手,转身出了屋子。

    我心知有事,跟了出去只见门口站着一条身形和鼠妖差不多大,却浑身癞毛啦啦,肮脏不堪且只有三条腿的狼狗,它身上遍布伤痕,左前抓齐根断开,估计是被车子压断的。

    鼠妖对我做了个洗澡的手势。

    这哥们居然知道发善心收养流浪狗了,于是我取出它洗澡专用的力士香波和一块丝瓜藤递给它,借着瓢泼大雨,鼠妖就像个洗车工,挤出香波涂遍瘸腿狼狗全身,接着用丝瓜藤仔仔细细打理起狼狗脏成团的身体。

    虽然是暴雨倾盆,但屋外挤满了看耗子给狗洗澡的人群,每个人都是嗔目结舌,我却暗自惭愧,这耗子洗澡比我都干净。

    晚上我特意给瘸腿狗准备了骨头汤拌饭,它一顿吃了一大碗,一点也不挑食。

    从第二天起鼠妖有了新的小弟,而这条狼狗虽然断了一条腿,却也极其聪明,虽然到不了鼠妖的份上,但去买份报纸啥的不在话下。

    我确实准备好好养着它两,但随后发生的一件事让我大为光火,瘸腿狗居然袭击了一名路人。

    那天中午它和鼠妖趴在地下抽烟,毫无预兆狼狗忽然蹿起狠狠咬住一名路过之人的裤腿,就这一口在对方腿上留下四个对穿孔,疼的那人叫的堪比杀猪,狼狗凶性大发,发出低沉的闷吼,开始撕扯。

    我吓的魂飞天外,一把抄起店里的拖把冲出去对准狼狗没头没脑的一通狠砸,这可是铁头拖把,几下就把狼狗砸晕了。

    被攻击的人是个不高的瘦子,穿着一身肥大的米黄色t恤衫和一条黑色的沙滩裤,他吓得浑身发抖,面无人色,我一把横抱起他打车去了医院。

    之后就是消毒、上药、打狂犬疫苗,我跟着人后面孙子一样赔礼道歉,他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缓过劲来道:“我还以为要被这条狗咬死,真是太可怕了。”

    “对不起朋友,你的医疗费用一切由我承担,等伤势稳定我们再确定一下赔偿方案,你看如何?”

    “唉,只要人没事就好,赔啥钱呢。”他皱着眉头道。

    因为有人报警,辖区派出所来了两名警员调查情况,我们各自报了姓名,被咬那人叫田林,无业,去我们那儿是因为闲的无聊想看看神奇的大耗子,结果被狗咬了。

    “狼狗毕竟是大型烈性犬,你既然养了它就要注意安全,还有狂犬疫苗有没有注射,犬证有没有办理?怎么就随随便便让它趴在门口,连个绳子都不栓,万幸没出大事,否则有你后悔的。”民警道。

    “是,我回去就把那条狗赶走。”

    “你把它赶走它就成了流浪犬,对于社会危害更大,可不能这么做,你现在需要做的是把养大型犬的手续备齐了,然后得有专人看护它。”

    “可是这狗不是我的,凭啥我来养?”

    “你要这么说我就联系打狗队,这条狗做特殊处理如何?”

    “这……”

    “算了吧,好歹也是条性命,打死它太残忍了,要不然我带回去养着。”田林道。

    “绝对不行,狗对于攻击过的人会有天生的敌意,以后见着它你都得绕道。”民警道。

    处理完后警察离开,我本打算送田林回家,但他却不愿意麻烦,自己一个人瘸瘸的离开了。

    没想到回去后我就看到狼狗将廖叔堵在隔间里,它极其愤怒的冲着门一声声狂吠着,时不时的还会发出一阵犹如野狼般的长啸,我急了抄起拖把就打过去,狼狗挨了几下,缩到柜子下不敢出来,我大骂道:“你个忘恩负义瘸腿狗,老子今天就打死你。”

    门开了一条缝廖叔道:“千万不要打它,这是一条极其难得的阴狗。”

若风 發表於 2015-9-2 16:02:59

53、杀人凶手

    我在瘸腿狗脖子上套了条绳子,拴在二楼杂物间内,廖叔这才开门让我进了隔间,洛奇不在,关上门后他道:“狗有阴阳眼,所以能看见鬼的狗不算奇事,但还有一种狗能感觉到人身体沾染的阴气,这就是阴狗,它会对沾染阴气的人有攻击**,目的是为了保证正常人不受伤害,这是一条好狗,只要训练得当,它不会随意攻击人,只会对沾染了阴气的人有反应而已。”

    “按您的说法难道您沾染阴气了?”

    廖叔点点头,让开一条路,只见隔间里的桌子上摆着一个用金布包裹的物体,金布表面贴满了符箓黄纸。

    我好奇的道:“廖叔,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金龙村村长的亲叔叔,也就是那具僵尸胎。”

    “啊,您把尸体挖回来了“有啥用处?”

    “用处就太大了。”说这话时廖叔的表情似乎有些古怪,眼圈隐隐泛了一层淤青。

    “叔儿,你没啥事吧?”我有些担心的道。

    他摆摆手坐在椅子上,似乎有些疲劳道:“没啥事,这几天都在乱坟岗里找尸体,难免沾惹阴气,如果不是这条狗攻击我,我还真没意识到这点。”

    “叔儿,那你先歇会儿,我……”

    “串子,这具僵尸胎我是为你弄来的。”

    “为了我?我要僵尸胎有何用?”

    “七天之后会有人来找我理发,如果他能走出去……”说到这儿廖叔犹豫片刻道:“总之如果他离开了,我可能就会有点麻烦事。”

    “廖叔,要是有人想害你,我第一个和他拼命。”廖叔就像是我的父亲,我当然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别人伤害他。

    廖叔却笑道:“傻孩子,叔儿可没那么好对付,你放心吧。”看他笑的一点都不像是假装,我心情稍微平复一点。

    忽然又想到了一件事道:“叔儿,你说这狗是阴狗,它下午除了攻击你,还攻击了另一个路人,难道对方身体也有阴气?”

    “必然如此,否则阴狗不会攻击他,串子这个僵尸胎百年不化,属于怨念极强的法器,对你而言这非常重要,过些天我会教你使用僵尸胎的法门。”

    “好的。”我暗中奇怪,这玩意到底有啥用处?

    第二天上午我正和廖叔、洛奇吃早点,田林就来了,我以为他是来商讨赔偿的,赶紧请他坐下,这哥们带着旅行箱穿着一身皱巴巴体育衫道:“一点小伤没什么了不起,我准备回一趟老家,你别当什么大事……”他话音未落,狼狗在楼上一阵狂吼,那声音简直愤怒到了极点。

    田林下意识的朝楼上看了一眼,我赶紧解释道:“你放心,狗被牢牢捆着在,肯定不会在伤害你了。”

    田林勉强笑了笑道:“没事儿,我就是来和你说一声别老想着给我钱,真没啥大不了的事情。”

    “哥们,你越是厚道,我就越不好意思……”我和他客气,狗却约喊越响,接着天花板传来重重的撞击声。

    我暗道:不好。对田林道:“快跑。”他反应也快,转身就冲出理发店,我立刻关上玻璃大门,瘸腿狗如箭一般从楼上蹿下,龇牙咧嘴、凶悍至极。

    看不到田林,瘸腿狗立刻蹿到他刚才坐着的沙发一阵疯狂撕咬,布艺沙发座椅被撕成碎条,棉絮四散而出,飘扬在空中。

    我又要去拿拖把,廖叔却道:“别动手,阴狗之所以会对他如此记恨,肯定是有原因的。”

    撕扯了很长时间它才镇定下来,鼠妖趴在黑暗的楼层转角双眼冒着青光一动不动的注视着瘸腿狗,廖叔道:“过了一晚我身体阴气散尽,它就不会攻击我,这是一条尽责的好狗,串子,你要好好待它。”

    暗中想想也有道理,鼠妖不是一只普通的耗子,能让它“千里迢迢”请来的狗肯定不是一般品种,确实不应该如此待它,想到这儿我摸着狗头道:“无论如何以后绝对不需咬人,听懂了没有。”狼狗吐出嘴里的棉絮,依旧显得十分愤怒。

    “不过这人没看出有什么奇怪的地方,狗儿为什么会对他如此愤怒,而且是接二连三的攻击?”我道。

    廖叔想了想道:“我也看不出他身上的诡状,人的眼睛毕竟不如狗,看不出来也很正常。”我取出簸箕将狗儿咬烂的棉絮扫入簸箕里,在扫垃圾的过程中我忽然看到一物,黑色细长,顶端连着一条细细的红色皮线,觉得有点奇怪,便捡起来道:“叔儿,你看这是什么东西?”

    洛奇立刻示意我禁声,接过东西仔细看了看,接着用筷子沾豆浆在桌上写“窃听器”三字。

    出了屋子,洛奇道:“就是那个田林干的,问题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干?之前认识他吗?”

    “肯定不认识,就是因为被狗袭击才认识他的。”我道。

    洛奇道:“廖哥,他是个阴鬼之人,出现的莫名其妙,却对我们别有所图,你说这人会不会是你对头派来的?”

    洛奇一句话提醒了我,既然廖叔七天后要与人交手,对方不可能让他轻松做准备,埋伏暗招是完全有可能的,想到这儿我道:“叔儿,咱们得弄清楚这事儿,万一他要真是对方派过来的,我们也好提前做准备,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廖叔皱眉想了很久,点点头道:“说的没错,可咱们没处找他。”

    “有一个地方,他在派出所留了住址,可以通过吴彪要到地址后,我有预感他不会离开灵泉市的。”

    “如果真是别有所图,他留下的地址会是真的?”洛奇道。

    “这是唯一可查的线索,否则还能怎么办?”我道。

    随后我们去理发店装模作样说了一番话,便暗中联系吴彪搞到了这人留在派出所的地址,是位于市郊一处新建的小区,没有丝毫耽误,我们立刻打车赶去,可是刚走没多远,就接到店员的电话,女孩连哭带哆嗦的告诉我,那个被狗咬的人死在理发店门口了。

    得到这个消息我魂飞魄散,赶紧往回赶,到了理发店只见门口围满了看热闹的人和数十辆警车,分开人群只见靠近理发店右边的玻璃墙和地面溅满了鲜血,警方还没来得及清理,但尸体已经运走了,地下用粉笔标注死尸的轮廓位置。

    店员告诉我们没人知道这人为何会出现在理发店,只知道他从二楼摔下来时脖子处鲜血狂喷,站起来想跑,但勉强支撑几秒钟就倒地而亡了。

    吴彪告诉我们这人死之前爬上了门面二楼房顶,而且现场找到了插入毒针的吹筒,估计是来杀狗的,但遭到了飞天神鼠的攻击,当场死亡。

    狗被我关在二楼屋子里,而且就算没关它狗也不可能爬上楼顶,所以只有可能是鼠妖咬死他的,我觉得这次怕是要倒大霉了,虽然不是我直接杀的人,但“宠物”杀人,主人也脱不了干系。

    但吴彪好像根本没想过要过问我,只是安排人仔细勘查现场,他来回踱着步子,我忍不住凑上去问道:“吴警官,这事儿我肯定要负连带责任的,会不会被判刑?”

    吴彪道:“别着急,我正在等一个消息,之后再告诉你。”

    我心里越发没底,也不知等了多久果然吴彪接了个电话,挂了电话他冲我招招手。

    忐忑不安的走到他面前吴彪想了想道:“今天一天我破了两件大案,第一是旅馆床下你们发现的那具女尸,杀害她的凶手就是田林,此外绑架闵贝贝的凶手我也找到了,也是田林,如果我推断不错,他在理发店周围出现的目的应该是要绑架你,因为在他禁锢闵贝贝的住所处我们搜集到了大量你的生活照,都是田林暗中拍摄的。”

若风 發表於 2015-9-2 16:03:15

54、生平所见第一场劫运局(上)

    我听得头皮阵阵发麻道:“这个变态绑架我干吗?”

    “变态的心思如果我能猜中,那我也是变态了。”

    “你怎能想到闵贝贝是遭到田林绑架的?”

    “我根本就不知道闵贝贝遭绑架了,但是现场证物搜集时我们找到了一部手机,开机后就接到了闵总打来的电话,得到这个消息我就派了一队人去田林家里搜查,果然找到了被禁锢的闵贝贝,根据她提供的线索,田林原本是要抓到你之后让你两自相残杀的,而他也对闵贝贝说过自己虐杀过多名女性,并且录制了视频,其中就包括旅馆床下的那具女尸。”

    “田林将尸体存于床下其实是他随机挑选猎物的一种方式,他所选的旅馆都是情侣开房率较高的快捷宾馆,像你们这样年轻男女撞见死尸的概率较高,这种完全无目的,无缘由的杀人案件是很难侦破的,因为凶手杀人没有动机可言,如果不是栽在这只大老鼠的手上,还不知要有多少无辜的男女被他杀害。”

    这番话听的我是不寒而栗,自己这些天一直活在死亡的阴影中而不自知,难怪那天发觉有人在我身后跟踪,百分百就是这个变态杀人魔了,我忽然想起了那条狗,如果不是那条狗说不定我已经被这个疯子抓住并被杀死了,它是我的救命恩狗呐。

    我赶紧对吴彪道:“您稍等,我得把那条狗放出来,如果不是它,我就完了。”

    吴彪点点头道:“那条狗你得好好待它,这可是条神狗。”

    我有些惊诧道:“您也知道了?”

    “也是闵贝贝提供的消息,田林被那条狗袭击当日,回去后暴跳如雷,因为这条狗是三年前被他虐待的狼狗,他不但将狗打的遍体鳞伤,还用锤子生生敲断了一条腿,田林以为这条狗死定了,便丢弃至垃圾桶,没想到它居然挺住了没死,所以遭到狼狗袭击他一眼就认出是三年前被自己虐待的动物,过了三年还能认出伤害自己的凶手,它当然是条神狗。”

    听罢我觉得十分震惊,对于这条狗更是刮目相看,赶紧上楼将它放了出来,而狼狗对于我似乎天生就有好感,虽然被我狠打了两顿,又关了几天“禁闭”但对我依旧十分亲密,围着我腿转圈,不停舔着我的鞋面。

    我心里感激又难过,抱着它大大脑袋无声痛哭了一阵,接着拍了拍它的嘴巴道:“以后你就叫小串子,只要我活着,就再也没有人能欺负你。”

    “小串子”似乎能听懂我的话,舔了舔我的脸颊。

    忙碌了一阵吴彪便收队了,理发店因为出了人命官司必须停业整顿,没了生意反而更利于廖叔静养,准备几天后的“生死大战”。

    而我闲着没事第二天带着狼狗和鼠妖去医院探望闵贝贝,看到我她是嚎啕大哭,之后告诉我被田林抓住的来龙去脉,分手当晚她和一帮朋友去酒吧喝酒“庆祝新生”,结果一个又高又帅的男子上前搭讪,酒精上头,眉来眼去两人就好上了,第二天男子说做生意缺二十万,闵贝贝想也不想回去就找父亲要钱,被拒绝后一怒之下就打算和那个男人私奔。

    结果被人下了迷药,醒过来就发现自己被田林锁在一处地下室里,那些天她是受尽了惊吓,虽然没有被田林性侵,但逼她跳**舞、甚至自己猥亵自己。

    “他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想逼我自杀,他想亲眼看着我刀杀死自己。”闵贝贝哭着道,一脑袋扎进我怀里。

    这要是搁在前些天我非得心疼坏了不可,可此时此刻我内心并无感觉,这一切能怪谁?但从她话里我又听出一条线索道:“你说那个男的帅哥,难道是和田林一伙儿的?他被抓到了没有?”

    “没有,吴队说这个人反侦察意识很强,但凡是走到酒吧有监控探头的地方,都会低下头,所以只能照到他的面颊,五官根本看不清楚。”

    “监控没拍下来,你不是看见了,形容给警察让他们画像呗。”

    “我、我当时酒喝多了,第二天看了几眼也没太记住具体模样,就是、就是觉得他挺帅气的,所以……形容不出来。”

    听了她这句话我满心恼火道:“你是真的缺心眼,都跟人上床了,连模样都不知道,是不是太拿自己不当回事了?”

    “老公,我知道自己错了,求求你原谅我吧。”她是抽泣带撒娇,就想和我拥抱。

    “别碰我。”我嫌恶的往后退了半步。

    显然她没有料到我会有如此反应,愣了好一会儿才捂着脸哭泣道:“你以前从来不会这样对我,只会对我好,心疼我的。”

    “以前咱两是情侣,现在呢?最多算是一个朋友吧,搂搂抱抱的不太合适。”

    “不,我不管,我就要抱你。”说罢她对我张开双臂,就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正在这时病房外走进来三个人,其中一人正是闵总,另两人一个肥头大耳秃着脑袋,另一人则着深色套裙,两条裹着肉丝的大长腿丝毫不比专业模特逊色,修身的裙裾将臀部包裹十分紧实,高高翘起的臀部异常刺人眼球。

    这女人约三十岁左右的年纪,瓜子脸、柳叶眉、樱桃小嘴一点点,雪白的面容上架着一副得体的树脂眼镜,十足风韵撩人的少妇气质,看得我顿时就“鸡动起来”。

    闵总道:“贝贝,大伯父和大姐来看你了。”

    闵贝贝顿时变的无精打采,耷拉着头“嗯”了一声,胖子坐在她床边笑道:“贝贝,大伯父知道你受了委屈,等你身体恢复,我让大姐陪你去法国散心,她说那里的薰衣草田一望无际,非常漂亮,你见到了肯定喜欢。”

    闵贝贝不阴不阳的道:“整个家里就我一个闲人,大姐工作又忙,何必在我一个废物身上浪费时间。”

    闵总表情立刻就变了道:“贝贝,大伯父工作这么忙过来看你,难道……”

    “是,你们工作都忙,那就忙你的工作好了,何必来看我,我稀罕你们吗?”

    闵总满脸愤怒就要斥责她,胖子道:“贝贝受了不少委屈,心情肯定不好,我们来的也不是时候,你先好好养身体,等过几天咱们再来。”说罢胖子转身就离开了。

    我一直暗中偷瞄长腿少妇,所以很清楚的看到她以极其蔑视的眼神扫了闵贝贝一眼,接着脑袋微微扬起,趾高气扬的转身出了病房,由头至尾没说一个字。

    闵总气的憋了半天,最终叹了口气也转身出了病房,屋子里只剩下我和她,这姑娘发了会呆,又哭出声来,我能感到她是真的难过,估计这丫头平时在家里可能不太被家族人看入眼,所以关系相处的并不融洽,想到这儿我不免几分同情,正要安慰她,闵贝贝却哭着冲我吼道:“我不要你廉价的同情,我不是可怜虫,走,你给我走。”

    真是莫名其妙,本来我对她这种随便放荡的行为就不满意,又被吼了一通,转身便离开了。

    之后再也没有关注过她,女孩也没有打来电话,而数日光阴一晃即过,在一个彩霞满天的傍晚,我正坐在门口陪“鼠哥”与人合影,一个沙哑的声音道:“请问你就是杨川吧?”

    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白绸衣的中年男子站在我面前。

    我一眼就能看出他必定是廖叔的亲哥哥,因为两人长得实在太像了,都是团团的四方脸,淡眉毛、小眼睛,颌下一绺胡须,但这人皮肤更黑,额头呈m型秃顶。

    他笑眯眯十分和蔼,但我心里却咯噔一下,不由自主站起身来暗中思索是不是将他“就此拿下”?正在暗中胡思乱想就听廖叔道:“你来了。”

    这人嘿嘿一笑道:“廖凡,几年没见你精神更旺了。”

若风 發表於 2015-9-2 16:03:34

55、生平所见第一场劫运局(下)

    “你……”

    不等我话说出口廖叔道:“串子,你和洛奇去外面转转,我和大哥几年没见,得好好聊聊。”

    “廖叔,我……”洛奇一把将我往外拽去道:“廖叔的话你没听见,他亲哥两唠嗑,咱两在旁边多不合适。”说罢硬把我拖走了。

    我恶狠狠瞪着那人,他却连一眼都没多看我转身和廖叔进了理发店,廖叔将卷闸门拉下。

    洛奇拿着一袋瓜子,用手抛起,用嘴接住一会儿功夫脚下就堆着一堆瓜子皮,我扭头看看他道:“你怎么一点都不担心?难道你能确定廖叔必胜?”

    “我能确定一点:廖哥必败无疑。”

    “你这个混蛋……”我顿时愤怒了,恨不能上去就给他一个大嘴巴。

    “我们仨是一头的,如果有可能我甚至想暗中干掉廖青,替廖哥解决这个大麻烦,但他不同意,并非因为对方是他的哥哥,而是他不希望我们出事。”

    “难道廖叔这么大的本事还对付不了一个江湖骗子?”我还是感到愤怒。

    “江湖骗子多如牛毛,但廖家兄弟肯定不是,廖哥私底下和我说过他肯定不是廖青的对手,这次一战必败无疑。”

    我道:“廖叔为什么不对我说?”

    “串子,你是个没经历过事的年轻人,廖哥担心你无法接受这个现实,会做错事,所以不能提前对你透底,但是他希望无论结果如何,你一定要冷静面对,做我们这行的人如果做不到心静如水,未战就先输了一半,你能理解他的苦心吗?”

    听了洛奇这番话,我心里十分难受,明知不可战胜为何非要与之交手?廖叔为什么要这样做?

    洛奇点了两支烟递给我一支道:“兄弟,其实我心里也不好受,但我能理解廖哥的想法,十七年前吧,我在东北某地跟几个师兄偷大户,结果踩了人家的地盘,对方实力比我们强,本事也比我们强,拦住路不让走,要走就从他们胯下钻,否则就和他们比一场,看谁手快。”

    “这群人中有一个叫东北小佛爷的,佛爷在我们那儿就是贼王的意思,所以对方摆明了就是欺负我们技不如人,按理说当时我们几个人在江湖上也没啥名号,就算钻了胯子也没啥大不了,但是我大师兄就不答应,和小佛爷比用筷子夹抹了油的玻璃弹子,一分钟为限看谁夹的多。”

    说到这儿洛奇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道:“结果一场比较下来,小佛爷夹了七十二个弹子,我大师兄一个都没夹住,小佛爷说既然输了就要他两根手指,那些人按住大师兄就把他右手中指、食指给切了。”

    “扒窃的人没了这两根指头等于是老虎没了牙齿,鲨鱼没了鱼鳍,这是被蕨根了,后来我也问大师兄为什么非要硬挺,他告诉我没骨头的人一般都没本事,见到比你厉害的就认怂了,这人能有多大出息?他不怕小佛爷,因为将来他肯定比小佛爷更厉害。”

    “手指头都没了咋和人比?不过你大师兄挺有骨气的。”我叹了口气。

    洛奇抽了口烟道:“听说过张廷森吗?”

    “没有,是谁呢?”

    “他就是我的大师兄,名震东北的贼王,包括俄罗斯、朝鲜接壤的区域,很多国外偷盗集团都归他管,人称鬼影左老怪。七年前他和小佛爷第二次过招,比从油锅里捞弹子,小佛爷一只手被炸成了干鸡爪,大师兄却毫发无损,由此一战成名,所以说串子,江湖事不是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那么简单的,有时候明知不可为也必须去面对。”

    我想了想道:“洛哥,要不然咱们冲进去合力对付廖青,你、我加上耗子和狗打扁了这个老混蛋。”

    洛奇道:“廖青如果真是那么好对付的廖哥还会放在心上,他特意叮嘱我们一定不要乱来,何必让他分心呢?”

    “哎,左也不行、右也不行。难道咱们就在这里干看着?”我心里觉得十分郁闷,狠狠一脚踹在树上。

    “等结果吧,人生总是有奇迹出现的。”

    十几分钟后卷闸门缓缓打开,我和洛奇紧张的身体蹦的笔直,两眼一动不动的望着门口……

    只见廖叔和廖青两人笑容可掬手挽手站在门口,廖青夹着一根雪茄,两人气定神闲的互道分别,一辆宝蓝色的宝马叉5停在门口,廖青上了副驾驶匆匆离去。

    我两赶紧跑到廖叔身边,我紧张的都要哭了,心里想的就是廖叔已经身附暗伤,随时随地都可能有生命危险。

    看到我满脸焦急神色,廖叔笑道:“串子,为啥这么慌里慌张的?”

    “叔,你、你没受伤吧?”我上下打量他的身体。

    “好端端的我哪来的伤情?”廖叔笑道,不像是假装。

    “可是……”

    廖叔挥了挥手道:“串子,你跟我进来,有些事情也该让你知道了。”

    廖叔这番话让我有不祥的预感,跟他进了屋子,只见地下一地碎头发,应该是廖青脑袋上剃下来的。问题是廖青脑袋上的头发没见变短?

    进了隔间廖叔示意我坐下,关起门道:“你跟我也有十几年了,本事一直想传你,但始终犹豫,因为我不知道这对你到底是还是不好,但我剩下的时间不多,所以这门手艺注定要留在你身上。”

    “廖叔,你到底还是受了伤?”

    “你别担心,廖叔不会有生命危险,之前我对你说咱们属于灵宝道,这不尽然,廖叔所在这行属于祝由科的一种,叫请运天师,主责求吉避凶,祈福兴盛。无论髡刑也好,阴阳风水也罢,都是找到其中精华加以利用,给人带来好运,驱走霉运。”

    “廖叔,这是一门很光荣的职业。”我傻乎乎道。

    廖叔脸上露出一丝不经意的冷笑道:“串子,成熟和单纯就在于后者只看事物表面,而前者却能看到更深层次的东西。请运师表面说来光面堂皇,其实背地里阴险诡诈,根本就是你无法想象的黑暗,因为运气这个东西是人人渴求得到的,所以请运师就会用一些常人难以想象的手段强行获得别人的运道,这一过程称为劫,所以请运师也称为劫运师。”

    “明白了,也就是专门抢人好运气的强盗。”

    “你很聪明,完全可以这样理解,被劫运的人是无法从其表面看到破绽的,就像你家被廖青用风水局劫了财运,深入其中多年你们却根本没有丝毫察觉,还有我亲眼看到廖青劫了师父的运,三天后他老人家被一辆失控的卡车撞死在自己家的院子里。”

    “这、这简直太可怕了。”我实在没想到世上还有劫运一说。

    我心里咯噔一下道:“廖叔,难道今天你两拼的就是一场劫运局?”

    廖叔点点头道:“没错,我以刀断其运脉阴发,只要能将阴发割断,廖青便会运道尽失,可无论如何我无法阻止他的断发再生,他现在已经到了空体之境,一般请运师根本无法劫他内脉,我输的彻头彻尾,所以串子,为师祖爷爷报仇的担子就落在你身上了,我要你劫了他的运道,让他输的干干净净。”

    “廖叔,你也太看得起我了,连你都无法战胜的人,我怎样才能劫他的运道?”

    “劫运不光与法力有关,也与运气有关,你是天生护脉之体,面对廖青不说赢,至少立于不败,心如止水,动如脱兔,凡不出手,出手必中。记住这四句话你迟早一天能劫走廖青内脉运道。”

若风 發表於 2015-9-2 16:03:49

56、请运之术

    “廖叔,你做了这么多好事,肯定不会走霉运的,好人必定有好报。”

    廖叔似乎没听见,拿出两本线装古书对我道:“从现在开始我传你请运术,而这两本书便是最重要的请运法门。”

    两本名皆是以篆体写就,连蒙带猜倒也能看出名称,第一本是《连星风水诀》,第二本是《破灾镶星术》,廖叔指着第二本书道:“所谓镶星有两种含义一是请运求吉,比如说教人破解霉运的法门,或是拜神求道寻求旺势临身。第二就是劫运,将别人的好运求来,给你或是别人所用,串子你得记住一点,劫运者是为妖,所以当你使用这一门法术时就不是人身了。”

    “而镶星术最好就是配合连星风水使用,二者是1+1>2的关系,请运中最难的就是劫运,而劫云最难的就是以风水局劫运,比如说你家遭遇的那场截运风水局,从技术上看分为三个步骤,首先是骗,骗你爷爷相信风水局中是块好地,愿意在上修建祖屋。第二是连,必须有青龙山这样自然形成的地貌与其遥相呼应,产生联系。第三是求,求山里可以捕捉一条灵气足可影响山脉形式的超级蟒蛇。”

    “三者缺一不可,但三者中任一都是极难获得,却要三而合一,做成这样一种截运风水局的难度可想而知。”

    “确实如此,而且我爷爷在其中倒霉了几十年,却始终坚持相信他选的地是最好的,廖青的骗术一点不比他的风水术差。”我恨恨的道。

    廖叔道:“请运师完全有别于别的阴阳法术,咱们这行必须博采众家之长,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什么风水秘术、算命法则、甚至江湖骗术、偷盗之术都要学点,请运这行里没有大师,咱们就是利用各种手段,达到为人转运求财的目的。”

    接下来廖叔开始传授我两本书里的记录的一些常态知识,学了之后我才知道风水术、请运术并没有我想想的那么复杂,龙穴砂水向五门基本都是有迹可循的,而险山恶水与龙脉吉穴即便不懂风水的人也可以一眼分辨,区别只在于风水师近观一点可知全貌。

    而请运术基本就是两点,第一是根本没啥作用的念经祈祷咒语,也就是玄门最唬人的符箓印三招,其实屁用没有。第二就是真正坏人风水、截人运道的阴鬼之术,而第二条又细分为三大类,第一类是髡刑劫运术。第二类是风水劫运局。第三是天官术。

    关于“天官术”廖叔并没有说太多,只告诉我这是一种下三滥的求寿门道,让我不要偏听偏信。

    但是人性的最大弱点不是贪婪,而是明知道**有罪,却无法克制内心衍生出的**,所以这注定在不久的将来我要学习被廖叔叙述为“下三滥门道的天官术。”

    当然此乃后话不提,眼下我重点要学的还是名为“请运”实为“劫运”的手段,也就是进一步练习我之前所掌握的髡刑六式和锻炼对于山势地形的观察能力。

    或许是因为天赋,这两门我学的并不吃力,而且进步极快,我精进的程度甚至让廖叔都感到吃惊,他对我道:“看来你天生就是干这行的材料。”

    又或许是修炼秘术对于人体会有一定的影响,我逐渐发现自己的心情变的有些阴郁,经常心情不是很好,具体表现出来的状态就是懒的说话,尤其懒的和人说话,除了廖叔、洛奇我看到人立刻就会产生反感的情绪。

    所以我尽量不与外人说话,更甭提说心里话了。

    以前我对任何人都不设戒心,现在我看到任何人,产生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人到底会不会对我构成威胁?

    说实话,看到人我有一种看到鬼的感觉。

    我也不明白为啥会这样,后来和洛奇聊天时告诉我:“这是修炼秘术之人的正常反应,即便是再单纯的人随着法力的增强也会变成一个口蜜腹剑的老帮菜,而且人一旦踏入江湖,也必须有一颗防人之心,否则死都不知道是咋死的。”

    一直过了半个月,在廖叔身上并没有丝毫意外状况发生,我始终高悬的心便逐渐放松了。

    一天中午吴彪来到理发店,他通报了案情,田林案件盖棺定论,是新中国成立以来灵泉市所破获杀人数最多,性质最恶劣的连环杀人案之一,而由他一手造成的七起凶杀案也一并结案处理。

    吴彪已经是市局副局长呼声最高的候选者,这个位置几乎是手到擒来。

    他笑道:“廖先生,遇到你之后我破获了好几件大案子,比我之前二十多年警察生涯破获的大案要案加在一起还要多,你是我的贵人。”

    廖叔笑道:“这也是你自己的努力,而且像这种功劳还是越少越好。”

    “没错,越少越好。”说这句话时吴彪的表情似乎有些奇怪,四人聊天的小圈子忽然有些冷场。

    沉默片刻吴彪从怀里掏出一副手铐丢在茶几上道:“廖先生,有些话我真的不想说出口,所以希望你能配合。”

    要是半个月前我早就炸锅了,但此刻我却冷静异常,暗中观察廖叔反应。

    对于吴彪的行为廖叔似乎并意外,只是平静的问道:“他醒过来了?”

    “是。”吴彪的回答也很干脆。

    ‘能不用手铐吗,我不会跑到。”

    吴彪二话不说收起铐子道:“我觉得这东西对廖先生也没啥作用,如果你真想跑,我们谁也拦不住。”

    廖叔起身后对我道:“串子,这是二十多年前的一笔孽债,昏迷了几十年的人还能醒来就是我运气到头了,不过这也不是坏事,至少有一个人不再受苦。”说罢廖叔起身跟着吴彪出了屋子。

    我两目送着廖叔上了警车洛奇道:“赶紧准备钱,准备捞人。”

    我叹了口气道:“别做无用功了,廖叔被捕就是因为被廖青夺了运,破灾镶星术有明确记载,劫云之人无局可解,至少走三年霉运,轻者家财散尽,重者身遭横死。”

    “廖哥会背到何种程度,你能推测出吗?”

    “不能,包括廖叔在内没人能知道自己背运到何种程度,所以咱们要做最坏的打算,假设廖叔进了监狱,他能遇到的最坏状况是什么?”

    洛奇想了想道:“无非两种,一是被狱卒迫害。二是被监狱里的犯人伤害。”

    “前者可能性不大,所以廖叔最大的威胁就是后者,洛哥,你有把握搞定廖叔所在监狱的老大吗?”

    “没那个本事,我认识那两人也就在东北还行,但他们就算在黑道有一手,监狱和黑道也是两码子事情,不能混为一谈。”

    我坐下了点了支烟尽量让自己乱成一锅粥的脑袋平静下来,仔细考虑为廖叔善后的办法,“皇天不负有心人”,抽了五支烟后让我忽然想到了他……

    于是我打电话给龙鹏让他带几个兄弟,手持凶器,来砸理发店。

    “兄弟,你是不是嗑药嗑晕了?”他惊诧的道。

    “鹏哥,这个忙你能帮忙吗?”

    犹豫片刻道:“好吧,你可得和廖先生说清楚,这是你要求的。”

    “放心吧,连累不着你。”

    大约等了半个小时,龙鹏带了三个手下,拎着钢管进了理发店,那表情咋看都不像是砸场的,我急了道:“别那么娘炮,动手吧。”

    他略微摇了摇头对手下道:“甭犹豫了,给我砸。”

    丁零当啷一通乱砸中,那位帅哥带着手下出现在理发店的门口,看到我不动声色的坐在沙发上,他立刻就明白了什么,不露声色的微微一笑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

若风 發表於 2015-9-2 16:04:08

57、黄水水库

    我放了两千块钱在桌上对龙鹏道:“鹏哥,这是一点辛苦费,你带兄弟们吃顿饭吧。”

    他都晕了,想不明白我花钱砸自己店的目的究竟何在,但久经社会的人看到帅哥一眼就能看出高低深浅,龙鹏也没多问收起钱便走了。

    “说罢,把我引出来为什么?”帅哥抬起左手做了个抽烟的手势,身后立马有小弟送上一支三五烟给他点上。

    “告诉我,你到底需要我做什么?”我道。

    “是啊,花那么大力气暗中保护你们,当然是有所图的,傻子也能想到这点,不过我真不知道下任务给我的人他到底有何目的。”帅哥抽着烟缓缓道。

    髡刑术有门根本手段就是看人面相,因为髡刑之法是否灵验,得从人的面相上看出,所以我们这种人对于人的行为举止或言谈举止十分敏感,由此判断出这人从事行当,身份地位并非难事,从他的坐姿以及招呼人所表露出的行为大致能判断此人身份地位绝对不低。

    问题是一个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为何甘愿在此做个保镖?看来对于他背后的那个更大boss,我们是有极高的价值,想明白这个道理我暗中松了口气。

    “我想请你帮忙做一件事。”

    帅哥笑道:“我们还没来找你,反而你先求上门了,说罢有需要我做什么?”

    “我要你保证廖叔的安全,在监狱里不能让他受到任何伤害。”

    “就这么简单?”他摊开手耸了耸肩道。

    “只要廖叔安然无恙,我们可以继续谈合作的事情,否则我不会答应你任何事情。”

    “放心吧,这件事对我而言并不复杂,甚至我可以让他在监狱里……”

    “不需要,我只要你保证他的安全,其余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

    他点点头道:“很高兴你能找我,因为这项合作能够深化咱们未来的合作,所以我可定会把这件事办的漂亮。”

    “好,我拭目以待。”

    这人走后洛奇道:“你信任他?”

    “当然不信任,但是你得明白他保全廖叔同时,等于也是把廖叔控制在手中,通过廖叔控制我们对他而言才是最保险的事情。”

    “不过这尊神好请,想要送走就难了。”洛奇皱眉道。

    “这个道理我当然明白,但咱们没得选择。”

    廖叔不在,理发店自然无法经营,我把店铺交给中介转让,因为此地位置极好,上午发布的消息,下午就和人谈成了转让协议,连转让费带做生意积攒的资金也有不小一笔,赶紧张罗各种关系,忙着为廖叔打官司。

    过了三天我们在律师的陪同下去灵泉市看守所见到了廖叔,这件案子事发地并非本市,廖叔在此只是临时羁押,很快就会把他移交到千里以外的东林市提起诉讼。

    在见廖叔他精神很好,只是被剃光了脑袋看着让人颇感心酸,我极力忍住不让自己哭出来,而是尽量显得镇定。

    “串子,你在外面是不是做功夫了?看守所里那些人恨不能离我八丈远,不小心碰到我跟着后面赔礼道歉。”廖叔道。

    看来那位帅哥是真牛逼,改天得问问他究竟是混哪条道的,廖叔在牢里的人身安全有保障我也就放心了道:“叔,我给你请了最好的律师,你放心吧。”

    律师叫张久亮,专门替犯大罪的做辩护,而且胜率极高,业界口碑差的令人发指,他笑眯眯和廖叔打了招呼,接着将录音笔和笔记本放在桌面道:“廖先生您得知道,对我一定要实话实说,不要隐瞒,因为不管您是什么样的人,犯了什么罪,我都会尽一切办法替您免责。”

    廖叔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随后对我道:“串子,我的这起案子就不麻烦张律师了,你明白吗?”

    我心领神会道:“明白了。”

    张久亮顿时慌了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拿人当猴耍……”

    “放心吧张律师,咨询费一分钱也不会少你的,所以请你闭嘴。”我冷冷道。

    见我这幅模样他立刻住了嘴,我对廖叔道:“您有什么需要交代我的。”

    廖叔想了想道:“那个人叫潘凤,现在人在东林市,你把我赚到的钱分一半给他……”说到这儿廖叔迟疑片刻继续道:“另外和他说一声,我对不起他。”说到这儿廖叔眼眶有些发红起身道:“这是我咎由自取,不怨任何人,走到今天这一步我无话可说,你也不要为了我走歪门邪道,总之一切好自为之。”

    临出门前廖叔扭头对我道:“串子,我交代你的事情一定别忘了,这件事比天大。”

    我点点头道:“您放心,我一定照顾好大伯公。”

    看着廖叔背影消失在阴暗的走廊甬道中,我心里异常难受,吴彪见到我道:“串子,廖先生跟你说他犯得事了?简直是骇人听闻……”

    我立刻回绝他,因为我廖叔之所以不亲口对我说这件事是因为他不想我知道,既然如此我就不该知道。

    出了市局我租了一辆车子,带着鼠妖、狼狗前往东林市,开了四五天的路程,进入东林市在一片老式红砖瓦房里我找到了潘凤,只见这人满头白发,瘦的犹如竹篙般,看面相似乎是个七十多岁的老人。

    虽然他从植物人的状态中恢复,但几十年卧床,神经系统早就麻痹紊乱了,只能勉强坐着动动左手,他妈看样子比他还年轻点,见到他的惨状我脑子一乱也不知道说点啥,从兜里掏出二十万摆在桌子上道:“这是廖凡让我送来的,他让我对你说一声对不起。”

    说罢我正打算给他鞠躬,潘凤裂开歪着的嘴巴,口齿不清嘿嘿傻笑着道:“对、对不起,哈哈、哈哈……”掏出一个打火机,居然把钱点了。

    他妈赶紧上来用手扑灭火焰道:“你疯了你,这是他赔偿咱们家的钱,有啥不能要的,要我说还远远不够呢,你个疯子居然烧钱,以为吃饭喝水的不要钱呢。”潘凤也不说话只是哈哈傻笑,口水、眼泪流的满脸都是。

    我心知在他们家根本待不下去,赶紧离开,还没走到车前,就听“小串子”对着一处无人的水龙头阵阵狂吠。

    我头皮一麻,难道大白天的还闹鬼了?可仔细看水龙头周围实在没有异象,但是狼狗一声比一声响,我忍不住凑近又看了一番。

    这是老式的公用水龙头,没有水槽,底部用红砖砌个方墩,杵着一根类似于弯把拐杖的铁质水管,偶尔一滴水珠从龙头滴落,水质浑黄不堪,犹如浓汤一般。

    难道这里面藏着一个水鬼?想到这儿我上前拧开水阀,“哗哗”喷出的水流黄的犹如鸡汤一般,开始我还以为是铁管里沉积的水锈,可等了很长时间水质并没有变清澈。

    眼见黄水喷出,小串子叫的更加厉害,果然是闹了“水鬼”我头皮一阵发麻,正好一个老太太挎菜篮从此路过,我拧住水龙头道:“阿姨,这水管子里的水……”

    “啥,你还不知道撒?这件事都捅了天窝窝喽,整个太龙水库水质全变成了鸡汤,高层大官们都进驻调查原因,听说几个咱们这儿的市里一把手啥的已经抓起来枪毙喽。”

    老太太说的绘声绘色,不由得我不信,但这件事与我也没啥关系,上车后发动汽车正要走,看了小串子一眼我忽然心念一动问洛奇道:“洛哥,你说小串子为啥会对水管子叫个不停。”

    “还用说,指定是水有古怪。”

    “这水是来自于太龙水库,水有问题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水库出了问题,我再想东林市毕竟是廖叔的审讯地、关押地,如果我们能解决太龙水库的问题,你说那些个领导们会不会记咱一个人情?”

    “没错,你的打算绝对没错,可咱们有把握办成这件事吗?水库里面的东西能将整个水库污染,那得是多大的能量?”

若风 發表於 2015-9-2 16:04:26

58、打了一个卖黄碟的

    问清楚太龙水库所在,我们驱车前往,那是一处群山环绕的区域,太龙水库占地面积广阔,远远望去浩渺连天,水库四周水气氤氲,看来阴气沉沉就像要下雨一般。

    距离很远就闻到一股浓烈的水腥气,只见波纹荡漾的水面完全呈暗黄色,和水龙头流淌出来的水一模一样,阴暗的天色下如黄汤一般的水库,看来直让人感觉触目惊心。

    然而在距离水库还有两三公里时,马路当间便被人设了路障,现场不但有交警、民警甚至看到了一辆军车。

    两名交警将摩托横在路当中形成第一道屏障,两人用闪着红灯的指挥棒示意我们掉头离开。

    将车停在一边我道:“这下没辙了。”

    “是啊,通往水库的路肯定都已封锁,咱们进不去。”话音刚落,就听小串子对准水库方向声声狂叫,顺势望去只见靠南边的岸上站了一圈人,在观测水面状况。

    黄黄的水面鱼鳞波纹阵阵,看样子似乎十分平静,只见两人着急忙慌的支起鱼竿,两条鱼从水中拎出,看鱼的形状,挣扎的力度,没有中毒症状。

    这些人应该是获取标本的,不过从小串子的反应看,这条河绝对不是被污染那么简单。

    我前后左右看了一圈,目力所及处,各处通道都有人把守,但水库毕竟占地广阔,他们能封住公路,却无法封住所有的山路、小路,我绕水库边缘转圈,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偌大的水库周边,我愣是没有找到可潜入的路线,即便是在山道中每三四百米至少有两名协警巡逻,虽然这些人毫无战力可言,但他们可对“大部队”发出警报,到处挂满了“闲人止步”的标识牌。

    “串子,看来这里的情况非常严重,否则警力不可能如此密集。”洛奇皱着眉头道。

    “是啊,你没看周围连一辆新闻采访车都没有,如此大面积的水库被污染,这件事必定捅了天,看来是不好进去。”但我并不想放弃这次计划,因为我是再为廖叔寻找出路,所以不能轻言放弃。

    或许是我的行为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一名交警骑着摩托缓缓跟在我车子后面,不由得直挠头,只见一大帮人簇拥着一名身着青色长袍,头戴道观,挽着道髻,身背一口宝剑。颌下三绺长髯,目光炯炯的中年道士走下山来。

    他身后跟着两名十六七岁的少年,一个背着布袋,一个腰胯大葫芦。

    洛奇道:“看来这帮人是病急乱投医了。”

    “洛哥,别人不信玄门情有可原,难道你也不信?”

    “话是不错,但这里事关重大,用道士解决问题,我实在觉得不靠谱。”

    只见道士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到一辆银灰色的奥迪q7前,比领导都像领导的挥挥手,钻进了车子里。

    说罢我脑子一转道:“我想到了,咱们跟着道士后面想办法混进他的队伍里……”

    “你想都别想,人家既然被请来处理这么大一件事,必有真本领,他何必要你帮忙?然后功劳分你一半?”

    洛奇这话说的很有道理,我叹了口气道:“难道这件事真的无解了?”

    “最难的是做这件事还要让人知道咱们功劳的,按你说法我们跟着老道混进去,即便事情做成了,功劳也在老道头上,对廖哥能有啥好处?”

    我无奈的摇摇头道:“这就是廖叔运道被劫的结果,无论我们如何努力,都无计可施。”

    “串子,既然强求不得,咱们只有顺其自然了。”洛奇也是满脸无奈的道。

    心里颇为郁闷,也没有聊天的**,我默默的开着车子正准备出市区上高架,手机响了,是陌生号码,接通后一个陌生的声音道:“杨川吗,我是陆天龙。”

    “陆天龙?你是谁?”

    “给监狱打招呼那人,想起来了没有?”

    “哦,帅哥啊,你怎么会有我电话号码?”

    他笑了道:“这个问题有点业余,你的电话号码很难得到吗?”收了笑他道:“身边没外人吧?接下来我要说的话只能是你我知道。”

    “只有洛奇在。”

    “嗯,让他知道也没事,是这样,廖先生的送审路线我刚刚弄到手了,你怎么想?”

    “什么叫我怎么想?你啥意思直接说呗?”其实我已经猜到他的想法,紧张的小心脏咚咚直跳。

    “他乘火车去东林市,如无意外应该会包一列车厢……我应该有把握将廖先生弄出来。”这一在我看来无法想象的犯罪行为,从陆天龙嘴里十分平静的说了出来。

    “你疯了?这种事是犯罪,万一行动失败,廖叔罪上加罪。”我压低嗓门道。

    我是真被他吓着了,从小到大甭说犯罪,我都没和人打过架,陆天龙上来就要与我合作劫牢反狱,这简直太疯狂了。

    他嘿嘿一笑说了句更加令我心惊肉跳的话语道:“没把握的事情我会和你乱说?放心吧,这件事万无一失,大不了死几个人而已。”

    “死几个人”从他嘴里说出来犹如吃一顿饭,看一眼美女那般稀松平常,我道:“别再刺激我了,你的主意实在太疯狂,我不可能答应的。”

    “我这边的人足够做这件事,救出廖先生后我会将人直接送去越南,借道进入俄国境内,保证他没有后顾之忧,你别急着否定我,仔细考虑后再说。”

    我也不敢得罪他道:“陆先生,我很感谢你对于廖叔的关心,但我绝对不会以暴力手段处理这件事情,请你理解。”

    电话那头传来他的叹气声,随后陆天龙道:“好吧,我尊重你的选择。”

    挂了电话我心里乱作一团,洛奇道:“以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开车,先休息一晚上,明天赶路吧。”

    随后我们在一间宾馆里开了两间屋子,服务员看见鼠妖那么大个的耗子差点没下晕过去,好在鼠妖表演了拿手绝活“敬礼”和“飞吻”才化可怕为可爱,逗得酒店所有人哈哈大笑,为了这只大耗子网开一面,放我们进了屋。

    洗过澡换了身衣物,我和洛奇去街上烧烤摊喝酒解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闲话,忽然听到一个鬼鬼祟祟的声音道:“哥们,买碟吗?武藤兰、饭岛爱、观月雏乃啥娘们都有。”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那人长得贼眉鼠眼,最明显的就是左眼眶那颗替代眼球的玻璃珠子,他斜挎着一个背包,满脸淫荡的对着我。

    我都懒得理他,继续喝酒,这人却有一种牛皮糖的精神,不屈不挠的坐在我边上继续道:“咱这有男的和女的、男的和男的、女的和女的,滴蜡皮鞭、人与自然,只要你能想到,我这都能找到。”

    “赶紧滚蛋,谁要看你的毛片,老子可不是那些没事撸管的小屁孩,有多远滚多远。”

    “真尼玛嘚瑟,长的一副几把样子,还装正经。”这小子走开时嘴里嘀嘀咕咕的骂人之言被我听得清清楚楚。

    我心里本来就烦透,听了这番话更是恶向胆边生,抄起酒瓶子一把拽着他胳膊将人拉了个转身,狠狠一瓶子敲在他脑袋上,这小子一声哀嚎被我拍倒在地,周围人见斗殴打架赶紧四散让开。

    随后我将他一把拉起,这小子头上烂了条缝,鲜血顺着面颊滑落,我道:“你娘的刚才说我什么?”

    “好,你敢打我。”他强作镇定,撇着嘴道。

    “我打的就是你买黄碟的,再说我把你一嘴牙全给拧断了。”

    “你挺厉害撒。”一人在我身边道。

    洛奇走上前道:“这里没你事儿,赶紧躲远点。”

    “日你个妈妈,你两挺横,我倒要看你两有楞个牛逼。”说罢那人身后掏出一副手铐。

    我脑子一蒙,这叫什么事,开了一个卖黄碟的瓢儿,就被警察抓了个现形,真是到霉到极点。

    我们遇到了一群正在聚餐的刑警,这真是倒霉到了姥姥家,仨人被一起送进了警察局。

    然而刚进门我们就发现了一个熟人面孔,正是之前跟着老道后面背葫芦的小道士,此时他换了一身休闲装,愁眉苦脸的蹲在地下解释道:“警官,我真不是嫖娼,是那个女的说身体不舒服,我替她检查身体呢。”

    “扯你个龟儿子的蛋吆。”警察干脆的回答道。

若风 發表於 2015-9-2 16:04:44

59、驴鞭神药

    我们被铐在大厅的暖气片上,玻璃眼道:“警官他们是打人凶手,我是受害人。

    警察手上拎着满满一兜黄碟道:“你这里面是撒子东西?”

    “这……不就是大家喜闻乐见的那点事吗?”他强词夺理道。

    “你别嘴硬,待会我就让你慢慢喜闻乐见。”警察说罢拎着布兜去了甬道里的一间屋子。

    以洛奇的手段,想要挣脱手铐那就是眨眼之功,但是我们不想惹麻烦,按兵不动,玻璃眼则心有不甘,碎碎叨叨的骂着我,说他舅舅是黑社会的,待会出去有我们好看的。

    说也巧,那死不承认嫖娼的小道士被警察带过来铐在和我们并排的暖气管上,警察指着他道:“你想清楚了到底是嫖娼还是替人治病,撒子时候想清楚喽,撒子时候让你起来。”

    “警察叔叔,我真是瞧病。”这小子哭的满脸眼泪可怜兮兮的对警察道。

    我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见警察走了没影,他突然换了一副恶狠狠的嘴脸道:“笑个蛋?信不信老子一个电话叫三卡车人弄死你。”

    这下我和洛奇同时笑出声,玻璃眼恨恨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上,还没抽就被警察夹手夺过道:“这里有谁抽烟?有谁抽烟?”

    “对不住、对不住,我忘了这是哪儿了。”玻璃眼双后合十连拜几下。

    “再抽我让你把一包烟吞下去。”警察凶了他一句转身离开了。

    只见小道士偷偷摸摸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瓷瓶,左右望了望没人注意他便拧开瓶盖,飘出一股辛辣刺鼻类似于花椒的气味,我心念一动道:“你这是磷化粉?”

    他非常诧异道:“你知道这东西?”

    “不就是蛇胆配红花粉吗,你用这东西腐蚀手铐,等到明天早上差不多能弄断铐子,产生的烟气就足够把所有警察吸引过来了,你缺心眼吗?”我问道。

    “咦,你怎么会知道磷化粉的作用?”小道士有些惊诧的问我道。

    我装模作样的冷冷一笑道:“知道这个不算啥,我还知道你是干啥的。”

    “真的,那你说说我是干嘛的?”小道士被我吸引了。

    我掐了几下指头,翻白眼嘀咕几句道:“老君有令,本言勿语,天道是天,地道是地,人道是人,灵道是灵。”这几句话看似莫名其妙,其实属于玄门暗语,解释起来其实很简单,意思就是“太上老君说道门中人分为天、地、人、灵”,说白了就是两个道士打招呼的暗语,和土匪黑话道理差不多。

    这小子眼珠都快砸在地下道:“大仙,您、您收了我吧。”

    我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道:“小伙子,你本来就是我道门中人,咱们不是外人。”

    “哎呀!您、您……真是神了。”这小子目瞪口呆的道。

    玻璃眼也下意识的朝我们这边靠过来道:“你真是道士?”

    小道士点点头道:“确实是。”

    玻璃眼也震惊了道:“我以为算卦的都是骗人,难道是真的?”

    不等我回答,小道士主动替我解释道:“真的,绝对是真的。”

    我担心玻璃眼打破砂锅问到底,那可就现了原形道:“算命问卦这是有缘者的交流,不信自然不灵。”

    “我信,道长能替我算一卦吗?看我啥时候能转运,这两年真是倒霉的要死。”他瞬间就和我化干戈为玉帛了。

    我脑子一转,想到忽悠他的点,于是道:“其实看你第一眼我就知你精耗过剩,精乃元阳所生,精亏则阳缺,阳缺你运道自然受损,所以背运也就不足为其了。”我背的一部分就是镶星术对于损运的解释。

    “什么意思?”玻璃眼文化低到听不懂这句话是啥意思。

    我只能深入浅出的告诉他道:“哥们,你得少撸管,多学习,过个半年左右,运道自然就会转好。”

    他下意识的看了自己左手一眼,恍然大悟道:“原来这事儿还管运道,我真没想到呢。”

    “是啊,既然知道了以后就不要再撸了,何必呢,伤身、伤神又伤肾。”我假惺惺的道。

    他要有点文化从这句话就能听出我这个道士是假装的,可是玻璃眼恰恰没这个文化素养,他道:“道长,有没有办法可以把我失去的东西快速补充回来?”

    我想了想道:“你先喂一只羊吃人参一个月,再把羊宰了喂狗,当狗把羊吃了后再把狗宰了剁成肉末,拌在在饲料里喂公驴吃,等公驴交配驴鞭勃起后一刀剁之,这种驴鞭吃一个就是大补。”

    “陀螺转个球球的,还有这么牛逼的补药?”玻璃眼框中夹得玻璃球差点没给他自己挤出来。

    “你有这个条件能弄到吗?”

    这味“驴鞭神药”可不是我随口乱说的,而是明朝皇宫里常用的春药,有明确记载的,而风门奇术有一个小门类是“巫医篇”介绍了一些春药、迷药、毒药的配制方法。

    “是啊,牛逼吧?这种驴鞭只要吃一根,不但元气完全恢复,而且保证你比公驴都猛。”洛奇忍不住接我后句道。

    “简直他娘的嗨爆了。”玻璃眼艳羡不已的感叹道。

    “我说你们四人关系还真不错,开始聊家常撒?知道这是啥子地方?”一个年轻警员凶我们道。

    “报告领导,我们这事有点误会,也是我酒喝多了,不该骂人家,这事儿我想私了。”玻璃眼畏畏缩缩的和警察道。

    “早尼玛这样你何苦来一趟撒,不过你的问题不光是打架斗殴,还有贩卖黄色光盘,你想走可没那么容易。”

    一听这句话玻璃眼就怂了道:“领导,这黄色光盘不是我的货,我也是替人卖的。”

    “替谁卖的?”

    “这……交代出来我能走吗?”

    “如果确有立功表现,可以考虑。”

    玻璃眼扭头问我道:“道长,您替我算一卦,要是举报了这帮人,回头出警察局会不会被人干掉?”

    我抵着头用手扣着脑袋头发,嗯嗯啊啊,警察冷笑道:“还会算命,你挺牛啊?”

    “是,这位道长算命可准了。”玻璃眼认真的道。

    “别说废话了,都给我老老实实……”他训斥我们时一股鱼腥气扑鼻而来,我下意识抬头望去,只见一个粗壮的大汉双手反铐,瞪着眼睛昂首挺胸的走进了警察局的大厅。

    他的双肩明显有黑烟冒出,行动走路时眼珠子动也不动。

    “警官,这人犯了啥事被弄进来的?”我指着那人道。

    “你还真操别人心撒,先搞清楚自己到底是咋回事。”

    说罢他转身要走,我赶紧道:“警官,那个人有古怪,你们千万小心。”他根本不理我,转身离开了。

    “道长,您给我算算命,揭发了那群人,我是不是会遭到报复?”玻璃眼坚持不懈的道。

    “哦,报上你的生辰八字。”我正要装模作样的哄骗他,只见两名便衣急匆匆的走到他面前表情极其严峻,一看就是出了大事的模样。

    “李彦红,刚刚得到消息,我们奉命拘捕你。”其中一个板寸头严肃的道。

    “卖个黄碟最多治安处罚,你凭啥拘留我?”

    “因为你贩卖的黄碟里有真人虐杀的镜头,我们希望你配合调查,否则你难逃杀人嫌疑。”

    李彦红一听这话脸色都变绿了道:“您两位可别吓我,我、我只是个卖黄碟的,绝对不敢杀人。”

    “你有时间为自己解释,但不是在这里。”警察冷冷的道,解开李彦红的手铐,将他反铐住押入甬道,很快仨人就下了尽头的楼梯消失不见了。

    我则非常吃惊,并非是因为李彦红的“黄碟等级”,而是根据《破灾镶星术》记载的人物面相,我看出李彦红就是一副“破精过甚”而至损运的“淫泄”。

    大家一定要记住“淫泄”,在所有运道自损或是劫运的手段法门中,“淫”是效果最明显的一种,所以佛门有云“万恶淫为首”,就是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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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視完整版本: 剃头匠 作者:湘西鬼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