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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22 14:08:50
第五十五章 上任立威,強詞奪理(下)
榮天靈不客氣︰“武總領,我們讓此下屬聚會,你在這裡不方便啊,要是我們想在背後說說你的壞話,您往這兒一坐,我們都不敢暢所欲言了。”他這語氣似乎是在開玩笑,偏生在場的眾人除了木易濯手下的班頭兒之外,沒人敢笑出來,一個個尷尬無比。
榮天挑戰武羅的權威,他們卻被夾在了中間。
武羅還是不說話,只是看著榮天。榮天心中冷笑,終究是個半大小子,就算是變聰明了,忽然遇到這樣棘手的場面,也不知道怎麼應付了吧?
武羅畢竟不過十六歲,就算修為再高,這人情世故方面總還是有所欠缺的。榮天活了四十多年,自認這方面遠勝武羅。
“武總領還是回避一下吧。”榮天冷冷說道,就好像他才是班頭總領,輕易就對武羅下了命令作出安排。
武羅坐在桌子旁邊,手指輪番輕叩桌面,得得作響,就像馬蹄一般。忽然間聲音急促起來,戰馬提速衝刺!
“要是我不走呢?”武羅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看著榮天反問。
榮天哼了一聲,臉色猛然一變:“果然是一頭白眼狼!剛一上任就翻臉無情,作威作福起來了。”
武羅被他說得反而笑了:翻臉不認人?我以前跟你就是仇人吧?
“武羅,別以為你當上了班頭總領就能怎麼樣了,這位子也是上頭給你的,改天上頭想要拿回去,你也得乖乖讓出來。今天你是班頭總領,明天還不一定誰是呢。”
“況且,就算你當今班頭總領又能如何?你別忘了,你上面還有白大人和木易大人壓著呢。就算是葉念庵,他上頭也還有審判庭和長老會,他也保不住你!”
“哼,真以為當了班頭總領就是我們的上司了,敢在這裡對我們頤指氣使,就憑你的根基,差的還遠著呢!好好學學權謀之道吧,蠢貨!”
榮天毫無顧忌的破口大駡,背後顯然是有依仗的。武羅跟榮天的恩怨,上面的人並不知道。榮天咬死了武羅州上任就打壓以前的同僚,雖然不是什麼罪名,但是傳出去總是不好聽。
何況,讓上頭的人知道了,對武羅的觀感顯然會下降不少,覺得他小人得志便猖狂。
榮天吃定了武羅根基尚淺,不敢做的太過分,在加上他上面有人支持,所以肥了膽子肆無忌憚的大罵武羅。
而且,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他也看出來了,只要把武羅趕下去。木易濯論功行賞,這班頭總領的位子就是他的了,富貴險中求,在木易濯的支持下,榮天賭了!
葉念庵系的班頭兒們臉色難看之極,刀斷魂等中立班頭頓時猶豫起來,榮天敢這麼肆無忌,憚的狂罵自己的頂頭上司,肯定是因為靠山強硬啊。他們原本想要兩不相幫,但是又想到如果將來榮天贏了,只怕不會放過他們啊。
至少現在看來,是木易濯把葉念庵一派壓的投不起頭來。
就在中立班頭們尋思著改換門庭的時候,武羅忽然笑了,朝榮天一擺手:“你罵的可是痛快了?行了,把腰牌交出來,從現在開始,你就不是班頭了,看看有誰收留你,老老實實去作一個獄卒吧,要是沒人收留你,給我滾出若盧獄!”
榮天一愣,旋即哈哈大笑起來,指養武羅道:“你們看見沒,他還真把自己當成若盧獄裡的一號大人物了,還想罷免我,哈哈哈!”
武羅給喬虎使了個眼色:“收了他的腰牌。”
喬虎大步上前,淩空一把抓去。喬虎的實力不比刀斷魂弱多少。榮天自然不是他的對手。只見一道巨大的虛空掌影將榮天按倒在地,喬虎上前就要收了他的腰牌。
木易濯一系的兩名班頭大叫一聲就要衝上去,武羅把手在桌子上一拍,忽然兩道影子抖了出去。
“嘩啦……”
神鳥銅環彈出兩道鎖鏈,狠狠抽打在那兩人身上,兩人一聲慘叫跌落下來,已經是七竅流血,一身修為被廢了大半。
“再有膽敢妨礙喬班頭執行公務者,這就是下場!”武羅聲音依舊平緩,但是一出手便廢了木易濯手下兩名班頭,嚇得刀斷魂等人一個哆嗦,不敢有絲毫異動。
喬虎也明白武羅的意思,制住了榮天之後厲聲喝道:“交出班頭腰牌!”
“呸,休想!”榮天也豁出去了,他剛罵了一聲,喬虎便毫不客氣手指一點,廢了他一到經脈。
榮天一聲慘叫,疼得全身抽搐,冷汗淋淋。
喬虎又問了一聲,榮天還不肯交出來,喬虎立刻出手又廢了他第二道經脈。
如此連問三遍,廢了榮天三道正經之後,喬虎終於殺豬般的慘叫著將腰牌交了出來。
三道正經被廢,榮天是真的完了。
刀斷魂等人目瞪口呆,絕沒有想到最後竟然是這樣一個結果。o榮天一身是血,縮成了一隻大蝦躺在地上,另外兩名班頭昏迷不醒,木易濯一系首先發難,攻勢淩厲,卻沒想到武羅竟然如此兇殘,一出手就廢了三個人!
別說刀斷魂等人嚇傻了,就連葉念庵派系的四名班頭也被武羅的雷霍手段驚呆了。
一片死寂的食堂中,忽然有一陣咣當大響傳來,格外刺耳。卻是那胖大廚子哈哈大笑,拍著厚實沉重的鐵鍋蓋大叫:“好,痛快!”
他把手一推一邊的一隻酒罈,嗖的一聲飛到了武羅面前:“就沖這場好戲,我請你喝酒!”
武羅也不客氣,接過來拍開泥封灌了一口,便噗的一聲全吐了出來,把酒罎子一扔,指著胖大廚子大罵道:“真難喝,什麼貓尿也來糊弄你家大爺?要請客,就得好酒!”
廚子也笑了:“下回更精彩,才有好酒喝哩!”
“啪!”狂怒的木易濯一掌將一張結實的黃花梨木桌子拍得粉碎:“武羅!你有什麼權利免了榮天的班頭之職?這若盧獄之中,還有白大人,還有我木易濯,還有葉大人,什麼時候輪到你跳出來指手畫腳了!”
武羅淡淡一笑,雙手背在身後,不卑不亢道:“木易大人,這麼說話可就是你不對了。我為什麼不能免了榮天的班頭兒?您別忘了,我是班頭總領,獄卒一切事務都在我的治下。”
木易濯一愣,武羅說的倒也不錯,他是班頭總領,自然有人事任免的權利。但是木易濯怎麼會這麼輕易罷休:“哼,話雖如此,可榮天犯了什麼錯,讓你如此大動干戈?”
武羅哂笑:“木易大人,不是我大動干戈,我只是要免了榮天而已,他拒不交出班頭腰牌,那我也只能動手。另外兩個傢伙,跟榮天拉幫結派,竟然還敢幫他出手反抗,我若不將他們拿下,我這班頭總領威嚴何在?”
“至於榮天,對我出言不遜,肆意辱駡,冒犯上官,這罪責,足以將他免職了吧?你們若是不信,當時在場的人還很多,他們都可以為我作證。”
木易濯啞口無言,在場的那些班頭,六個是葉念庵的人,證詞勢必朝著武羅一邊倒。
木易濯氣的渾身發抖:“你、你好小的氣量!人家不過說你幾句。你就把人家的腰牌摘了?”
武羅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笑話!他當著那麼多人辱駡我,我要是不懲辦他,將來我的命令誰還會聽?再說了,他們都是我的屬下,我想怎麼處理也是我的事情,木易大人插手我的管轄範圍,名不正言不順吧?“
“你!”木易濯語塞:“強詞奪理、強詞奪理!”
武羅還就是強詞奪理了,他性子便是如此,自有一種天下第一凶人的狡詐。咬定了一個道理不鬆口,木易濯也沒辦法。
這件事情歸根到底就是獄卒的事情,獄卒的事情都歸武羅管:武羅就是想處置榮天,你們誰也別想插手。
白勝劫面上肌肉抽動幾下,眼看著武羅口舌伶俐,木易濯捉不住他的把柄,只好站出來當和事佬:“木易大人消消氣,武總領說的也有道理,這件事情乃是榮天有錯在先,怪不得武總領。”
他暗中點醒憤怒的木易濯,這件事情榮天辦得不好,拿捏不住武羅,別再做無謂的努力了。
木易濯狠狠瞪了武羅一樣,怒哼一聲轉身而去。白勝劫沖武羅和葉念庵一抱拳,跟著木易濯走了,南宮保趕緊站起來跟上。
武羅一彈自己的衣衫,雲淡風輕。
葉念庵看三人出了門,不動聲色道:“那三個空缺出來的班頭兒名額,要牢牢抓在手中。”
木易濯怒氣衝衝回到自己的小樓,一把抓起桌子上一隻紫砂茶壺狠狠灌了一口,冰冷的茶水不但沒能澆熄他心頭的怒火,反而讓他更加暴躁,一把將心愛的茶壺摔得粉碎。
白勝劫在一邊勸道:“你這是何必,勝敗乃兵家常事。更何況。榮天那幾個笨蛋,折損了也好,難堪大用,咱們正好趁機在物色人才,我看那個刀斷魂不錯,還是花點心思將他們爭取過來才好。”
南宮保瞅著兩人,他也不是十足笨蛋,他跟白勝劫、木易濯都屬於麻大人麾下,有的時候雖然明白這兩人乃是利用自己,也不得不去做罷了。
在若盧獄門前,南宮保被武羅揍了一頓那時候開始,他就覺得這兩人不是那麼靠譜。現在看著兩人一籌莫展,南宮保心裡又犯了嘀咕。
他是看出來了,武羅骨子裡透著一股子兇狠勁兒。木易濯因為兒子的死已經亂了心神,只想著找個由頭殺了武羅,可現在的武羅是那麼容易就能動的嗎?
而白勝劫,絕對是個笑面虎。他的計策偏於陰謀。要是對付葉念庵這樣的老狐狸,白勝劫得心應手。可是對付武羅這樣的凶人,就顯得剛勁不足。
這一回榮天的事情就是最好的例子。
南宮保咳嗽一聲:“要讓中立的那些班頭投靠咱們,其實也簡單,只要讓他們看到,上面的人是支持我們的就成了。“
白勝劫不動聲色:“南宮兄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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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23 21:25:32
第五十六章 麻子衿(上)
“我只經傳了訊息回去,相比這幾天子衿就會到了,有她在,還有什麼可擔心的。武羅也不過是一條小雜魚而已。”
白勝劫大喜:“若是弟妹肯幫忙,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南宮保哼了一聲沒有說話,心中對木易濯和白勝劫好生不快。老子在你們家門口被人打了,最後還得老子自己找人報仇。
木易濯也終於露出了笑容:“是呀,弟妹一來,別說武羅了,就算是葉念庵也得乖乖就範。南宮老弟,這次若是你能幫我報了殺子之仇,老哥我定有重謝!”
他把重謝兩個字咬的很重,南宮保心知肚明是什麼意思,當下笑了笑點頭。
南宮保也是沒辦法,家裡那頭母老虎雖然沒有過門,但是兇悍無比,壓得他抬不起頭來,不到萬不得已他也不會讓一個女人為自己出頭。
只是這回實在是沒奈何了,他帶來的避煞珠,原本足夠眾人兩次進入魔落淵,但為了幫助白勝劫贏得那個賭約,一次就全都浪費了。
可是這一次的任務乃是三道命髓,他才到手了一道,還是武羅發現的。
這麼回去,他還不被麻大人罵死?
所以,他只好趕緊通知未婚妻河東獅麻子衿,讓她趕來救急。
若盧獄和外界有專門的傳訊陣法聯絡,每天有專門的獄卒負責照看。葉念庵正在和武羅商議著那三個班頭兒人選,看管傳訊陣法的獄卒便急急忙忙跑進來:“大人,審判庭有訊息傳來。”
獄卒將一枚只有巴掌大小的玉劍雙手呈上,對兩人各自一禮轉身出去了。
葉念庵打開玉劍上的封印一看,臉色微變。
武羅心中好奇:“大人,什麼事情?”
葉念庵隨手將玉劍一丟,哼了一聲才道:“麻子衿要來了。哼!”
“麻子衿?”武羅從來沒有聽過這個名字,他看葉念庵的樣子,似乎對這個人很是忌憚:“這個人在審判庭中身居高位?”
“非也。”葉念庵無奈道:“她是南宮保的未婚妻,烏桐山麻家年青一代子弟。比起南宮寶來,品級也只高了半階。不過她乃是三位判官之一麻判官的侄女,而且……她還是一位符師的弟子。”
武羅明白了,難怪葉念庵這麼忌憚這個女人,整個修真界沒人願意得罪符師。就算是武羅上一世貴為南荒帝君,面對向狂言也得小心應付。
求他煉製一枚靈符,還得看向狂言心情如何。
符師傳承困難,幾乎每一種符師的傳承,都對傳人要求極為嚴格。所以,每一位符師如果發現了能夠繼承自己道統的人,立刻就會想方設法收入門下,而且極端護短,不讓弟子受一點傷害。
不論麻子衿的師傅是誰,只要他是一位符師,就算是九大天門也要小心應對,不敢得罪。
“這個沒種的南宮保,竟然讓女人出面!”葉念庵咒駡了一聲,卻也無論可奈何,對武羅吩咐道:“好好準備一下吧,到時候跟我一起出去迎接。”
葉念庵不願意和一名未來的符師為敵,更不願意得罪麻子衿的師尊。
所以若盧獄迎接麻子衿的儀式異常隆重,除了必要的留守人員,所有的獄卒,不論男女全部在若盧獄大門排成方陣。
武羅對此無可奈何,因為他很清楚一名符師在修真界意味著什麼。多少人為了一枚靈符拼上了身家性命,最後卻落得個身死道消的下場。即便是明知道未必有什麼好結果,卻仍舊有很多人前僕後繼。
武羅將葉念庵的命令傳達下去,整個若盧獄,包括喬虎和馬洪在內,竟然沒有覺得所有人列隊迎接一名符師學徒有什麼不妥,反而個個摩拳擦掌,倍感興奮,因為有機會和一位未來的符師拉上關係!
回龍山南宮氏和烏桐山麻氏本就是世交,更是堅定的盟友。三大判官之一的麻九龍便是麻氏的人,到了南宮保這一代,更是指腹為婚,定下了南宮保和麻子衿的婚事。
後來麻子衿被一位符師看中,地位、身份水漲船高,在外人看來,麻子衿便是虐待自己的丈夫那也是理所應當的。
事實上只有南宮保自己清楚,麻子衿從小脾氣火爆,偏生資質極高,身負二十大慧根之一清見慧根,從小一見面就把南宮保當沙包揍——倒不是因為成了符師學徒才這樣。
南宮保陪在葉念庵身邊,等候麻子衿到來,身上那些被未婚妻揍出來的老傷不禁有些癢癢,實在是有些蛋痛啊。
南宮保在心中咒駡,死娘們,要不是老子實在沒辦法了,怎麼會引火燒身把你找來?
本來說是一大早就到,可是眼看著已時都過去了,還不見麻子衿大人的鳳駕。葉念庵不由得有些著急,把眼睛看著南宮保。
南宮保乃是人家麻子衿的未婚夫,所以才能站在葉念庵身邊。
武羅、木易濯和白勝劫三人都要落後兩人一個身位。
南宮保尷尬一笑:“葉大人,女人嘛,你是知道的……”葉念庵點了點頭,女人喜歡遲到是沒錯,但是遲到了這麼長時間,顯然是不把你這個未婚夫放在眼裡了。
葉念庵此時也是俗人思維,認定了麻子衿如今富貴當頭,當然也就不會把這個娃娃親的未婚夫放在眼裡。
南宮保也不是第一次看到別人臉上這種神情,怎能不知道葉念庵心中想法?只是這事情實在沒法解釋,他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到了午時,陽光正烈,儘管身後若盧獄那巨大的銅雀塑像將大量太陽天火吸納,可仍舊十分炎熱。
不過站在後面的獄卒們依舊筆挺,誰也不想在未來的符師面前留下一個糟糕的印象。
雖然獄卒們的資質都不怎麼樣,但如果能夠被一位符師青睞,隨便幾枚靈符打賞下來,在修真界中也能混得不錯。
一直到了午時三刻,開鍘殺頭的時間了,東南方向忽然轟隆一聲雷鳴,緊接著一團赤紅色的火球,絲毫不遜於天空驕陽,自晴空之中跳了出來,火球落地,便化作一駕流光四射的奢華馬車。
馬車由六匹黑毛金斑,尾生雷電的的豹子牽引,速度奇快無比,車輪所過之處,留下一道火軌,好一會兒才會熄滅。
這等聲勢一出場,就讓等候了一上午的獄卒們精神一振:別的不說,只是這駕馬車,就不是一般人能夠用得起的,不愧是未來的符師啊!
想想看,葉重落上回來,也不過是一頂青簾小轎。
那六頭矯健的電尾雷豹牽引著馬車到了眾人面前,似乎還沒有奔跑盡興,仰天幾聲咆哮,聲震雲霄。
坐在車前的禦者一聲呵斥,聲如炸雷,她起身把鞭子一揮,啪的一聲在天空之中炸響,那六頭電尾雷豹乖乖的趴在了地上。
只是這禦者一站起來,卻把葉念庵等人嚇了一跳,身高足有九尺,一身肌肉虯結如老樹盤根,就連一般人皮膚最鬆弛的脖子上,肌肉都是一絲一絲的鼓起來。
如果這禦者乃是一名大漢,眾人只怕都要豎起大拇指贊一聲“好英雄”!可惜這禦者偏生是個女人,一身肌膚水嫩光潔,配上那強悍的肌肉,實在是讓人感覺越發怪異。
這就是麻子衿?!
葉念庵有些同情的看了身邊的南宮保一眼,南宮保卻苦笑搖頭,顯然這樣的誤會也不是第一次了。他上前一步,和顏憂色問道:“麻敖,你家小姐呢?”
那“壯女”也不說話,把後面的車簾撩開,伸手迎下一位美人來。
麻敖壯碩無比,往那裡一站,連南宮保都能徹底擋住。這走下車來的女人和她一比,說“嬌小玲瓏”都嫌誇張,只能算是“袖珍”了。高不到麻敖的肩膀,就算是站在武羅身邊,也要矮上大半個頭。
這麼一個嬌巧的女子,一身火紅衣衫,胸前一雙雄偉巨團,便是武羅也忍不住吃驚,他還真的從來沒見過這麼大的女子。
沉重的雙峰之下,卻是一枚纖纖柳腰,下車的時候,甚至都能夠看到胸前一墜,帶動的小腰彎彎,讓人擔心這柳腰兒會不會折斷了。
玉腿說不上修長,畢竟身高在那裡擺著,但是和身材的比例十分完美。
渾圓小巧的玉臀挺翹傲然,讓人忍不住心生遐想,必定是彈性不錯。
白勝劫瞅著那難以把握的一雙玉丸,心中暗暗生妒:這南宮保好福氣,有這麼一個尤物老婆,換做是我,在家裡忍氣吞聲倒也認了。
麻子衿輕輕盈盈的走到了南宮保面前,一路上胸前那一雙巨物隨著她的步伐波浪起伏,看的不少獄卒兩眼發直。
武羅上一世不知見過多少人間尤物,免疫力超強,只是掃了那對罕見的玉丸一眼,也就沒再多看。
麻子衿走到了南宮保面前,南宮保討好一笑:“妹子……”
麻子衿卻是把臉一板:“我不在的時候有沒有胡亂打野食?”南宮保趕緊擺手:“沒有、絕對沒有!我對你的忠心,日月可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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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23 21:26:19
第五十六章 麻子衿(下)
“最好沒有。”麻子衿傲然一抬眉毛!
“你給我記著,有也被讓我發現,不然老娘剪了你的禍根,讓你這輩子也別想再禍害女人!”
她做出了一個剪刀的手勢,嚇得南宮保一個哆嗦,下意識的往後縮。
麻子衿卻是臉色一變:“心裡沒鬼你躲什麼躲?是不是幹了什麼對不起老娘的事情?這裡山高皇帝遠,沒人管你,你皮癢癢了是吧?”
“怎麼可能……。”南宮保不住的往女獄卒那邊看,暗示麻子衿。
麻辣女孩瞟了女獄卒們一眼,哼了一聲:“這裡的貨色是不怎麼樣,不過架不住你口味重呢。”
南宮保委屈死了:“怎麼你都有說法,你還讓不讓我活了?”
“你還敢頂嘴!”麻子衿終於找到了一個實打實的藉口,上來一把揪住南宮保的耳朵,南宮保哎喲一聲還沒叫出來,麻子衿便一腳踹在他的膝蓋後面,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好了好了,老婆大人,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這麼多人看著呢,你就饒了我吧……”南宮保苦苦哀求,麻子衿這才一甩手,重重哼了一聲,又拿眼睛狠狠盯了一眼他的襠下。南宮保一陣惡寒,下意識的用手保護。
武羅在一邊,看得目瞪口呆,這等妻子,太彪悍太犀利了啊!
葉念庵咳嗽一聲,拱手上前道:“麻姑娘,老朽葉念庵,姑娘一路辛苦,咱們先進去吧,我已經為姑娘安排好了住處,先休息一下……”
麻子衿對於葉念庵倒是知禮,盈盈一福:“葉大人,家裡的事兒讓葉大人見笑了。”
葉念庵神情古怪,連連乾笑:“嘿嘿,不礙的、不礙的。”
麻子衿掃了武羅三人一眼,一撇嘴,低聲嘀咕一句:“這裡的貨色的確不怎麼樣。”武羅愣了愣,哈哈大笑起來,白勝劫卻一向自明英俊風流,被人來了這麼一句,登時氣得臉色發青。
至於木易濯,老頭子了儘管有些惡趣味喜歡梳弄一些比自己小好幾輪的瘦馬,但還真不敢把心思打到一位未來的符師身上,麻子衿說什麼,他也全當沒聽見。
葉念庵做了個請的手勢,臨時拼湊起來的樂隊登時聒噪起來一片絲竹之聲,驚得周圍鳥飛獸走。
進了若盧獄,便沒了那些獄卒什麼事情。即便如此,那些在烈日下站了一上子,只看了麻子衿一眼的獄卒們還是很興奮。哪怕是感覺到麻子衿只掃了自己一眼,都會當做談資吹噓上半天。
符師對於修士的吸引力實在是太大了。
“麻仙子對這裡可還滿意?”葉念庵十分周到的領著麻子衿到了住處,這裡是若盧獄當中一處專門用來招待貴客的地方,比起葉念庵的望山閣也毫不遜色。
麻子衿隨手一揮,身後高大強壯的姑娘麻敖便打開了一枚儲物戒指將裡面各色女孩家用的東西逐一擺在屋子裡。
不理會正在忙碌的麻敖,麻子衿頗為不善的掃視了眾人一眼,語出驚人:“你們都是一群廢物!”
葉念庵的老臉頓時有些桂不住,卻又不敢發作。木易濯三人在一邊竊喜,卻不料麻子衿朝他們一瞪眼:“笑什麼笑?還有沒有臉皮?你們三個也算在內,尤其是南宮保我怎麼有你這麼一個不爭氣的未婚夫?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南宮保訕訕一笑”卻不敢反抗:“嘿嘿,這個,妹子,這事情咱們私下裡說好嗎?。”
“不好!”麻子衿對這個未婚夫真是一點面子也不給,大刀金馬的做下來,指著他們數落道:“那麼多避煞珠,你們才找到了一道命髓,說出去你們也好意思?二叔氣的把他最喜歡的那塊硯臺都摔了。”
白勝劫忍不住看了木易濯一眼。
“你等著吧,這次回去,二叔饒不了你!”
麻子衿口中的二叔,乃是三大判官之一的麻九龍。
武羅在一旁看熱鬧,卻不料麻子衿忽然把話鋒一轉,看著他道:“你是哪棵蔥?我教幣自己夫君,你在一邊偷笑個什麼?”
別人忌憚她未來符師的身份,武羅卻不怕,渙淡道:“別忘了,這裡可是若盧獄,我是若盧獄的人,你在這裡教訓人,我自然會聽見。”
麻子衿蹭一下站起來,一臉暴怒,大步走到武羅身邊,爆炸一般的身材讓武羅有些吃不消。
這女孩風風火火的,胸前兩團豐碩的柔膩巍巍顫顫,看得讓人一陣口乾舌燥。
武羅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只是有些事情不屑為之罷了。可是這麻子衿咄咄逼人,武羅便也火了,天下第一凶人怎麼會有什麼好脾氣?
他索性針鋒相對,麻子衿沖到他面前憤怒逼視著他,武羅便低著頭眼睛賊溜溜的在她胸前不住掃視著,心中衡量一下,最後十分確定:嗯,一隻手肯定是抓不住的。
“混帳東西!”麻子衿大怒,一招二龍搶珠戳向武羅的眼睛。
麻子衿地位極高,但若真說修為,宮保也只是高出半籌。
武羅身子不動,自動朝後飄去,也沒有打算真和這個女人動手。她雖然霸道,但是武羅不也是飽了眼福,大家兩不相欠。
“麻子……,麻子什麼來著,那個字我不認識,就叫你麻子姑娘吧。”武羅促狹,登時把麻子衿起個半死,她麻子衿雖然不敢說美若天仙,但也是百裡挑一的美人,更有絕對傲人的身材,這小子竟然叫自己麻子!
“你那雙狗眼,往哪看呢!”麻子衿怒不可遏。
武羅嘿嘿一笑:“看我想看的唄,你說我看哪兒了?”
麻子衿怎麼好意思說?她雖然麻辣,但那都是對別人,到了自己身上,卻保守起來。
白勝劫在一旁悄悄跟南宮保道:“南宮兄,這武羅好生可恨,竟然當著你的面,調息弟妹!”
白勝劫的挑唆卻沒有半點效果,南宮保用一種憐憫的目光看著武羅:“他自己找死,管他作甚。”
麻子衿怒火熊熊,狠狠瞪了武羅一樣,又罵道:“你們這群廢物,九大天門養著你們,當是養豬嗎!連幾道命髓都找不來,還要本姑娘親自來辦這差事。若盧獄這麼多年,守著魔落淵,毫無作為,竟然連一道命髓的存貨都沒有,這次回去,我定要稟明上峰,治若盧獄眾官一個不作為的重罪!”
麻子衿又瞪了武羅一眼,才坐了回去。
眾人腹誹,你說的輕巧,命髓是那麼容易找到的嗎?不過眾人不敢得罪她,只能低著頭任她罵著。
武羅卻沒那麼好的脾氣:“麻子姑娘的意思是,命髓很容易就能找到嘍?既然這樣,不如請麻子姑娘親自己去找吧。”
麻子衿氣得渾身發抖:“混帳東西,本座名叫麻子衿、麻子衿!”
武羅嘻嘻一笑,調戲道:“小子還沒著急著打聽姑娘芳名,姑娘就急不可耐的告訴小子了?”
麻子衿兩眼一翻,差點氣昏過去。
“你這個登徒子,本座、本座非殺了你不可!”麻子衿從來沒有受過這等閒氣,指著武羅大罵一聲就要動手。她一生氣,喘息變粗了起來,更顯得胸前挺拔椎偉。這一回,武羅倒是鎮定自若,白勝劫、南宮保和木易濯三人卻有些鼻息粗重了。
身後的麻敖輕輕提醒了麻子衿一聲,麻子衿這才反應過來,惱怒之極,沖上去先給了南宮保一個耳光,打得南宮保好生委屈:“是他調戲你,與我何干?”
麻子衿冷冷道:,“讓你亂看!。”
白勝劫和木易濯訕訕,低著頭看著腳尖,打定了主意接下來非禮勿視了,卻又有些戀戀不捨,舔了舔嘴唇。
“我看自己媳婦有什麼不可以,那小子使勁盯著你瞅,你都不揍他……”南宮保不滿的嘀咕了一句,卻招來了麻子衿一聲怒吼:“你說什麼!”
南宮保噤蘇寒蟬:“沒、沒什麼。以後再也不敢了。〝
這麼一鬧,麻子衿也冷靜下來,看死人一樣看了武羅一眼:“好,我便帶你們再入一次魔落淵,這回你們這幫若盧獄的廢物看好了,本座是怎麼獵取命髓的。”
“登徒子,只會逞口舌之利,真正做起事情來,一無是處。真不明白,九大天門怎麼會心甘情願養著你們這些沒用的東西。”
麻子衿風風火火,雷厲風行,當即起身:“這就去魔落淵。”
葉念庵之前一直對她的辱駡充耳不聞,抄著手站在一邊,好像睡著了一樣。直到此時才猛然醒來:“啊,現在就去,麻仙子旅途勞頓,還是先休息一下吧……”
麻子衿狠狠剜了武羅一眼:“不休息了,你們這就隨本座進魔落淵,本座馬上就讓這頭蠢貨看看本座的本事!”
武羅心中惡毒想到:本事如何不知道,本錢倒是不小!
在場眾人不敢違拗,只好跟在麻子衿後面出來。南宮保著急表現,趕緊搶去給麻子衿開門,卻慢了些正好和麻子衿撞在一起,麻子衿毫不客氣一個大耳瓜子將他抽到了一邊去。
麻子衿看也不看,當先走了出去。其他人立刻不敢譖越,乖乖跟在麻子衿後面。
武羅落在了最後,憐憫的看著坐在地上揉著臉的南宮保,悠悠道:“得妻如此,夫複何求?夫能何求?哈哈哈!”
南宮保心中說不出來的委屈,只覺得自己男人的尊嚴全部被麻子衿踐踏乾淨,眼睛發酸,若不是當著眾人的面,只怕就要灑下凡滴“英椎淚”了。
麻子衿出了門,忽然站定不再往前。
眾人有了南宮保的前車之鑒,都小心翼翼,木易濯上前低聲問道:“麻仙子”怎麼不走了?”
武羅慢慢悠悠的上前,越過了麻子衿,邊走邊說道:“這還用問?她不知道路唄。”
麻子衿俏臉一紅,卻也不否認。眾人想笑又不敢笑出來,憋得好生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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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23 21:26:55
第五十七章 命符反噬(上)
在那牌樓門戶前,麻子衿掃了眾人一眼,拿出一隻錦囊,打開來甲面裝著十幾枚避煞珠。
麻子衿將避煞珠分給眾人,到了武羅面前,忽然將袋口一收,盯著他道:“這小子行不行?讓他進去,該不會浪費本座一顆避煞珠吧?”
葉念庵趕緊說道:“上一次我們五人,就只有武羅找到了一道命髓。”
麻子衿顯然是知道的,不過是故意為難一下武羅。葉念庵一說,她就一撇嘴:“哼,七個時辰才找到一道命髓,也好意思拿出來吹噓。”
武羅慢慢悠悠道:“不管怎麼樣,我總比你那廢物相公管用。”眾人都忍不住皺眉頭,這裡面的隱喻實在是太露骨了。偏生麻子衿這回是真沒聽出來。
她雖然麻辣,但畢竟跟南宮保之間只是父母給定下了名分,甚至都還沒有過門。而麻子衿身份地位擺在那裡,平常更沒人跟她說這些葷段子。
麻子衿扔給了武羅一枚避煞珠,忽然說道:“小子,這回你跟著我,讓你見識一下本座是如何捕獵命髓的。”
武羅一撇嘴,心中不屑,一旁的葉念庵卻受不了了,每次武羅麻子衿針鋒相對,葉念庵都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他使勁給武羅使眼色,讓他別再得罪這位小姑奶奶。武羅把到了嘴邊的惡毒話語咽了回去,沒有反對。
麻子衿錦囊內有十幾枚避煞珠,但她只給每人一枚。留下的那些避煞珠,大約還足夠每人再分一枚。
武羅掃了一眼就明白了,這麻子衿面粗心細,留著退路,如果這一次進去找不到足夠的命髓,還能有第二次機會。不像是南宮保那傻貨,為了面子,一股腦的把所有的避煞珠全用完了。
麻子衿一揮手:“走!”
魔落淵亙古不變,外圍便是蔓延黃沙,凶煞之氣凝重如同金石。麻子衿依舊是風風火火,絲毫沒有因為到了凶名赫赫的魔落淵就有所收斂,她一指武羅:“跟我來。”第一個沖進了黃沙之中。
麻敖乃是她的貼身侍女,立刻緊隨其後。武羅在眾人憐憫的目光中,無奈的搖搖頭,也跟了下去。
葉念庵跟眾人點點頭:“希望這次大家都能有所收穫吧。“
葉念庵這話說得頗為滄桑,木易濯能明白他的意思:早點湊足了三道命髓,把這位祖宗送走吧,別讓她在這兒繼續禍害若盧獄了。
唯一一次,木易濯和葉念庵心有默契的苦笑了。
白勝劫卻還在不遺餘力的挑唆著:“南宮兄,你真這麼放心那小子跟弟妹在一起?”
白勝劫不知道南宮保心中可是巴不得這門親事黃了,只是他想退婚那是絕對不可能的,麻子衿未來是要成為符師的人,他南宮保敢退婚,不說麻家那邊什麼態度,他自己氏族南宮家從上到下沒有一個人會饒過他。
但如果麻子衿自己紅杏出牆,那可就怪不到他南宮保了。
因此,白勝劫幾番挑撥,反倒是讓南宮保心中燃起了一絲微薄的希望:要是他倆真的那啥了,我可就解脫了啊!
這世上的事情比話本故事演義還要精彩,竟然有漢子巴不得自己的婆娘偷人!
葉念庵離去之後,木易濯三人也各自選定了一個方向開始了搜尋。
‘呸!“麻敖將一口沖進了嘴裡的黃沙吐了出去,黃沙之中還夾雜著一些骨粉,也不知道什麼年月留下的,武羅看著都有些作嘔,那彪悍的女戰士麻敖卻一點也不在意,攔在麻子衿身前:“小姐,小心點,這周圍有些古怪。”
麻子衿和麻敖雖然沒有進入過魔落淵,但是都曾經從審判庭的機密文書上看過魔落淵的介紹。
只是沒有親身進入,從文字上是永遠體會不到魔落淵的可怕的。
避煞珠雖然能夠堅持一個時辰,但是真正深入其中才知道這一個時辰的時間是多麼短暫。避煞珠的力量飛快的消耗著,可是他們卻很不走運,到現在也不過深入數百里,遠沒有達到魔落淵的深處。
而在魔落淵的外圍,獵到命髓的幾率小的可憐一一白勝劫上一次已經親身驗證過這個概率了。
武羅盯著周圍,眼神如鷹,四處掃視。他得到了“百萬人屠”之後,尤其是再研究了“百萬人屠”上的神獸靈文之後,對魔落淵的瞭解極為深刻,腦海之中更是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被“百萬人屠”塞進了不少關於魔落淵的知識。
麻子衿看到他不走了,便不屑哼了一聲:“怎麼了,害怕了?這才到了哪裡?連巨魔骸骨和煞氣凶獸都還沒有有見到呢。”
武羅的臉色忽然變了,麻子衿還沒明白過來怎麼回事,武羅已經憑空消失,緊接著麻子衿就看到自己眼前忽然一張大臉,不是武羅還是誰!
“啊!”她終極是個女孩子,還以為武羅真的要幹什麼,嚇得蘭聲尖叫。前面的麻敖一回頭,就看到武羅已經拎著腰帶把麻子衿提了起來。麻敖大怒:“淫賊敢爾!”
麻子衿忽然被武羅逼近,整個人都嚇傻了,武羅跟別人不一樣,武羅是敢赤裸裸的掃視她的胸部的人。在武羅之前,麻子衿的確沒有遇到過這麼大膽的“淫賊”,她還真以為武羅要下手把自己怎麼樣。
麻子衿這樣的女人,平常兇悍,但真的遇到了“淫賊”戰鬥力立刻無下限的下降,被武羅一把就捉到了手中。
不過看到麻敖已經怒吼一聲撲了上來,麻子衿鬆了口氣,麻敖的實力她是知道的,已經是九宮廣廈巔峰的境界了,這淫賊不過是九宮最低的陋室級別,更何況麻敖的戰力超群,甚至能夠越級挑戰廣廈侯門初階的修士,對付這膽大包天的小淫賊不在話下。
麻敖怒吼一聲,憤怒之下戰力更是飆升,淩空一拳打出了一圈圈的暗灰色空氣波紋,拳頭好似流星。狠狠轟向了武羅。
武羅隨手打開天府之國,將這一拳的力量容納了進去,三幹蓬荊神木、一片于竹林、一株萬年碧玉藤分擔了這一拳的力量,毫髮無損。
武羅則是隨手一點,符蠱放出,迅速的鑽入了麻敖的體內,麻敖立時渾身僵硬,動彈不得。
武羅大手一抓,同樣拎著腰帶把麻敖拎起來。
麻子衿都快要哭出來了,她十分信任的麻敖竟然一個照面就被這小淫賊給收拾了,這小淫賊定是隱藏了實力,潛伏在若盧獄之中,不然不可能這麼厲害啊。
她心亂如麻,渾然沒意識到武羅正帶著兩人一陣狂奔。
可是這小淫賊潛伏在若盧獄中幹什麼?麻子衿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心裡一團亂遭,又覺得自己要受辱了,自己定然抵死不從,也要保住貞潔……
若盧獄中那些女獄卒麻子衿是見過的,一個淫賊潛伏在這等環境之中,得多重的口味啊!麻子衿心尖寒顫,這麼重口味的淫賊,不知道要怎麼折磨自己了。
武羅帶著兩人一陣狂奔,翻過一片沙山,一刻不停沖了下去。沙山背後,便是連片得巨魔骸骨。
武羅在巨魔骸骨那強悍的隨時能夠將人撕碎的凶煞之氣當中穿行,終於到了一顆較小的骷髏首下面。武羅已經是滿身大汗,這一番奔跑,絕對是他的速度極限了,更何況還帶著兩個人。
他將兩人丟了下來,神色嚴厲道:“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一定要給我保密,否則我一定取你二人性命!”
麻子衿眼淚汪汪,使勁咬著嘴唇,以為受辱的那一刻就要來了。
武羅只是告訴兩個人自己這個決定,並沒有徵詢她們意見的意思。武羅心中顯得也很簡單,能救這兩人就救下來,若是她們不識趣,將自己的秘密洩露出去,殺了就是。
誰說救下來的人不能再殺了?就當本君白奔波一場,只要本君樂意,有何不可!
天下第一凶人的脾性顯露無疑。
武羅回頭望了一眼,然後深深地吸了口氣,把手一拍,一枚天命神符破空而出。
麻敖下意識的跟著武羅朝後望了一眼,登時嚇得臉色慘白,只見一股直通天地的巨大黑色龍捲風已經形成,飛速移動著已經到了沙山附近,用不了多久,就會連這邊也一起吞噬。
那沙山已經是巨大無比,但是在那可怕的龍捲風面前,根本就像小孩子的玩具一樣,輕而易舉的就被卷上了天空,成了狂沙龍捲風的一部分。
這種災難,麻敖在審判庭的機密文書之中也見過,號稱百年難得一見。
“魔落沙暴!”麻敖喊了出來,才發現自己能說話了。
麻子衿一個哆嗦,回頭一看也是嚇得臉色慘變。
兩人身上的禁制已經被武羅撤去,都能夠自由活動了。
“百萬人屠”一出現,便有一層層的紫金色光芒源源不斷散發出來,巨力浩瀚,傲視蒼穹!
武羅操縱著‘百萬人屠”吐出無數道細如髮絲的紫金色絲線,纏上了那巨大的骷髏首。紫金色絲線忽然變成了墨黑色,骷髏首當中的凶煞之氣一點點的抽攝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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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24 14:35:51
第五十七章 命符反噬(下)
說起來似平緩慢,事實“百萬人屠”,兇悍無比,也只是那麼一瞬間,就將一整顆巨型骷髏首的凶煞之氣全部吞噬。
但是,後面追趕的魔落沙暴更快!
狂暴的烈風已經卷著黃沙侵襲過來。外圍的風沙已經鋒種如刀,麻敖和麻子衿主僕二人,雖然盡力抵扯,但只是被那風沙一擦,身上的衣衫便露出了一道道裂縫。
武羅強收了,“百萬人屠”已經是滿頭大汗,他踉蹌著沖進了那顆骷髏首,麻子衿兩女不用吩咐,也趕緊鑽了進去。
三人剛嘎嘎進入巨型骷髏首,那可怕的巨型魔落沙暴,便鋪天蓋地的壓了過來,登時天地之間一片黑暗,只能夠聽見颶風鬼哭狼嚎般的怒吼。
巨型骷髏首巋然不動,此時此刻,魔落淵之中,也只有這裡能夠躲藏。
武羅靠坐在骨壁上,渾身不斷抽搐,強忍著不發出聲音。
麻子衿剛才還誤會武羅是又淫賊,要擄了自己主僕洩欲,對武羅恨之入骨,卻沒想到他竟然是救了自己二人。
麻子衿也很清楚自己的脾氣不好,她之前對武羅的種種惡行,若換做是她自己,別人那般對待自己,別說救人了,不落井下石就不錯了。
她本質上來說畢竟不是壞人,只是被寵壞了罷了。
在她被符師師尊看中之前,並沒有多少人關心她。但是當她有可能成為符師,周圍的人立刻諂媚起來。麻子衿很不喜歡這樣的氣氛,所以別人越是討好她,她越是飛揚跋扈,處處讓人難堪,這已經成了一種逆反心理。
可是武羅似乎從一開始就不怎麼買她的賬,不但肆無忌憚的盯著自己的胸部看,剛才那一番話也說得斬釘截鐵,麻子衿毫不懷疑,自己要是洩露了他身負那麼強悍的一道天命神符,這小淫賊一定會下手殺了自己。
她忍不住朝黑暗之中的武羅看去,武羅孤獨的坐在一邊。
已經有九宮廣廈中階修為的麻子衿,能夠暗中視物,當然看得清武羅的異樣。
“你怎麼了?!”麻子衿大吃一驚趕緊走了過去。
武羅擺擺手,咬緊牙關一言不發,麻子衿走到了跟前才看清楚,武羅的七竅,正在汩汩的冒著鮮血!
“百萬人屠”天下第一殺符,一旦祭出,不死不休。
武羅祭出一次“百萬人屠” ,就要耗去全身靈元。而這一回,“百萬人屠”沒有血食,卻被武羅強行收回,反噬之力巨大無比。
“麻敖快過來!”麻子衿趕忙喊了自己的待女一聲,蹲下身,下意識的摸了摸武羅的額頭,有趕緊從懷中拿出散發著玫瑰香味的絲帕給武羅擦拭。
麻敖是個武女,隨身攜帶著大量靈丹,她就是麻子衿的肉盾,受傷的機會多,家族中給準備的靈丹也多。
麻敖看到武羅的樣子也有些手忙腳亂,去了幾瓶靈丹盡數塞進武羅口中,可是武羅已經動彈不得,只是七竅汩汩流血,渾身僵硬,劇烈顫抖著。
靈丹一喂進去,武羅就金身顫抖著吐了出來。
“怎麼辦、怎麼辦,他要死了,麻敖,他要死了……”麻子衿一下慌了,忽然一拍腦門,趕緊從自己的儲物戒指中拿出一隻精美的白銀酒壺,給武羅喂了靈丹,扶著他的頭一口酒灌了下去。
靈丹進了腹中,麻子衿終於鬆了口氣,這才想起來這酒壺乃是自己親用的,除了自己的紅唇,還從來沒有別人碰過,雖然很不是時候,她的臉上卻有些發燒。
武羅服下了靈丹,似乎稍有好轉,麻敖也漸漸安心:“看來是保住這條命了。”
沒想到話還沒說完,忽然武羅猛然一抖,一張口哇的一聲將靈丹和酒水盡數噴了出來,然後身子繃得筆直,兩眼一翻,咕咚一聲摔倒在地上,徹底昏了過去。
兩個女人雖然在外人面前表現的極為強勢,但還真是沒有經歷過這種事情,一畔間都有些傻眼。
麻子衿顫顫巍巍的伸出散發著飄逸玫瑰香味的手指,在武羅鼻孔下微微一探,終於鬆了一口氣:“鼻息平穩了,看來是睡著了。”
麻敖尷尬的看著地上武羅吐出來的酒水和靈丹的混合物:“小姐,咱、咱們胡亂給他喂藥,他若是醒來了……”
麻子衿臉上一紅,是啊,人家救了自己,可是自己主僕二人啥也沒弄明白,就慌裡慌張的給人家亂喂靈丹,幸好沒出什麼事,要是真有什麼意外……麻子衿大是不好意思,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在黑暗之中好似寶石一般咕嚕咕嚕轉了兩圈,瞟著武羅,確定他睡熟了,趕忙手腳並用把那些嘔吐物用沙子盡數掩埋了。
麻敖看著自己小姐好像做賊一樣,忍不住有些好笑。
麻子衿掩耳盜鈴般的處理了“罪證”長長地鬆了口氣,高聳的胸部在黑暗之中頗有韻律的起伏一下,可惜武羅沒有這個眼福了。
“咱們從來沒有給他喂過靈丹。”
“嗯,沒有,絕對沒有。”
做賊心虛的主僕二人心有戚戚焉。
“百萬人屠。”兇悍無比,一出必殺。若沒有血食,必定反噬其主。
武羅滿臉血跡,雖然已經昏睡,但是鮮血卻依舊汩汩流淌。雖然這次沒有殺生,但是武羅流出的鮮血,也足以血祭“百萬人屠”。
自從武羅開闢了明堂宮,封神榜便靜靜的懸浮在明堂宮之上,鎮壓著諸道天命神符。
若沒有封神榜,“百萬人屠”定會吞噬了武羅的生命。
不過,武羅領教了“百萬人屠”的厲害,心中更是忌憚,以後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會動用這道天命神符——這是武羅重生之後,離死亡最近的一次,甚至比上一次在蜃龍腹中還要危險。
巨型骷髏首之外,狂風怒號,魔落沙暴不停地摧殘著周圍的一切,不過這骷髏首,眼眶之中便能夠容納兩座沙山,可想其巨大。任憑魔落沙暴何等強悍,也不能動搖其分毫。
麻子衿主僕守在這巨型骷髏首當中,臉色卻是越來越難看,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避煞珠一個時辰的功效很快就過去了。
而兩人手鐲上,除了他們三人之外,其他幾顆光點都已經變成了綠色,顯然避煞珠的時間一到”眾人都退出了魔落淵。
魔落淵廣大無比,再加上煞氣濃重,上次“旱魃血焚”和“百萬人屠”殺的難分難解,百里之外尚且感覺不到;這魔落沙暴雖然兇悍,但是也只能在途經之處肆虐。
木易濯等人比他們運氣好,沒有遇上魔落沙暴,斬殺了一些煞氣凶獸,等避煞珠的功效時間到了,也只能無可奈何的退了出去。
麻子衿身上還帶著七八顆避煞珠,外面沙包肆虐,主僕二人出不去,只能又各自取了一枚避煞珠使用。
麻子衿受了武羅的救命之恩,又因為亂喂靈丹的事情有愧於心,所以很爽快的給了武羅第二枚避煞珠。
麻敖憂心忡忡:“小姐,咱們的任務可怎麼辦啊?”
麻子衿也無可奈何,被困在這裡,天知道這魔落沙暴何時才能停歇,萬一避煞珠用完了,還不能出去,就只能在這裡等死了。
“唉,現在還擔心什麼任務,能活著出去就不錯了。”
麻敖也是無奈,又憧憬道:“說不定姑爺他們能有收穫呢,他們之前已經有了一道命髓,只要再找兩道就行了。”
提到自己的未婚夫,麻子衿一陣沒好氣:“那個沒用的男人,要是能找到命髓,就不會讓我來了。”
麻敖有些尷尬,但還是勸和不勸離:“小姐,說不定是姑爺想念你了呢。”
“放屁!”麻子衿依舊麻辣:“想我?你以為我真不知道?從十歲那年,我把他打趴下騎在他身上開始,他見了我不躲就不錯了。這一回,他不敢自己跟二叔說,才會來求我,沒種的廢物!”
麻敖明白小姐為什麼一到若盧獄就給姑爺下不來台了。
“小姐,您要是不喜歡姑爺,就退婚了唄。。”麻敖頭腦簡單。
“唉……”麻子衿神情一黯,歎了口氣,好一會兒才說道:“哪有你說的那麼簡單。先不說我們麻家和他們南宮家世代交好,但是我現在的身份,若是退婚,只怕全天下的修士都會說我飛上枝頭變鳳凰,就拋棄了糟糠之夫。”
麻敖撲哧一聲笑了:“糟糠之夫,小姐你也真能想。”
麻子衿楞了擺手,無限煩惱。
她無意之間掃了武羅一眼,忽然一哆嗦:“麻敖,快過來幫我把他翻過身去……”
她這麼一說,麻敖也才發現,武羅竟然還是面朝下趴在沙地上!
兩女都不是照顧人的主兒,麻子衿就不用說了,那是人人順著他的未來符師。麻敖其實就是麻子衿的肉盾,根本不管伺候人。武羅剛才倒下去,兩人檢查一下發現武羅氣息平穩了,再加上她們自己也累了,就自顧自的坐在一邊休息了。
主僕二人“傾訴心聲”之後,才猛然想起來,讓一個昏睡的人面朝下趴在地上,尤其這個人還是他們的救命恩人,似乎有那麼一點點小小不妥。
再次做賊心虛的主僕二人趕緊把武羅反過來,睡夢之中的武羅無意識的哼了一聲,嚇得兩人兔子一樣連耳朵都豎起來了。
好在武羅緊接著又沉沉睡去,他的臉上沾滿了沙子,跟鮮血一起凝固,乾在了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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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24 14:36:09
第五十八章 曖昧氣氛,狼猿巨獸(上)
“這、這可怎麼辦?”麻敖傻眼,還是麻子衿機靈,想了想又拿出了那只白銀酒壺,用手帕沾著酒水細細的幫武羅擦拭。
她的身材嬌小玲瓏,又從來沒有服侍過人,做起來自然是笨手笨腳,貼著武羅的胸口,那傲人的雙峰時不時的在武羅身上蹭來蹭去,只可惜武羅在昏迷之中,白瞎了這一場豔福。
兩女將武羅扶著靠骨壁坐起來,麻子衿小心翼翼的擦拭武旱臉上沙子。酒水容易揮發,擦在臉上自然覺得涼爽,她將武羅臉上的沙子擦得差不多了,武羅也慢慢醒來。
麻子衿沒注意到武羅快要醒了,看到武羅額頭上還沾著幾粒沙子,便夠著要去擦拭,偏生胸口那一雙怒爭巨物實在是太大,別在了武羅手臂的一邊,礙著她的進程夠不著,麻子衿著鬧,用力一扭,那巨物連續兩次撥動武羅的胳膊滑了過去。
武羅恰好此時醒來,上一世便是跟宋劍眉一起,也不曾如此玩弄過,宋劍眉的那一雙玉兔雖然不小,但是絕對比不上麻子衿。
等是一股銷魂,武羅一個激靈,剛剛睜開眼,就看到麻子衿之前被風沙撕裂的衣衫。武羅也能暗中視物,透過那一道道裂縫,麻子衿欺霜賽雪的肌膚若隱若現,最要命的是有一隻豐碩的玉兔不老實的露出小半片來——也實在是太大,不甘束縛。
武羅終究不是登徒子,之前隔著衣服肆無忌憚的打量,多半還是為了故意氣氣這個小辣椒。現在人家乃是無意走光,你就逮住猛看,就太不是東西了。
麻子衿給武羅擦拭的手舉著絲帕停在了半路,剛才無意那一下,敏感的頂珠依次在武羅身上劃了過,仿佛一股電流,讓她不由自主的渾身一個激靈。再加上次是她和武羅靠得這麼近,男人的氣息沖鼻而來,之前沒什麼感覺,但是那一個激靈似乎激活了內心深處什麼東西,被這氣息一熏,麻子衿頓時心神縈亂,連自己到底要幹什麼都忘記了。
“小姐、小姐?”
麻敖喊了好幾聲,麻子衿才猛然驚醒:“啊?”
麻敖也是做賊心虛,催促道:“他快醒了,小姐你快點啊。”麻敖還真是沒有一點侍女的自覺,若是別的侍女,早就搶過去替主子幹了,她卻監工一樣在一邊督促。
更不像話的是,麻子衿居然答應了聲,壓下了心頭亂麻,兩下把武羅的臉上擦乾淨,借著黑暗掩護著發燒的臉頰,靜悄悄的靠在一邊坐著。
她悄悄打量一下武羅,擦去了臉上的污垢之後,這個比她小了很多的男孩看上去格外硬朗,倒有幾分成熟男人的魅力,渾然不似一名十六歲的少年。
“嘭!”一聲巨響,也不知道魔落沙暴將什麼東西卷起來狠狠撞在了巨型骷髏首外。沉醉其中的麻子衿忽然醒悟,暗暗自責:我這是怎麼了?我可是許了夫家的人。
想到那位夫家,麻子衿心中一震悲哀。但是卻也只能接受這個事實。
自己不是自由身了,不管自己那個未婚夫多麼不爭氣,他終究是父母為自己定下的人選。為了麻家的聲譽,她也必須守貞。
麻子衿輕輕歎息一聲,看了一眼還在“昏睡”中的武羅,暗暗下定了決心,和這個男人保持距離。
“嗯……”一聲呻吟,武羅“終於”醒了過來,麻敖九尺身高,壯碩無比,本應是木訥之人,此時一雙眼睛卻滴溜溜的四處亂轉:“哈,你醒了,感覺怎麼樣,沒什麼不舒服的吧?”
麻子衿有種掩面淚奔的衝動,你做賊心虛也不要心虛到這種程度啊!
武羅好容易才將剛才沸騰的獸血平復下去,心裡有鬼的他自然沒有覺察出麻敖的語病,晃了晃腦袋,覺得自己還是有些虛弱。他隨口問道:“我昏迷了多久?”
“一個多時辰了,我家小姐又給了你一枚避煞珠。”
武羅趕忙朝麻子衿一抱拳:“多謝麻子……衿姑娘。”
麻子衿故作冷淡:“你救了我主僕二人的性命,這是應該,無需客氣。”
麻子衿覺得自己是冷淡了,卻不知道心性使然,他這般對武羅,已經是格外“客氣”了想想看她剛進若盧獄,對武羅和葉念庵橫挑鼻子豎挑眼就明白了。
武羅自然不知道麻子衿的心思,還以為自己救了她一命,所以才會對自己和之前不同了。
“也不知道這沙暴何時才能停歇……”麻敖有些無聊。
麻子衿則低著頭坐在一邊,心思難猜。武羅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三人只好沉默。
大約又過了兩刻鐘,外面的沙暴終於慢慢散去,原本這尊巨大的骷髏首,只是下巴部分被黃沙掩埋,經歷了這一次沙暴之後,眼眶以下已經全部陷在黃沙之中。三人不得不使用法術從眼眶之中飛了出來。
一些較小的骸骨已經徹底被埋在黃沙之下了,漫漫一片金黃,比起之前平坦了許多。
第二枚避煞珠所剩的時間也不多了,武羅看了麻子衿一眼,試探問道:“麻姑娘,咱們回去嗎?”
麻子衿堅定地一搖頭:“不回去,與其把剩下的避煞珠給南宮保那樣的人去浪費,還不如我自己搏一把,找到命髓的幾率更大。”
她話一出口,登時後悔:我怎的在他面前數落自己的未婚夫婿,他該不會以為我是在鼓勵他吧?
武羅看她說了一句立時打住,又是一臉懊惱,心中好生奇怪:這姑娘怎麼了?
天地良心,武羅這回是真的沒多想。麻子衿自己心裡有鬼,自然是杯弓蛇影,風聲鶴唳。
“走吧。”麻子衿當先一步邁出去。
三人當中,修為要數武羅最低,戰力還要綜合修為、法寶、靈符、法訣等等眾多因素,因此武羅可以輕而易舉的將麻敖制服。但是這飛行速度可就單純的比拼修為了。
如果武羅能夠尋到天地靈物,凝聚了一條靈龍,此時禦龍而行,風雲相從,自然是拉風迅速;可惜他沒有。
他現在的本事,甚至還不能禦風而行,兩女也沒奈何,總不能丟下他。於是兩女貼地飛行,再於是,武羅便只能跟在兩女身後,無可奈何的吃著黃沙。
麻敖凝聚了全身力量的一拳,被武羅輕描淡寫的化解了,然後自己成了俘虜,還以為武羅乃是隱藏了修為的“大高手。”此時看來也不過如此,心中不免也生出一股輕慢之意。
三人這一陣疾行,漸漸進入了魔落淵的更深處。
一聲震天的咆哮傳來,大約數十里之外的一座沙山上,雄踞著一頭體長十五丈,深的虎身熊頭鱷尾的煞氣凶獸,利齒如矛,長爪如刀,正在朝著沙山下的幾十頭部眾怒吼。
兩女歡呼一聲,麻子衿騰空而起,腳下忽然出現一枚明黃色的靈符,靈符兩側探出兩隻長大五丈的光芒蟬翼,只是一拍,已經在數里之外。
麻敖則完全憑藉本身的修為,禦器而行,比起麻子衿的速度來一點也不慢。她還回頭朝武羅喊了一嗓子:“若盧獄的傢伙,看看我們是怎麼獵取命髓的吧,哈哈哈。”
這女人一點也不像女人,無論的體型、做派、言語,渾渾然錯將一個男子的靈魂塞進了女人的身體。
武羅在後面直接頭,麻子衿終究還是爭強好勝,雖然沒有再語言刺激自己,但是一看到煞氣凶獸就急急忙忙搶上去,還是狠能說明問題。
他也並不見怪,這是麻子衿的性格使然,很難改變。只是他有些意外,麻子衿為什麼沒有出言譏諷自己?難道就因為自己救了她們?武羅心中釋然:救命之恩啊,當然不是兒戲。他也就沒有多想。
前面兩女已經和那頭恐怖的煞氣凶獸交上了手。
麻敖一聲怒吼,拳頭之上蒙上了兩層烏光,乃是兩隻五品上的法寶拳套。法寶加身,麻敖如虎添翼,每一拳砸出去,都會帶起漫天黑灰色的環形波紋,雷聲隆隆,打得那煞氣凶獸不住慘叫。
麻子衿則是把手一抬,一枚八品下的天命神符當空閃爍,這枚天命神符周圍,環繞著三枚靈符,品級不一,組成了一座“四大征”符陣,無數雷電劈落下來,暴雨一般的一輪攻勢,沙山周圍的那些較小的煞氣凶獸便盡數化為烏有。
麻子衿一招解決了所有的煞氣凶獸,纖纖玉手一抬,“四大征”符陣運轉,天命神符之上猛然暴起一團亮光,那頭佔據著沙山的煞氣凶獸似乎也嗅到了危險,一聲怒吼兩爪拍退了麻敖,掉頭就跑。
可是“四大征”符陣已經發動,當空一團磨盤大小的雷光打下來,轟然一聲將那頭煞氣凶獸炸得粉碎,餘波的威力,在沙海上留下了一個數裡方圓,深達半里的大坑。
武羅這才優哉遊哉的趕到,看著滿地狼籍,以及喘息不定的兩女,武羅戲謔的翹起了大拇指:“了不起,手腳麻利。不過我好像沒有看到命髓啊。”
麻敖臉皮厚無所謂,麻子衿卻是臉上一紅,看的武羅心頭一陣突突,這小辣椒害起羞來,原來這般的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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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24 14:37:32
第五十八章 曖味氣氛,狼猿巨獸(下)
“不過才一群煞與凶獸,怎全有這麼好的運氣?你等著,肯定讓你見識到的。”麻敖大大咧咧說道。麻子衿卻在一邊,好像一個柔弱女子一般,輕輕拽了麻敖一下,讓她別再刺激武羅了。
三人繼續前行,越是深入魔落淵,危險也就越大,遭遇煞氣凶獸越來越頻繁,也越來越強大。
只是每一次,麻敖都會像一頭下山老猿一般嗷嗷怪叫著沖上去,麻子衿自然緊隨其後。根本不用武羅動手,兩女就解決了戰鬥。
一路上,三人……不對,是兩人斬殺了數千頭的煞氣凶獸,卻連一道命髏也沒有找到。第二枚避煞珠已經用光了,麻子衿毫不猶豫的將第三枚避煞珠也取了出來——這已經是最後的機會了。
麻敖依舊肆無忌憚的殺戮著煞氣凶獸,可是武羅的神色卻是越來越凝重了。
傳說之中比離人淵還要危險地魔落淵,真的會這般任人予取予求?
麻敖和麻子衿都不是細心的女孩子,只是覺得越到的煞氣凶獸越來越多,他們殺的越興奮,因為獵到命髓的可能性越大了。
麻子衿的“四太征”符陣幾乎無獸能敵緲這是她未來符師的好處,否則別說天命神符了,只怕連一道靈符也弄不到手。
她們沖上前去殺戮那些煞氣凶獸,武羅一點也不擔心,因為他從來沒有感覺到那些煞氣凶獸身上有命髓。
他只是跟在兩女身後,小心翼翼的調息著,不時的服下一枚靈丹,凝聚靈元,以應付突如其來的危險。
強行使用“百萬人屠”的後遺症到現在還沒有消除,武羅的狀態並不在最佳。
魔落淵豈可輕辱?這可是比離人淵還要危險的地方,絕不會只有這些稀鬆平常的煞氣凶獸。自從遇到了第一群煞氣凶獸開始,武羅就總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似乎有什麼高高在上的存在,正用一種他們感知不到的方式,默默地注視著他們。
麻子衿和麻敖興致勃勃的斬殺了一群形似鱷魚的煞氣凶獸之後。天地之間忽然一片死寂,緊接著一股強悍的壓迫力傳來,周圍的凶煞之氣,陡然凝重了三倍!
武羅原本還在數里之外,感覺到這個變化之後,猛然加速,眨眼之間便到了麻子衿身邊,兩女也感覺到不尋常的變化,麻敖驚聲問道:“怎麼回事?”
武羅眼神銳利如刀,四處巡視。可是很快他就發現了一個讓他更加頭疼的困境:“你們兩個的避煞珠還能支撐多長時間?”
麻子衿查看一下:“半個時辰左右。”
“我的也差不多。”麻敖說道。
武羅無奈的歎了口氣,早就應該知道在魔落淵中這般囂張,不會有好下場的。
“轟隆隆……”一陣沉重的悶響聲從地下傳來,武羅三人面前的沙海,好像開水一樣沸騰起來。一連串的黃色氣泡從沙子下面冒出來,沙地不住翻滾。那黃色氣泡當中,乃是最純粹的凶煞之氣,這些氣泡一出來,周圍的凶煞之氣驟然又凝重了一倍!
避煞珠的力量已經被壓迫到了最低,僅僅能夠護住三人的身體而已。
麻敖眼睛裡閃爍著興奮地光芒,她絕對是個好戰分子,之前屠殺那些煞氣凶獸,讓她沒有找到一絲戰鬥的感覺,自然極不過癮。
盯著地面,麻敖挑釁大吼道:“來啊,快點來啊!”
“嘭!”
一股黃沙沖天而起,就好像打開了一個缺口一般,一道狂暴龍捲風從那個缺口旋轉出來。一般的龍捲風都是將東西捲進其中,這道龍捲風卻是把所有的黃沙盡數甩了出去。
一陣鬼哭狼嚎的風嘯聲,武羅大步上前,一把將麻敖拽了回來扔到自己身後。與此同時,天命神符“麒麟臂”為主的秘藏符陣“山海座”淩空而起,十四枚漆黑如墨的靈符擋在三人身前。
那狂暴的風沙,竟然是一點也不必之前他們遭遇的魔落沙暴弱,轟然一聲巨響,武羅三人一個踉蹌,被一股絕然大力一推,一起跌倒在地上。
倉促而發的“山海座”七零八落,武羅臉色蒼白,好一會兒才平復了體內翻湧的氣血,將“山海座”符陣重組起來。
不過被他這麼一擋,眾人也逃過一劫。
那黃沙眨眼之間就被旋出了一個深達千丈的大坑,一道恐怖的氣息沖天而起。麻子衿驚呼:“是什麼東西?”
狂風漸漸停歇,周圍重新又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三人戰戰兢兢,挪到了那沙坑頂上朝下看去。
沙坑之中,黑暗一片,按說這個深度絕對不可能如此黑暗,但是下面似乎有一種神秘的力量,能夠吞噬光線,讓人根本看不真切。
“噌!”
一隻大得嚇人的毛茸茸的爪子忽然伸了出來,緊接著又是一隻爪子,頭恐怖的巨獸從沙坑之中趴了出來。
三人連忙後退,不過片刻功夫,一隻長著狼頭猿身,背後三排巨大骨刺,胸前生巨大鱗片,四肢長毛了長毛的怪獸從深坑之中爬了出來。
這頭兇手同樣是煞氣凝結而成,但是凝視無比,看上去就和真正的凶獸沒什麼區別。
狼猿巨獸還長著一條蛇一樣的尾巴,深深地垂在沙坑之中不曾拔出來。
它那雙不帶著半點感情的眼睛,妖異的閃灼著殘忍的黃光;豎直的獸瞳當中,時不時的有黃色火光明滅;它身高百丈,頂天立地,只一出現,周身慘烈的煞氣便鋪天蓋地,似乎能夠將天地間一切生機絕滅!
麻子衿外表潑辣,實則內心柔軟。乍一看到到這樣的凶獸,忍不住心中害怕。也正是這個原因,家族才給她配了麻敖這個肉盾。
只是這一回,那狼猿巨獸強大的凶煞之氣,好似一座大山一般死死壓在眾人頭頂。好戰分子麻敖戰意熊熊,自然首當其衝,拼命抵抗著那巨獸的壓力,不過片刻功夫,已經鼻孔流血,雙眼通紅,顯然就快堅持不住了。
麻子衿深知麻敖的實力,狼猿巨獸只憑一身凶煞之氣,就將麻敖壓制的動彈不得,她心中驚駭無比,大難臨頭,也忘了自己之前信誓旦旦要“守貞”的誓言,不由自主的抓住武羅的手:“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武羅此時也沒有心思去注意兩人之間顯得有些親密的小動作,他重重的握了一下麻子衿柔若無骨的小手,給她一些安慰,才沉聲道:“這才是魔落淵真正的危險。”
“啊!”一直被壓制的麻敖大不甘心,一聲怒吼身上爆起了一片燦爛的黃色光芒。一直壓制她的凶煞之氣,也被這股力量震得有些鬆動了。
武羅臉色大變:“這個蠢妞,竟然真的拼命了……”
天地之間那凝實如同金鐵的凶煞之氣一陣波動,麻子衿還沒反應過來,武羅已經是臉色大變:“糟了!”
他鬆開麻子衿的手身形一晃消失不見。
一再人自始至終也沒有意識到他們居然牽手了,不過在麻子衿的潛意識之中,卻和武羅更加親密了一步。
武羅飛快出現在麻敖身前,一把抓起這頭悍女就跑。
“放開我,我跟它拼了!”麻敖狂吼一聲,武羅大怒:“你真要拼命!它沒有感情,根本不是一條生命,一旦出手,你必死無疑!”
煞氣凶獸不是真實的生命,根本不會有生命的感情、驕傲、情緒等等諸多因素;如果是生命,修煉到狼猿巨獸這個級別,定然居高自傲,不屑與真正和麻敖這樣級別的敵人動手,麻敖反倒還有機會。
可是這狼猿巨獸,只見它尾巴忽然提了起來,一道巨大的黑影從沙坑之中升了上來,落到了它的前爪之中,竟然是一柄長達三百丈,寬足有六十丈的青銅巨劍!
狼猿巨獸一言不發,眼神都沒有閃爍一下,就一劍朝麻敖劈了下去。
此劍一出手,就帶出一陣轟然雷鳴,圍繞著那柄巨劍,粗如古樹的電光不斷交纏爆炸,仿佛這一片天地,都要背這一劍劈得粉碎!
麻敖嚇的魂飛魄散,但凡大吼著要拼命的人都只是氣急了,一旦冷靜下來沒人想死。
她二話不說,立刻很配合的跟武羅一起飛退。武羅把手往天上一指,準備多時的“山海座”發動,一尊百丈大小的巨型王座狠狠撞在了那柄巨劍上。
一聲震耳欲聾的雷鳴,地動山搖,方圓百里之內的黃沙轟然一聲沖起三十丈,頓時一片迷茫。
武羅鮮血狂噴,心中大叫倒楣,跟著兩個女人非親非故,還有過節,憑什麼要幫她們對抗這麼可怕的敵人?
麻子衿隨後而至,“四大征”符陣一閃,一道房屋粗細的雷光轟在了那巨劍之上。這已經是麻子衿能夠發動的最強大的攻擊了。
“山海座”和“四大征”疊加的力量,都未能夠阻止那柄巨劍,巨劍之上電光亂閃,一顆顆煞氣氣泡不斷裂開,將兩大符陣一起彈了出去。
武羅一邊和麻敖後退,一邊趕緊往口中塞著靈丹。上一會跟白勝劫打賭贏來的靈丹,眨眼間就消耗了一瓶多。
珍貴的靈丹一入腹中,就化作精純的靈元,滋潤著武羅受傷的身體。
巨劍之上的雷電和煞氣已經凝結在一起,化作了一道千丈長短的光芒劍鞘,包裹在巨劍之外,破空斬落下來。
武羅情急之下一把推開麻敖,巨劍從兩人中間劈落下來,饒是兩人已經聚起了全部靈元防禦,還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得橫飛了出去,鮮血狂噴,漫天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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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掌紋、劍奴(上)
巨劍好像飛來的山嶽一般落在了地上,頓時沙海一陣鼓動,道巨大的裂縫緩緩張開。武羅和麻敖摔在地上,忙不遲跌的趕緊手腳並用朝後飛退。
那大巨大的裂縫不停的擴大,兩人幾乎是貼著裂縫的擴張亡命後退,裂縫深處湧起一層又一層的血色紅光,一陣陣淒厲鬼嚎傳來,隱約可見無數凶魂在其中翻湧,一旦掉下去,只怕頃刻之間就要被啃食的連骨頭都不剩下了。
裂縫延伸三十里,擴張到寬三百夾的地步,終於停了下來,武羅和麻敖都是一身冷汗,驚魂未定。
那柄恐怖的巨劍還插在裂縫之中,古老的青銅表面上一片斑駁,隱約能夠看到這巨劍表面上曾經篆刻的一道道靈文。
武羅落在了巨劍的左面,之前他和麻敖都在這巨劍的右側面,直到此時才看到完整的巨劍另外一面:在那充滿了古老氣息的巨劍之上,竟然有一枚清晰的掌紋!
武羅看到這巨劍的時候就明白了,這魔落淵之中,就算是凶煞之氣再凝重,也難以憑空凝聚出這麼強大的狼猿巨獸,都是這巨劍作祟。
巨劍乃是上古兇器,其中蘊含著巨大無比的力量,更兼之斬殺過無數生靈,凶煞之氣格外強烈。巨劍生生拘役了一頭凶獸的生魂,然後吸納周圍的凶煞之氣,養成了這麼一頭劍奴:狼猿巨獸。
看上去乃是狼猿巨獸使劍,實際上卻是巨劍控制著狼猿巨獸。
由此可見這巨劍的可怕,歷經了無盡的歲月,深埋在黃沙之下,卻依舊保留下如此可怕的力量!
可是那枚掌紋,看上去並不巨大——當然了,說並不巨大僅僅是相對於巨劍來說。絕對的尺寸上,這掌紋比武羅還要高出三尺。
儘管經歷了無盡歲月的錄蝕,掌紋依舊清晰可見,甚至連每一根手指頭上的指紋都能夠分辨清楚。
而且其中還閃爍著的一股奇異的靈光一心歷經了無盡歲月,這掌紋的力量,竟然還在和巨劍對抗!
武羅立刻明鄉只這是三人唯一活命的機會了。想都不想,武羅抬手一指,嘩啦一聲神鳥銅環八道鎖鏈沖了出去,淩空碎開無數細小的鐵環好像一群毒蜂一樣沖進了那枚掌紋之中借助著掌紋的力量,每一道鐵環化作一枚吞噬符文,張開大口狠狠地朝巨劍咬了過去。
“吼!”那狼猿巨獸憤怒的仰天一聲大吼,卻只是傻傻愣愣的站在原地不住的撕扯著自己的皮毛和鱗片。
麻子衿從天空中飄落下來,落地的時候沉甸甸的胸口墜了兩下,只可惜被巨劍阻隔,武羅沒能一飽眼福。
兩女一起飛躍巨劍到了武羅身邊,關切問道:“怎麼樣了?”
武羅的臉色很不好看,兩女一來,就聽見武羅咒駡了一聲把手咬破,淩空一點,一片本命精血飛出去,在空中畫作無數滴細小的血珠每一顆血珠融進了一枚吞噬符文之中,原本有些頹勢的符文,終於振奮起來,衝破了巨劍的力量束縛,狠狠地朝巨劍本體咬了過去。
武羅辛苦堅持著,幾乎是每隔上三十個呼吸就要噴出不少本命精血,他本來就很虛弱,連續數次之後已經是膾色慘白如紙,搖搖欲墜了。
麻敖傻愣愣的看著那恢弘的巨劍,以及那已經疼得滿地亂滾,將沙海攪得一團亂糟的狼猿巨獸,迷醉在這種無上偉力之中,根本沒有發覺身邊武羅的異樣。麻子衿喊了她兩聲,她卻充耳不聞。眼看著武羅已經堅持不住了,麻子衿無奈,只好自己上前輕輕扶住了武羅。
武羅的確有些支撐不住了,他本來以為,自己一旦介入,那掌紋的力量立刻便會配合自己,徹底反擊那巨劍。
可是沒想到那掌紋竟然是紋絲不動,大有坐山觀虎鬥的意思,這一下武羅騎虎難下,只能憑藉自己的力量跟巨劍硬拼。
麻子衿扶上來,武羅心頭一鬆,整個人軟了下來,全部重量都託付給了身材嬌小的麻子衿身上,麻子衿感覺這武羅幾乎是居高臨下抱著自己,登時滿身燥熱,卻又知道他不能分心,只好這麼硬撐著,心中一種莫名的情緒浮躁起來,渾身都有些敏感了。
武羅有噴出兩次本命精血,就真有些堅持不住了,十萬火急的關頭,那一直接兵不動的掌紋終於動了。
它這一動,繼續了不知道幾幹幾萬年的力量徹底爆發,宛如山嶽崩塌,火脈成龍,滾滾力量滔滔不絕,瞬間便襲遍巨劍全身。
“嗷!”狼猿巨獸一聲慘吼,雙拳狠鼻的砸在了地上,大地一震,多出來兩個相連的百丈大坑。
“嗤嗤嗤……”,巨劍之上登時冒起了一股股的紅光,幾乎是一轉眼之間,龐大無比的巨匠就像一塊被燒紅的烙鐵一樣冒起了白煙。
地裂縫之中,那些靠近巨劍的凶魂,成百上幹的被燙的化作一縷黑煙徹底寂滅。
武羅大為振奮,操縱著吞噬符文一擁而上,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
何況是這麼大的便宜。
然而巨劍和掌紋爭鬥何止幹年?彼此之間早有提防,巨劍能夠一直壓制掌紋也是有道理的。
只聽見狼猿巨獸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全身忽然碎裂,化作一股精純龐大的凶煞之氣,鑽進了巨劍手柄上一枚猙獰的骷髏獸首當中。
巨劍吞噬了自己劍奴的這一道精元,威力大盛,竟然和掌紋保持了不勝不敗的局面。
武羅渾身一震,感覺到那些吃喝正歡的吞噬符文被崩的到處亂滾,好不狼狽。
不過巨劍雖然跟掌紋鬥了個旗鼓相當,卻也無力對付武羅等人,甚至連保持那道裂縫的餘力都沒有,裂縫之中的血色紅光慢慢消退,那無窮無盡的凶魂,萬分不甘的慘叫著,隨著紅光一切沉了下去。
黃沙開始回灌,很快裂縫就從大地上消失了。
那柄巨劍溫度依然高得驚人,就像一塊巨大的烙鐵,周圍的黃沙回灌上去,就好像水澆在烙鐵上一樣,嗤嗤作響,圍繞著巨劍,化成了熔融狀態。
吞噬符文已經沒有了用武之地,武羅將神鳥銅環收了回來,這一檢查才讓他大吃一驚,剛剛那短短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內,神鳥銅環已經提升到了四品上的境界!
之前神鳥銅環因為每個部位的等級都不同,很難界定這件符寶到底是什麼境界。
但是這一回,整個神鳥銅環,整體提升成了一件四品上符寶。
這可是符寶啊,比法寶強大太多。四品上的符寶,足以對抗三品上的法寶了。更何況,神鳥銅環天生與眾不同,乃是符寶之中的佼攸者。
他看向那巨劍的眼神頓時貪婪起來,若是神鳥銅環徹底吞噬了這柄巨劍,一定能夠提升到一品上的品級!不,甚至不只是一品上,它絕對可以超越這個境界!
巨劍有多強大?隨隨便便就能夠凝聚出一頭狼猿巨獸作為劍奴!
可惜現在還沒與辦法下手,但是如果把巨劍丟在這裡,武羅又萬分不甘心。一邊的麻子衿看到他將“法寶”收了回來,趕緊催促道:“快走吧,咱們時間不多了。”
武羅卻沒有理會她,而是癡癡的看著那柄巨劍:好東西啊,扔在這裡,絕對是暴玲天物啊!
他心思轉動,已經有了主意。雖然有些冒險,但是武羅一向相信,富貴險中求嘛口
他回過神來,看弄麻子衿和麻敖:“你們還能堅持多長時間?”
“最多一刻鐘。”麻子衿剛說完,就覺得剛才還虛弱無比,把全身重量都壓在自己身上的武羅,陡然龍精虎猛,抓住自己的腰帶將鼻己拎了起來。
麻子衿心頭大羞:怎麼又是這個羞人的姿勢……
她胡思亂想著,武羅已經將她扔進了木盒宮殿之中。如法炮製了麻敖,不理會在木盒宮殿之中咆哮如虎的兩頭母夜叉,武羅才真是用“色迷迷”的眼神盯住了那柄巨劍。
“咕嘟咕嘟……”
巨劍周圍好像一鍋粥,熔融狀態的沙子油油的冒出氣泡。
他繞著巨劍走了好幾圈,身上避煞珠的力量已經消耗殆盡,武羅運氣《食符》法門,並不吞噬煞氣,只是將凶煞之氣在自己和外界之間溝通了一個迴圈,自動的生生不息運轉起來一毗這是得到了“百萬人屠”之後,對魔落淵加深了瞭解鑽研出來的一種方法,不用避煞珠,他也能夠在魔落淵之中行動自若。
又觀察了足有半個時辰,武羅才停了下來。心中默默盤算一陣。也覺得自己這個主意未免太過大膽了一些,他摸了摸自己的腦袋,自嘲了一句:“蛤蟆吞天啊……”
雖然這麼說,但是武羅依舊毫不猶豫的準備起來。盤膝在距離那巨劍三百丈之外做好,服下了整整兩瓶靈丹,也不運功行開藥力什麼的,那太慢了,直接用九龍吞日大法將藥力吞了,明堂宮之中果然靈元滾滾,如雲如霧,武羅精血大損的身體也感覺好了很多。
這一意外收穫讓武羅大為驚喜,反正上回贏得靈丹還有很多,索性又取了五瓶出來,一口氣用九龍吞日大法吞噬了,終於將身體的狀態調整到了一個巔峰。
他身體紋絲不動,卻有一股股奇異的力量波紋不住發散,漸漸地,以他為中心,周圍的黃沙漸漸出現了一圈圈的波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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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掌紋、劍奴(下)
武羅把手望天空一指,天命神符“天府之國。”當空照耀,將無數神光灑下。能最新章節百度捏索:筆起閣能武羅又是低喝一聲,運功一催,“天府之國”的神光不斷蔓延,範圍越擴越大,終於將那柄巨刻整個籠罩進去。
“天府之國。”打開來,慢慢開始吞納那柄巨刻。
“轟!”無數道雷電瞬間砸落下來,一片劇烈爆炸,轟的“天府之國”搖搖欲墜。
天命神符雖然乃是天生靈物,但是“天府之國”畢竟只有九品。這巨刻雖然不知來歷,但是明顯能看出來乃是上古神魔使用的神兵,不但鏈含著強大無比的力量,而且本身驕傲的緊,“天府之國”這樣級別的天命神符竟然要將它番下去,巨刻若是個人,此時必定已經暴跳如雷了。
那雷光一波一波的落下來,不停轟炸,便是巨刻情緒的最好表達。
武羅臉色極為難看,此時他親自禦使“天府之國”那些雷光炸在“天府之國”上,間接地也就等於是在攻擊他。
好在九龍吞日大法神妙無窮,各種攻擊力量倒是有一大半被這功法霸道無比的吞噬了。
饒是如此,刺下的那些攻擊力量,也讓武羅宛、如不斷地被一頭頭蠻牛衝撞,眼冒金星,鼻息錯亂。
強忍著身上的劇痛,武羅拼了命的將“天府之國”一點點降下,巨刻一面要應付那掌紋的攻勢,一面還要抗拒“天府之國”相比而言,那道神秘的掌紋才是它的心腹大患,是以全部力量,有九成九用在了和掌紋對抗,對付讓它看不起的“天府之國”只是隨手來一下。
但是隨著“天府之國”慢慢降下,巨刻是真的憤怒了,天空中,凝聚了一團藍汪汪的雷雲,足有半畝方圓,積蓄了好一會兒力量之後,轟然一聲砸落下來,磨盤粗的電光眼看就要轟在“天府之國”上,武羅一抬手,“山海座”秘傳符陣出現,一座百丈大小的巨大王座生生頂住了那道雷光,堅持了足有五個呼吸時間,雷光漸漸變弱,“山海座”也慢慢變得透、明,最終消失了。
巨刻周圍熔融狀態的沙海更加沸騰起來,氣泡冒氣的速度快了好幾倍,顯示著巨刻此時是多麼的憤怒。
緊接著從那沙海之中沖天而起一顆顆水缸大小的煞氣氣泡,也像炸雷一樣接連不斷的在“天府之國”下爆炸,濃重的煞氣暴戾無比,衝撞的“天府之國”劇烈的搖晃起來,武羅身體猛烈一晃,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他顧不得自己的傷勢,一拳轟出,神鳥銅環嘩啦一聲當空升起,一隻神火鳳凰脆鳴一聲,拍打著翅膀圍繞著天府之國不斷飛舞,一雙虛幻的翅膀不斷地擋下那些煞氣氣泡,直炸的翅膀破爛不堪,神火鳳凰哀鳴一聲,重新畫作一枚銅環落回了武羅手上,而“天府之國”也在武羅不顧一切的掩護下,終於將巨劍整個吞納了進去!
、巨刻九成九的力量都在對付那枚神秘的掌紋,對“天府之國”膽敢吞納自己,有的只是憤怒,並不是擔心。所以它雖然反擊了,但只是隨手兩下,並沒有真的拼上老命。
“天府之國”等級太低,根本無法容納像巨劍和神秘掌紋這樣的神物。
吞納了巨刻,危險才真正開始。
“轟轟轟”不等武羅關閉“天府之國”便有一陣陣悶雷在天空之中滾來滾去,大地龜裂,天空之中開始閃爍著一道道不屬“天府之國”的閃電,整個世界的秩序正在緩慢卻不可遏制的崩塌著。
山嶽一般的巨劍筆直的插在“天府之國”。
當中,刻身通紅,上面纏繞著熊熊大火,好似來自九幽冥獄,宣告著這個世界的覆滅!
等到巨刻強大的力量,徹底撐爆了“天府、之國”的世界秩序,這道天命符咒也就會徹底崩碎。
“天府之國”當中,有前途不可限量的三幹蓬荊神木,還有珍貴無比的玉竹林和一株碧玉藤,武羅無論如何也不會放棄,事實上這等危險他早已經預見到了,接下來的行動,絕對是一場豪賭!
武羅押上了自己在“天府之國”中的全部家當,賭贏了自然能夠留下這柄絕世兇器,輸了,他就徹底被打回一窮二白的境地了。
他能夠得到蓬荊神木、玉竹林和碧玉藤,絕對是機緣使然。那些機緣過去了,以後就再也不會有了。也就是說武羅今後想要再找到這些天地靈物,難比登天。
但是武羅還是毫不猶豫的決定這麼做了,上一世的經驗讓他明白,修行便是華山一條路,只能迎頭而上,若是瞻前顧後,只能止步、不前。
修行也是一個積沙成山的過程,每一點細小的進步,最終鋪成了那一條浩瀚天路。
將這巨刻收入“天府之國”好處巨大,絕不僅僅是為了神鳥銅環。這許多好處很可能在武羅未來的修行途徑上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天府之國”正在崩塌,但是一些秩序卻還可以使用。武羅心念一動,已經把巨刻轉移到了碧玉藤之下。
一股來自死亡的寂滅力量,從那金棺之中緩緩散開,如同一片黑霧,慢慢籠罩了巨刻。
金棺之中神秘屍帝不知來歷,巨刻也是上吉凶器,兩股力量剛一接觸,無聲無息的將周圍數千里化為了一片備粉!
幸好武羅早有準備,利用“天府之國”的法則,將蓬荊神木和玉、竹林隔絕開來,其餘的一切法則暫時金部放開,任憑兩大凶物作為爭、鬥的戰場。
不過幾個呼吸之間,無聲無患的,“天府之國”其他部分全部化作一片無盡的黑暗虛空。
在那虛空之中,碧玉藤每一狠狠須都保留的完好無損,高高在上,樹根纏繞成一隻巨大的繭子。金棺發射出無窮無盡的金光,金光之下乃是一頭已經涅槃的老龜。
一般的金光原本應該是輝煌正大,但是金棺放出的金光,只有一股高貴之意,卻完全是一種死滅的力量,在它的籠罩之下,虛空六合之內三萬里一片輝煌燦爛。
那巨刻也是放出煞氣火焰,熊熊燃燒,火舌吞吐足有十數里長短,慘烈的凶煞之氣充斥這虛空,桀驁不馴的和金光對抗。
天府之國這片虛空,無窮無盡,任憑雙方在裡面殺得天昏地暗,也不知道耗去了多少時、光,巨刻終究是以一敵二,漸漸不支,那金色死光慢慢籠罩下來,巨刻將自己的煞氣火焰漸漸收斂,護住了自身。
巨刻沒有輸,金棺也沒有贏,雙方只是達到了一個暫時的平衡而已——事實上這正是武羅最希望的結局。
這一回,他又賭贏了。
“天府之國”的秩序重新恢復,各種法則照,日,一片天地重新建立起來。
這片天地之中,有了巨刻這等上吉凶器,整個世界頓時完善了許多,原本平坦的大地上漸漸隆起一道道刻脊一般的山脈,山脈當中,一眼清泉灑灑流淌,水流雖然不大,卻是綿綿不絕。
泉眼積成了一潭,碧綠汪汪;水潭滿溢,便分成了數道,朝山脈各個方向流淌出去。
在此過程中,山巒之間不時有一股股細小水流彙聚進去,待出了山脈,水勢已經頗為可觀。
整個世界的水系建立起來,登時顯得生機盎然!
武羅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活動了一下身體,只覺得劇痛無比,每一根骨頭部好像要裂開了一樣。
不過如此痛苦,總是有收穫的。感覺著“天府之國”當中,被深埋在地下,已經威了整個世界一部分的青銅巨刻,武羅心裡美滋滋的。假以時日,神鳥銅環吞噬了整只巨刻,定能超越一品上的符寶,成為不可思議的存在。
武羅已經不畏周圍的煞氣,但是卻不敢把麻子衿主僕放出來一一事實上他現在真有些騎虎難下了。這一對兒悍妞對他個根腳知道的太多了,上回的“百萬人屏”現在連木盒宮殿也暴露了。雖然現在木盒宮殿對於武羅來說,不是什麼重要的秘密,可是他一個小小的九富陋室境界的修士,怎麼會有這麼多重寶?解釋不清楚啊。
事實上自從遇上那倒黴的魔落沙暴,武羅就是一步步無奈走到了現在。
他可以在沙暴中丟下麻子衿主僕不管,但是別的不說,他自己心中那一個道坎兒就過不去。麻子衿雖然潑辣,但畢竟不是壞人,不像木易兵狼那種人。武羅乃是天下第一凶人,事實上凶人往往更注重原則。
更何況,誰都知道他和麻子衿一路,他武羅不把這個未來的符師看在眼裡,但是整個修真界都恨不得把麻子衿棒在手心裡,尤其是九大天門,自己治下的審判庭出了這麼一個人才,那真是百般回護。
要是麻子衿死了,他卻活的好好地,九大天門絕對不會放過他。
所以他只能救了麻子衿二人,直到現在騎虎難下。
武羅琢磨了片刻,也只能是不住撓頭,想不出有什麼穩妥的解決方法來,最後索性先將那兩枚悍妞扔在木盒宮殿內暫不理會。
他又用九龍香日大法吞噬了三瓶靈丹,將身上的傷勢盡數恢復,然後辨認了一下方向,正準備離開呢,忽然遠處傳來一聲渾厚的獸吼聲,在天地之間婉轉回蕩,隱有黃鐘大呂的氣勢,顯然乃是一頭威了氣候的王獸。
那聲怒吼一起,武羅明顯感覺到周圍一陣躁動,無數煞氣凶獸沖出了黃沙,朝著那後生的方向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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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24 14:38:59
第六十章 獸王鬥、天地鬥
武羅一陣好奇,正猶豫著要不要過去看看呢,緊跟著又是聲龍吟般的獸吼震天響起。這一聲跟之前那一聲顯然不是一頭煞氣凶獸發出的,兩者之間明顯有較量的意思。
伴隨著第二聲獸吼,又是漫天滿地煞氣凶獸的氣息,只怕附近數千里之內的煞氣凶獸,都被兩頭王獸聚集起來。
要是之前武羅還有些猶豫,到底要不要去看這個熱鬧,那麼現在武羅再也不用遲疑了。他認准了方向沖了出去。
一頭王獸武羅不敢招惹——兩頭王獸爭鬥,沒准能坐收漁人之利呢。
也就是一盞茶的時間,興致勃勃沖過去的武羅就知道自己的如意算盤打錯了,那個時候,他被一股淩空而來的強大衝擊波撞得倒飛了出去。
“他媽的!”狠狠砸進了一座沙山之中的武羅惱怒的咒駡了一聲,奮力從沙山之中掙脫出來,往山下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沙山之下,一片浩瀚山谷,此時正掀起了漫天黃沙。如同黃色的薄霧,籠罩著整個山谷,數十萬頭煞氣凶獸正在山谷之中咆哮廝殺,吼聲震天,雷光如雨,連串的爆炸聲讓人的耳朵都分不清楚。
這些煞氣凶獸都是小有成就的,體長最短的也有十八丈,大的足有百丈!這裡面最小的一頭,放在魔落淵外圍,也是一個凶獸部落的首領,但是在這裡,只是不堪一擊的炮灰!
廝殺聲震天,武羅所站的沙山也是龐然大物,高達三千丈,綿延數百里。下面大戰直接影響到了沙山,沙子唰唰的往下滑落,沒多長時間整個沙山已經降低了近一丈。
武羅的注意力都被那些正在廝殺的煞氣凶獸吸引,沒有注意到,在山谷的盡頭處,一片氤氳,竟然看不透徹。那氤氳乍一看,似乎乃是黃沙揚起,但是仔細看了就會發現,竟然是一層層凝成了霧狀的煞氣!只是不知道裡面藏著什麼東西。
隔著那道巨大的山谷,是兩座比武羅現在所站立的沙山還要高大數倍的沙山,兩頭龐然大物正傲然雄踞其上。
左面的那座沙山上,一頭獸王好似雄獅,長密的鬃毛迎風飄舞,這頭獸王總共有八隻利爪,後面四肢按在沙山上,前面四肢竟然極為人性化的交纏抱在胸前!
一雙巨大的蝠翼收在背後,就好似憑空又生出兩隻利爪。
右面的沙山上,那頭獸王卻是一條大蛇,一顆蛇頭巨大無比,比身子足足粗了數倍,大蛇口中四根毒牙格外醒目,長達六丈!而且腹下生出四爪,已經隱隱有蛟龍之相。
這條大蛇整個盤在沙山上,身子一卷,蓋住了大半個山頭。
武羅把兩輩子壽命加起來,也只在燕山禁地之中見過的那條巴蛇比這條大蛇還大。
下每的部眾廝殺慘烈,這兩頭王獸卻看上去雲淡風輕。那頭八足獅王懶洋洋的探出一隻爪子梳弄了一下自己的鬃毛,有些不耐煩的朝蛇蛟吼了一聲,蛇蛟卻是不甘示弱,一般的蛇類都不會發出大聲,但是這一頭隱約已有蛟龍之相,毫不示弱的仰天一吼,竟然隱隱有龍吟之聲。
武羅完全沒有想到,獸王級別的戰鬥,就這麼展開了,那頭八足獅王隨便一爪子揮出去,甩出來一層細細的白光,離開爪尖不久,便化作一道長達數千丈的煞氣刀痕,轟然一聲斬在那蛇蛟身上,霹靂啪啦的將蛇蛟身上的鱗片打落不少。
蛇蛟大怒,張口一噴,便是漫天黃雲,當中落下無數雨點,那雨點乃是數百倍壓縮的煞氣,落在八足獅王身上轟然一陣亂炸。
兩頭王獸,舉手投足之間就是毀天滅地的力量,武羅一個哆嗦,暗忖此地不宜久留啊,看著兩位的架勢,分出勝負不是一兩天的事情。
只是他此時頗為不舍,盯著那條大蛇看著,好一會兒才下定決心,歎了口氣:“就算是再好的寶貝,也得有命才能使用啊。”說罷轉身就走。
在那條蛇蛟身上,武羅有所感應,顯然蛇蛟體內帶有一道命髓。
命髓也分為九品不過這個品級乃是修士們推算出來的,迄今為止,把南荒、北疆、西域、東土、中州所有修士都算上,最高級別也只發現了一道四品上命髓。
武羅上一回獵到的那道命髓,若是評判起來,乃是九品中的等級,比一般的命髓要強上不少。
南荒、北疆、西域、東土、中州,天下五方,出產命髓的地方並不只是魔落淵,但是其他地方,兇險之處絲毫不巫於魔落淵。
武羅現在無懼煞氣,一路狂奔速度極快,只是沒等他跑下那座沙山,就感覺有點不對了。腳下的沙山急速的搖擺起來,沙子嘩嘩的往下滑落,武羅只來得及發出一聲驚呼,那沙山已經被連根拔起沖上九霄。
那頭八足獅王三隻爪子抬起,搖搖控制著沙山,劈頭蓋臉的朝蛇蛟身上砸去。
武羅奮力一掙,八足獅王三爪之力,卻將整個沙山徹底封鎖,連一粒沙子也難以滑落下去。武羅虛空一掌拍出,九龍吞日大法發動,生生吞噬了封鎖自己周身的力量,身子一輕已經從高空之中掉了下去。
武羅還不能飛行,就這麼筆直的摔了下去,低頭一看又下了一跳,自己身下可不正是那數十萬煞氣凶獸廝殺的戰場嗎!
“咚!”急速下墜的武羅結結實實的摔進了地面裡,撞碎了一頭體長十五丈的煞氣凶獸,鑽進地面不見了蹤影。
他已經完成了“寶山”境界的修煉,再加上上一回在巨型骷髏首之中九龍吞日大法吞噬了成片的“合道玉菇。”身體強悍無比,從高空中掉下來也沒受什麼傷,吐了幾口沙子艱難地從深坑裡爬出來,頭頂上已經是絢爛一片。
無數法雲、雷光、道決漫天飛舞。
兩頭強悍的獸王已經徹底廝殺在一起,兩頭巨獸的肉搏極為可怕,它們體型太過龐大,糾纏在一起隨便一個翻滾就能夠壓死一片煞氣凶獸。戰場上的煞氣凶獸慌忙後退,兩頭獸王兇狠廝殺,雷聲隆隆,各色本名法術暴雨一樣的打了下來。
八足獅王天生克制蛇類,八隻利爪隨便一按,就能夠絕大多數蛇類壓制,但是蛇蛟不是一般的蛇類,已經即將化身蛟龍,不能再將它單純的看做一條大蛇。
兩頭獸王怒吼連連,頃刻之間大作一團,黃沙漫天揚起,已經看不清楚兩頭獸王的動作。
大地震顫,一座座沙山被撞得黃沙四濺,只剩下半截身軀。
隨便一個法術誤傷,就能夠讓數百頭煞氣凶獸灰飛煙滅。那些煞氣凶獸都忙著四散奔逃,渾然沒注意,它們的陣營之中,竟然增加了武羅這麼一個“異類”。
而武羅,此時注意力卻全然不在煞氣凶獸和那兩頭獸王身上,他兩眼發直,口水都快流出來了,山谷戰場之中,飄飄蕩蕩的數十道“鬼火” 。這裡已經是魔落淵的深處,命髓便不會飛走,只是在這山谷之中無意識的回蕩著。
這裡隨便那一道命髓,都比武羅上一次得到的那一道要粗大的多啊!
數十萬頭煞氣凶獸狂奔,是何等壯觀場面?再加上這裡本就是沙海,黃煙四起。一旁又有兩頭絕世凶獸大戰,換做別人,早就嚇得屁滾尿流,有多遠跑多遠了,也就是武羅經歷了生死,見過了大場面的人,才會算計著那些命髓。
一頭體長三十丈的煞氣凶獸撞開了兩名同伴,狂奔逃竄,無意識的撞到了一道命髓上,那道命髓飄飄蕩蕩的朝武羅飛了過來,武羅大喜過望把手一招,將那道命髓收入囊中。
這道命髓在整個戰場中,只能算是普通,但也比他上一次獵到的足足粗大了三倍!
武羅四處看了看,將那些命髓的位置記好了,索性沖鑽進了沙坑之中,從下面挖地道過去。
沙子柔軟,自然擋不住武羅。只是從地下過去,終究是方向把握的有些不准,往往數次,才能成功將一道命髓收入囊中。
不過即便如此,半個多時辰之後,武羅也已經把戰場上幾乎所有的命髓都收入囊中。剩下的幾道,都是距離兩頭獸王的戰場太近,武羅才不敢過去。
那些煞氣凶獸乃是被獸王召喚而來,不得命令也不敢離去。兩頭獸王從東頭殺到西頭,他們就從西頭躲到東頭。兩頭獸王又從西頭殺到東頭,可憐這幾十萬煞氣凶獸,只能一陣雞飛狗跳,從東頭再躲會西頭。
這一路上,被撞飛踩死的煞氣凶獸,竟然比剛才大肆廝殺之中的傷亡還大!
武羅雖然垂涎蛇蛟體內那一道命髓,但是此行已經收穫頗豐,而且那兩頭獸王實在是太強大了,無論哪一頭,就算是慘勝,餘力也足以輕鬆收拾了武羅,何況這獸王身邊,還有十幾萬煞氣凶獸守護?
他正準備縮回沙坑,從下面挖沙逃走,天空之中忽然傳來一陣隆隆雷鳴之聲。
武羅開是還以為乃是兩頭獸王鬥法所致,卻不料殺的正起興的兩頭獸王,聽到了那聲音,竟然馬上停了下來,八足獅王還一個收手不住,抓下了蛇蛟滿把鱗片。蛇蛟竟然是毫不計較,朝著自己麾下十數萬煞氣凶獸一聲怒吼,掉頭就跑。
那八足獅王也是一樣,吼了一嗓子,竟也不管部下聽沒聽明白,拔腿就跑。
那幾十萬煞氣凶獸也不是傻子,那連串的雷聲一響起,它們整齊劃一的掉頭,轟然一聲跑散了。
武羅大為驚訝:到底是什麼東西,連著兩頭強大到天不怕地不怕的獸王都望風而逃?
只見從西邊天空之中,飄來一片金黃色的法雲,頃刻之間便鋪滿了西邊天空,一道道鮮豔紅色閃電雷光在法雲當中進進出出,時隱時現,雷聲滾滾如同戰鼓。
那法雲浩瀚龐大,怕不得有數十萬畝!
從東邊天空之中,沖出來一股黑風,呼嘯一聲就已經逼到了武羅頭頂上,霎時間周圍一片黑暗,一顆顆猙獰的鬼首在隱風之中時而聚形時而散去,一顆顆陰雷不斷炸響。
華陰風也是博大無邊,少說也蔓延了數千里。
“咔嚓!”法雲當中一道鮮豔閃電落下,準確的劈在了那頭正在玩命逃竄的蛇蛟身上,蛇蛟極不情願的仰天怒吼一聲,卻是無可奈何的渾身變得透明,堂堂獸王,就這麼被一道並不粗大的閃點化作一股精純的凶煞之氣,攝入了那法雲之中。
緊接著,無數閃電靈蛇亂舞,每一道閃電命中一頭煞氣凶獸,很快蛇蛟麾下數十萬煞氣凶獸,全都被那法雲吞噬吸收。
法雲得了這一群煞氣凶獸的滋補,蔓延開去,更加廣大起來!
而那陰風也不甘示弱,一枚陰雷落在了狂奔的八足獅王頭上,八足獅王不甘心的咆哮一聲,也化作一股精純的煞氣,被那陰風吞噬,緊接著便是陰雷四射,很快也將整個獸群吞噬乾淨。
陰風怒吼,跟那法雲正是對抗起來。
難怪連兩頭獸王樺要亡命而逃,原來竟然是天生克制它們的異物。
“轟隆隆……”
法雲推進,陰風緊逼!
武羅只覺得一股從來沒有感受過的龐大力量,瞬間充斥天地,壓得他周身骨骼劈啪作響,他不敢怠慢,連忙盤膝坐好,全力運轉九龍吞日大法。這仙訣果然不凡,漸漸的能夠抵禦外界那股強大的可怕的壓力,讓他好過不少。
“轟!”
一聲巨響,那法雲和陰風終於交匯一處,武羅從地下朝上望去,只見數十裡的交界線上,一片金色的火焰熊熊燃燒,仿佛整個天都被點燃,壯觀無比!
陰風、法雲互不示弱,不停地湧起神通朝對方砸去。
鮮豔的紅色閃電,可怕的鬼首陰雷,不停地砸進對方的範圍。金色的法雲之中不停地冒起一個個黑色氣泡,而黑色的陰風之中,則是時不時的劃過一道紅色刀光!
“嗤……”
一聲奇異響動,法雲漫捲,陰風狂吼,毫無徵兆的,無數拳頭大小的冰雹從天再降,冰雹成淡黃色,落到一半的時候,武羅已經是一聲咒駡,他清晰的感覺到,那冰雹乃是壓縮的極為濃密、堅硬比得過岩石的凶煞之氣!
“轟轟轟……”煞氣冰雹一落地,滿天下都炸了起來,武羅身上衣衫頃刻之間粉碎,若不是他有九龍吞日大法護體,這一輪爆炸就要了他的小命。
法雲和陰風還在不停爭鬥,天空之中,那一道金色的火線還在不停地朝兩邊蔓延,從幾十裡很快就長到了百里,並且還在不停延伸。
而煞氣冰雹籠罩天地,秒殺一切,這一片天底下,連藏在地底深處的一些煞氣凶獸也被炸得粉身碎骨。
武羅一身光溜溜,拼命運轉九龍吞日大法。
冰雹砸落的速度稍緩一些,他卻以外的看到,這幾乎籠罩整個天地的冰雹,卻很乖巧的避開了一處地方。
那山谷的盡頭,一片淡黃色的氤氳籠罩,之前他還以為那是煞氣凶獸廝殺揚起的黃沙,現在才看清楚,原來是一層淡淡的霧氣,就是這一層霧氣,竟然讓煞氣冰雹止步,不敢逾越雷池!
武羅登時大為好奇,這黃霧之中到底是什麼?兩頭王獸選在這裡廝殺決鬥,法雲和陰風也席捲而來,難不成都是為了這黃霧之中的東西?
武羅瞪大了眼睛望去,那黃霧似乎也正在慢慢散去,就快看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