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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24 14:53:58
第六十六章 綠帽子計劃(上)
在武羅的指引之下,避開了上一次凶獸大戰的方向,朝另外一個方向搜尋下去,兩人終於在避煞珠即將消耗殆盡的時候,發現了第四頭身負命髓的煞氣凶獸,武羅一指,劉溪左不用吩咐,沖上去打殺了,收了命髓,兩人身上的避煞珠幾乎是同時碎裂,劉溪左一聲怒吼,運氣全身力量,抗拒著魔落淵之中可怕的凶煞之氣,操縱法寶拼命飛遁。
等兩人從那巨大的牌樓門戶之中出來的時候,武羅安然無恙,劉溪左卻已經累得全身被汗水濕透,一身的靈藥、玉粹也消耗的七七八八。
出了門戶,武羅丟給他一瓶靈丹,劉溪左謝過了,服下之後就地打坐調息,稍稍恢復了一些之後,起身和武羅一起朝外走去。
……
望山閣內,十幾名高深修士記得好像熱鍋上的螞蟻,不住的來回走動,要是劉溪左死在了魔落淵裡面,他們這些人的貴任可就更大了。
葉念庵和麻子衿也有些著急,但兩人更多的是擔心武羅。
一名修士終於忍不住,上來抓住葉念庵:“葉大人,要不咱們進去看看?”葉念庵歎息一聲:“進去?沒有避煞珠,咱們進去能堅持多長時間?”
那名修士也是病急亂投醫的心態,被葉念庵說了一句,也明白自己太急躁了,只能重重的歎了口氣,搖了搖頭坐了回去。屁股在椅子上沒呆多長時間,就又焦躁的站起來來回走動著。就在此時,那古船銅鎖又一次無聲無息的打開了,眼尖的修士大喜:“劉大人出來了!”
果然那扇小門被人推開,劉溪左一臉疲憊走了出來。
隨後,武羅也走了出來。
看到劉溪左在前,武羅在後,登時有不少修士臉色不渝;之前那名焦躁的修士更是忍不住上前一步,一把揪住武羅的衣領:““羅,你太不懂規矩了吧?竟然讓劉大人為你開路?”
劉溪左在前,武羅在後,這就不和規矩了。一般來說重要的人物自然是走在後面,前面有小人物開道,有什麼難堪的事情,有什麼未知的危險,自然都是這位“開道”的去處理。
劉溪左乃是堂堂審判庭書簿,比武羅的身份尊貴的多,但是兩人前後從魔落淵出來,卻是劉溪左在前、武羅在後。
這等陋習,自然是世俗界官場之中盛行的,好比大老爺出行,前面自然有三班衙役開道。
但是修真界不可能真的不受世俗界影響,武羅進出的次序不對,這些原本等的心急火燎的修士們,一看之下,那還能壓得住心頭怒火?
有人出頭,其他人也不甘落後。劉溪左畢竟是頂頭上司,這個馬屁不拍,只怕劉大人心中會有想法的。
於是眾人一陣嚷嚷:“就是啊,若盧獄就是窮鄉締壤,連個班頭總領都這麼不懂規矩。”
“哼,這等人,就得好好調教,不知道天高地厚!”
“把劉大人累成這樣,我看肯定是這小子拖累的……”
武羅還沒說話呢,劉溪左的臉上卻是一片怒容:你們這幫混蛋,會不會拍馬屁?怎麼淨往馬腿上拍?老子撕了老臉不要,處處逢迎巴結,好不容易才和武羅搞好了關係,被你們這麼一鬧,還不全都泡湯了!
“混帳!”劉溪左大怒上前,一耳光抽在那名揪著武羅衣領修士的臉上,直把這名修士打得一頭撞在了一旁的一張椅子上,嘩啦一聲椅子碎成滿地木片。
“啊!?”周圍的修士被嚇住了,劉溪左憤怒的掃視了眾人一眼,怒聲道:“就算我老頭子親自為武哥兒開道,他也當得起!一樣廢物,獵命髓的時候不見你們這麼積極,就會拍馬屁!”
眾人被他一頓臭駡都有些懵了,蚌溪左轉頭對武羅道:“武哥兒,別理他們,一群不成器的東西。”
武羅點了點頭,走了兩步有意思要坐下,劉溪左趕緊幫他拉開椅子——周圍的人霎時瞪大了眼睛:這是劉溪左幹的事兒嗎?這老頭一向自傲,什麼時候幫人拉過椅子!
那些跟隨劉溪左一起來到若盧獄的修士們都不敢相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朝兩邊的人悄聲問道:“我看錯了嗎?”
“我也以為我看錯了……”
劉溪左對著眾人用力一揮手臂,振奮道:“這一次進入魔落淵,在武哥兒的指點下,成功獵取到了四道命髓,咱們的任務完成了!”
眾人更是大吃一驚,難以置信的看著武羅:真是這小子?完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四道命髓啊,只有兩個時辰,竟然找到了死道命髓!難怪劉溪左這樣的人都會費力的討好巴結。
“這都是武哥兒的功勞,你們這一群勢利眼,還不快謝謝武哥兒!”劉溪左大言不慚的說著,似乎已經忘了自己之前一樣看不起武羅,處處為難。
那些修士們一擁而上,各種懺悔、讚美的聲音將武羅都要淹沒了。
葉念庵笑眯眯的站在不遠處,弄著這一切,似乎一切都是他預料到的,做出高深莫測。
麻子衿則是暗自鬆了口氣,為武羅提著的那顆心總算是放了下來。只是武羅甘冒大風險,卻是為了那個女子,麻子衿心中沒有來的一痛,忽然有種心灰意冷的感覺。
他有心上人,自己也有婚約,還能如何呢?唉……
麻子衿一陣蕭索,也沒和人打招呼,起身黯然離去。麻敖本來看著武羅受到了眾人的追捧,正樂呵呵地替他高興,一回頭卻看見小姐不見了,她趕緊追上去:“哎,小姐你要走怎麼也不喊我一聲……”
正淡然應付著眾人的武羅,眼神複雜的透過人群,默默看著麻子衿落寞離去的背影,嘴唇動了動,還是什麼也沒說出來。
武羅將命髓交給了劉溪左,一種審判庭的修士們自然是千恩萬謝,馬屁不斷,和前面對待武羅的倨傲截然不同。顯然這些人也明白,能夠輕鬆在兩個時辰內找到四道命髓的人,未來前途不可限量!
劉溪左當然恨不得馬上飛回審判庭邀功領賞,不過現在已經是傍晚了,現在出發,夜晚就只能在燕山之中露宿,只能住一晚上,明天早上再走。
武羅叮囑了一下劉溪左谷牧青的事情,劉溪左自然拍著胸口答應了。
武羅也不怕他玩什麼貓膩,劉溪左知道武羅的本事,跟武羅合作,未來前途不可限量,只要不是鼠目寸光到了極限的人,絕不會獨佔了武羅眼前的這些功勞。
在武羅的幫助下,最後關頭上演奇跡,找到了四道命髓,審判庭的修士們大為興奮,當晚就在若盧獄食堂二樓大擺筵席,說是要答謝武羅,實際上誰都看得出來,他們是要借這個機會跟武羅進一步搞好關係。
具是武羅一直是不冷不熱的應對。這些修士們和拓跋滴天、喬虎不一樣,他們沖著的是能夠從自己身上獲得利益。武羅對於送上門的馬屁不排斥,但南荒帝君更不會被人一棒就暈頭轉向。
宴席賓主皆歡,喝了足有三大缸美酒,最後眾人都暈暈乎乎,東倒西歪的這才散了。
武羅看上去是在喬虎的攙扶下才回了自己的住處,喬虎將他扔在床上,扯了被子蓋上,一邊收拾一邊嘀咕:“這事兒應該是谷牧青來幹吧,今兒個倒霎,怎麼輪到我了……”
醉的“不省人事”,的武羅忽然睜開眼睛,對他一笑,道:“那改天讓她榭謝你?”
喬虎一瞧他清醒的眼神,就什麼都明白了,這小子根本敷衍人家呢。他開始還有些擔心,武羅會在這些人的吹棒之下飄飄然,畢竟武羅還不過十七歲啊。現在一看,還擔心個狗屁啊,這小子心裡明鏡似地呢。
喬虎忍不住搖了搖頭,笑道:“你小子啊,根本就是一直老狐狸,今晚上那些人還以為這回把你灌醉了,拉下了交情呢。你哪像個少年郎,比那些修煉了幾百年的老傢伙還人精!”
武羅既然沒事,喬虎便把手裡的活扔下了:“你沒事就好,我先回去了。”
武羅道了聲謝,喬虎頭也不回的擺擺手出了門去。
房間內安靜下來,武羅也靜下心來,經剛才的喧鬧拋在腦後,打坐入定,從那一道龍魄之中,將龍族靈文調了出來,細細研究。
龍族靈文、神獸靈文和《太上總攬大千靈文講義》相互對照,武羅收穫越來越大。無論是神獸靈尖還是龍族靈文,都是極為深奧難懂的,往往一枚靈文之中,就包含著一道極深至理,或者是一種天地法則,如果是普通餑士,說不定一枚靈文,就足夠他們研究一輩子。
不過武羅因為有了《太上總攬大千靈文講義》,鑽研起來要簡單得多,再加上他上一世在符文方面的造詣,研究起來事半功倍。
今天恰好研究到一枚神獸靈文,乍一看形似蠶豆,裡面卻藏有乾坤,並非真個一坨,而是許許多多細小的筆劃,密集的堆在一起,猛一看分不出這些細節來口這一枚靈文拆開來,怕不得用千言萬語,才能解釋清楚其奧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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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29 19:06:43
第六十六章 綠帽子計劃(下)
武羅對照《太上總攬夭千靈文講義》,花了足有一個時辰才將這麼神獸靈文的意思弄明白,就在他弄明白真正含義的那一刻,他心中不由得一陣激動。
他還擔心是自己弄錯了,有仔仔細細的鑽研了一遍,確認了之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將一身靈元八成集中在了自己的手指上,抬手一點,半空之中一點靈光閃現,隨著指尖飛快的顫抖,那一枚蠶豆形狀的神獸靈文一氣呵成,在空中懸浮著,微微閃著金光!
武羅將符蠱召喚出來,小傢伙一出來,就感覺到了半空中那枚神獸靈文的力量,歡快的在武羅掌心一陣遊走,忽然自背後震開一雙孱弱的翅膀,奮力飛上半空,那枚神獸靈文似乎跟它遙遙相應,飄然而下。印在了它的背上。金光一閃,消失不見。
武羅能夠感覺到,符蠱歡快無比,撾膀之上也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金光,飛行起來輕鬆自如,圍繞著武羅,好像蜜蜂一樣來回穿稜飛舞。
這枚神獸靈文,恰好就是針對蟲豸類得,武羅繪出這枚靈文,加持在符蠱身上,竟然生生將符蠱提升了一個檔次,達到了五品下的境界。
武羅將念頭沉入明堂宮,在那封神榜上一看,果然六品神將那裡已經沒有符蠱,而是上升到了五品神將的方框內。
這個結果讓武羅十分意外,符蠱一半是天命神符,一半是蠱蟲;如今的修真界有個共識,那就是天命神符是不能升級的。
天命神符雖然珍貴無比,但天生是什麼品級就是什麼品級,修真界到現在,從來沒有過天命神符升級的傳說。
武羅也說不清楚,符蠱能夠升級,是不是因為它那一半蠱蟲的體質原因,如果不是,那麼武羅很有可能發現了一種能夠讓天命神符升級的絕頂法門!
武羅隱約感覺到,天道之上,似乎又有一扇金光大門正慢慢的朝自己打開。
剛剛升級為五品下的天命神符,符蠱興奮無比。武羅也感覺著,如今禦使符蠱,更有一種如臂使指的感覺,那枚神獸靈文,乃是武羅繪製,進入符蠱的身體之後,等於武羅和符蠱之間又多了一道玄之又玄的聯繫。
武羅把手往地上一指,符蠱輕而易舉的鑽了進去。而且越鑽越深,以前武羅不能夠讓符蠱距離自己太遠,這回符蠱卻一直潛入了地下數百丈,武羅依舊能夠清晰的感覺到符蠱的存在。
他不由得大喜,心念一動,符蠱便在地下四處遊走,隨著武羅的指示,輕而易舉的穿過了數百丈的距離,從七鳳閣中冒了出來。
門口兩名膀大腰圓的女性獄卒各自守在一邊打坐,她們都知道了武羅立下大功,要將功勞折了谷牧青的罪名,谷牧青官復原職是遲早的事情,因此看押起來也不怎麼上心。
七鳳閣內,谷牧青依舊睡的安靜,符蠱將這裡的一切,傳回了武羅的識海,武羅仿佛親眼看到了睡夢中的谷牧青一般,不由得嘴角露出了一絲甜蜜的微笑。
看了好一會兒,武羅才操縱著符蠱沉入地下,他就好像得到了一件新玩的孩子一樣,好奇心大起,操縱符蠱四處遊蕩,時而偷聽一下獄卒們的談話,時而鑽出地面確認一下符蠱現在位置。
不知不覺之間,符蠱竟然趾了木易濯住處附近。武羅心中一動,符蠱便朝著木易濯的住處而去。
若盧獄之中隱藏著無數秘密,地下也隨處可見各種禁制。但是符蠱是什麼樣的存在?成年之後,便是連神龍、金翅大鵬鳥都要退避三舍的角色,這些地表淺處的禁制威力也都不大,符蠱穿行其中不在話下。
木易濯倒是陰險,他的住處就連地下也佈置了各種防禦陣法,不過這些自然難不倒符蠱,別說是符蠱了,就算是武羅自己來了,也有辦法破去。
讓武羅意外的是,這麼晚了,木易濯既沒有睡覺,也沒有打坐修煉,除了他之外,南宮保和白勝劫都在!
武羅隱約感覺到自己今晚上一時心血來潮,要走那種傳說之中“瞎貓碰上死耗子”,的好運道了。
這麼晚了,三個人還湊在一起,肯定是商量什麼重要事情。
木易濯倒是放出了一個隔音的陣法,但是這陣半偏偏不會限制地下。符蠱悄悄靠近一些,上面三人面對五品下的天命符咒,好無所覺。
“南宮,你怎麼還顧念著那潑婦?是該下狠心的時候了!”木易濯語氣陰冷,顯然正說些什麼關鍵問題。
武羅心思一動,符蠱體內悄悄付出一個簡易的容聲陣法。
“可是……”南宮保顯得猶豫不定:“這個計劃雖然好,但我的名聲也就完了。”
“哼。”白勝劫冷哼一聲:“你覺得你現在這樣還有什麼名聲可言?”
“南宮,這幾天那潑婦對武羅如何不光你看到了,大家都看到了,你看看審判庭來的,人看你的眼神,我都覺得丟人啊。”木易濯毫不客與。
南宮保還是難以決定,不由得長歎了口氣。
白勝劫又道:“南宮兄,你不是也時常跟我們抱怨,惡婦當門,夫綱難振嗎?那你還猶豫什麼?現在她還沒過門,不管出了什麼事情,雖然與你名聲有損,但是總比將來進了你們南宮家的門,在紅杏出牆好得多啊。”
南宮保沒有說話,似乎有些動搖了。木易濯趁熱打鐵道:“就是啊,那潑婦最近跟武羅眉來眼去的,大家都看見了,按照咱們的計劃,把兩人迷暈了,往一張床上一扔,明天早上咱們就去捉姦,大家都會同情你,指責那潑婦不守婦道。若是真的等你們成親以後出了這種事情,那你的綠帽子,可就真是高高戴在頭上了。”
“而且你也整可以甩了那潑婦,憑你南宮兄的家世、人才,想找什麼樣的不行?那潑婦出了這等事情,不管是你們南宮家,還是他們麻家,對你都沒什麼可說的了,一舉數的,何樂而不為?”
南宮保終於下定了決心,咬牙道:“好,就這麼辦!只是他們兩人都不是易於之輩,想把他們迷暈……”
“嘿嘿嘿!“木易濯一聲冷笑:“南宮,你忘了白兄弟以前是幹什麼的了?天下五大神捕啊。”
白勝劫也不賣關子:“我以前追捕過一個魔道淫賊,她有一種獨門迷香,喚作醉龍涎,就算是大能者,嗅到一絲也會死沉沉的睡過去,對付他們兩個不成問題。”
南宮保道:“好,給我一些,我去對付那淫婦,那姦夫就交給你們了。”
緊接著便是一陣腳步聲,三人各自散去。
武羅也悄悄將符蠱撤了回來。
這件事情他心中稍一盤算就明白三人的心思了。
這一回自己兩個時辰從魔落淵找出了四道命髓,雖然說好了是用自己的功勞抵消谷牧青的罪行,但是只要消息傳回審判庭,自己必定大受重視。
木易濯和白勝劫勢必不可能讓自己崛起,想方設法要打壓自己。
如果自己跟麻子衿傳出姦情,麻子衿身份敏感,可不是一段緋聞這麼簡單。麻子衿和南宮保的婚事,牽扯著巨大的利益瓜分,誰讓麻子衿乃是未來的符師呢!
一旦因為自己告吹,不知道有多少人會對自己恨之入骨,木易濯和白勝劫也就達到了打壓自己的目的。
而南宮保未必看不透這些,只是他實在受不了麻子衿,又不敢悔婚,竟然接受了這麼一個荒唐的計策,不惜往自己頭上扣綠帽子,武羅也忍不住感慨,南宮兄乃是世間奇男子也!
沒過多久,武羅就感覺到一股淡淡詭異的凝成了一束,竟然橫空穿過數十丈的距離,一直伸進了自己的房間,才慢慢散開。
木易濯和白勝劫都領教過武羅的厲害,知道這小子雖然只是九宮陋室境界的修為,戰力卻高的嚇人,不敢靠的太近,躲在幾十丈外,用靈元凝聚了醉龍涎,送進了他的房間。
武羅倒也很配合,兩眼一翻,咕咚一聲倒在地上。
過了一小會兒,才聽見一聲門閂響,兩道人影飄了進來。
木易濯和白勝劫不聲不響的將武羅抬了出去,直奔麻子衿的住處。
南宮保已經把麻敖和麻子衿都迷倒了,他畢竟是麻子衿的未婚妻,對主僕二人的作息規律比較清楚,輕而易舉就得手了。
三人見面,在靜夜之中也不說話,互相使了一個眼色,南宮保將武羅拎起來進去,木易濯和白勝劫先一步離開了。
南宮保進去,拎著武羅直奔麻子衿的閨房,雅帳之中,麻子衿躺在床上睡的香甜,南宮保要親手把一個男人送到自己未婚妻的床上,這心中總還是有些彆扭口站在床前,好一會兒,長歎一聲,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將武羅身上的衣衫扯去,往被子裡一塞。
他心裡彆扭之極,甚至連掀開被子偷窺一眼麻子衿的春光的想法都沒有,掉頭落荒而逃。
武羅被他硬生生塞進了被窩,只覺得擠在了一具溫暖柔軟,彈性十足的玉體之上,顯然麻大小姐睡覺的時候習慣不穿小衣了。
偏生麻子衿乃是面朝外側身睡著,這一擠上去,麻子衿身材不高,但是胸前那一雙玉兔卻是格外傲人,南宮保沒有多看,隨手將他塞了進去,再加上兩人的身高差距,麻子衿的一雙玉兔,恰好擠在了武羅腹部,距離胯下並不遙遠!
也不知道麻子衿是怎麼了,迷睡之中,竟然扭動了幾下身子,誘人的紅唇抿著,瓊鼻中發出一聲嬌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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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29 19:07:30
第六十七章 丟人現眼,自作自受(上)
武羅血脈脈奮張,身體不由自走的有了反方。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才將滿腦子淫亂的念頭壓了下去,暗付幸好本座歷練無數,心魔不侵,否則這一下只怕就忍不住要,要假戲真做,先將這小妮子法辦了。
武羅聽了聽外面沒動靜,鑽出了香嘖嘖的被窩,撿起地上的衣服準備穿好,一回頭具見被子縫隙之中,露出一抹誘人的白膩,麻子衿的脖子一直往下,左邊半隻玉兔形態豐滿圓潤,被她的睡姿擠壓的有些不甘的變形,美得驚人!
武羅好不容易壓下去的心魔噌的一下子又暴亂了,狠狠咬了咬牙,這回更是用了數倍與之前的毅力,才將那些旖念壓了下去。
不行,得快點,不然本座真要犯錯誤了。
他轉過身不敢再看,麻利的把衣服穿好,只是下體的反應依舊劇烈,穿衣服破不方便,穿好了之後,還等了好一會兒,等下身平復了,這才暗歎了口氣,弄了些水潑在麻子衿的臉上。
麻子衿睡得香甜,夢中更是一片旖旎,懷抱著一名高大男子,身旁正是那古銅巨劍,熾熱無比,烘的麻子衿渾身熾熱,似乎有一種不可遏制的欲望。
而懷中那名男子,卻給她一種沉穩如山的安全感,她抱著那人,忍不住扭動著嬌軀,每一次的摩擦,身體都會有一種異樣的快感,但似乎是火上澆油,那股欲望越來越高熾。麻子衿呻吟一聲,抬起頭來,看清了懷中那高大男子的容貌,登時如同一盆涼水當頭潑了下來,竟然是武羅!
“嘩啦!”
真的有一盆涼水當頭潑了下來,麻子衿一個激靈醒了過來,想到自己那羞人的春夢,麻子衿羞憤無比,自己可是許了人家的女子,怎麼能夢到和別的男人那個……。
她一睜眼,還以為自己看錯了,竟然真的是武羅!
猛然間麻子衿想起來了什麼,杏目圓瞪,羞惱異常,裹緊了被子指著武羅,氣憤的語無倫次:,“你、你、你怎麼能……,給我滾出去!”
她原本以為武羅雖然好色,卻是個止乎於禮的奇男子,沒想到他竟然趁著自己熟睡,摸進了自己的閨房,若不是自己正好醒來,當真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禽獸不如的事情來!
南宮保這個指腹為婚的未婚夫已經讓她失望無比,好不容易有個自己欣賞的男子,原來真面目竟然也如此不堪!麻子衿心中一陣淒苦,俏目含淚,晶瑩瑩的好像蒙上了一層水晶。
一低頭,嚶嚶的哭了出來。
武羅歎了口氣,道:“我出去片刻,你先把衣服穿好,我在詳細跟你說說這事。”
麻子衿腦中轟隆一聲:這事?什麼事兒?難道他已經趁著自己睡著的時候做了什麼……麻子衿頓時心如死灰,武羅一看她的神情就明白她誤會了,苦笑一下道:“你胡思亂想個什麼?我做沒有做,你自己難道感覺不到嗎?”
麻子衿被他一說,才稍稍冷靜了下來,武羅搖搖頭,有些尷尬的出去了。
房間裡,麻子衿愣了片刻,才有些機械的伸出雪白如藕的玉臂,從一旁勾過來自己的衣衫慢慢穿上。
她也是聰慧之人,剛才只是一時羞氣,這會兒漸漸冷靜下來就看出事情不對了,自己是怎麼醒的?床上有水,顯然自己是被人用水潑醒的,他如果真的想對自己做什麼,為什麼把自己潑醒?
自己怎麼會睡的那麼死,一個大男人進了自己的閨房,自己都沒有察覺?
麻子衿穿好了衣衫,坐在床邊又想了一會兒,這才朝外面喊道:“進來吧。”
外面的武羅卻沒有進來,而是在外面說了一句:“渴不渴?出來喝口茶吧。”
麻子衿立刻明白了,這是自己的閨房,怎麼能隨便讓男子進來?她也是一時失神,才犯了這等錯誤,若是擱在一般人眼中,只怕自己剛才那一句就是水性楊花,有意勾引男人了。
武羅倒是厚道,不著痕跡的暗示了自己一句,麻子衿心中一軟,又不自覺地想著,比起南宮保,絕的確是好的太多了。
擔心武羅誤會自己,麻子衿出來的時候,臉上還紅撲撲的,連耳朵根子都有些發熱。
武羅坐在外面的桌子上,簡陋的茶具擺開,到了兩杯,自飲一杯,還給麻子衿留了一杯。
“到、到底是怎麼回事?”麻子衿看到端坐如鐘的武羅,心中沒有來的冒出了剛才春夢的情形,一下子有些結巴了。
武羅也不說話,將茶杯放下,抬手放出符蠱。
符蠱靜靜地趴在他的手心,被一層朦胱的米芒籠罩著,就算是麻乎衿,也看不清楚埋犧是什麼寶物。
符蠱之中,那個簡單的容聲陣法將三人的對話原原本本的播放出來。
陣法因為簡陋,保真的效果不是太好,但是麻子衿還是能夠一下子就分辨出來三個聲音是誰。
原本紅撲撲的臉蛋一下子變得煞白,麻子衿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未婚夫竟然做出這種事情來!
她滿眼茫然,心神重創;抓空摸了兩下,才摸到了桌子邊,扶著桌子慢慢坐了下來,就那麼愣愣的足有一盞茶的時間。
武羅自然明白這種事情對女孩子的打擊有多大,他收了符蠱,一句話也不多說,只是陪在一邊坐著,手裡托著那只茶壺,壺裡的茶水本來是晚上剩下的,已經涼了,武羅靈元運轉,五行化火,片刻功夫就給燒熱了。
看了看麻子衿,武羅深深地同情起來,不管她性子之中有多少不好的地方,遇到了這種事情,是個人都會同情她吧?
看看差不多了,武羅倒了一杯熱茶遞過去。
麻子衿機械的接過去,棒在手裡感覺著那一股溫暖,整個人似乎舒服了不少。
武羅見她眼睛有些發紅,歎了口氣道:“想哭就哭吧。”,
“哭?”麻子衿狠狠閉上了眼睛,硬生生的把眼淚憋了回去:“老娘才不哭呢,老娘還得謝謝他,本來下不定決心,他幫我大忙了!”
麻子衿一口把熱茶喝了,似乎喝了靈丹妙藥一般,忽然間整個人抖撤起來,把茶杯狠狠往桌子上一放,伸手跟武羅道:“拿來。”
武羅想了想,將那個容聲陣法從符蠱體內剝離出來,打入了一枚玉粹之後交給了她。
“小心些,我先回去了。明天早上估計還有一場好鬧。”武羅說完,看了麻子衿一眼,轉身去了。
麻子衿用力攥著那枚玉粹,稜角鋒利,紮在她的掌心,卻疼在了心裡。
武羅的腳步聲消失在樓下,麻子衿沖進自己的閨房,撲倒在床上被子豪著臉大哭起來。
武羅的心情其實很不好。
這世上,有的是至死不渝感天動地的愛情故事,也有始亂終棄,大難臨頭各自飛的坊間傳說。
上一世的宋劍眉,這一世的南宮保,都在一個卑劣的愛情故事之中,扮演了讓人噁心的角色。
今天晚上的事情,讓他不由得聯想到了宋劍眉,被自己的愛人出賣,這種打擊有多痛苦,武羅十分清楚,所以他很同情麻子衿;所以他本來可以默默的消失,任憑明天早上南宮保在麻子衿那裡胡鬧,但是他沒有。
他把整個事情明明白白的跟麻子衿說清楚,讓她看清這個男人的嘴臉,讓她不會在將來重蹈自己的覆轍。
荒雲城最後時刻的一幕幕在眼前閃過,宋劍眉那張毫無感情的臉就像一枚利刺,牢牢地紮在武羅的心中,蝕骨的痛苦反復折磨著他。武羅長歎一聲,掉頭往七鳳閣而去。
門口守著的兩名女獄卒驚醒,看到是武羅,連忙躬身行禮:,“武大人……”武羅一陣風一樣沖了進去,兩名獄卒自然不敢阻攔。
谷牧青穿著一身素白的寬鬆棉衫,蓋著薄被躺在床上,武羅的腳步聲將她驚醒,起身便看到武羅上了樓來,不由有些訝然:“這麼晚了,你……”
谷牧青有些緊張,雖然兩人重拾上一世的情愛,但谷牧青還真的沒做好最後一步的準備,看到武羅半夜上樓,谷牧青下意識的身子都有些僵硬了。
武羅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在她身邊坐了下來:“沒什麼,就是想來看看你。”
谷牧青也看出來他神情有異,坐起身來一雙纖長彈柔的素手輕輕按在了他的太陽穴上,慢慢的揉動。
武羅默默閉上眼睛深深一嗅,谷牧青那熟悉的體香鑽入鼻孔,那氣息好像有一種溫暖的海洋,將他傷痛的心靈包容進去,輕輕蕩漾徜徉。
谷牧青看著他的樣子就一陣心疼:“休息一下吧,累壞了吧?”
武羅嗯了一聲,輕輕躺了下去。谷牧青鼓足了勇氣,紅著臉,將他的頭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武羅似乎很明白她的心思,枕著那豐潤滑膩的溫柔,卻並沒有什麼進一步的舉動,只是兩隻手順勢樓住她的纖腰,滿足的閉著眼睛。臉上那痛苦的神情,也像陽光下的冰雪一樣融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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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29 19:07:53
第六十七章 丟人現眼,自作自受(下)
谷牧青溫柔如水,用女人特有的母性溫柔容納了內心傷痛的武羅。
武羅徹底迷醉在這種溫柔之中,渾然忘我,進入了一種半沉睡、半入定的狀態,連自己都有些弄不清楚。
恍然之間,仿佛只是彈指一瞬,窗外的光明強烈起來,黑夜已經過去。
武羅眼皮一動醒了過來,轉過頭來,從下往上看去,谷牧青抱著他,姿勢一直未變,只是姑娘卻瞌睡的腦袋一點一點,如雲的秀髮垂落下來,好似一道美麗的瀑布。那模樣,說不出的嬌憨美麗,才是谷牧青的本色自我。
武羅看著打瞌睡的她,會心的笑了。
“啪啪啪!”
一陣急促的拍門聲響起,二樓的一個小房間內,葉青果下意識的翻了個身,嬌嫩的四肢松開懷裡抱著的卷成了一隻大卷的被子,順手抹了一把晶瑩的口水,身上的小衣扭成了一團,間隙之中胸口青青澀澀的蓓蕾不安生的時隱時現,兩點讓人血脈奮張的鮮豔紅嫩。
吵鬧的拍門聲有一次響起,葉青果懊惱的嬌吼一聲,母獅子還未長成,卻也有了女王的一些氣息。
順手抓過一隻枕頭,狠狠地壓在了頭上,葉青果小姑娘繼續呼呼大睡。
葉念庵一身褐色麻衣打開門,南宮保臉色難看之極,咬著牙,聲音好像野獸:“葉大人,這件事情你一定要給我做主口。”
葉念庵敏銳的覺得有些不妙,南宮保一大早的跑來讓自己做什麼主?他是木易濯的人啊?
“南宮,出了什麼事情?”
南宮保眼圈紅了:“葉大人,我……”南宮保有些說不下去了,狠狠的一抓腦袋,重重的歎了口氣蹲到了一邊去口木易濯和白勝劫上前,木易濯臉色鐵青:“丟人啊,咱們若盧獄這回可是丟大人了!””
葉念庵眉頭一皺:“到底什麼事情?”
白勝劫做出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來:“武羅、武羅竟然勾引南宮兄得未婚妻,兩人現在、現在,唉!葉大人,我真是羞於說出口啊,你跟我們一起去看看吧。”
葉念庵大吃一驚:“武羅?麻子衿?他們、他們,不可能……”
葉念庵腦海之中閃過兩人之前的種種曖昧舉動,嘴上說不可能,心中其實已經信了大半。如果麻子衿沒有許配人家,武羅能勾搭到未來的符師,那是你武羅的本事,別人只有羨慕得分,可是麻子衿是南宮保的未婚妻啊,人家未來的相公就在一邊,你們兩人就鑽了一個被窩,這事情,絕對是正道修真近百年來最大的醜聞啊!
葉念庵心裡也淡定不來了,撚著鬍鬚思來想去,也拿不定主意。木易濯已經不耐煩了:“葉大人,難道你還要姑息那個淫賊不成!”
葉念庵勉強道:“別說得那麼難聽,人家兩情相悅……”
“葉大人!”南宮保怒吼一聲,眼裡要噴出火來。葉念庵連罵自己老糊塗亂了方寸,趕緊給南宮保道歉:“老朽信口雌黃,南宮小哥莫怪、莫怪……只是,這事情如何處置……”
“還猶豫什麼!”木易濯一把抓住他:“現在就去捉了那一堆姦夫淫婦!我早就說了,武羅這小子不是什麼好東西,偏生你要袒護著他。現在好了吧,出了這麼大一樁醜事,咱們若盧獄的臉面,都被這頭蠢貨給丟光了!”
白勝劫也陰森森道:“葉大人,萬惡淫為首,無論武羅有多麼大的功勞,這次也是不能姑息的。而且劉大人他們還在若盧獄,你若是不嚴加處置,可是要讓外人看笑話啊。”
劉溪左住的地方離望山閣不遠,木易濯故意裝作憤怒,動不動就吼叫,早已經驚動了那邊,不多時,就有修士過來詢問是怎麼回事,知道了這事之後,那修士吃驚的合不上嘴巴,回過神來之後掉頭就走,沒多久劉溪左等人就一起趕了過來。
劉溪左的臉色也很難看,他心中所想和葉念庵一樣,要是人家麻子衿沒有許配人家,你勾搭上手那是你武羅本事,可是現在……劉溪左就算是有心幫忙,這種事情也差不上手啊。
南宮保這頭王八苦主就在這裡蹲著,誰要是袒護武羅,他還不跟你拼命?
劉溪左職位比葉念庵高,他既然來了,葉念庵禮貌性的問了一句:“劉大人,你看這事情該怎麼處理?”
劉溪左趕緊撇清:“葉大人,這是你們若盧獄內部的事情啊,怎麼反而來問我了?”
葉念庵歎了口氣,對眾人說:“走吧。”
捉姦捉雙,總要先去看個究竟才是。
木易濯早已經指派了幾名獄卒在麻子衿的住處前後守著,絕不會讓武羅偷偷溜出來。
南宮保兩眼血紅,頭頂上一枚鬥大金印在一團黑雲之中不住翻滾,南宮保擺出了一副要去跟人拼命的架勢,一路上獄卒看到眾人,都趕緊閃到一邊,莫名其妙私下詢問是怎麼回事。
有木易濯之前安排的獄卒就將“醜事”說了,獄卒們大吃一驚,有此人怎麼也不敢相信,也有人暗羨武羅豔福漾賤。
等南宮保氣勢洶洶的帶人殺到了麻子衿門前,若盧獄不當值的獄卒幾乎全都來了。
木易濯安排的獄卒悄悄上前報告:沒有人溜出去。木易濯朝南宮保點了點頭。南字保當即發難,指著裡面破口大駡:“武羅,麻子衿,你們這對不要臉狗男女,給我滾出來!麻子衿,你做出這等事情,烏桐山麻家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木易濯則站在葉念庵身邊,冷冷問道:“葉大人,不知道你打算如何處置武羅?”
葉念庵看了一邊的劉溪左一眼,後者也是一臉的無奈。葉念庵歎了口氣:“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淫人妻女,九大天門早有法規,依法辦事吧。”
木易濯陰陰一笑:“好,葉大人果然公正嚴明,乃是我輩楷模!”
白勝劫在一旁陰森森道:“可惜調教出來的武羅不是個東西,只怕要連累葉大人的清譽受損了。”
木易濯也是一陣冷笑,得意洋洋的望著麻子衿住的那座小樓。
木易濯和白勝劫心中大是暢快,兩人處處和武羅為難,卻總是被武羅反敗為勝,每每偷雞不成蝕把米,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白勝劫來若盧獄,肩負秘密任務,但是武羅扯在他面前,行事極不方便,他急欲除之而後快。
更何況,白勝劫覬覦谷牧青的美色,在武羅出現之前,白勝劫本來自己以為是的認為自己的可能性最大,偏生武羅一來,立刻就俘獲了谷牧青的芳心,這麼一個出身卑微,修為低下的小傻子,竟然膽敢對自己橫刀奪愛!白勝劫表面上在谷牧青面前和武羅裝作關係融洽的樣子”內心裡卻恨之入骨。
木易濯就更不用說了,恨不得一通亂斧把武羅剁成了肉醬!
再人眼看就要能夠搬到武羅,只覺得心中舒爽無比。
“麻子衿,你個賤人,還不給我滾下來!躲在裡面也沒用!“南宮保在樓下大吵大叫:“你們不出來,我們可就要衝進去了!你們這對狗男女,趕緊把衣服穿好了,別讓我們看到了你們的醃攢事兒,髒亂我們的眼睛!”
最先出來的卻是臉色鐵青的麻敖,肌肉侍女氣的渾身發抖,嘴上也沒客氣:“南宮保,你還是不是男人?有你這樣誣陷自己媳婦兒,往自己頭上口綠帽子的嗎!”
南宮寶跳腳大叫:“放屁!我傻了要往自己頭上扣綠帽子?麻子衿那個賤人做出這種事情,難道還要我作活王八悶不作聲?麻敖,你是不是也被武羅那個小白臉給迷住了?還想著跟你們家主子一起伺候他呢?你們主僕兩人還真是一個德行,太他媽的不要臉了!”
麻敖氣的臉都綠了,攥起兩顆醋缽大的拳頭,沖上來就要揍南宮保:“你不要臉了,別往我們小姐身上潑髒水!南宮保,你個沒鳥的貨,蹲著撒尿的種,姑奶奶今天不揍得你七竅流血我就不是麻敖!”
麻敖本來就彪悍,平日裡跟在麻子衿身邊,還要裝的稍微斯文點,這會兒氣急了,什麼也不顧了,張口就罵的南宮保目瞪口呆。
眾人一擁而上,才算是將即將暴走的母暴龍給攔了下來。
木易濯使了個眼色,手下的那些個獄卒攔著暴跳如雷的麻敖不讓她過來,南宮保站在樓門口繼續大罵:“麻子衿,賤人你給我出來!我今天一定要休了你,還要去烏桐山問個清楚,你們麻家的女人,是不是都這麼水性楊花!”
“哐!”樓前兩扇木門猛的打開,麻子衿一臉冷漠出來,淡淡道:“南宮保,你可是要悔婚?”
南宮保快要跳起來了:“廢話!你都幹出這種事情了,老子還要娶你!”
麻子衿也不多說:“好,那從今往後,咱們兩個就再也沒有什麼瓜葛了。”
“你說得輕巧!你還沒過門就這麼不守婦道,給我帶了這麼大一頂綠帽子,這件事情沒這麼容易完,你等著,我一定去烏桐山討個說法!你那姦夫呢?武羅,你個小王蛋還不給我滾出來!”
劉溪左歎了口氣,無論如何麻子衿也是未來的符師,名聲好壞有什麼關係?人家的實力在那裡擺著呢。這會兒正是詩好巴結的大好機會,他正要上前勸說,卻不料麻子衿忽然讓開了門口:“葉大人,劉大人,請你們進去吧,兩位做個見證。”
葉念庵和劉溪左一陣狐疑:這是什麼意思?
南宮保已經不管那麼多了,當先沖了進去。木易濯和白勝劫趕緊跟了進去,要是打起來,南宮保一個人不是武羅的對手,可是要吃虧的。
三人進去之後,麻子衿又朝葉念庵和劉溪左比了個請的手勢,自始至終,淡定從容,五官精緻的臉上,沒有一絲的情緒波動,哀莫大於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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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29 19:08:05
第六十八章 女人心思,離別(上)
葉念庵和劉溪左其實不想劫這淌渾水,清官難斷家務事,何況是這等醜事?但是麻子衿已經請了,兩人也只能硬著頭皮跟進去。
麻子衿最後一個進去:“麻敖,守著門,其他人一個也不許進來!”
“是,小姐!”麻敖真有些火了,三拳兩腳將周圍那些獄卒打翻在地,大步沖過去往門口一站,身材高大,肌肉虯然,怒目猙獰,真有點守門金剛的意思。
一群人將小樓上上下下翻了個遍,男人毛都沒找見一根。
南宮保三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葉念庵和劉溪左也明白過來了,葉念庵更是眼神冰冷的看著木易濯:“木易大人,武羅在哪裡?”
“這、這,這不可能啊,我等昨夜明明親眼看見武羅進來的……”
木易濯和白勝劫本以為即將大獲全勝,卻沒想到武羅竟然憑空消失了!那醉龍涎的戚力,白勝劫是很清楚的,就算是睡到明天早上都不成問題,而且他們做的隱秘,根本沒人察覺,也不可能有別人來營救武羅,這真見了鬼了!
最難堪的就數南宮保了,吵吵嚷嚷一通,卻沒有抓住姦夫。不管讓誰來看,這都是他腦子有病,自己給自己頭上口綠帽子啊。
南宮保心思連轉,迅速的確定了一個對自己最有利的行動方案。他趕緊湊到麻子衿身邊,涎著臉賠笑:“嘿嘿,子衿,這個是我糊塗了,我也是太愛你了啊,一聽說這事兒就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你原諒我好不好……”
麻子衿冷冷的推開他,一言不發的走到桌子旁邊,將武羅給她的那枚玉粹放下來。
容聲陣法激活,三個人的對話立刻在屋中響起。
霎時間,南宮保三人腦子中一片空白,只留下一個不甘心的巨大疑問:怎麼會這樣?!
容聲陣法中的那段三人密議播完,房間內鴉雀無聲,好一會兒,葉念庵才長長的歎息一聲:“木易濯、白勝劫、南宮保,你們三人還有什麼說的?”
三人徹底傻眼,怎麼也想不明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業念庵也不指望三人能回答出來什麼,朝劉溪左一拱手,道:“這事還得請劉大人做個見證。”
劉溪左當著麻子衿的面兒,哪還能雅辭?當即點頭:“沒問題。”
葉念庵朝樓下喊了一聲:“上來六個人。”喬虎和馬洪都在下面,趕緊帶了四個人準備上去,卻被麻敖毫不客氣的攔住了。麻子衿吩咐了一聲,麻敖才讓開去。
外面的獄卒們有些奇怪:六個人?兩人押一個,武羅和麻子衿只需要四個就夠了啊。不少心思活泛的獄卒都把眼睛去看麻敖,難道武總領真的這麼逆天,連著肌肉女也收了?主僕同床,兩個風格迥異的女人,麻子衿在前承受伐蹋,麻敖在後面用強壯的雙腿給武大人推屁股“…這個,武大人果然是我等需要仰望的存在啊!
獄卒們正在猜測,有再名女獄卒剛剛換了班回來一一守在七鳳閣門口的那兩人。
“這麼多人,幹什麼呢?。”
兩人一陣好奇,過來瞅了瞅,很快其他八卦的女獄卒就把事情跟她們說了。兩人一愣:“瞎胡扯,武總領昨晚上在谷神捕房冉裡呆了一夜!”
轟!爆炸性新聞啊!武總領昨夜果然春宵一度,只不過不是和麻子衿,而是和天下第一女神捕!
那小樓裡面……
眾人正懷疑著,就看見喬虎和馬洪,趾高氣揚的押著木易濯三人出來,眾人前後一聯繫也就全明白了。
南宮保臨出門之前還在掙扎,回頭大喊:“子衿、子衿,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是被這兩個傢伙給矇騙了啊,子衿,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救救我,救救我啊!”
麻子衿乃是未來的符師,她要是開口,比南宮氏族說話還管用。
麻子衿站在二樓窗口,淡淡道:“你已休了我,咱們之間再也沒棄什麼瓜葛了。”
南宮保還要再說,喬虎已經用力一雅,他一個踉蹌摔在地上,喬虎上前一把將他拎起來:“快走!”推推搡搡的走了。
喬虎和馬洪都是武羅一系的,這三人落到他們手中,當然不會有什麼好待遇。
周圍的獄卒議論聲好像一群野山蜂,嗡嗡的醞釀了也不知道多久,等到武羅從七鳳閣出來,路過這裡得時候,獄卒們終於爆發出來,哄堂大笑。
武羅也只是一個苦笑,若盧獄一大早被南宮保這麼一折騰,武羅有種滿地雞毛的感覺。
事實上,這件事情最大的受益者乃是葉念庵,憑著這事,一次牲扳倒了木易濯和白勝劫,但是武羅即是格外感謝南宮保,因為這件事情推動,他和谷牧青的感情,真正昇華到了一種境界,雖然兩人還沒有突破最後那一道關口,但是這種美妙沉醉的感覺,武羅上一世跟宋劍眉一起那麼久,就算是兩人最甜蜜的時候,都沒有現在這種感覺。
心情不錯的武羅一抬頭,恰好看到麻子衿站在二樓窗口,神情淒然。他下意識的揮了揮手。這個小動作卻是被獄卒們看到了,登時笑聲四起,樓上的麻子衿臉上一紅,有些賭氣嘭的一聲將窗戶關上了。
武羅尷尬不已,暗罵你手賤啊,招什麼手啊,那麼多人看著呢。
他搖搖頭,背起手來優哉遊哉的走了。天下第一女神捕,淩厲之下的溫柔,好像一層保護膜,將武羅裹在裡面,效用持久,到現在還沒有消退,武羅美滋滋的。
劉溪左又在若盧獄耽擱了半天,因為這件事情事關重大,葉念庵專門做了文案,刻印在玉粹之中,請劉溪左帶回審判庭。
葉念庵做事一向謹慎,雖然三人犯了這麼大的事情,但是既然之前谷牧青只是軟禁在七鳳閣之中,這三人也沒有關進監牢,只是派人守在他們各自住處,不讓他們隨意走動而已。
麻子衿終究還是心軟,回想起以前自己跟南宮保這個有名無實的未婚夫在一起的時候,自己對他頤指氣使,愛打就打挨駡就罵,倒也不全是南宮保的錯。
其實這事能怪誰?就算是麻子衿沒有虐待南宮保,南宮保也沒有跟別人勾結故意汙了麻子衿的名聲,但是南宮保壓根不喜歡麻子衿的性格,而麻子衿也看不上南宮保。兩人將來就算是成了親,在一起廝守了也不會幸福,反而度日如年。只怕處不了幾天,南宮保便會整日不回家在外面飄蕩,麻子衿則會不停地閉關修煉,躲著不見他。
再人也只是兩大氏族想要互相聯合的一個紐帶,從某種呈上來說,他們都是權力遊戲的可憐受害者而已。
麻子衿暗中托了劉溪左,想來南宮保不會受什麼重罰一一未來符師誰都會給點面子。
頭一天本來劉溪左等人是要走的,被南宮保這麼一鬧騰,只好又拖延了下來,待到諸事安頓,後一天起個大清早,劉溪左帶著自己的手下,請了麻子衿主僕,押送著四名犯人浩浩蕩蕩的準備開拔了。
四道命髓,連帶著之前武羅找到的那一道,整整五道,都帶上了——九大天門急不可耐,耽擱這兩天時間,只怕回去之後劉溪左還要好一番唇舌解釋。
只是眾人直到這個時候才想明白:這一次的任務,五道命髓竟然全是出自武羅之手!也就是說,前面的南宮保,中間的麻子衿,後面的劉溪左,全都是跑來若盧獄牟費旅遊了一圈!
劉溪左帶來的那些人心中也有些回過味兒來:憑什麼劉大人對武羅那麼恭敬?一個人找到五道命髓啊,咱們這麼多人可是一道也沒有獵到。這會要還是說武羅完全是憑了運氣,誰再相信那就是傻瓜。
也就是說武羅很可能是掌握了什麼秘密心法,能夠準確的找到命髓所在,至少也是個大體方向。這就聊不得了,命髓何等珍貴大家都清楚,武羅對於整個修真界來說,就是個寶貝啊,可以說現在武羅的分量,一點也不比麻子衿這個未來的符師輕。
葉念庵帶著武羅將眾人送到門口,本來陪同的還有喬虎和馬洪,可是這一路上,別說是他們倆了,就算是葉念庵都成了陪襯。想明白了其中關節的眾人,接二連三的湊到武羅面前套近乎。仿佛之前那些鄙視武羅、看不起他的,根本不是這些人。
武羅淡然以對,依舊是那種不熱情也不冷淡的態度,拿捏的十分到位。
喬虎和馬洪看著這些人前倨後恭,不由齒冷,喬虎還好點,畢竟性子有些木訥,馬洪卻沒什麼好脾氣,一路上冷笑連連。他不是嫉妒武羅,而是看不起那些人。
葉念庵卻是笑眯眯的一路,絲毫沒有著惱的意思。這一回,多虧了武羅,才能一舉扳倒木易濯和白勝劫,就算是木易濯背後的那人再派下來人來,至少也得一個月以後了,他有充足的時間把整個若盧獄牢牢掌握在手中。
送到了門外,劉溪左一拱手,笑呵呵客氣道:“諸位大人、諸位大人留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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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29 19:08:27
第六十八章 女人心思,離別(下)
按說谷牧青和木易濯等人都是犯人,應該在若盧秩看押,等到審判庭的裁決下來了之後,再決定他們的去留;可這四位都不是一般的人,劉溪左也就請葉念庵通融一下,一起帶回去了。
武羅看了看站在眾人後面的麻子衿主僕,含笑點了點頭,但也只是如此,轉身到了谷牧青身邊。
谷牧青一撇嘴,顯然剛才武羅的小動作被她瞅見了。
“回去之後要多多以權謀私,專找能來若盧獄的差事接。”武羅臉皮厚厚說道。谷牧青被他逗樂了,嬌嗔的白了他一眼,有些不服氣道:“憑什麼都是我來看你?”
武羅兩手一攤:“我雖然不是犯人,可我也出不去啊。”
谷牧青剛才的一股小醋卻發作開來,哼了一聲:“我才不來呢,自然有人心中惦記,巴巴的往這兒跑,要多看你兩眼。”說著還故意往麻子衿那裡瞅了一眼。
武羅苦笑:“你想哪兒去了……”
麻子衿今日將長髮束在腦後,面容潔淨清爽,卻沒有穿她喜歡的紅色,而是換成了一身樸素的淡青色,這身衣裙算是寬鬆,只是穿在麻子衿身上,胸前和臀部依舊緊繃繃的,倒是有不少男人眼神不自覺地往麻子衿那邊掃來掃去。
“哼,不就是肉多一點嗎,有什麼了不起!”谷牧青氣哼哼的,她不在意別人怎麼看,卻是真的擔心武羅。
武羅也忍不住笑了,伸手捋了捋她耳邊的秀髮,將那溫潤如玉的耳廓露了出來,清晨的陽光從谷牧青的背後找來,美玉一般的耳廓被光芒一照好似半透明的瓷器,美麗無比。
武羅心中癡迷,動情之下幾乎忍不住想要輕輕將那耳廓和耳珠含在口中。谷牧青似乎也感覺到了什麼大庭廣眾之下,武羅自然地抬手撩起她的秀髮,已經讓她嬌羞不已,若是真的再親下來,谷牧青真的就要羞憤欲死了。
“別……”她低聲哀求,嬌憐如同一隻幼貓。
武羅深深地吸了口氣,費了好大力氣,才恢復了君子模樣。谷牧青看到他的掙扎,心中自然甜蜜,剛才的醋勁也無影無蹤感覺似乎周圍的人都在看著自己兩頰發燒,卻終究是個母獅子的性子,猛然抬起頭來,狠狠朝那些看著自己二人的傢伙瞪了回去。
那些人一個哆嗦,趕緊收回目光佯裝聊天,不曾關注那小兩口甜蜜。
武羅心中大樂,果然還是我的天下第一女神捕!
遠處,麻子衿看到這一幕,心中輕輕一歎,卻是把臉孔別想一邊催了一聲:“劉大人,時候不早了,走吧。”
她說完,轉身上了自己的馬車車簾放下來,誰也看不到裡面的情況。
劉溪左最後跟葉念庵一拱手:“葉大人,後會有期!”他又朝武羅呵呵一笑:“武哥兒,有空來審判庭,一定通知老哥我,我做東咱們不醉不休!哈哈哈……”
武羅也是微笑回應,不冷淡也不熱情:“一定、一定。”
眾人離去,谷牧青落在了最後,也沒人敢催她,儘管她現在名義上是“罪犯”。谷牧青欲蓋彌彰,扭扭捏捏的多看了武羅幾眼,最後屹然一轉身去了,再也不曾回頭來看。
兩名負責“押送”她的修士竊笑不已,谷牧青虎聲虎氣吼道:“看什麼看,沒見過捨不得情郎的啊!”
兩個修士一哆嗦,乾笑兩聲不說話。
武羅心中暖暖,喬虎和馬洪一左一右湊上來,一唱一和。
“彪悍啊,妻強夫弱啊。”
“嗯,將來娶回來可不好養啊。”
武羅笑而不語,無論如何也要娶回來的,上一世錯過了,這一世怎麼也不會再犯那種傻兮兮的錯誤了。
華麗的馬車內,麻敖盤膝而坐閉目養神。自始至終,她也沒有撩開車簾回頭看看。
看了又能如何?人家眼中又沒有自己。
麻敖卻是興致頗高,將趕車的任務交給了一名侍從,也鑽進了車裡,嘰嘰喳喳的跟麻子衿說個不停:“小姐,這回算是因禍得福了,終於甩掉了那個廢物,小姐以後是自由身了,哈哈哈,小姐看上誰家的美貌少男了,麻敖去幫你搶回來!”
麻子衿睜眼苦笑:“麻敖,別鬧了,我累了。”
興致勃勃的麻敖熱情被大家,答應垂著腦袋坐下來。但是沒能忍住片刻,又說道:“小姐,沒什麼好傷心的,南宮保那樣的廢物不嫁了不是正好。憑我們小姐的人才相貌,什麼樣的姑爺找不到。”
麻子衿歎了口氣,神色有些淒然:“麻敖,雖然解除婚約的事情錯不在我,但是只怕我的名聲也敗壞了,想要找個好人家怕是不易了。”
“你看著吧,今後那些湊上來的人,圖的,都是我這個未來符師的身份。唉……”
麻敖急了︰“憑什麼!是南宮保那個臭不要臉的男人幹的好事,怎麼能怪到小姐身上?”
麻子衿倒是看得很清楚:“誰讓咱們是女人來著?”
麻敖啞口無言,卻又憤憤不率:“我就不信,這天下沒有個奇男子能懂我家小姐!”
“奇男子?”麻子衿不抱什麼希望,但是麻敖這麼一說,沒由來的她心裡浮起了武羅的影子。
或許,真是個奇男子也說不定,可惜是人家的奇男子啊……
她原本只是心中淒然,這會兒想到了武羅,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剛才武羅和谷牧青的親密,心中竟是痛如刀絞。
武羅隨著葉念庵,目送眾人遠去,漸不可見。葉念庵一揮手:“回去吧,今兒個誰當值?老老實實幹活去。“
正說著呢,忽然從若盧獄西南方向飛來一道劍光,肆無忌憚的沖到了若盧獄前面,淩空一轉,飛劍化出形來,卻只是一柄九品上的法寶,通體青光,卻有一絲絲渾濁的黃氣夾雜其中,劣質不堪。
那飛劍之上,站著一名倨傲少年,一身打扮看起來是個跑腿兒的。
只是這人卻是格外驕傲,朝下眾人喝問道:“兀那小子,這裡可是若盧獄?”
眾人一愣,實在沒想到竟然還有人這麼大膽,敢在若盧獄門口撒野。就算是谷牧青那等背景,不過是拍門聲音大了點,就得乖乖束手就擒被軟禁下來,如果不是武羅用四道命髓折罪,這天下神捕的官職也定是沒有了。
這小廝模樣的人物,竟然敢在若盧獄門口撒野,就連一向喜歡做出高深莫測模樣的葉念庵也愣了一下。
“喂,小爺問你話呢,耳朵聾了還是人傻了?”那小廝蠻橫無比,武羅看他竟然是盯著自己,不由得有些愕然:“你問我?”
“當然問你了,你可是我是什麼身份?說出來嚇破你的狗膽,還不快些回話!“那小廝將眼睛一瞪,兇神惡煞,顯然平日裡跋扈慣了。
武羅忍不住笑了,一旁的葉念庵也是不住搖頭:“擒下了,丟進若盧獄。等他家主人來了,再論一論這檀闖若盧獄的罪名。”
要說起來,從古至今,這監獄中的差官都是最兇惡的,不論是世俗界還是修真界。任你在外面天大本事,丟進監牢之中,一樣是暗無天日,乖乖的由人擺佈。
葉念庵和喬虎這些人,也就是平日裡對自己人和和氣氣,真的要是對付犯人,有無數手段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若盧獄是什麼地方?整個修真界正道法制的象徵啊,絕對的暴力機關。遇上講理的人都未必講理,更何況遇止不講理的?
卻不料那小廝猖狂無比,看到武羅領了葉念庵的命令上前來,獰笑一聲道:“也不看看你有多少斤兩,敢來抓小爺?”他腳下那飛劍突然射出,迎面化作石碑大小,狠狠朝武羅拍了下來,那似乎就要是一張巨掌拍死一隻螞蟻的模樣。
可惜武羅不是螞蟻,他隨手一拳輕飄飄的砸在了那巨劍之上。那小廝面色更是猙獰,還從來沒有人敢用肉身對抗自己的飛劍,他心思狠毒,當即便要催動飛劍將武羅的手臂絞成肉醬。
可是沒想到一股絕然大力猛然爆發,轟然一聲將他的飛劍炸得粉碎,那小廝一聲慘叫從半空中跌了下來,口鼻都是鮮血。
馬洪卻沒有武羅那好脾氣,那猖狂小廝還沒有落下來,便沖了上去,一通亂拳亂腳,直打得那小廝哇哇慘叫,口中不住吼道:“你們、你們好大膽子,你們知道我是誰嗎,啊……我、我是無回山青玉城的人…啊!”
馬洪就好像沒聽見一樣,一頓老拳揍得那小廝沒了人形。武羅笑眯眯的在一旁看著,等馬洪打夠了,出了口惡氣,他隨意的一擺手:“叫幾個人過來,把這小子扔進監牢裡去。”
那小廝到了這般田地,兀自還不知趣,趴在地上恨恨道:“你們、你們敢打我,你們等著,我定要讓你吃不了兜著走,小爺我、我可是青玉城城主小姐的心腹……”
馬洪“一不留神”踩到了他的手掌,那小廝一聲淒厲慘叫,掌骨粉碎。
馬洪蹲下身來,笑眯眯的人畜無害一般,對那小廝道:“這位是若盧獄典獄長葉念庵大人,這位是若盧獄班頭總領武羅大人。沒明白?這兩位就是若盧獄職位最高的大人了。別說是你一個下人了,就算是你們青玉城的城主韋奉孝來了,也得乖乖的在五十裡之外落下法寶,徒步來到若盧獄,對兩位大人畢恭畢敬。你,算個什麼東西!”
馬洪毫不客氣,一耳光將那小廝抽的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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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29 19:08:37
第六十九章 改朝換代(上)
無回山物產豐富,最重要的是無回山中有兩道儲量龐大的玉粹礦脈。青玉城乃是正道修真近百年來迅速崛起的一股勢力,掃平周邊敵人,獨霸無回山。
武羅當然聽說過青玉城,不過他也不知道青玉城主名叫韋奉孝——他還是上一世聽說的青玉城,但也只是聽屬下彙報了一次,根本沒放在心上,青玉城根本也不夠資格讓南荒帝君關注。
馬洪喚來了一名獄卒,那獄卒倒也有趣,生的極為高大,心眼卻是通挑,看出來這小廝得罪了幾位大人,便隨意的拽起一隻腳,將小廝拎著往若盧獄裡面去了。
那小廝瘦弱,在他手中便如小雞一般。這獄卒龍行虎步,雙手自然隨意擺動,那小廝拎在他手中,上上下下的腦袋不停的在路上磕磕碰碰,看的武羅都想笑了。
這件事情對於武羅等人來說真的只是一個小插曲。青玉城的小廝為什麼來若盧獄,根本沒人在乎,今兒個輪到馬洪當值,武羅和喬虎送走了葉念庵之後,將馬洪也踢去幹活,兩人聊了兩句便各自回去了。
武羅和谷牧青的感情已經達到了如膠似潦的地步,上一世因為宋劍眉的背叛所受的心傷幾乎已經完全癒合,自然心中快意,樂樂呵呵的回去了。
修煉、鑽研靈文,各項事務完畢,武羅想了想打開了“天府之國”。
如今的“天府之國”當中相當美麗,除了蓬荊神木和玉竹林都在不斷擴張著自己的地盤,不過玉竹林是不斷生髮新的玉筍,而蓬荊神木是儘量延伸枝葉的範圍罷了。
蓬荊神木和一般的樹木不同,只有成熟的樹王才能傑出種子,唯有這種子才能生出新的蓬荊神木。
碧玉藤則是越發壯大了,枝條四處蔓延落進地下就能夠生髮出一株新的碧玉藤,眼看著也是成了一片。
“天府之國。”自從上次鎮壓了那青銅巨劍之後,便是一番全新的景象,世界秩序基本確定。如今一座座山峰正在緩緩隆起,不斷長高,水系開始蔓延,涓涓細流正在朝大河過渡。
那三十四道命髓,則各自尋了一座高高的山峰安紮下來,火苗吸收了天地靈氣,越來越壯大。
按照如今修真界的一些理論無論是武羅所處的這個世界還是像“天府之國”這樣的淚天世界,都是漂浮在混沌虛空之中的。
只要其世界扯序基本確定,就能夠按照自己的扯序,從混沌之中吸取混沌之力,這種最本源的力量能夠將各個世界不斷完善、壯大。
就好比“天府之國”雖然武羅看不見,但是依舊在吸取著混沌之力,不斷成長。
可惜的是武羅不能直接利用混沌之力,否則就可以借助,天府之國。修煉起來事半功倍。
這個洞天世界欣欣向榮武羅也是心頭歡喜,整個巡視一番,卻還有一個小驚喜等著他。
蓬荊神木樹王的一根枝條上,已經隱約浮現出微弱的金光這根枝條並不粗大,約莫只有兒臂粗細,三尺長短,上面的金光也還沒有凝實,顯得有些漂浮不定。
這是一段即將成熟的“神枝”。
蓬荊樹王能夠誕生無數材料,這是它最大的好處但是剛剛成為樹王,就要誕生一段神枝,這速度可以說是空前絕後了。可見那一道紫金命髓,對於樹王的益處極大。
神枝之上,還連著七八片神葉,都是神枝的附屬物。武羅最近精研《太上總攬大千靈文講義》,若是能夠突破,便能夠進一步學到在靈符上篆刻靈文的法門,和現在煉製的靈符,不可同日而語。到時候正好用這神枝作為材料,煉製高等級靈符。
午飯,武羅一半是不會缺席的,食堂內熱熱鬧鬧的,奐羅進來的時候,喬虎和馬洪身邊圍繞著不少人,其中包括了一直保持中立的班頭刀斷魂。
武羅一看就明白,刀斷魂顯然是代表中立班頭兒們來向葉大人投效的,木易濯和白勝劫都被扳倒了,若盧獄中葉念庵一家獨大,這個時候還保持中立就是扯淡的事情了。
除了他們之外,一旁還坐著幾名神色尷尬的班頭兒,其中就包括了榮天。
他們距離喬虎的距離不遠,卻靠不上去,喬虎和馬洪跟刀斷魂等人有說有笑,好像根本沒有注意到一邊的榮天等人。
經在若盧獄耀武揚戚的榮天,此時卻尷尬無比,湊上去吧,人家根本沒有搭理的意思,不湊上去吧,只怕用不了幾天就得滾出若盧獄。
武羅一進來,原來木易濯派系的幾名班頭立刻看見了,討好喬虎等人算得了什麼?能抱住武羅的大腿才是真正的前途啊。
登時幾個班頭兒逼溜一聲竄上來。
“武大人好!”
“武大人請這邊坐。”
“武大人想吃點什麼,賞個面子讓小弟請客吧。”
“武大人,這是我珍藏了多年的好酒,您嘗嘗……”
榮夭坐在一邊,面色更是尷尬,誰都知道他跟武羅關係一向最不好,以前仗著背後有木易濯撐腰,現在倒好,木易濯倒臺了,武羅反倒成了若盧獄第二人。
榮天沒什麼背景,在若盧獄呆著其實很舒服,油水十足,而且平常出去公幹,也是高人一等,他不願意走。
而且,更重要的問題是,葉念庵和武羅如果將他趕出若盧獄,那就是最輕的處罰了,身為班頭總領,他很清楚若盧獄中有多少手段可以羅織罪名,讓你生不如死!
榮天不經意的掃到了馬洪,不由得一個哆嗦,要是真的被下了大牢,落到馬洪手裡……
榮天立馬拋下什麼狗屁面子,滿臉堆著諂媚的笑容,端著酒杯湊到了武羅面前:“武大人……”
武羅淡淡做下來,看也不看他,對其他人道:“把榮天打出去,你們以後就可以安心呆在若盧獄了。”
眾人以為自己聽錯了,詫異的看著武羅,沒想到他竟然這麼直白的打擊報復起來。南荒帝君什麼時候在乎過別人怎麼看自己?他早就對榮天看不順眼了,何須顧忌?
還是有人聰明,第一個反應過來悄無聲息的從榮天被後踹出一腳,榮天也沒想到武羅真的這麼不給面子——他還真是高看自己了,就他一個若盧獄的班頭兒,如今說是喪家之犬都抬舉他了,還指望武羅給他面子?
背後那一腳陰損無比,那人本身的修為就在榮天之上,更何況是下狠手價襲?
一腳在榮天腰眼上留下了一個清晰的腳印,榮天一聲慘叫騰空飛出去數丈,知道這會兒其他人才明白過來,大家本來就是利益結合,都自身難保了,還講究個屁交情啊,一擁而上,榮天還沒從半空中落下來,就被亂拳揍得皮球一樣騰空從門口飛了出去。還不等落下來,便又有人接上去一拳揍上了天去。
喬虎和馬洪不由得沖武羅豎起了大拇指,喬虎淡然一笑,拍著桌子叫喊:“大師傅,還不上吃的,餓死人啦!”
留下的都是以前葉念庵一系的和中立投靠過來的,頓時哄堂大笑。
刀斷魂等人笑的便有些勉強,武羅剛才隨便一句話,就讓榮天被自己人暴揍一頓,幸好自己識時務投靠過來,若不然真跟這樣的狠角色為敵,那可是刀斷魂最不願意做的事情。
門外隱約傳來榮天的慘叫聲,眾人正在說笑著呢,忽然一個椎渾的聲音宛如滔滔大江滾滾而來:“無回山青玉宮韋奉孝求見葉念庵葉大人!”
眾人一愣,外面榮天一聲慘叫,咚的一聲悶響他終於落地了。
喬虎看看武羅:“韋奉孝來了,出去看看?”武羅一聲冷笑:“不必,咱們接著吃飯。”
喬虎覺得有點不妥,馬洪卻是兇悍,一拍喬虎:“怕什麼?區區一個青玉宮,他以為若盧獄是什麼地方?他想見誰就見誰?不管他在無回山多牛逼,到了若盧獄就得老老實實在外面等著,咱們吃飯!”
武羅一笑:“就是這個意思。”
葉念庵顯然也是這個意思。
最近葉念庵管束起了葉青果,不讓他隨便往外跑了,每天吃飯也是祖孫倆一起,葉青果也不小了,十五六歲,擱在普通人家,已經都是孩子娘了。總往食堂鑽,跟一群粗鄙的獄卒混在一起不是好事。
只是這樣一來,葉青果便見不著武奧了。這幾天沒人鬥嘴,葉青果好生無趣,連帶著食欲也下降起來。
韋奉孝求見的聲音響起,葉青果登時兩耳一豎,大感興趣,準備看熱鬧了。不料葉念庵卻是羌動於衷,繼續吃飯。
“爺爺…”葉青果試探一句。
葉念庵淡然道:“下人放肆在先,主人示戚在後,這青玉宮,果然是個暴發戶,不去管他,吃完飯再說。”
“哦。”葉青果兩隻烏溜溜的眼珠一陣亂轉,心中反而大喜:這下來可是有大熱鬧啊,嘻嘻!
韋奉孝剛才那一聲拜見,幾乎百里之內都能聽聞,暗含示戚的意思,葉念庵城府極深,心中不滿,臉上卻也不會表示出來,只是對自己孫女沒什麼可隱瞞的,隨口說了。
“可是爺爺你不吩咐一句,萬一下面那些人擅自出去迎接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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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29 19:08:55
第六十九章 改朝換代(下)
葉念庵也不緊張:“這會兒班頭兒們和武羅肯寶都在食堂,武羅心思靈巧,肯定不會讓人出去的。”
葉青果聽他提到武羅,沒由來的心頭一跳,趕緊低頭吃飯掩飾過去。
若盧獄外,正午的驕陽當空烈照,將一股精純無比的太陽真火撤落下來,源源不斷地謹進若盧獄頂那一隻巨大的青鳥銅像口中。
韋奉孝身邊跟隨著兩人,站在若盧獄正門外約奠五十丈的一座巨石之上。
韋奉孝看上去約奠四十來歲,黑輯黑髮,眉粗口闊,豹眼獅鼻,周身殺氣凜然,不傀是堂堂青玉宮主人。
他身後站著兩名青年,神色都有些不滿,左邊一人冷哼一聲:“哼,好大的架子,就算是九大天門的人,見到了師父您,也要畢恭畢敬,他葉念庵不過是九大天門的一冬看門淌,竟然敢如此怠慢我青玉宮,實在可恨!”
另外一人也憤憤道:“師父,何必在這裡跟葉老鬼客氣,咱們回青玉宮,將您的名帖往審判庭一送,他葉念庵還不乖乖將咱們的送出來!”
青玉宮占著兩各玉粒礦脈,這些聳來愈發壯大,門下弟子漸漸也驕橫起來。
這一回,韋奉孝帶著兩名徒兒和一名小廝出來辦事,來若盧獄不過是順路。之前接待韋奉孝的人,都是有些生意往來的世家,惦念這從青玉宮廉價收購玉粒,是以對韋奉孝以及門下眾人曲意逢迎,照顧的頗為周到。
這些年輕弟子被人一捧,便有些飄飄然,真以為青玉宮已經堪比九大天門了。
事實上青玉宮近年來的確勢頭兇猛,那些刻意和他們結交的人,無不是沖著玉粒去的,自然是他們喜歡聽什麼就說什麼,這才造成了青玉,宮一個小廝都眼高於頂,連若盧獄都不放在眼裡。
不過,韋奉孝很清楚若盧獄是個什麼地方,所以他老老實實的在五十里外下了法寶,徒步走了過來。
只不過韋奉孝這些年也太順利了,就算道心堅定,也難免有些驕奢的心情,雖然明白若盧獄不可輕易冒犯,但也覺得我青玉宮同樣地位卓然,更何況我韋奉孝,也是堂堂道境丹騰境界的大高手,是以上來便是一聲渾厚喊話,正如武羅和葉念庵所想,不無示威的意思。
只可惜他喊了一聲,將周圍百里的凶獸嚇得雞飛狗跳狼奔豕突,若盧獄之中卻是一點反應也沒有。
師徒三人在外面站了足有一盞茶的功夫,若盧獄裡還是沒人出來答應一聲。
左邊那名弟子惱怒不已,大聲朝若盧獄喝道:“這若盧獄裡面前是死人嗎!青玉宮主人駕臨,還不快快出來迎接!”
韋奉孝眉頭一皺,低聲訓斥了一句:“李融,沉住氣!”
“是,師父。”李融後退一步,但看向若盧獄的眼神,卻更是怨毒無比。
這會兒韋奉孝也明白了,若盧獄這是故意晾著自己呢,怪自己不懂規矩。他心中冷哼一聲,也十分不滿:你一個牢頭兒而已,未免太不自量力了。
他心中憤怒,但那小廝乃是自己青玉宮的人,不能丟下不管,是以微微一側首,淡淡吩咐了一句:“績靈,上前敲門。”
右面的弟子安績靈答應了一聲,到了若盧獄門前。
本來如果有人來了,一邊的小黑屋自然會有獄卒出來招呼。可今天是馬洪當值,他早上帶著手下幾個獄卒過來打了個轉,就回去在食堂內占了張桌子,大搖大擺的玩牌九,現在這群人更是在食堂裡山吃海喝,小黑屋壓根沒人。
安績靈到了門。,抬頭看了看那兩頭石雕牲纖,離地好幾丈高,門環銜在狸纖口中,他無可奈何的飛起來,用力扣響了門環。
果然,裡面傳出來一個不善的叱喝聲:“什麼人?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
安績靈氣的七竅冒煙:“不就是個破監獄嗎?你他媽的知道我們是誰嗎,喊了半天了,你們連個屁也不放,信不信我師父一張名帖,就讓葉念庵從典獄長的位子上滾下去!還不快快開門,迎接我師尊進去!”
那個聲音毫不客氣:“開門?就憑韋奉孝還不配!”
安績靈勃然大怒:“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我說了,就憑韋奉孝還不配!”
“你……”安績靈掌心靈光一閃,法寶就要殺出去轟向若盧獄大門了,卻被一隻手從背後捉住。安績靈一回頭:“師傅……”
韋奉孝淡淡道:“先退下。”
“可是師父這幫人太不知天高地厚了,竟然辱駡您……”
“為師心裡有數,退下。”
“是。”安績靈不甘心的退了下去。韋奉孝站在門前,淡淡道:“韋某此來,乃是聽說門下小廝冒犯了若盧獄,不知中間是非曲直如何,還請葉大人出來說話。”
韋奉孝還是有些倨傲的,那意思是你們抓了我的人,我總要跟你們理論一番。青玉宮這些年太順了,韋奉孝不自覺地有種優越感,渾然沒有什麼“人在矮簷下不得不低頭的覺悟”,況且他根本不覺得自己身在矮簷下。
若盧獄大門前,一道暗黑色的靈力漩渦,隨即武羅和喬虎馬洪等人走了出來。
“韋宮主是吧?”武羅混沒當回事:“你要找我們葉大人理論?”
韋奉孝不卑不亢:“正是!”
武羅暗笑,一擺手:“去通報一聲,問問葉大人有沒有空。”自然不用喬虎親自跑腿兒,一名獄卒趕緊回去了。
李融冷笑不已:“區區一個牢頭兒,非要裝出什麼日理萬機的樣子來,真是膚淺的可笑,哼!”
武羅眉毛一挑,攔住了那名獄卒:“你們若是這麼說,那葉大人就沒空了。”說完一揮手:“咱們也回去吧,你們三位自便吧。”
李榮大怒,沖上前去五指一扣,五道鋒利如刀的靈力直奔武羅脖子:“我看你們今天誰敢回去!”
武羅眼中寒芒一閃,正待出手,卻不料韋奉孝一把拉住自己的弟子:“李融,住手!”
“師父,這小子實在可惡!”
韋奉孝一揮手,將李融扔到了身後,不理會暴跳如雷的李融,對武羅道:“剛才我徒弟那一抓,若不是我攔住他,你現在已經是一具屍體了。也算是我對你有救命之恩,去通報吧。”
武羅愕然,見過自以為是的,還真沒見過這麼自以為是的,就憑你徒弟那半吊子水平,還想一把抓死我?本君不打的他師娘都不認識他就不錯了。
武羅面對這樣極品的師徒,也是在不好說什麼了,揮揮手道: “得了,去請葉大人出來吧。”
沒多久,那暗黑靈力漩渦再次出現,葉念庵步出若盧獄,緊跟著一個鬼靈精怪的小丫頭也鑽了出來,不是葉青果還能是誰?
小丫頭黑白分明的眸子靈動的四處掃量,偏生武羅沒朝她看,小丫頭有些氣惱,鼓著腮幫子很不滿意的站在了馬洪身邊。
馬洪也是幾十歲的人了,只掃了一眼,就明白了小丫頭的心思,確實有些苦惱,小辣椒生武大人的氣,只怕自己也要跟著遭殃啊。
韋奉孝雙手在胸前動了一下,就算是抱拳了:“葉大人!”
葉念庵也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韋宮主是為了上午的小廝來的吧?若盧獄五十里內不得禦五飛行,那小廝好不猖狂,到了門前還不肯下來,竟然要舉劍傷人,若盧獄一切秉公辦理,只好請他吃幾天牢飯了。”
韋奉孝冷哼一聲:“葉大人,這點小事就要抓我青玉宮的下人,未免有些苛刻了吧?”
安績靈早就按耐不住了:“五十里之內不得禦劍?哼,還真以為你們若盧獄是什麼地方?要不要在你們門口立個石碑,文官下轎武官下馬?大家都是看著九大天門的面子,拿著雞毛當合箭!”
葉念庵掃了安績靈一眼,冷冷道:“若盧獄依法辦事,你們若有什麼不滿,去找長老會申訴吧。”
他說完轉身要走,韋奉孝喝了一句:“且慢!”
葉念庵轉過頭來,詢問的眼神看向韋奉孝;後者面上一陣怒紅,好一會兒才壓下去,恢復一派宗師的模樣,淡然詢問道:“葉大人也是九宮宮廷境界的大高手,何必跟一個小廝計較?若我家的下人有什麼得罪的地方,還請葉大人高抬貴手,若盧獄有什麼摜失,我青玉宮如數賠償就是了。”
安績靈和李融大急:“師父,這幫人算什麼東西,您老人家何必服軟!咱們現在就回去,發動咱們青玉宮的力量,讓這姓葉的吃不了兜著走!”
“住口!”韋奉孝大怒,自己低聲下氣,想要把人先弄出來,這兩個徒弟卻不懂事,非要激怒人家。
按說一個小廝,絕不至於讓韋奉孝如此,只不過韋奉孝擔心,這小廝跟著自己出來,若是被人捉了,自己卻不能夠救出來,對自己在青玉、宮的威望大有影響。
韋奉孝手掌一翻,一枚鍺物戒指出現,他隨手拋給了一邊的獄卒:“葉大人,這裡面是三十枚玉粒精魄,聊表歉意,還請葉大人笑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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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29 19:09:15
第七十章 無回山,青玉宮
果然是家裡有兩道玉粒礦脈的人,出手就是三十枚玉粒精魄這修真界中,七成以上的修士,一輩子也沒有見過這麼多玉粒精魄。
葉念庵倒也不為己甚,那小廝本來也沒什麼大的罪過,不過是蠻橫跋扈了一點,馬洪和武羅已經將他揍了一頓,打得都不成人形了,扔進了監獄之中,那些獄卒費心討好武羅,只怕又修理了那小廝一頓,氣早就消了。他隨意的擺擺手:“去個人,把那小廝提出來。”
“是。”
獄卒沒有權利提出犯人,喬虎答應了一聲轉身去了。
不片刻,就見喬虎拎著一個半死不活的人形物體,打開一道暗黑的靈力漩渦從若盧獄中走了出來。
喬虎將那小廝往韋奉孝面前一丟:“行了,人還給你們,走吧。”
那小廝一出現,韋奉孝和兩個徒弟的眼睛就紅了,韋奉孝氣得渾身發抖:“葉念庵,你們好狠的心腸,我家下人怎麼成了這副模樣?!”
葉念庵淡淡道:“他拒捕,我等自然得用些手段。何況,你家下人是什麼德行,難道你自己心裡還不清楚?”
“放肆!”安績靈大喝一聲,指著葉念庵的鼻子罵道:“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我青玉宮的人,也是你們能動的?”
韋奉孝沒有攔著徒弟,事實上他之前就打定了主意,先服個軟,等把人要出來,就立刻尋個藉口發作。下人被打成這個樣子,韋奉孝甚至不用雞蛋裡挑股的去找藉口,直接就發作了。
李榮也是暴跳如雷:“誰把我們青玉宮的人傷成這樣,給我站出來!”
馬洪冷笑一聲正要走出去,卻被武羅來看住了,他上前一步,滿不在乎的撣了撣袖子上的灰塵:“是我,如何?”
李榮面容猙獰:“好,那我就找你算帳!小子,我向你挑戰,你敢不敢接受?”
武羅倒是笑眯眯的,跟李榮兩人對面一站,兩人的神情就是一個反差對比。
對於這樣膚淺又自己以為是傢伙,武羅連戲弄的心情都沒有,不就是一個九宮廣廈境界的修士嗎?真以為能夠穩壓自己?
他拍了拍手:“我接受,放馬過來吧。”
李榮狂笑一聲:“哈哈哈,小子死到臨頭還不自知,記得跟你後面的那幾個蠢貨交代一聲,以後每年的今天,給你多燒些紙錢!看我雷霆怒劍波,破殺!”
他囂張狂吼之間,一步踏出,整個地面輕輕一震,腳印深達半寸,腳掌周圍的地面明顯出現一片水紋一般的褶皺,柿塵如霧。以李榮德身體為核心,三圈光芒朝外散發開去,每一圈光芒之中,都隱藏著七百二十枚只有鴿羽大小的飛劍。
雷霆怒劍波乃是一奔劍陣,無回山青玉宮乃是著名的暴發戶,但是底蘊畢竟不足,整個青玉宮到現在,也沒有一個人得到過天命神符,便是連一般的靈符,也只有韋奉孝手中有一枚。
底蘊補足,只有玉粒,可惜哪個符師不是腰纏萬貫富甲天下的主兒?玉粒根本買不來靈符。
不過玉粒能買來不錯的法寶,因此不論是韋奉孝,還是他的這些個徒弟,身上的法寶都是同級別之中頂尖的,這也是為什麼他們囂張跋扈的原因之一,畢竟靈符和天命神符的數量稀少,絕大多數修士都還是依靠法寶和法訣戰鬥。
李榮這一奔“雷霆怒劍波”劍陣,乃是堂堂四品下的法寶,在同級別之中,可以說排名前列。
他一出手,便存著狠毒的心思,上來就是一記殺招,橫不得一道劍波將武羅斬滅元魂,從此在世界上消失。
三圈光波一層層的發動,震顫空氣,籠罩晴空,瞬間便將武羅納入其中。仿佛武羅整個人,已經隨著那光波震盪起來。
李榮一聲獰笑:“去死吧,你們這些跳樑小丑……”
靈元猛烈催動,劍波轟然炸開,三百六十枚細小的飛劍層層爆裂,眨眼之間就將武羅吞沒。
“哈哈哈!”李榮放聲大笑,得意之極,對地上那小廝說道:“林四,我給你報仇了。敢惹我們青玉宮的人,一定讓他粉身碎骨,死無葬身之地!”
他示威的朝若盧獄的人看了一眼,卻發現那些人並沒有他意料之中目瞪口呆,驚愕詫然的表現,反倒是一個個面帶戲謔的笑意,打量雜耍戲子一樣的看著他。
葉念庵、喬虎和馬洪,誰不是十分瞭解武羅的人?李榮在同級別修士之中的確算是厲害的,可惜他遇上的是武羅。
這小子簡直是個怪胎,沒有慧根,卻能比身具慧根的人修煉的還快。
明明境界很低,但是戰鬥力卻強的下人,打敗井自己稿好幾個等級的人也是小菜一碟。
果然硝煙散去,武羅身外一隻巨大銅環庇護,以銅環為核心,放出一道淡金色的光柱,將武羅籠罩其中。
光柱之上,一絲絲的赤紅色火光不安分的扭動著,時隱時現。
武羅一臉平靜,顯然大有餘力。
韋奉孝等人大吃一驚,看武羅的樣子,李榮暴怒猛攻,全力一擊對於他來說就像撓癢癢一般啊。
這小子不過是個九宮陋室境界的癟三修士,怎麼可能扯得住九宮廣廈境界的李榮全力一擊?更何況李榮使用的法寶,可是威力絕倫的“雷霆怒劍波”劍陣。
“哼!”李榮冷哼一聲:“仗著一件烏龜殼法寶罷了,這就讓你瞧瞧什麼才叫做最犀利的攻擊!”
李榮身外,三層劍芒光波推出,緊跟著下面有分衍出四道,總共七層劍芒光波,在他的身後凝成了一束。李榮手指一併,喳的一聲刺向武羅,口中念了幾句晦澀古老的劍訣,一聲斷喝如同炸雷:“雷霆怒劍波——絕陽殺機,現!”
那一束明亮得刺眼的光芒劍波,以快的不可思議的速度刺向武羅。光芒劍波周圍的空間發出一陣劈啪聲,好像也被燒焦了一般。
看到李榮這一擊,連葉念庵也忍不住變色。
青玉宮不愧是爆發戶,李榮的修為本來絕不可能發出這樣一擊,完完全全是憑藉了法寶的力量。
這一擊,就算是葉念庵自問,要接下來也不是那麼容易!
神鳥銅環庇護之中的武羅,眼神卻愈發堅定起來,那光芒劍波已經到了眼前,武羅眼睛一眨,神鳥銅環早已經壓抑許久,不得爆發,武羅一放開限制,便有一聲清冽的鳳鳴聲直上雲霄,神火鳳凰抖動八根尾羽鎖鏈,嘩啦啦叮咚咚清脆悅耳。
神火漫天降下,鋒利的鳳喙不知道從什麼地方伸了出來,狠狠啄在了那一束光芒劍波之上。
“雷霆怒劍波”劍陣,乃是四品下的法寶,可是神鳥銅環乃是四品上的符寶!
原本兩者之間就差了兩個等級,更何況符寶的威力遠勝法寶。
那鳳喙只是一啄,光芒劍波登時瓦解,嘩啦一聲無數細小的飛劍好像崩碎的銅鏡碎片一樣漫天飛舞。
李榮一聲慘叫,張口噴出鮮血,漫天桃花爛漫。
他捂著胸口連退數步,卻聽見師尊韋奉孝驚慌大叫一聲:“小心!”
李榮一抬頭,登時嚇得一個哆嗦,武羅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站在了自己的面前,臉上還是那麼平靜,宛如古井,波瀾不驚地看著他。
隨即下一刻,他就看到武羅的右手,劍指虛張,高高懸在他額前上空。虛虛一按,還未接觸到他的身體,他就感覺到一股強大無比的力量,將他的三魂七魄整個從身體內抽了出來。他兩眼一黑,緊接著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武羅一動手,明堂宮龍壁之上,那一冬靈龍就開始躁動不安,在龍壁之上不斷遊走,似乎饑渴難耐。
武羅本來還有些猶豫,但是李榮一上來就要取他性命,武羅便也不必猶豫了,神鳥銅環一出,炸碎了李榮的法寶,靈龍的渴望隨即釋放。
那李榮,已經躺在地上外表看上去與常人無意,但是在場的眾人,都能夠感覺到,他身體內已經沒有一絲生機。
武羅也是第一次感受到九龍吞日大法的真正威力,好傢伙,就那麼一瞬間,李榮體內的靈魂、生機瞬間被吸取一空。
九龍吞日大法和一般的那些吞噬法門大不相同,並不吞噬什麼精血,將人吸成人乾,怎麼看怎麼邪惡。它所吞噬的,只是修士最精華的部分:靈魂和生機。
此時在明堂宮中,李榮的三魂七魄和一身生機,已經縮成了一顆粟米大小的光點,靈龍圍繞著那光點興奮地盤旋一陣,一口吞了下去,卻還有些意猶未盡的舔了舔舌頭。
韋奉孝目眥欲裂:“小子,你敢殺我青玉宮的人!”
武羅還是一臉平靜:“殺了便殺了,他想殺我之前,就得有被別人殺死的準備。”
韋奉孝一聲狂笑:“哈哈哈!好歌狂妄的小子,我青玉宮的人,也是你能動的!”他猛然一步上前,身外六十丈以內,空氣、大地都隨著一陣搖晃,怒極了的韋奉孝就要不顧身份親自出手了。
武羅心中一聲冷笑:你想殺我,便要做好被人殺死的準備!
說不得,就用你來血祭“百萬人屠”!
“咣……”
一聲悠揚鐘鳴從若盧獄之中傳出來,隨進一個聲音怒喝道:“韋奉孝,你幹什麼!若盧獄也是你能撤野的地方?!”
安績靈大怒:“哪來的老匹夫,敢直呼我師尊名諱!”
“啪!”韋奉孝頭也不回一個耳光扇的安績靈連轉了幾個圈揮倒在地上。
“師父!”安績靈難以置信。
韋奉孝看也不看他,恭敬的朝若盧獄中一拜:“洪前輩,小徒無知,還請洪前輩不要跟他計較。”
安績靈嚇了一跳:洪前輩?九大天門龍虎山長老洪烈火?!
他剛才還有些憤憤不平,這會兒卻老老實實的直接跪在地上,連連磕頭。
洪烈火人如其名,脾氣暴躁,隔著佈置幾萬里,通過若盧獄那只銅鐘,怒吼道:“計較個狗屁!我問你,你吃了雄心豹子膽了,敢在若盧獄門口撒野?你真以為你們青玉宮可以無所顧忌了?”
韋奉孝有些不服:“洪前輩,是他們若盧獄先抓了我的人……”
“放你媽的狗屁!”洪烈火破口大駡:“若盧獄想抓誰就抓誰,只要犯了九大天門的戒律,別說抓了,在若盧獄裡審訊打死了都活該!你馬上給我滾,他媽的再敢給我惹麻煩,老子我滅了你青玉宮滿門!修真界裡願意幫老子看著那兩道礦脈的人多得是,幹掉你們,隨便再挑一個就走了。”
韋奉孝臉色慘白,卻還有些不甘心道:“可是晚輩的一個徒弟死了……”
他還沒說完,洪烈火狂吼的聲音炸雷一樣響起:“韋奉孝我操你祖宗!老子說話不管用了是吧,讓你滾你不滾?葉念庵!給我正反扇這狗奴才二十個大嘴巴了!現在就打!”
葉念庵遲疑一下,還是走上前去,啪啪啪的扇了二十巴掌。
韋奉孝鼻孔都被打出血來,卻是一動也不敢動。
安績靈跪在地上看傻了眼,知道這會兒才明白過來,原來自己青玉宮,在人家真正的強者眼中,根本狗屁都不是啊!自己之前那麼飛揚跋扈,以為正道修真除了九大天門就是青玉宮來,想再看來,真是諷刺的可笑!
打完了,洪烈火才怒駡道:“韋奉孝,給老子乖乖聽好了,以後離若盧獄遠一點。若盧獄是什麼地方?老子去了也得老老實實按照戒律行事,就憑你們,也敢挑戰九大天門的戒律?再讓老子知道你敢在若盧獄擻野,老子把你腦袋擰下來,送給葉念庵當球踢!媽逼的,一群看門淌,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
最後一聲,卻是洪烈火不滿嘀咕著,這老頭禦下一向如此,惹火了他便毫無顧忌,管你對老子忠心不忠心,不忠心老子殺掉你再換一個就是了。
洪烈火咆哮一番走了,韋奉孝的滿臉是血,狼狽不堪。最重要的是,葉念庵那二十個耳光,扇醒了他,讓他終於明白了自己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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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29 19:09:33
第七十一章 退婚(上)
洪烈火就是青玉宮的後臺。
青玉宮這些年能夠稱霸無回山,霸佔兩道玉粒礦脈,都是因為背後有洪烈火撐腰。只是韋奉孝自認對洪烈火舉足輕重,卻沒想到人家九大天門的洪長老根本不把他當一回事,說打就打說罵就罵。
審判庭、刑捕台、若盧獄,是九大天門的暴力機關,象徵這九大天門的法度。就像洪烈火所說的一樣,就聳是他自己,也不敢在若盧獄門口這樣撤野。九大天門要做足了姿態,表示他們高高在上統治著整個正道,但是他們是依法辦事,不會亂了規矩。
韋奉孝若真是有什麼大才,能夠看透其中的因果,也就不會被洪烈火選擇作為傀儡轄治無回山了——洪烈火本身就不是什麼智計百出的人,要是找個心眼多的,他還怕自己繞禦不來。
因此他挑選的部下,都是老實聽話的,不要太聰明。
韋奉孝這些年稍稍自我膨脹了一下,就被幾十個耳光劈裡啪啦的從雲端抽了下去,捧得好慘。
洪烈火雖然走了,但是韋奉孝也明白了,若盧獄不是自己能撤野的地方。就算是氣不過,也沒辦法。
自己的徒弟已經死了一個,還剩下自己和安績靈,師徒二人無論如何也不是葉念庵、武羅這幫人的對手。
安績靈在一邊傻呆呆的愣了好半天,他之前是真以為青玉宮牛氣沖天無人敢惹,結果也被那二十個耳光徹底打醒了,才明白自己師尊也不過是人家的一條看門狗,自己連看門狗都算不上。
連主子都不敢在若盧獄門前放肆,自己和師傅鬧騰著一番,不客氣的說,二十個耳光,都算是洪烈火護短,隨便一個懲罰把這件事情揭過去了。
韋奉孝一言不發,轉身就走,安績靈趕緊把師兄李融的屍體背上,又順手拎起了地上半死不活的小廝,快步追了上去。
韋奉孝走了幾步,忽然轉過頭來,生硬道:“你們……告訴拓跋滔天,要是還想娶我女兒,十天之後,出現在無回山。”
他大概是很想不客氣的說出這番話,卻被洪烈火一通教訓,不敢再放肆了,因此強壓著心頭的憤怒,語氣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
說完,韋奉孝也不理會愕然的眾人,轉身離去。
武羅摸了摸腦袋,才反應過來,自己跟拓跋滔天雖然親如兄弟,但還真是不知道拓跋滔天家裡是什麼情況。
而韋奉孝的女兒,跟拓跋滔天又扯上了什麼關係,大家就更不清楚了。
唯有葉念庵,一言不發轉身就往回走。葉青果眼神有些異樣的盯著武羅,她本是來看熱鬧的,意外之喜看到武羅大發神威,心中也不知道怎地,就是喜滋滋的,似乎武羅越威風,她就越高興,卻沒有想過這跟她有什麼關係。
葉念庵一走,葉青果也只好戀戀不合得跟著一起回去了,她猶豫著要跟武羅說句話,卻又不知道說什麼好,最後瞟了武羅一眼,卻又惱上了:你就不會主動來跟人家說句話嗎!
葉青果一跺秀足,白皙的小臉上兩團胭脂般的紅雲,怕別人看穿自己心事一般,趕緊跟著葉念庵走了。
武羅沒有注意到葉青果,因為他看出來葉念庵的臉色有點不對勁。
再回想一下,這件事情自知之中,葉念庵都毫不退讓,甚至出來之前就通知了長老會,所以洪烈火才會在關鍵時刻出現。
也就是說,葉念庵從一開始就打算把事情鬧大這可不符合葉念庵的性格啊。
這老頭狡猾的好像狐狸,平日裡卻又喜歡做出高深奠測、一切盡在掌握的樣子,沒有什麼特殊的原因,絕不會這樣鋒芒畢露。
武羅心思一轉,悄然跟了上去。
葉青果發現爺爺的臉色很不好,小心翼翼的跟在後面,心中還有些小怨氣,腦海裡正幻想著一個武羅模樣的小人兒,葉青果小公主則是無限高大,指著小武羅嘰裡狐啦的一通數落,把心裡頭那點不敢說出來的埋怨,全都倒了出來。
然後葉青果的火也消了,氣也順了,眯眯一笑,兩隻水靈靈的大眼睛彎成了兩隻可愛的月牙。
“你跟來幹什麼?”前面的葉念庵背著手,忽然沒好氣的問了一句。
葉青果一愣,我?我不跟著你跟著誰,我是您老人家的親孫女談!
葉念庵忽然轉身,卻沒有看向葉青果。
葉青果下意識一回頭,登時嚇得耳朵後面的汗毛都炸起來,武羅像個鬼魂兒似地,不聲不響的跟在她後面,她登時有種被人窺破了內心小秘密的做賦心虛,趕緊刺留一聲鑽到了葉念庵身邊,就好像老母雞翅膀下的小雞
不過葉青果心中忽然有些甜蜜:難道說他是為了我才來的……
武羅歎了口氣問道:“拓跋滔天和韋奉孝到底是怎麼回事?”
葉念庵想了想,道:“跟我來吧。”
武羅跟在後面一言不發,葉青果一路上低頭看著蔥綠色繡鞋的腳尖,好像滿地生靈,她菩薩心腸,生怕一腳下去罪孽無數一般。
小丫頭等這武羅跟自己說說悄悄話,可一路上憂心仲仲,根本忘了身邊還跟著一隻可愛的小蘿莉。
進瞭望山閣,葉念庵跟孫女道:“丫頭,去泡壺茶……”
葉青果氣鼓鼓的去了,不一會兒回來,把茶壺往桌子上重重一放,嘟著小嘴走了。葉念庵一愣:“今天這是怎麼了?”
武羅上前倒了兩杯茶,葉念庵也是心中有事沒有注意,隨手端起來喝一口,頓時噴了出來:“怎麼是涼水泡茶?”
躲在門背後的葉青果竊笑不已。
葉念庵拿這個孫女沒辦法,只好無奈的搖了搖頭,對著武羅苦笑。
“要說起來,你跟拓跋滔天雖然不是親兄弟,勝似親兄弟啊。這些事情和你說了,也沒什麼。”葉念庵手指一彈,一團火苗裹住了那茶壺,很快便咕嘟咕嘟的冒起了氣泡。
葉念庵將被子裡的茶水倒了,重新給兩人斟上,緩緩說道:“韋奉孝的女兒韋青青,乃是拓跋滔天的娃娃親媳婦兒。”
武羅大吃一驚,一下子站了起來,葉念庵苦笑道:“你先別著急,聽我說完。”
“你可知道拓跋滔天的爺爺是誰?”
葉念庵既然這麼問了,顯然不會是無名之輩,而拓跋可不是一個普遍的姓氏,整個修真界也只有……武羅心中一凜:難道說……
他沉聲問道:“難道是斷龍山主拓跋嶽?”
葉念庵緩緩點頭:“不是他還能是誰?”
“拓跋滔天的父親,便是三十年前橫空出世的‘天佐霸劍’拓跋吞雲。”
武羅瞳孔猛的一收,葉念庵沉浸在回憶之中,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拓跋吞雲乃是拓跋嶽的嫡出長子,本應該繼承斷龍山霸業,可是拓跋吞雲卻和老子鬧翻了,只為了一個女人。”
“拓跋岳給兒子訂了一門門當戶對的親事,可是沒想到拓跋吞雲愛上了一個世俗人家的小姐。拓跋嶽一生專斷,哪能容許兒子忤逆自己?名言若是拓跋吞雲不按照自己的安排晚婚,就不許他繼承斷龍山的家業。拓跋吞雲也是頭倔驢,不繼承就不繼承,帶著那名世俗女子就離開斷龍山。拓跋嶽氣的不認這個兒子。”
“那個時候,無回山青玉宮還只是一股小勢力,得罪了當時的一流大派剪玉山莊,剪玉山莊當年僅次於九大天門,滅掉一個不入流的青玉,宮不過是舉手之勞。拓跋吞雲和那名世俗女子隱居在無回山附近,韋奉孝便求上門去,拓跋滔天那時候剛剛出生,韋奉孝便死皮賴臉的要將自己同樣剛出世的女兒許給拓跋滔天,拓跋吞雲自己就是父母之命的受害者,又怎麼會給兒子定下娃娃親?可是韋奉孝每日上門糾纏,拓跋吞雲也知道他的心思,不答應子女聯姻,卻被他煩的沒奈何了,答應出手相助。”
“韋奉孝原本是想通過拓跋吞雲搭上斷龍山這層關係,可是拓跋吞雲來的時候,卻只有一人一五,韋奉孝當時大為失望,對拓跋吞雲也就不怎麼熱情。卻沒想到,當天拓跋吞雲盤膝坐在青玉宮山門前,長五橫放在膝蓋上,從太陽初升一直到西墜入山,剪玉山莊派來的能把青玉、宮毀滅幾十次的二十四名高手,竟然沒有一個人能夠穿過他的劍光殺入青玉宮。”
“剪玉山莊知難而退,言稱給拓跋吞雲一個面子。那韋奉孝這時候才明白拓跋吞雲的實力,登時把拓跋吞雲當成了祖宗一樣供奉起來。執意要兩家聯姻。”
“拓跋吞雲不答應,但是拓跋滔天的母親卻也有想法,夫君因為自己狐身一人在外,出了什麼事情也沒個幫襯,終究不妥。她邊做主答應了這門婚事,也算是為拓跋滔天將來尋個強援。”
“韋奉孝大喜過望,當時通告天下,青玉宮和拓跋氏聯姻。青玉、宮也是因為這件事情,才為人所知,可能也就是那一次,洪烈火長老才知道原來這世上還有青玉宮這股勢力。拓跋吞雲對青玉宮的幫助之大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