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423x5c6
發表於 2011-12-24 14:39:18
第六十一章 月湖玉珠,龍族靈文(上)
漫天的煞氣冰霄狂亂砸落下來,沙海之中一片狼藉。每一顆煞氣冰雹的威力,都不亞於一名廣廈侯門境界的修士全力一擊,漫天的冰雹密集的讓人都看不到數十丈之外的景物。
這一番狂暴的天地之威,足足持續了七八個時辰!
武羅早就鑽進了沙海下數百丈,即便如此,那些煞氣冰雹爆炸,還讓讓他感覺到了一次次的震盪,就好像他潛伏在水底,水面上有人不斷地將萬噸巨石拋進水中一般。
爆炸漸停歇,武羅又等了一會兒,確定應該沒事了,這才悄然從沙海下鑽了出來,抬頭一望,那陰風和法雲的力量已經削減到了最弱,兩者交鋒之處,那一道火線已經蔓延到了幹裡長短。
無論是那法雲還是陰風,都已經是強弩之末,燃氣的幹裡火線也漸漸熄滅。
只是雙方還是不顧一切的繼續拼殺,儘管已經無力催動煞氣冰雹,但是天空中依舊電閃雷鳴,陰風怒卷。一道道鮮豔的紅電擊中鬼首陰雷,雙雙炸得粉碎,化作漫天煙花飄然落下。
便有一道紅電在武羅頭頂和一枚鬼首陰雷同歸於盡,漫天火花撒落下來,武羅趕緊一縮脖子又躲了下去,幸虧他明知,那些火花落到沙子上,嗤嗤的一陣白煙,將沙子都融化了。
又過了小半個時辰,那法雲和陰風終於力竭,雙雙發出一連串的悶雷聲,各自後撤逃竄而去。只是,來的時候動輒幹裡大小,現在卻都只有畝許的身量,一路而去,身後留下了一串驚雷。就好像是兩人打了一場之後,心有不甘的後撤,一路罵罵咧咧一樣。
方圓數千里之內,凶煞之氣紊亂,空氣之中時不時的憑空竄出一道詭異的閃電,倏忽之間又消失不見。
所有的煞氣凶獸幾乎消亡殆盡。
武羅膽戰心驚的從沙海之中鑽了出來,上輩子他可是堂堂南荒帝君,大場面見了不知道多少次,可是從來沒有哪一次,像剛才那般壯觀!
數千里之內,轟炸一片。當真是有毀天滅地的大威力,果然是人力有窮盡,便是修煉到了仙人的境界,只怕也難以達到這般威力吧?
何況,修真界多少年沒有出現過仙人了?
周圍連綿的沙山早已經被炸平,原本還有幾道命髓,因為距離偏遠武羅沒有來得及去收取,那些命髓在第一輪的“轟炸”之中,就粉身碎骨了,連一點渣滓都不曾留下。
武羅已經收取了不少命髓,動也沒有覺得心疼,他的心思此時全在那一片氤氳黃霧後面,法雲和陰風大戰一番,對那氤氳黃霧卻沒有什麼妨礙,那一片霧氣依舊是那種眼看著就能看穿了、卻就是看不真切的感覺。
武羅慢慢走過去,便在半路上,忽然從地上早出來一股紫色的火焰,火焰只有一人高低,十分纖細,仿若一名輕腰似柳的舞女一般,無風自動,搖曳著自己的身姿。
這道火焰極為美麗,外焰乃是亮紫色,內焰已經是紫金色,突如其來的出現在了武羅身前左側十幾丈的地方,即便是武羅全身心的被那一片氤氳黃霧吸引,也不能不注意到它的存在。
這一注意,卻把武羅嚇了一跳:“命髓!”武羅之前收取了那麼多命髓,但是他十分確定,將那所有的命髓加在一起,也比不上這道命髓珍貴!
“這是……那頭蛇蛟體內的命髓。”他想起來了。只不過沒想到,這道命髓也十分智慧,竟然像武羅一樣,潛進了沙海之中,避開了那足以毀天滅地的轟炸。
武羅暫時不去管那片黃霧,小心翼翼的將這道命髓收了起來。
“天府之國”當中,武羅之前收來的幾十道命髓都在這裡,滿天飄浮著,幽藍色的火焰默默燃燒,它們仿佛是這個世界的精靈,無拘無束。
然而這道命髓一進入“天府之國”那些不服管教的命髓頓時蔫了,老老實實的從高空中降落下來,匍匐在地面上,好像人類的跪拜迎接!樣,等待著紫金命髓的降臨。
那道命髓一進來,“天府之國”當中轟隆隆的一道炸雷滾過,恰好蓬荊神木樹王的爭奪出了結果,最後剩餘的兩顆神苗當中的一顆,頃刻萎頓,一身精華神氣被淩空抽走,在天空之中凝成了一顆只有龍眼大小的翠綠色的珠子,裹挾著那一陣雷鳴之聲,投入了另外一株神苗體內。
那株神苗銀光大放,頃刻之間又粗了幾分,高大不少。
神苗原本就比普通的蓬荊神木粗壯數十倍,這般以來,這株樹王就好像一座通體之塔,直指蒼穹!
樹王誕生,武羅自然是大喜過望,今後各種原料必室源源不絕,再不會斷了供給。
那一道紫金命髓,似乎十分猶豫,碧玉藤、蓬荊樹王、玉竹林,挑來選去,最後還是落在了蓬荊樹王的體內。
武羅十分清楚,紫金命髓只是寄生,和蓬荊樹王互取好處而已,並沒有真的和蓬荊樹王融為一體。
紫金命髓融入了蓬荊樹王,那些拘謹的眾多命髓終於如釋重負,重新活潑起來。
武羅默默體察一下,蓬荊樹王和紫金命髓融合之後,生命氣息更加濃厚,活力無限!他暗暗點了點頭,才離開“天府之國”。
紫金命髓固然珍貴,也不過是蛇蛟體內誕生的。而那蛇蛟,在法雲、陰風面前,根本毫無還手之力。法雲、陰風,卻都對那氤氳黃霧之中的東西勢在必得,武羅當然不可能因為得了紫金命髓,就得意忘形。
他有些小心翼翼的來到了那氤氳黃霧前面,遠遠看著並不覺得什麼,到了跟前才發現,這片霧氣,竟然十分巨大,比起之前的那些沙山,也毫不遜色。
這麼大一片霧氣,裡面到底藏著什麼?
連紫金命髓都只能算作添頭,可想而知,其中的寶物多麼不凡。
之前連那陰風、法雲都不敢輕易觸碰這霧氣,武羅還以為這霧氣定然是一種可怕的防禦,卻不想他隨隨便便伸出手,就穿透了那一層霧氣。
他整個人走進霧氣當中,眼前一片昏黃,可是心中卻有一種奇異的感覺,引導著他,十分清楚自己應該走向哪裡!
這種感覺是在他進入霧氣之後才出現了,並且越往霧氣深處,感覺越是強烈。
武羅訝異之下,循著那感覺雖然緩慢卻堅定的走了過去一柵他的元魂強大無比,感覺十分準確,定然不會是被什麼東西迷惑了,將自己引向危險境地。在霧氣之中有這種感覺,只有一個可能,那件寶物的確和自己十分契合。
不過十幾丈,武羅眼前的黃霧變稀薄起來,又走了幾丈,那些黃霧徹底消散,展現在武羅眼前的,是一副無可比擬的人間美景!
黃霧內裡,別有洞天。高空之上,繁星滿天,沙海如同黃金,包圍著一座月牙形的小巧湖泊。湖泊成墨藍色,宛如一塊瑰麗的寶石;湖面之上,一片靈霧如同輕紗一般籠罩著,在這片輕紗之中,一枚一人高低的藍玉圓球,正浮在水面上緩緩滾動……
那枚藍雨圓球滾動當中,能夠弄見其中似乎有什麼東西沉睡,只不過武羅隔得遠,而那圓球又一直在動,看不真切。
而武羅心中那種奇異的感覺,正是來自那顆藍玉圓球。
他忍不住走上前去,這霧氣、這湖泊,根本不設防,沒有任何危險。在魔落淵這樣的兇險之地,竟然有這麼一個“平安”到了極致的地方,還真是讓武羅有些小小的不適應。
他站在湖邊,湖水之中時不時的有一位位黑魚遊動。那魚兒通體墨色,形似蝌蚪,就好像黑魚雕成,溫潤靈活,在湖水之中時聚時散,組成一幅幅似乎別有深意的圖案。
武羅把手深入水中,那些黑魚竟然也不怕他,倒是十分好奇的湊在他的手掌周圍,小嘴兒時不時的啄一下,弄得武羅一陣癢癢。
他心中真正關心的,還是那顆藍玉圓球,他想了想,還是將鞋子脫了,赤著雙足踏入湖水中。湖水溫冉,不冷不熱,宛如君子之交。那些黑魚似乎許久不見有其他生物進來,對武羅極為好奇,在他身邊聚了又散,散了又聚,十分歡快,甚至還有數十位黑魚,在武羅身側興奮地躍出水面。
這湖水也十分奇特,所有的地方都是同樣深淺,水面只到武羅的膝蓋。整個月牙小湖並不大,武羅沒用多長時間,就追上了那漂行在水面上的藍玉圓球,近處看了才讓武羅大吃一鼻,那藍玉圓球當中,竟然封印著一條龍!
這條龍盤成數圈,靜靜地躺在那藍玉圓球當中,雖然也就是丈許長短,但是卻十足十乃是一條五爪金龍。
龍族的強悍與否,可不是看身形的大小,五爪金龍,乃是龍族之中的頂級強者。
就像傳說之中的仙人一樣,這一世界已經不知道多少年沒有神龍出現過了,現如今流傳著的,都是一些來自古老未知年代的傳說。還有的,便是像若盧獄正門上那兩頭狸桿一樣有關龍族的石雕。
可是武羅眼前這藍玉圓球之中,卻實實在在的封印這一條龍,沉睡的五爪金龍!
z423x5c6
發表於 2011-12-24 14:39:35
第六十一章 月湖玉珠,龍族靈文(下)
武羅眼前這藍玉圓球之中,卻實實在在的封印這一條龍,沉睡的五爪金龍!
他又仔細看了一下,才發現了這條龍實際上並不是真實的神龍,或者是至少不是肉身俱全的神龍。儘管這條神龍鱗須俱全,惟妙惟肖。但武羅還是能夠看出來顯得有些虛幻。
而那吸引武羅來此的異樣感覺,正是這條虛幻神龍發出的。武羅不由得有些好奇:並非一條真正的神龍,可為什麼又有龍形?還能引得法雲、陰風那等奇異的存在拼死爭奪?
武羅心中正懷疑的時候,體內的靈元卻是忽然一動,緊接著“九龍吞日大法”,不受控制的運轉起來。
“九龍吞日大法。”自動運轉,武羅也是經驗豐富之人,立刻明白乃是一場大機緣到來,當即不但不慌張,反而心頭興奮,更加了一把勁,將這大法全速運轉起來,只是一瞬間便有一股洪荒滄桑的氣息,從武羅身上漫天漫地的鋪湧開去,迅速的將那一顆藍玉圓球籠罩,九龍吞日,煉化起來。
“噗噗噗……”
似乎感受到武羅體內上古仙訣的氣息,那些黑魚紛紛躍出水面,竟然能夠像鳥兒一樣在空中一陣滑翔,也不知道多少條黑魚,圍繞在武羅身邊,遠遠看去,竟好似一條黑龍,將武羅整個護佑起來!
月牙小湖當中,“九龍吞日大法”,全速運轉,最先被吞噬的,乃是那藍玉圓球,這圓球也不知道是什麼材質,只怕就是修真界中最珍貴的玉髓精魄,比起它來都要差著好幾個檔次。武羅大肆吞噬之下,圓球以肉眼能夠看見的速度飛快消融。
與此同時,龐大的靈元滾滾輸入武羅的明堂宮明堂宮中那一堵石牆不斷長高,飛快的到了九丈高度,然後就再難上升。而那靈元還在飛快湧入。武羅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靈元進入明堂宮,依舊是注入龍壁當中,雖然龍壁不再升高,但是原本樸素的石牆之上,隨著靈元注入,開始慢慢放出靈光。
原本色彩微弱,漸漸地越來越強烈當光芒強到了頂點忽然一轉,從一種顏色變成了兩種,過了一會兒,又從兩種變成了三種……
當武羅將藍玉圓球采攝乾淨的時候,武羅的龍壁已經化作七彩琉璃光芒,高達九丈,長達三十丈的巨型石牆。
“九龍吞日大法。”的威力依舊蓬勃,浩瀚無窮的力量,將那一道虛幻的龍形徹底束縛住。而那龍形依舊閉著眼睛,沒有一點反應。
大法的力量好似一張大手,攝住了龍形,化作了一絲金線,慢慢融入了武羅的眉心之中。
這個過程極為緩慢甚至超過了之前武羅吞噬那顆藍玉圓球。
在武羅的明堂宮之中,那一絲金線正從高高的蒼空之中垂落下來,就好像一隻精妙的丹青畫筆,以武羅的龍壁為宣紙,一點一點的細緻無比的將那一條神龍描繪出來。
外界,月牙小湖之上那道龍形被融化了多少,明堂宮中,龍壁之上就描繪多少。終於,整條神龍來到了龍壁之上,七彩琉璃寶光龍壁猛然一震,明堂宮之中,梵聲禪唱,鼓樂齊鳴,天音嫋嫋,百花降落,蒼空當中,雲浪如海,異象紛呈!
九龍吞日大法,培養龍壁、龍巢之類的,不過是細枝末節,真正重要的,乃是吞噬天地靈氣,化作一條靈龍,溫養在九宮當中。
待得實力鼎盛,便能夠在九宮之中,溫養出九條靈龍,靈龍實力堪比上古神龍,到那時,龍飛吞日,勢不可擋!
而武羅現在的修為,距離能夠溫養出靈龍的境界,還差著十萬八千里呢。可是這一次誤打誤撞,卻是輕而易舉的在明堂宮中養了一條靈龍。
這神龍在琉璃寶光龍壁上一落戶,武羅便心頭一震,知道了這龍形的來歷:竟然是上古神龍留下的一道魂魄!
人又三魂七魄,神龍智慧不遜於人類,甚至還有過之,自然也有魂魄。武羅所得這一道,乃是一道“龍魄”。因為並不完整,所以沒有什麼智慧,渾渾噩噩,輕而易舉就被武羅收服了。
雖然如此,這道龍魄之中,卻還是保留了一些記憶,只不過因為歲月太過久遠,武羅查看這些記憶的時集,都是一些零散的片段。
神龍的記憶,雖然零散,卻也能夠讓人大開眼界,更何況武羅本就見多識廣,前一世在南荒不知道探索了多少遠古遺跡,其中不少難解之處,和這些記憶對照一番,心中也有領悟,這些好處與武羅而言,一時半會看不出什麼來,但是時間越長,越能夠體現出來。
除了那些記憶碎片之外,這道龍魄之中,唯一完整的記憶乃是一套龍族靈文,這更是讓武羅如獲至寶。
《太上總攬大千靈文講義》當中,要求武羅至少精研三種符文,然後才能進一步修煉符師的法門,武羅之前已經有了神獸靈文,現在又得了這一部龍族靈文,只消再有一部,就能湊足這個條件了。
他大喜之下,正要鑽研下去,卻忽然覺得天旋地轉,明堂宮中頓時灰暗。兩眼一黑昏了過去。
“噗通!”武羅仰天倒了下去,跌進水裡,那些原本躍出水面護佑在他身邊的黑魚,也隨之崩潰,劈裡啪啦的掉進水裡。
墨藍色的湖水好似玉液,將武羅包裹起來,無數黑魚從四面八方遊了過來,將武羅包裹成了一個繭子。
武羅就躺在其中,墨藍色的湖水之中,蘊含著豐沛的嚇人的靈氣,正通過武羅的周身毛孔,一點點的滋養著他的身體。
武羅雖然因為機緣巧合,將那一道龍魄攝入體內,但是本身的損耗也是相當巨大的。
畢竟他現在的境界,還達不到溫養靈龍的境界,“九龍吞日大法”,十分霸道,直接調用了武羅全身的靈元,投入到了這一次的吞噬之中。甚至有點搾乾武羅潛力的意思。
龍魄雖然毫不反抗但是畢竟太過強大,武羅現今的水準,支撐這樣一場吞噬,無疑是十分勉強,雖然成功了,但是武羅體內也是賊去鏤空,一絲靈元也不曾剩下。
得到了龍魄,武羅興奮無比,甚至沒發現自己身體有什麼異常,但是身體卻實在支撐不住了所以他才昏了過去。
這月牙小湖能夠孕育出那藍玉圓球,還能夠封印了一道龍魄,顯然也是來歷不凡,湖水溫養之下,武羅乾涸的身體迅速得到了補充那些黑魚更是盡職盡責,張口吐出一團團粘液一樣的東西,將武羅徹底包裹在裡面。
武羅的身體,正在他不知不覺中,發生著天翻地覆的變化。
“小姐,那小子是什麼意思將咱們扔進來就不管了?”麻敖焦躁不已,她和麻子衿被武羅丟進了木盒神殿,這一丟就是七八天時間過去了,武羅再也沒有出現。
開始的時候兩人倒是安安生生,還覺得這裡比外面強多了,兩人的避煞珠原本就快消耗殆盡,進了木盒神殿,不虞煞氣之患,都大大的松了口氣。尋思著等武羅出了魔落淵自然會將兩人放出來。
再人跟武羅一起,經歷了這許多劫難,早已經不把武羅當成是若盧獄一個普通獄卒來看了。
卻沒想到過了三四天,武羅還不將她們放出去,麻敖還是大大咧咧,整日裡修煉打拳,麻子衿心中卻有些惴惴了,腦海中也不知怎地,總是閃過武羅那極富侵略性的眼神,心中猜測著武羅將自己主僕二人關在這裡的動機,總有一個詞在心尖上顫顫悠悠的蹦來蹦去:金屋藏嬌!
麻子衿沒由來的一陣羞臊,自己可是許了人家的女子啊。可是又有一種說不出來異樣感覺,似乎被他這麼藏著,也沒什麼不好。
每當這個古怪的念頭冒出來,雖然沒人知道,麻子衿也會一陣臉紅,暗中連啐自己幾口,罵自己幾句沒羞沒臊。
武羅那侵略性的眼神再次在腦海之中閃過,似乎被他眼神掃過的胸脯之上,有一種異樣的麻癢感覺,渾身一陣燥熱,麻子衿卻是暗自歎了口氣:魔障啊魔障……
五六天之後,就算是麻敖這等粗線條的女孩子也覺得有點不對勁了:“小姐,那小子手裡頭可沒有避煞珠了吧,他就算是再厲害,也不可能在魔落淵帶這麼久啊……”
麻子衿心中氣惱,那冤家無端的撩撥自己,又將自己丟進來,卻再也不聞不問,是個什麼意思?
麻敖一開口,她便沒好氣道:“什麼小子小子的,人家每個名兒嗎?”
麻敖一愣,不過她終究是個粗線條的人,只以為小姐也是心情煩躁,不甚在意。
“那……武羅到底是什麼打算啊?該不會把咱們在這裡關一輩子吧?”麻敖好武,這種人一般都好動,要是將她在這裡關一輩子,可真是比殺了她還難受,麻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麻子衿沒有回答,心頭也是著惱:這壞人到底想怎麼樣?故意冷淡自己一下?難道是他看出來自己一直表現端莊,實際上已經動心……
麻子衿腦中轟然一聲:動心?我怎麼會用這個詞兒,難道“…
她心亂如麻,卻是再也不敢想下去了,不理會心中惴惴的麻敖,一頭撲在地上,抱頭大睡起來。
待過了七八天,麻敖已經快要暴走,麻子衿卻是安靜下來,以不變應萬變,管你小賊是什麼心思,姐姐我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還應付不了你這十幾歲的小毛孩子了!
麻子衿多少有點色厲內荏,不過她在這裡唯一的伴兒麻敖並不曉得文人竟然還造出過這個曖昧的詞兒。
z423x5c6
發表於 2011-12-24 14:39:55
第六十二章 逃出魔落淵(上)
魔落淵外面,早只經亂成了一鍋粥。
一開始,葉念庵依舊老神在在,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冷眼旁觀南宮保三人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
南宮保著急,到多半不是因為關心自己的“未婚妻”,事實上如果不是麻子衿乃是他傳書找來的,他到寧願麻子衿真的出個意外再也出不來了,他回去重新尋摸一門親事,重振夫綱。
可是這一次中間有他的原因在,麻子衿乃是未來的符師,牽扯到一大幫人的利益,麻子衿死了,別人不說,她的師父和二叔麻九龍第一個不會放過他。
葉念庵知道武羅的功法有些奇持,上一次和白勝劫打賭的時候,武羅在魔落淵之中呆了七個時辰,出來的時候氣定神閑,葉念庵當時就猜測武羅的極限絕不只是七個時辰。
這一次,等了一天,手鐲上的紅點依舊沒有熄滅,證明武羅三人並沒有死,所以葉念庵並不擔心,可是南宮保沉不住氣了,不停地說著趕緊上報,讓審判庭派人前來支援,卻都被葉念庵攔住了。
可是過了三天之後,葉念庵也坐不住了,四人原本勾心鬥角,此時卻真心實意的坐在一起商量著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這事情肯定是壓不住了,南宮保只好根心向上報告了。
這一下子,整個審判庭,乃至整個長老會都炸開了鍋。
一名符師的價值誰不清楚?麻子衿背後可不僅僅是一個烏桐山麻氏,因為麻子衿,九大天門幾手每一個門派都曾經向麻氏示好,麻九龍的屁股能夠安安穩穩的坐在審判庭三大判官位子上,有一大半的功勞要算在麻子衿身上。
這麼一個人突然死在了魔落淵,牽一髮而動全身,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登時整個審判庭都動員起來很快一支強悍到嚇人的隊伍就被派了出來,而麻九龍則在儘快處理手頭的事務,兩天以後也會親自趕來。
這件事情也是九大天門彈壓,若盧獄畢竟不是一般地方,不能隨便什麼人胡鬧,否則只怕整個麻氏已經殺到若盧獄門拼了。
喬虎等人很多天沒見到武羅,都有些奇怪,據他們所知武羅並沒有去離人淵,而且就算是去離人淵,也不可能一去這麼長時間漸漸地一些傳言在獄卒們之中流傳最終整個若盧獄的獄卒,都來到瞭望山閣前,要葉念庵出來解釋清楚。
南宮保等人正和葉念庵商量和怎麼跟上面來的人解釋,雖然手鐲上的紅點還沒有熄滅,但是已經過去了整整七天了誰也不認為武羅還活著。
眾人垂頭喪氣,卻也想不出什麼辦法,忽然外面傳來一陣吵鬧,南宮保好不煩躁,葉念庵搖搖頭起身出去。三人便在裡面聽著,漸漸地也弄明白了原來這些卑賤的獄卒竟然在擔心武羅!
無論葉念庵怎麼解釋,那些獄卒也不怎麼聽,只是一味的請葉念庵讓武羅出來跟大家見上一面。
南宮保不耐煩了,沖出去大吼:“吵什麼吵?連麻大人都失陷在裡面那還有心思關心武羅那個廢物!趕快給我滾,再在這裡聒噪,把你們全都扔進監獄裡去!滾!”
獄卒們一下子明白,一個個臉色煞白,武羅死了”以後離人淵就只能自己下去了——下離人淵就是一個死啊!
獄卒們短暫的沉寂之後,也不知道是誰帶頭,一片叫駡之聲爆炸一樣轟然而起。
“你他媽的是什麼東西?什麼狗屁麻大人,我們不認識,我們只認識我們武總領!一定是你這王,八蛋害死了武總領,媽的,你不讓老子有活路,老子也跟你拼了!”
“拼了!你媽這狗丵娘養的玩意一看就不是好東西,肯定是他故意陷害武大人的……”
“打!打死這狗玩意心……”
獄卒們一擁而上,饒是卉宮保的等級比他們高得多,也被嚇了一跳。
眾怒難犯,葉念庵也彈壓不得,只能不斷勸說:“大家冷靜,冷靜,聽我說,武羅只是陷落在魔落淵中,還沒有死,我們正在全力營救……”
獄卒們根本不聽他的,所有人的眼睛都紅了,一擁而上,望山閣的大門輕輕鬆松被擠爛了,南宮保一看勢頭不妙,掉頭就跑,後面叫喊聲一片,白勝劫和木易濯出來一看,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就被人群沖到了一邊去。
木易濯是喜歡擺一擺官架子,可是不代表他傻,面對這樣的群丵體性事件,他要是還擺出當官的嘴臉呵斥幾聲“放肆、退下”,之類的,只怕立刻就被無數雙大腳丫子從臉上踩過去。
無論是南宮保還是木易濯,雖然境界比這些獄卒高出好幾個等級,但是畢竟還沒有達到大能者那種絕對實力的地步。
最後還是葉念庵無奈歎息,放出了法寶,低空掠過,一把抓起正在前面姚逅的南宮保洶糊嗜他離開了若盧獄。
獄卒們滿若盧獄找了三遍,不見南宮保的蹤影,總算是怒火漸漸退去,人也跟著散了。
被這件事情一鬧,南宮保三人雖然暗恨武羿,卻是不敢再說他的壞話了。三人倒也都是,“大度”。”不跟武羅一個“死人”計較了。
不過南宮保心中卻在轉著一些其他的打算,或者,武羅雖然死了,還能發揮點作用,給自己當個替罪羊?
審判庭的援兵終於到了,這支隊伍共有十一人,境界最低的也是九宮侯門級別,為首的那人,已經達到了九宮之上的道境養元級別。
道境也叫“丹境””共有養元、丹胎、丹成、丹騰四小境界”為首的這人”正是道境丹成境界大高手。
就連葉念庵看見了此人,也是神色一肅,躬身便拜:“劉溪左大人!”
為首老者劉溪左,神態煩有些倨傲,只是隨意一抬手:“事情緊急,不必多禮”都起來吧。”
葉念庵之前對麻子衿乃是忌憚,所以客氣,對這位劉溪左,卻是真正的尊敬,小心翼翼的陪在劉溪左身後。
劉溪左對於若盧秩似乎格外熟悉,也不用葉念庵帶路,輕車熟路的進瞭望山閣,到了魔落淵入口的那個小門前。
南宮保三人自然也跟著,這房間本來不小,但是一下子湧進來這麼多人就顯得有些擁擠了。
劉溪左隨便找了張椅子坐下來,揮手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葉念庵便小心上前,將事情源源本本的說了。
劉溪左聽完了,也只能是歎了口氣:“唉,七天了?只怕麻姑娘……算了,我們只能盡力尋找了。”
牛念庵也明白,現在能做的,不過是盡人事聽天命。
他又看了看劉溪左帶來的人,每個人都眼熟:“劉大人,這回來還有別的任務?”
劉溪左一點頭,看了南宮保一眼:“還不是你們留下的爛攤子。
葉念庵訕訕:“劉大人親自前來,只怕上頭不滿足於兩道命髓吧?”
“長老會這回給我的任務是四道命髓”加上你冉之前找到了一道,總共要湊足五道。”劉溪左神情淡然,似乎一點也不為命髓擔心:“這件事情就不用你們管了,包在我身上就是。”
這口氣狂傲,但就連南宮保也不敢有絲毫的質疑,似乎眼前這人有資格說出這等搭話。
事實上,劉溪左在搜尋命髓上是有著絕對發言權的。他前前後後六次深入魔落淵,就找到了六道命髓。可謂功勳卓著,也正是因此。才得以一路升遷,如今在審判庭,乃是僅次於三大判官的書簿大人。
雖然也有從來沒有人能夠供魔落淵一次帶走兩道命髓的先例,不過那都是因為每一次來的人都很少,劉溪左這一次帶來了十人,都是曾經在魔落淵中獵到過命髓的人,所以葉念庵看著都眼熟。
這些人經驗豐富,再加上一個靠獵命髓起家的劉溪左,帶走四道命髓不是大話。
一邊的木易濯惴惴不安問道:“劉大人”不知道這一回上邊對我們……有什麼看法?”
他雖然沒有問的那麼直白,但是誰能聽不明白?劉溪左哼了一聲,臉色便冷硬了下來:“損耗大量避煞珠,連麻丵姑娘都陷在裡面,你們覺得上面會如何處置你們?”
包括葉念庵在內,四人全部臉色慘白。
南宮保搶上前來一步,躬身說道:“大人,這件事情不能怪我們啊,都是那個武羅害人。我們都早早出來了,可是子衿和他一起,就再也沒能走出來。子衿的實力您是知道的,而且還有麻敖陪在她身邊,是斷斷不會出什麼意外的,只可能是武羅連累了她們。”
木易濯也趕緊湊上前去:“正是。武羅這個人,實力不行卻喜歡出風頭,而且膽大妄為,這一次的事故,我也覺得多半是因為他連累了麻大人。”
白勝劫心思轉了幾轉,看似勸解,卻十分陰毒的說道:“說這些還有什麼用,武羅也死了。”
果然劉溪左大怒而起:“若果然如此,這個武羅就算是百死也難辭其咎!哼,一個小小的獄卒,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膽子胡作非為?”
白勝劫正是要把責任通過武羅往葉念庵身上引,看到劉溪左已經起疑,便暗自一陣冷笑,退後一步不再說話。
z423x5c6
發表於 2011-12-24 14:42:40
第六十二章 逃出魔落淵(下)
南宮保一把指著葉念庵︰“若不是葉大人縱容,武羅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膽子!”
葉念庵氣的渾身發抖:“你們無憑無據,怎麼就知道是武羅連累了麻大人?”
“不是武羅還能是什麼別的原因?麻大人堂堂九宮侯門境界的大修,武羅不過是九宮陋室級別,難道說是麻大人連累了武羅不成!”木易濯大聲喝道,氣焰囂張。
劉溪左的臉色極為難看,一雙眼睛陰沉無比的盯著葉念庵:“葉大人,你為武羅辯護,是何居心?”
葉念庵大急:“劉大人,您……”
劉溪左一擺手:,“不必說了,我心中有數。葉念庵,你再若盧獄這麼些年,也算是兢兢業業,上面一直很看好你,真沒想到你竟然欺上瞞下,縱容惡卒……”
劉溪左正在嚴厲訓斥,忽然發現葉念庵竟然走神了,而且是明目張膽的走神,一雙老眼瞪得圓溜溜的,嘴巴大張,頜下鬍鬚都一抖一抖的。
“葉念庵!”劉溪左大怒:“你眼中還有沒有九大天門!”
葉念庵回過神來,指著劉溪左背後:“劉大人,不是,您、您看……”所有人都轉過頭去,只見那扇通往魔落淵的小門上,古船銅鎖正在無聲無息的慢慢打開。
“有人要出來了!”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反倒是被劉溪左狠狠瞪了一眼,廢話,誰看不出來嗎!
那扇小門隨後被從裡面雅開,一個魁梧的身影首先鑽了出來:“哈哈哈,終於出來了!”不是粗線條的麻敖還能是誰?
緊接著一個身材凸凹有致的玲瓏女子走了出來,眾人一看,一陣狂喜:“麻大人,你們沒事!”
麻子衿拍拍身上的黃沙,淡淡的點了點頭,朝周圍微微一拱手:“勞諸位大人掛懷,子衿罪過!”
南宮保沖上前去,他是真的激動了,麻子衿沒事,自己也不會被那些修真界大佬們萬里追殺了。他一興奮,便有些不同尋常的舉動,忍不住要去抓麻子衿的小手。
“啪!”
清脆響亮。南宮保沒有抓住那只小手,小手卻毫不客氣的給了他一耳光。
南宮保一下子愣住了,霎時間臉色通紅如同抹了豬血。周圍的那些人都憋著笑,早就聽說南宮保還未“過門。”就患了懼內的毛病,這番一看傳言不假。
麻子衿打了南宮保一耳光,卻是神色淡然,渾沒當回事。
白勝劫一看不妙,趕緊上前問道:“麻大人,可是武羅連累你們,所以才拖到現在才出來?”
正說著呢,只見人影一閃,武羅最後一個走了出來。
劉溪左自然猜出來他便是武羅,當即把面孔一板:“麻丵姑娘,不必顧忌什麼,就算這裡是若盧獄,劉某人也能為你做主,到底是怎麼回事,放心大膽的說來!”說罷,還故意掃了葉念庵一眼。似乎是在告訴麻子衿,就算是葉念庵給武羅撐腰,你也不用怕,有我呢。
突然這番做作,多少還是有些詩好麻子衿的意味。麻子衿的性子審判庭內誰不知道?怎麼會因為有人“包庇”武羅,就不敢說出實情?說白了還是劉溪左看好麻子衿未來符師的身份,可以交好罷了。
“對,麻丵姑娘儘管說來,我們都支持你口是不是這小子拖累了你?我等為你報仇!”跟著劉溪左前來的那些人也不傻,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紛紛出言相幫,一雙雙惡毒的眼睛,狠狠瞪著武羅。
武羅淡然自處,不喜不怒不躁。
眾人吵吵的兇狠,已然把武羅當成了這一次事件的罪魁禍首,爭相在麻子衿面前表現。卻不料麻子衿根本不領情,只是淡淡道:“是武羅救了我們主僕。”
聲音雖然不大,卻讓吵吵嚷嚷的眾人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所有的人不可思議的看著麻子衿,又轉頭去看看武羅。
劉溪左沉聲道:“麻姑娘,你放心,不管有誰在給這小子撐腰,你都不用怕……” 麻子衿沒好氣道:“我都說了,是武羅救了我們主僕,你們沒聽清楚嗎?我是被人戚脅就不敢說出真相的人嗎?”
眾人愕然,剛才還義憤填膺,準備幫人家“主持公道。”沒想到轉眼之間罪犯成了功臣!
麻子衿接著道:“要不是武羅,我們主僕這一次就真的回不來了。”
她這幾句話還沒說完,白勝劫、南宮保和木易濯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他們之前奮力把責任往武羅身上推,編排武羅連累了麻子衿,卻沒想到竟然是武羅救了麻子衿,饒是三人臉皮厚如城牆,也覺得有些面孔發燒。
而其餘眾人也是有些訕訕,之前看不起武羅一個九宮陋室級別的修士,南宮保要把責任往武羅身上推,他們也就順水推丹指責起武羅。現在形勢急轉之下,麻子衿親口承認是武羅救了自己!
這些人雖然也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心思已經飛快轉動,未來符師前途無量,可是麻子衿不是個好打交道的人,武羅是她的救命恩人,麻子衿感激他,這一輩子都會欠著武羅的恩情……
立刻便有心思飛快的人大喝一聲:“我就說嘛,肯定是木易濯你們胡亂臆測,沒有真憑實據的誣賴武羅,哼!”
其他人也反應過來,紛紛“義正詞嚴”的指責起了木易濯和白勝劫。
“木易濯,我怎麼聽說你那個不成器的兒子是被武兄弟為民除害的,你處處針對武兄弟,我看廟翹不良啊!”
“白勝劫你也是,堂堂五大神捕之一,竟然也會犯這種錯誤?你說,你是不是別有用心?。”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武羅兄弟年紀輕輕,就能有如此擔當”讓人敬佩啊!”
“是啊是啊,羅兄弟前途無量……”
劉溪左畢竟是有身份的人,面子上有些過不去,拉不下臉來去討好武羅,反倒是覺得武羅破壞了一次他跟麻子衿交好的機會,心中暗暗有些不快。
葉念庵狠狠出了一口氣,看著面色如習豬肝的木易濯三人,忍不住呵呵笑了口木易濯等人心中大恨,卻也無可奈何。
只是三人實在想不明白:怎麼可能,在魔落淵裡呆了整整七天啊,這三個人竟然還活著!
劉溪左眉頭擰著,似乎是在考慮什麼重要的事情,眼神卻有些陰鷙,時不時的掃一下武羅。
麻子衿雖然性子潑辣,但心思一樣靈巧,哪能看不出來劉溪左在懷疑什麼。她明知道這個時候幫武羅說話,多少有些不明智,與自己名節有損,卻還是憤怒于劉溪左竟然懷疑自己的救命恩人。
“我們進去時間不長就遇上了魔落沙暴,多虧了武羅有一件能夠容納生命的儲物法寶,將我們裝了進去……”
一般的儲物戒指、手鐲、乾坤袋之類的法寶,只能夠儲存沒有生命的東西,能夠安置生命在其中的很少。
“等魔落沙暴停歇了,我們也不知道被吹到了哪裡。”
眾人心頭暗道他們好運,在魔落沙暴襲來的時候,躲進這種儲物空間裡,實在是逼不得已的舉動,因為人進去了,這件法寶還在外面。
這種儲物性質的法寶可不是防禦、進攻類型的法寶,一個個堅固無比。事實上儲物法寶十分脆弱,在魔落沙暴之中,被吹得撞在了那些巨大骸骨之上,不消記下就會粉碎,裡面的人自然也跟著粉身碎骨。
這只能說,麻子衿他們“運氣。”太好了。
“我們出來之後,漫無目的的四處尋找,避煞珠耗盡,就只能憑藉自己的力量抵禦煞氣繼續前進。但是你們也知道,憑藉自己的力量根本堅持不了多久,只能是我們三人輪換,兩個人在那件儲物法寶裡恢復元氣,一個人在外面帶著儲物法寶繼續前進,就算如此,行進也十分緩慢,才耽擱了這麼長時間。”
麻子衿說到這裡,已經簡略的把事情經過說清楚了,劉溪左雖然心中還有些懷疑,卻也找不到破綻。
不過眾人都是心眼活泛的人,麻子衿這一番話,其實是在變相的幫助武羅解釋。麻子衿和麻敖沒人敢懷疑,如果這件事情裡面有什麼一點,那一定是針對武羅的。
麻子衿搶在劉溪左開口之前,想把事情說清楚了,堵住了劉溪左的嘴。
眾人心中便有些古怪的感覺了,一個個拿看王八的眼神掃著一邊的南宮保,剛才挨了沒過門的老婆一耳光,現在媳婦兒的胳膊肘又外拐的嚴重,嘿嘿……
南宮保也不傻,登蚌一張臉漲的紫黑,重重的哼了一聲,一言不發轉身就走。
白勝劫和木易濯趕緊追了過去。
場面上的氣氛頓時詭異起來,劉溪左原本想討好麻子衿,結果弄成了這麼一個沒趣兒的局面,老臉無光,好生尷尬。這老頭兒心中,卻是把“罪魁禍首。”武羅給恨上了。
要不是這小子出來“攪局”自己現在只怕是和未來的符師麻大人相談正歡呢!
武羅哪能看不出眾人的這些心思,倒也不覺得有什麼意外,討好符師嘛,自己上一世堂堂的南荒帝君不也這麼做過,何況這些人。
看到事情了結,他拍了拍衣衫:“沒事了吧?我回去休息了。”
說完,也不理會一旁的劉溪左,傲然離去。這神態落在劉溪左眼中,自然是更看不上武羅了。
武羅從望山閣出來,石坪上一道嬌俏的身影等候著,看到他出來,女孩拍了拍胸口,吐了一下小香舌,鬆了口氣:“你總算是出來了……”
葉青果柔弱的身姿站立在空闊的石坪上,就好似廣闊原野裡一株迎風搖曳的薔薇花,武羅看著她,忍不住會心一笑。這若盧獄之中,還是有人關心自己的。
他剛剛經歷了一番生死,又被一群勢利眼圍攻,此時心中正是感概時刻,也沒有思量許多,只覺得這麼一個真心實意關心自己的人格外難得,上前用手揉了揉葉青果的秀髮,呵呵一笑:“小丫頭,改天我請你吃大餐!”
武羅一揮手,大大咧咧的去了。
葉青果鼓著腮幫子小生氣,用力揉了揉自己已經發育的小有規模的胸口,憤憤道:“哪裡看是小丫頭了,哼!”
z423x5c6
發表於 2011-12-24 14:43:41
第六十三章 深淵魔咒(上)
月湖滋潤,黑魚吐繭,武羅從沉睡之中醒來後,渾身上下說不出來的舒坦。然而最讓他開心的,還是明堂宮內溫養的那一道龍魄。
循著原路返回,到了魔落淵出口之後,武羅進入木盒宮殿,與麻子衿主僕二人明言:自己的秘密請她們代為保守。
事實上,麻子衿主僕二人看到的武羅這些秘密,也沒什麼不能對別人說的,最多也就是他身負天下第一殺符,“百萬人屠”會引起許多人的覬覦。
武羅看得出來麻子衿雖然跋扈,但是本質純善,只要她答應了,應該就會信守承諾,更何況自己對她們有救命之恩。
退一步講,就算是傳出去了,引來無數惡修爭奪“百萬人屠”。未必就不是一件好事情。強者登頂的過程中,勢必會踩著無數屍骨。這些敵人,對與武羅來說絕對是個磨練。對於“百萬人屠”更是極好的“血食”。
所以武羅也沒什麼好顧忌的。
果然麻子衿沉吟一下,便答應下來,武羅這才將二女放了出來。
回到自己的居處,武羅伸了個懶腰把自己扔在了床上。要是有人從窗口看進來,武羅正躺在床上休息,實際上他的元魂早已經進入了“天府之國”。
細細數了一下,除開那道融進了蓬荊樹王之中的紫金命髓,“天府之國”當中還有三十四道普通命髓,這些命髓等級不一,武羅估計了一下,最高的一道命髓應該是一道四品上的級別這已經跟如今修真界發現的最高級別命髓記錄相平齊了。
最低級別的,也是八品中,比之前武羅找到的那一道還要好。
至於那道紫金命髓,武羅也猜不出來是什麼等級,可能已經超越了九品的級別了。
當然,這都是武羅的估算,沒有經過九大天門權威人士的鑒定。
“嘭!”
一隻酒罈狠狠的砸在了桌子上,壇底深深地嵌進了解釋的鐵木桌面裡。酒罈內的酒水一陣劇烈晃蕩,嘩啦啦的從壇口灑出來一片。
卉宮保雙眼血紅,瞪得如銅鈴一般,顯然已經喝多了。
他打了一個酒嗝,拎起罎子裡接著喝。
木易濯和白勝劫坐在一邊,木易濯剛要起身過去安慰兩句,就被白勝劫攔住了,後者擺擺手,輕聲道:“讓他喝吧,喝多了也就能想通了。”
南宮保一口氣把剩下的半壇酒喝光,隨手把酒罈扔到了對面的牆上。“嘩!”酒罈子摔得粉碎,地面上已經積了一堆碎片,顯然這不是第一隻遭殃的酒罈。
南宮保又拍了一壇酒,喝了大半,突然野獸一般的一聲怒吼:“這對狗男女,我不殺你們,誓不為人!”
木易濯輕輕歎了口氣;白勝劫的眼中,卻閃過一絲得計的笑意。
一直到第二天劉溪左召集眾人開會商議,麻子衿都沒有見過南宮保,也沒見到武羅。不過這中間,麻子衿的門庭倒是毫不冷清,包括劉溪左都專門登門安撫了她一番,那些隨著劉溪左一起來的人,更是想方設法的表達每己對未來符師的關心。
這些嘴臉麻子衿見得多了,也懶得計較什麼。人家上門了,不鹹不淡的應付兩句,也就端茶送客。
劉溪左今天召集大家,當然還是為了任務的事情。
武羅今天不當值,沒什麼事情,溜溜達達的就來了,進瞭望山閣一看,自己來的早,只有麻子衿主僕在。
她倆住的離望山閣最近,來的最早倒也正常。
麻敖對於武羅已經很有好感,畢竟是救命之恩啊,而且武羅在魔落淵中力戰那柄古銅巨劍的英姿,也讓麻敖這頭人形母暴龍十分欽佩。
看到武羅進來,麻敖興奮地一個勁的朝他招手:“武羅,過來,坐這邊。。”
麻敖坐在最旁邊的一個位子”他讓武羅過去坐,武羅就只能坐在麻子衿身邊,武羅頓時一陣猶豫,麻敖粗線條,沒意識到有些不妥,還在一個勁的催他:“愣著幹什麼,快過來啊。”
一邊的麻子衿,心中不停的告誠自己:要淡定、要淡定,可是嬌美的面孔卻不爭氣的先紅了。
別人都喊了,武羅要是不過去,反倒是心裡有鬼了。他大大方方走過去,挨著麻子衿坐下來,微微一笑:“來的這麼早啊。”
麻子衿故作冷淡的哼了一聲,這種冷哼乃是麻子衿的拿手好戲,多少男人往她身邊湊的時候,都被這一聲冰冷凍得不輕,最後知難而退。
可是今天也不知道怎麼鬼使神差的,這一聲冷哼從鼻孔中發出去,就好像貓叫一樣,偏偏還是那種懷春的貓。
一旁的麻敖都愣了一下,武羅更是意外。三人一陣尷尬的沉默,麻子衿羞憤難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心理反反復複把自只罵了夭數遍。
但是那一聲“貓叫”,一聲發出去了,不但沒有絲毫冰凍的效果,反而像是他在撩撥武羅!
好在這時有進來,解了麻子衿的圍。
“喲,麻大人這麼早就來了,正好我有些修煉上的問題想要請教一下麻大人……”來人打著堂而皇之的幌子湊上來,伸手拍拍武羅的肩膀:“呵呵,武兄弟,麻煩你讓讓好吧。。”
那人本以為武羅好不容易才“巴結。”上了麻子衿,定然是不會輕易放手,甚至已經做好了軟硬兼施逼走武羅的準備,卻不知道武羅在這裡如坐針氈,他一開口,武羅抬屁股就走,那種果決,讓那人一時間有些沒反應過來。
麻子衿卻是恨得牙根癢癢:怎麼,我是屬老虎的,開始讓你坐在這兒你就猶猶豫豫的一臉不情願,現在更像逃跑一樣。呸!他要走就走,關我什麼事,好像我很希望他在這兒似地……
麻子衿又罵了自己幾句沒出息,深深地吸了口氣,恢復了淡定從容的模樣,故意不去看一邊的武羅。
面對著湊上來的那人,麻子衿冷冰冰的哼了一聲,這一回一切正常。麻子衿心裡面又是一陣哀號:沒問題啊,剛才到底是怎麼回事?
進來的人越來越多,武羅也被越擠越遠,他倒是樂見其成,離麻子衿越遠越好。那些人則圍著麻子衿,這個要討教,那個要拉關係,好不熱鬧。
一聲咳嗽傳來,眾人立刻安靜下來,各自坐回了自己的位子。
劉溪左在葉念庵的陪同下走了進來。
劉溪左端著架子在位子上坐下來,不緊不慢的端起茶碗,吹了好一會兒茶葉,喝了口茶,這才放下茶碗,看了眾人一眼,說道:“四道命髓,這個任務看起來是不可能完成的,但是在座的諸位,都是正道修真的翹楚,又都是曾經從魔落淵輝煌走出來的人物,不用老朽多說,大家都知道怎麼辦。”,
眾人暗暗點頭,說實話,雖然有那個從來沒有人一次帶走兩道命髓的先例,但是在場的人都曾經獵到過命髓,更何況還有劉溪左坐鎮,誰也沒有真的以為這次任務很困難。
四道命髓到手,九大天門就能夠煉製出一件威力絕大的奇特法寶,攻打魔焰谷成算大增,眾人就是頭功一件!
想到此處,所有的人摩拳擦掌,興奮不已。
劉溪左掃了眾人一眼,又道:“這一次,長老會格外支持,持意播下了四十枚避煞珠,我等有充足的時間獵取命髓。”
一聽說有這麼多命髓,眾人信心更增。他們都是曾經進入魔落淵的人,經驗豐富,回去之後也曾經暗自揣摩,對於如何更好的使用避煞珠都有心得。
像劉溪左,一枚避煞珠能夠在魔落淵之中堅持兩個時辰!眾人雖然沒有他這麼強悍,但堅持一個半時辰還是沒問題的。
四十枚避煞珠,十一個人,每人三枚還多出來七枚,還能夠多帶兩個人進入魔落淵。
劉溪左也認定這一次乃是來累計功勳的,這兩個名額等於是白送出去兩個功勳名額,偌大的一份人情,可要好好斟酌一下。
葉念庵也是一隻老狐狸,哪能想不透這裡面的關節?他心中一動,起身拱手道:“劉大人,不如帶上武羅,他也曾經找到一道命髓。帶上他,完成任務的幾率也會增大幾分。”
下面已經有人不屑暗笑:幾率增大幾分?這麼多精英在這裡,還擔心完不成任務,笑話!
劉溪左哼了一聲,淡淡道:“在座的這麼多人,武卑的修為是最低的吧?好運氣一次就用完了,那還會有第二次?帶上誰也不能帶他。”
顯然劉溪左認定武羅上一次能夠找到命髓,乃是因為運氣,他看不起一個九宮陋室境界的小修士,況且這等白送功勞的大人情,怎麼可能給武羅?武卑有什麼了不起的,需要自己巴結?
劉溪左一門心思想要討好未來的符師,卻不知道武羅也是一位符師,而且已經是貨真價實的符師,不是什麼“未來”的。
葉念庵想幫一幫武羅倒是實情,不過他也真是從任務的角度出發,因為他是知道武羅本事的,第一次進入魔落淵就能夠堅持那麼久,這樣的人簡直就是為了魔落淵任務而生的。
他有一次懇切道:“劉大人”雖然說這一次任務對您來說沒什麼難度,但是事關重大,還是保險一些的……”
z423x5c6
發表於 2011-12-24 14:44:10
第六十三章 深淵魔咒(下)
“嘭!”
劉溪左把剛端在手裡的茶碗重重摔在桌子上,面色陰沉!
“葉大人,你的意思是我們這麼多人還不能完成任務,還得靠他一個九宮陋室境界的小修士?”
“哈哈哈!”周圍一陣哄笑,南宮保三人也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笑容。
“下官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事情明擺著的,我還從來沒有聽說過九宮陋室境界的修士能薩憑藉自己的真才實學從魔落淵帶出一道命髓!就憑他?你真以為他是個天才?不過是走了一回狗屎運傢伙罷了。這件事情葉大人休要再說!”
葉念庵無可奈何的坐了回去,看了武羅一眼,暗暗搖頭。
劉溪左當面數落武羅,木易濯三人大為興奮,笑的比誰都開心。一邊的麻子衿卻忍不住皺了皺眉頭,武羅是不是有真才實學,她們主僕可是最清楚的。
武羅則是遠遠地坐在角落裡,不聲不響,好像劉溪左說的根本不是他一般。
劉溪左也根本沒覺得武羅一個九宮陋室境界的小修士能夠如何,罵了也就罵了,根本沒放在心上,隨後就開始考慮到底這兩個名額給誰。
思量了好一會兒,劉溪左看了看南宮保,心中盤算一陣,總覺得這小子怎麼看都是將來要被踹了的貨,押寶在他身上實在不值。老頭子閱人無數,自認看准了多半不會錯,就好像他看准了武羅不值得看重一樣。
“麻大人,你跟麻敖姑娘已經進過魔落淵了,也算是有經驗,不如你們兩位和我們一起?”
麻敖和麻子衿可真是過命的交情,比起南宮保要牢靠得多。
麻子衿本來也是為了命髓的事情來的,當即點頭:“好。”
劉溪左一揮手:“有什麼要準備的嗎?”
“還準備什麼,我們都是為了任務來的,早就準備好了,大傢伙已經恨不得趕緊就下魔落淵立功了!”
“哈哈哈!”
眾人哄然一笑,大好功勞擺在眼前,誰能按耐得住?
麻子衿無奈道:“我需要補充一下玉粹,還有隨身的一些靈丹。”眾人也明白她們主僕昨天剛從魔落淵裡面出來,這些東西自然是損耗殆盡。
葉念庵趕緊道:“不是問題,麻姑娘稍後,我去取來。”他是東道主,這些補給自然有他提供。若盧獄每個月都需要大量玉粹精魄補充離人淵下的陣法,玉粹的存量不少。
葉念庵一走,武羅也懶得在這裡呆著,他雖然淡定,卻也不願意跟一群看不起自己的人長時間的呆在一起。
只是沒想到他剛站起來要走,就被劉溪左喊住了:“武羅,倒茶!”
武卑一愣:“倒茶?我?”
“不是你還能是誰?”劉溪左拍著茶碗:“在座的人之中,你的修為最低,你不倒茶,難道還要路人去倒?”
武羅眉頭深深擰在一起,南荒帝君淡定歸淡定,可不是任人欺侮。
“百萬人屠”,已經忍不住要見血了,天下第一殺符,別說是區區一個道境養元級別的劉溪左,就算是大能者武羅也有信心擊殺!
儘管武羅現在還不足以發揮出“百萬人屠”,百分之一的戚力,但是天下第一序列的天命神符豈是等閒?!
劉溪左大怒:“看什麼看!還不快去,難道還要老頭子我教你怎麼端茶倒水!”
武羅眼睛一眯,“封神榜”在明堂宮上空宛如一面杏黃大旗迎風飄舞,,“百萬人屠”,蠢蠢欲動,殺機無窮,幾乎難以遏制!
忽然一個聲音響起:“麻敖,給劉大人把茶添上吧。”麻子衿忽然不動聲色的開口,麻敖也愣了一下:“我?”
“不是你還能是誰?”麻子衿瞪了她一眼,麻敖無奈答應了一聲,起身一把抓去劉溪左的茶碗出去了。
麻子衿對劉溪左淡淡道:“這些事情還是下人去作吧。”
麻敖畢竟是侍女,她這麼看似輕描淡寫的幫武羅解圍,劉溪左卻是不好在發作了。他狠狠瞪了武羅一眼:“哼,看在麻大人的面子上,本座今天不跟你計較!出去吧。”
武羅看了劉溪左一眼,想了想還是將“百萬人屠”壓制了下去,小不忍則亂大謀,他上一世有著身為帝君的經驗,這些淺顯的道理還是懂的。爭一時之氣,不過是市井凶徒,爭強鬥狠罷了;將來大道上的成就,才是真正比拼的所在。武羅上一世在大道上就戰勝了很多人,這一世自然不會連上一世都比不上。
他淡然離去,劉溪左哼了一聲,假裝好意提醒麻子衿道:“麻大人,我不是故意和你為難,只是想提醒這小子,別以為有你庇護就能為所欲為。你欠了他一份人情不假,可要是將來他以此要挾你,那可是個大麻煩。我老頭子活了這麼久,這一類的人見得太多,你可得當心……”
麻子衿對劉溪左的討好,只是冷淡的一點頭:“劉大人有心,多謝了。”
整個事件自始至終,麻子衿神情冷漠,甚至連看都沒看武羅一眼,但是落在眾人眼中,麻子衿呵護武羅,那是“明目張膽”啊,南宮保這個未婚夫可就在一邊看著呢,眾人不由得佩服麻子衿當真是“敢愛敢恨”的楷模啊!
不過這一回,南宮保卻是面色如常,無人知道他心裡打的什麼主意。
不多時,葉念庵帶著數十枚亞粹魄回來,還有幾瓶靈丹,一起交給了麻子衿。
劉溪左一聲令下,眾人浩浩蕩蕩的殺進了魔落淵。
武羅回到自己的住處,鑽研了幾個時辰的神獸靈文和新得到的龍族靈文,心中小有感悟,又翻出來《太上總攬大千靈文講義》,對照著上面的一些概述,梳理了一下自己心中所得,時間不知不覺的就過去,等他回過神來,已經是晚上了。
此時,魔落淵入口處,那扇校門外,已經聚集了一大堆人,一個個面如死灰,麻子衿和麻敖也在其中,兩女的臉色也不好看。
小門上的那只古船銅鎖再一次無聲無息的打開了,眾人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小門裡面走出來一名修士,眾人一擁而上,急不可耐的問道:“何兄,怎麼樣,找到命髓了嗎?”
被稱作“何兄”的那人,乃是倒數第二個出來的。看到眾人這麼焦急,他愣了一下,看了看眾人:“怎麼,你們也沒有找到命髓?”
“沒有啊,也不知道這回是怎麼了,到現在了,一道命髓也沒有找到!”
何姓修士臉色大變,數了數在場的眾人,一旁已經有人頹然道:“別數了,你是到倒數第二個,只有劉大人還在裡面。”
“啊!”何姓修士大吃一驚:“一道命髓都沒有找到?這、這可如何是好!”
眾人的臉色十分難看,好一會兒,才有人歎息道:“只能看劉大人的了……”
這一次的任務,大家都覺得應該能夠輕鬆完成。所以劉溪左一上來就沒有留什麼退路,將避煞珠全都發了下去,每個人手中三枚,剩餘的七枚都給了麻子衿主僕。
這些人都是經驗豐富之輩,一枚避煞珠最少能堅持一個半時辰,倒是麻子衿主僕第一個出來。她們兩人一無所獲,也沒當回事,畢竟主力不是她們。
可是沒想到隨後出來的修士們,竟然都是兩手空空,一道命髓也沒有找到。
葉念庵一直守在門口,也覺得不可思議,這麼多人,而且都是有經驗的修士,不可能一道命髓也找不到啊。
可是事實就擺在眼前,一直到了何姓修士,就是沒有找到一道命髓!
雖然還有劉溪左沒有出來,但是一個人找到四道命髓這可真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眾人心頭沉重,這麼多人聚在一起,也沒什麼人說話,十幾雙眼睛盯著那扇小門,氣氛壓抑之極。
葉念庵心思轉動,他可從來不認為武羅是因為運氣才找到命髓的”只不過沒人相信他說的話。
現在,避煞珠已經用光了,再也沒有轉圜的餘地了。他雖然尊敬劉溪左,卻也只能在心中無奈的歎息一聲,暗忖劉大人身居高位時間長了,難免有些剛愎自用啊。
從上午進入魔落淵到現在,已經過了六個時辰,那扇小門上的古船銅鎖,在眾人期盼的目光之中,終於再次打開,劉溪左面色鐵青的走了出來。
他是眾人之中經驗最豐富的,一顆避煞珠能夠堅持兩個時辰,因此足足在魔落淵中搜尋了六個時辰才出來。不過,劉溪左暗罵自己這回不走運,六個時辰,斬殺了煞氣凶獸無數,卻連一道命髓也沒有找到!
這一回的任務功勞不小,自己是帶隊之人,功績自然是跑不掉的,但是自己沒有找到命髓,多少讓這份功勞打了個折扣。劉溪左有些鬱悶的從魔落淵中出來,卻不料剛一出門就有一群人圍上來,七嘴八舌的問道:“劉大人,怎麼樣,獵到了幾道命髓?”
劉溪左心頭不喜,正待發火,卻看到眾人神情優異,不由得眉頭一皺:“怎麼了,你們!共獵到多少命髓?”
眾人啞然,面上訕訕。劉溪左心頭一沉,一股不祥的預感升起,一把抓起身邊的一名修士,厲聲問道:“你們到底獵到多少?”
那名修士苦澀的搖了搖頭,歎了口氣:“一道都沒有。”
劉溪左一愣,只覺得兩眼一黑,差點昏了過去。眾人趕緊上前攙扶:“劉大人、劉大人!”劉溪左一把推開眾人,暴怒無比:“怎麼回事,到底是怎麼回事!這麼多人,不可能連一道命髓都找不到啊!”
眾人一起傻眼:“劉大人,您也沒有獵到……”眾人一起,面如死灰!
葉念庵一直在一旁看著,直到此時,才歎息一聲,開口道:“從來沒有人能夠一次從魔落淵帶走兩道命髓,難道這真是一個魔咒?!”
z423x5c6
發表於 2011-12-24 14:44:30
第六十四章 功過交易(上)
“狗屁魔咒!”
武羅心中暗道:“山谷那一仗,只怕已經把周圍夠檔次的煞氣凶獸全打光了,光是命髓自己就撿了三十多道,還不算那些被電光和陰雷炸碎的。這個入口附近,就算是還有別的命髓,也格外罕見了,你們進去五六個時辰,能找到才怪呢。”
十三人進入魔落淵,一道命髓也沒有獵到,消息在若盧獄傳開,不少獄卒都有些幸災樂禍。武羅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此時,望山閣中,劉溪左為首的一群人卻是愁容滿面,一個個長籲短歎。
麻子衿有些不好意思,總覺得自己主僕浪費了六枚避煞珠,訕訕的將剩餘的一枚避煞珠取出來交給劉溪左:“劉大人,其實這也不能怪你們,大家都盡力了,讓上面再撥下來一些避煞珠,再入魔落淵,不信找不到命髓。”
劉溪左長歎一聲:“麻大人有所不知,這回帶出來的四十枚避煞珠,乃是九大天門最後的存貨了。”
“啊!。”眾人一起傻眼。
避煞珠煉製困難,不但所需的原料極為昂貴罕見,而且成功了很低。
九大天門這些年也沒有攢下多少,前邊已經有南宮保和麻子衿的消耗了,這一回為了營救麻子衿,上頭更是讓劉溪左把所有的避煞珠都帶來了。
將避煞珠消耗個精光,卻連一道命髓也沒有找到,這下子眾人才真正意識到犯了什麼大錯。若是因為他們沒有找到足夠的命髓,耽誤了九大天門的滅魔計劃了,貽誤戰機,這罪名他們可承擔不起啊。
劉溪左又歎了口氣,從懷中取出一枚避煞珠:“這是我以前省下來的,加上麻大人剩下的這一顆,咱們還有兩個時辰。”
兩個時辰有什麼用?之前十三個人花了五六個時辰也沒能找到一道命髓,兩個時辰想要找到四道,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劉諉左挨個把自己帶來的人看過去,大家卻都躲閃著他的眼神。他也只能歎息一聲。沒人願意承擔這最後的希望,說是希望,其實也就是最後的責任。兩枚避煞珠,至少還能夠讓兩人進入魔落淵,可是如果把最後的兩枚避煞珠消耗了,還是找不到命髓那不是平白多在自己身上加了一份責任?
劉溪左自己都有些猶豫要不要成為這最後兩名人選之一,他又怎麼能去責怪其他人?
葉念庵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覺得大局為重,若是真的找不到命髓,九大天門的計劃勢必受到影響。他拋開了心中的不快。道:“我倒是覺得可以讓武羅進去試試。”
眾人一愣,眼中流露出明顯的不屑,只不過這會兒大家心事重重,擔憂著自己的前途,沒人有心思開口嘲笑罷了。
劉溪左本來心情就不好,葉念庵還要推薦一個他根本看不起的人登時不滿發洩出來:“他何德何能,敢擔起這個責任?哼!”
葉念庵道:“劉大人,從這一次任務開始,武羅就是唯一一個從魔落淵中獵到命髓的人。你我都知道天道浩淼福緣這種事情雖然虛無縹緲,僖又不能不信啊。”
“福緣?”劉溪左不屑:“他不過是走了一次狗屎運,真以為我們這麼多精英都玩不成的任務,他一個九宮陋室境界的小修士就能逆天?”
葉念庵看他言辭刻簿,態度強硬,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再說下去,劉溪左只怕連自己也要恨上了。他雖然有大局觀,但還不至於為了所謂的“九大天門的計劃了”。把自己的前途賠進去。反正這一次的任務,他葉念庵只是輔助,責任又不在自己身上。
葉念庵退後,兩隻手抄在寬大的袖子中,冷眼旁觀。
倒是麻子衿神情一動,想起來武羅在魔落淵中的表現,只怕派武羅進去,真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也說不定呢。
只是周圍的人已經誤會兩人美系曖昧,這會兒再為武羅說話……麻子衿不由得一陣猶豫。
此時已經入夜,在場的眾人卻都沒有休息的意思,一個個愁眉苦臉。
而在若盧獄之外,燕山之中已經是一片寧靜,夜色掩蓋之下,無數凶獸開始了覓食。
雖然這裡不是燕山禁地,但是夜晚一樣無比兇險,沒有必要,絕對不會有人在夜裡還在山巒之間奔行。
偏偏今天,一團電光當中,不知道裹挾著什麼東西,速度飛快,在山峰之間不住跳躍,在電光飛行的路上,無數凶獸從黑暗之中撲殺出來,只可惜那電光的速度太快,它們沖上去只覺得光彩一閃,什麼也沒有抓到,人家已經過去了。
不多時,那電光已經憑藉著不計代價的加速,沖到了若盧獄門前。漬空滾落下來,化作了一套“六道劫”將陣。電光閃爍,符陣當中,一枚天命神符高高在上,正是“天羅地網”。
天命神符照耀之下,穀牧青面帶疲色,上前一步伸手拍門。
若盧獄到了晚上是絕對不會開門的,這牟規矩整個正道修真界都知道,更何況是身為天下第一女神捕的谷牧青?
武羅和麻子衿被困魔落淵的消息已經傳出去,但是脫困的消息還沒有那麼快傳開。谷牧青當然知道魔落淵是什麼地方,武羅“被困”那就是凶多吉少了。
得知了這個消息,她立刻不計代價的結束了手頭的任務,晝夜不停趕了過來,甚至為了加快速度,不惜動用了天命神符。
谷牧青大力拍門,整個若盧獄都被驚動,因為沒有想到會有差官這個時候來到若盧獄,他們還以為有什麼非常事件,比方說劫獄之類的。
所有的獄卒大吵大叫的沖出了房門,有人急忙去通知葉念庵,那些正在閉關的獄卒也被叫了出來,這其中就包括脾氣火爆的拓跋滔天。
整個若盧獄內亂成了一團。
谷牧青不是不知道自己這個時候要進若盧獄,會有什麼後果,但是武羅身陷險境,她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
“何人敢在若盧獄門前放肆!”一聲怒斥自若盧獄中傳來,谷牧青把自己的腰牌一亮:“審判庭捕頭谷牧青!”
所有人腦中繃緊的那根弦,一下子鬆了下來,裡面那人沒好氣道:“你也是天下五大神捕之一,若盧獄的規矩你不懂嗎?請回吧,有什麼事情明天再來!”
這多少有些賭氣的成分了,你害得人家整個若盧獄一夜不得安寧,人家心裡有怨氣也是在所難免。
可是谷牧青急著進去問清楚武羅的情況,真是心急如焚,偏生裡面的獄卒還要跟她刁難,女神捕大怒,上前一步狠狠一掌排在了大門上。
“砰”的一聲悶響,周圍幾十里山林內聽的清清楚楚,似乎整扇大門都披她拍的微微一顫。
谷牧青一聲怒斥:“快快開門!”
那獄卒嚇了一跳:“你、你想硬闖若盧獄不成!”
谷牧青也是真的火了:“你再不開門,我就真的要闖了!”
那獄卒也沒遇到這種事情,不曉得谷牧棄背後的勢利,更不曉得如何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只是被她賭氣的一句話嚇得不輕,殺豬一般的大叫一聲:“有人劫獄!”
這一嗓子喊出來,事情的性質就不一樣了,登時整個若盧獄的戒備就提起來了,其他位置上那些不明就裡的獄卒們一個激靈,若盧獄幾千年了,這還是第一回有人劫獄!趕來劫獄的,必定實力驚人,他們連忙發動了一連串平日裡根本不會動用的禁制,各種防禦陣法一層層的疊加在若盧獄外……
葉念庵看到這等情景,臉色大克“到底怎麼回事?”
劉溪左也帶著人沖了出來,厲聲問道:“葉大人,什麼人敢來劫獄?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葉念庵沒有回話,他一麻煩當先飛到了大門口,那名獄卒也隱約覺得自己喊那一嗓子似乎有點過分了,外面的谷牧青心急如焚,高聲喝道:“若盧獄的人聽著,我乃審判庭差官谷牧青,快些讓我進去!”
葉念庵臉色一變,狠狠瞪了那獄卒一眼,明明是谷牧青,怎麼成了劫獄的?谷牧青背後是什麼人,葉念庵可是很清楚,她老子可是堂堂九大天門共同的客卿,身份非同小可,就算是長老會”也要賣他幾分面子,結果不但把人擋在了外面,還說人家劫獄。
而且若盧獄這些陣法一旦發動,審判庭和長老會的感應陣法都有反應,相瞞都瞞不下去了。
“怎麼回事!”葉念庵厲聲喝問,那獄卒趕忙說道:“她自己說的要硬闖,再且還砸了門…”
葉念庵心思連動,暗歎一聲:這件事情棘手了。他揮了揮手:“讓她進來。”獄卒一愣,葉念庵心頭火氣,一聲怒喝:“讓她進來!”
獄卒一個哆嗦,趕緊照辦。
幽光一閃,谷牧青腳還沒落地,就一把抓住葉念庵的袖子:“葉大人,情況怎麼樣了?”
她雖然沒有明問,但是葉念庵哪能不知道她問的是誰?點了點頭,葉念庵道:“放心吧,武羅已經出來了。”
谷牧青長長地鬆了口氣,面色欣慰,又看了看周圍,只見幾十名獄卒全神戒備,恍然想起了什麼。
z423x5c6
發表於 2011-12-24 14:47:01
第六十四章 功過交易(下)
葉念庵面有難色,谷牧青倒是呵呵一笑,把手背在身後:“葉大人,該怎麼處置你秉公辦理吧。”
葉念庵無奈搖了搖頭,吩咐道:“來呀,將谷牧青收押七鳳閣,上面的審判下來之前,不准她隨意走動。”
兩名膀大腰圓的女獄卒上前,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真的壓著她走,只是欠身客氣道:“谷神捕,走吧。”
葉念庵知道谷牧青的身份特殊,這般處理顯得有些輕描淡寫,並沒有將她關入監牢,只能算是軟禁。
劉溪左和麻子衿等人也已經趕到了,正好看到了整個過程,那些修士們立刻竊竊私語起來。
審判廳內原本就有傳言谷牧青和若盧獄一個小小獄卒不清不白,這回更坐實了這個傳言,而谷牧青愛慕的對象竟然是武羅,這讓眾人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谷牧青可是天下第一女神捕,身世、修為無一不是同輩之中頂尖的,這麼一位天之驕女,怎麼會看上了武羅一個小小的九宮陋室境界的修士,甚至為了他,不惜硬闖若盧獄!
麻敖豪爽,忍不住翹起大拇指贊道:“敢愛敢恨,這才是真正的巾幗英雄!”,
卻沒注意到,自己身邊小姐的臉色有些古怪。
麻子衿也說不清楚自己心中到底是什麼感覺,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對武羅究竟是感激呢還是敬佩,還是……仰慕?
她雖然性子潑辣,但是絕對不是一個果敢的人,否則也不會明明看不上南宮保,卻因為擔心別人非議,硬拖著這門婚事不敢退婚。
和谷牧青對於愛情的果決而言,麻子衿是個優柔寡斷的女子。
她敬佩谷牧青為了自己的愛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韙,硬闖若盧獄。可是又有些不快的心情,因為谷牧青所為的這個人,竟然是武羅!
那小子有什麼好?第一次見面就色兮兮的盯著人家的胸口猛看,一點也不知道收斂。人又霸道,不就是救了人家幾回嗎,就拽拽得到現在也不跟人家多說話,非要等人家貼上去跟你賠笑臉啊!本小姐還從來沒有對男人笑臉相迎呢,想得美!
麻芋衿心中一個勁的想著武羅的缺點,可也不知道怎麼的,心眼裡武羅的好處卻是一個接一個不停頓的冒出來,他好不容易想出來兩個武羅的缺點,可是他的好卻已經冒出來五六個:沉穩,不驕不躁,有擔當,胸懷寬廣,果決,前途無量……
她的腦海之中不由自主的浮起了武羅的形象,一臉淡然,鎮定自若……這形象豐滿,栩栩如生,已經在她的腦子中紮了根。
麻子衿自己都愣住了:我這是怎麼了!這臭小子,是什麼時候鑽進人家心裡來的……
七鳳閣名字好聽,但設施卻不怎麼樣。早年若盧獄曾經有一位典獄長乃是女子,七鳳閣原本是她的住處,但是那位典獄長卸任幾百年了,之後的典獄長都是男人,自然不會去住娘娘氣十足的七鳳閣,幾百年下來,七鳳閣已經破敗不堪。
雖然葉念庵回護,但是畢竟谷牧青是戴罪之身,總不能住個榮華富貴的地方吧?
不過谷牧青經常出去執行任務,深入南荒不毛之地追捕犯人,風餐露宿早就習慣了,能有間屋子已經覺得不錯,倒也安之若素。
何況,她來這一路上,不眠不休,一直想著武羅慘死魔落淵,自己兩是愛情,卻已這樣一個結果收場,心中痛如刀絞,此時知道武羅沒事,心中一塊大石落地,整個人輕鬆無比。
進了七鳳閣,那兩名女獄卒在外面守著,心中輕鬆的谷牧青無視自己即將面對的嚴重罪行指控,隨便掃了掃榻上灰塵,竟然和衣睡著了!而且分外香甜………
谷牧青大鬧若盧獄的時候,武羅正在木盒宮殿之中修煉九龍吞日大法,等他出來的時候才知道整個事情的經過,登時整個人都呆住了。
喬虎一把將他拽到了一邊去,神色嚴峻低聲道:“事情有些不妙。”
武羅卻沒有半點反應,心中波濤一片,卻又有綿綿柔情,百轉千回,刀斬不斷,火燒不爛,義無反顧!
兩人上一世的感情,毫無疑問是武羅對不起谷牧青;而這一世,谷牧青對他的愛依舊是義無反顧,谷牧青乃是天下神捕,不會不知道硬闖若盧獄是何等重罪,但就為了早點知道自己的消息,她卻毫不猶豫的做了。
武羅心中慚愧,同時更多的確實感動。最難消受美人恩,無以為報。
“喂,你怎麼了,想什麼呢!”喬虎焦急,用力退了武羅一下,他才回過神來:“什麼?”
喬虎神色嚴峻飛快說道:“事情麻煩了,剛才守門的獄卒,乃是木易濯手下的。”武羅心裡咯噔一下。
“……剛才木易濯已經把那小子找去了,只要那小子咬光略神捕是硬闖若盧獄,只怕、只怕……”赤虎不用說下去,谷牧青將面臨什麼,武羅很清楚。
無論如何也不能讓谷牧青為了這件事情坐牢!
武羅輕輕拍拍喬虎的肩膀:“謝了!”他轉身大步離去,喬虎急忙問道:“你幹什麼去?”
武羅擺擺手沒有說什麼,喬虎倒是認出來,那個方向是朝七鳳閣去的。望著他的背影,喬虎也只能歎了口氣,暗自搖頭。
睡夢之中的谷牧青像個孩子一般,身上不見了那天下第一女神捕的淩厲和霜冷,長長地睫毛搭在眼簾上,眼皮的肌膚柔嫩的好似新生嬰兒,顯得那麼柔弱,讓人忍不住要去用自己的全部生命呵護她。
武羅坐在床邊一動不動的看著她,仿佛穿越了時光,回到了上一世,若是沒有宋劍眉的介入,說不定也就不會有後來連串的悲劇,那麼谷牧青此刻,應該躺在荒雲城中,自己那寬闊的玉床上吧?
武羅心中柔情蕩漾,這種情懷,已經不知道多少年沒有過了。經歷了上一世的生似,此時的他,卻是安靜如水,波瀾不驚,只是對於兩人之間的感情,武羅已經是再篤定不過了。
谷牧青真的是身心俱疲了,這一覺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清晨,陽光透進了七鳳閣那沒有窗簾的窗子,照在她的臉上。
柔軟的睫毛動了動,谷牧青睜開眼睛來。
武羅出現在視線之中,她似乎並不意外,滿足的甜甜一笑,換了個慵懶的姿勢,如雲的秀髮堆在枕頭上,螓首壓著自己的玉肘,露出雪白的小臂和領口的一摸柔膩,說不出的一種風情。
兩人微笑對視片刻,武羅隨意開口道:“醒了?”
谷牧青抿了抿紅嫩的嘴唇,輕輕嗯了一聲算是回答。
武羅忍不住伸手輕撫她的秀髮,好像兩人已經是老夫老妻:“守門的那個獄卒,我幫你解決了吧。”,
谷牧青拉住他的手,鼻翼微微皺起,有些撒嬌的意味:“不要。”
“為什麼?”武羅一愣:“他是木易濯的人,肯定咬死你的硬闖若盧獄的口供,對你很不利。”,他輕輕拍拍谷牧青的頭:“乖,放心吧,都交給我了。”
“真的不要。”谷牧青拉住他的大手,感受著掌心中的溫暖,心中倍感踏實。
“我是執法者,不能知法犯法。他的口供並沒有作偽,的確是我硬闖若盧獄,做錯了事情,就得為自己的行為負責。”谷牧青正色說完,看向武羅的眼神又重新恢復了柔軟:“況且,不管受到什麼懲罰,我都不後悔。”
武羅心中感動,輕輕歎息一聲:“好吧,都依你。不過,我還有別的辦法,要是讓你因為這件事情進了若盧獄,我這輩子都會心中不安的。”
谷牧青調皮一笑:“我進了若盧獄不好嗎,你就可以天天看見我了。”
“那可不一樣。。”武羅起身道:“我讓她們給你準備早飯,我還有點事,早上就不陪你了。”
他起身出去,谷牧青忽然在後面喊道:“崔燦……”
武羅頓了一下,轉過身來道:“上輩子崔燦是個傻瓜,就不要再提他了。這輩子武羅知道什麼是最珍貴的東西,這輩子,就讓武羅用他的一生來照顧你吧。”
谷牧青一愣神,武羅對她一笑轉身出去了。天下愛第一女神捕懶在床上,眼神如水,溫情無限,默默地揉著自己的秀髮,心中甜如吞蜜。
武羅逕自闖入望山閣,谷牧青的事情雖然讓劉溪左等人覺得有些意外,但是現在他們可沒心情關注什麼八卦消息,還是魔落淵入口的那個房間,一群人愁眉苦臉,唉聲歎氣。
劉溪左茶碗裡的茶葉是新泡的,可是喝在口中還是覺得美味。他放下茶碗,也明白是自己心焦了。
“唉,我看還是如實上報吧。”這種事情想瞞也瞞不住。
雖然不情願,但是眾人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就在眾人覺得心中憋屈的時候,一陣腳步聲,武羅進來了。
劉溪左算是明白了,為什麼武羅在若盧獄這麼“飛揚跋扈” 感情是因為勾搭上了谷牧青。谷牧青背後是什麼人,劉溪左當然很清楚。不過現在看來,谷牧青自身難保,你武羅還這麼囂張幹什麼?
他本來就看不起武羅,現在又“瞭解”武羅的背景,更是沒什麼好更是沒什麼好臉色,當即怒哼一聲,“武羅,你也太不懂規矩了吧?”
武羅三兩步到了他面前,也不理會她臉上的怒色,堅定道:“我跟你們做一筆交易,我幫你們找到四道命髓,功過相抵審判庭不能追究谷牧青的責任,讓她官復原職。”
z423x5c6
發表於 2011-12-24 14:49:25
第六十五章 例不虛發(上)
劉溪左一愣,葉念庵則是眉頭聳動,麻子衿臉色煞白,用力咬著嘴唇。
周圍一片譁然。
“你?找到四道命髓?你不是瘋了吧?”
“可沒有避煞珠讓你揮霍了,就憑你的修為,只怕進了魔落淵,堅持不了一盞茶的功夫,就要魂飛魄散了吧!”
“他媽的,我們正鬱悶著呢,你還來胡鬧,把這臭小子趕出去!”
劉溪左冷笑一聲:“就憑你?還想和我談條件?”
“我不是再和你談條件,我是在和審判庭、在和長老會談條件。”武羅不卑不亢:
“這件事情,你還做不了主。”
劉溪左氣得渾身發抖:“就憑你九宮陋室境界,能找到命髓?只剩下兩顆避煞珠了,要是你找不到,浪費了,我們就再也沒有機會了,這責任你擔得起嗎!”
武羅也是冷笑:“劉大人,我說句不好聽的話,你們現在也只能死馬當做活馬醫了吧?
別說只剩下兩枚避煞珠,就算是還有十枚,你們也沒信心找到命髓了吧?”
劉溪左和眾人的臉色頓時變得極為難看,武羅戳中了他們心中的痛處,的確,他們已經沒有信心了,這會兒就算是還有更多的避煞珠,也沒人願意再下去了。
武羅看了他們一眼,淡淡道:“我用我的性命作擔保,找不到四道命髓,我就自裁。”
葉念庵嚇了一跳:“武羅,你小子瘋了!”
麻子衿心中一歎,為了谷牧青嗎?她忍不住去看坐在不遠處的南宮保,要是自己有事了,會有一名男子甘願不顧自己的性命來營救自己嗎?南宮保?麻子衿自己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只能是一聲歎息了。
她又看像武羅,此時心中卻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了。
“多好的機會,你們還猶豫什麼?就算是我失敗了,你們也可以把最後的責任推到我身上,你們一點損失也沒有。”武羅毫不留情的揭穿了劉溪左心中的盤算,劉溪左老臉一紅,終於點了點頭:“好吧,不過你只有一個時辰的時間,兩枚避煞珠,我和你各自拿一枚,一起進去。”
劉溪左終究還是信不過武羅,只是想找個替罪羊罷了。而且他也還抱著一線希望,自己下去,說不定奇跡發生,找到四道命髓,那就是頂天的功勞。就算一無所獲,不還有武羅這個替罪羊嗎。
武羅在上頭又沒什麼人,谷牧青家裡的勢力,營救谷牧青還來不及呢,誰還會去管武羅?到時候還不是劉溪左想怎麼說就怎麼說,武羅連個申訴的機會都沒有。
劉溪左正要站起來,武羅卻是一擺手:
“我說了,我跟審判庭交易,不是跟你。”劉溪左冷笑:“你還是不明白谷牧青背後有多大的勢力啊,只要你立下這個大功,你又願意用自己的功勞為谷牧青頂罪,別說審判庭,就連長老會,也不會有人從中作梗的。”
武羅想了想,終於點了點頭。
用另外一個人的功勞給谷牧青頂罪,這本來是個不可能的事情。但是谷牧青父親超然的身份讓這件事情成了可能。
葉念庵忍不住上前:“武羅,你真的想好了?那可是魔落淵啊!”
武羅對他微微一笑,沒說什麼,朝劉溪左一抬手:“劉大人,事不宜遲,咱們這就出發吧。”葉念庵還要再說,劉溪左已經生氣了:“葉大人,開門!”
“可是……”
“……開門!”劉溪左一聲怒喝,好不容易有個替罪羊,你葉念庵想幹什麼?
葉念庵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打開了古船銅鎖。
兩枚避煞珠,兩人各自一枚。
避煞珠在劉溪左的手中,可以堅持兩個時辰。武羅也數次使用避煞珠了,心中自然有數,使了個小手段,劉溪左就驚訝的發現,武羅的避煞珠消耗速度竟然跟自己一樣!
他不由得看了武羅一樣,冷哼了一聲,不滿道:“弄這些小手段在我面前表現有什麼用?找道命髓才是關鍵。”
兩人一邊說一邊走,自從紫金命髓融入蓬荊樹王之後,武羅對於魔落淵中一應事物的感知又提升了一個檔次。他清楚的感覺到周圍十里之內,地面上沒有一頭煞氣凶獸。
劉溪左也是經驗豐富,四處看了看便有些不耐煩:“這裡不過是邊緣地帶,不可能找到什麼命髓,咱們往裡面去一些。”
劉溪左放出一面青紅色的盾牌,自己踏上去,示意武羅一起飛行,武羅卻是兩手一攤。
劉溪左當然知道他不能飛行,這麼一番做作,不過是故意讓他難堪罷了。看到武羅承認,他故作恍然的樣子:“哦,對了,你才是九宮陋室,沒辦法禦器飛行,上來吧。”武羅上了那盾牌,劉溪左譏笑道:“可要小心些,莫一個不留神掉下去把頭紮在沙子裡,可不是尋找命髓的正路,哈哈哈!”說罷故意猛催法寶,高速朝前飛去。
武羅卻是穩穩當當的站在盾牌上,一動也不動。
隨著劉溪左朝前飛行,武羅能夠感覺到周圍煞氣凶獸的數量在逐漸增多,但是卻沒有命髓的感應。這也難怪,若是這麼容易就找到了命髓,之前劉溪左他們又怎麼會一無所獲?
朝魔落淵深處飛行了近百里,途中越過了數個巨大骸骨的墓地,前方隱約出現一群煞氣凶獸,為首的乃是一頭體長二十艾的首領,周圍圍繞著七八十頭部族,這已經是兩人這一路上遇到的最大的煞氣凶獸群落了,劉溪左當即把法寶往下一按降落下來。
也不管武羅,劉溪左抬手祭出自己的飛刻,在掌心上方不住盤旋纏繞,旋起了一道明黃色的光圈,朝那一樣煞氣凶獸殺了過去。
他的境界比武羅高得多,速度奇快,沒等那群煞氣凶獸反應過來,已經挾著一道黃龍般的怒風沖進了獸群,飛劊上下翻飛,雅渾莫測,第一次接觸便有三頭煞氣凶獸被斬落消散。
武羅則是目瞪口呆的看著劉溪左剛才落地的時候所站的地方,大手張開,神鳥銅環嘩啦啦的一陣脆響,這一掌輕飄飄的按下去,八道鎖鏈鑽進了沙子之中,將周圍的沙海封鎖起來。
那邊劉溪左如同虎入羊樣,劊法如神,雷光四射,一手控刻一手釋放道術,頃刻之間就殺的獸群大亂,那頭首領咆哮一聲騰空而起,二十丈的體長宛如一朵烏雲壓了下來。劉溪左一個冷笑,一道法訣打在飛刻上,飛劊光芒狂漲,一道足有百丈長短的劊芒射出去,轟然一聲將首領劈成了兩半。
獸樣四散奔逃,劉溪左好一番追殺,才將所有的煞氣凶獸斬殺乾淨,可惜這一群煞氣凶獸又讓他失望了,竟然連一道命髓都沒有。
白忙活了一場的劉溪左,垂頭喪氣的回到了武羅身邊。武羅卻蹲下身子開始挖沙。劉溪左沒好氣:“你幹什麼?咱們時間緊迫你知不知道?還有心思胡鬧!”
武羅歎了口氣:“剛才我就想喊住你,你說得對啊,咱們時間緊迫,你還沒事去跟那些煞氣凶獸打著玩,可你跑得太快啊,我都沒來得及喊。”
他一邊說,一邊在地上玩了一個大坑,坑裡,一頭形似穿山甲的煞氣凶獸,被八道鎖鏈鎖住,無可奈何的縮成了一團。這頭煞氣凶獸只有家豬大小,衰弱無比。
劉溪左勃然大怒:“你什麼意思,還是我浪費時間了?!”
武羅不輕不重的一拳砸在那頭“穿山甲”身上,煞氣凶獸一聲哀號身形飄散,留下了一道細弱的幽藍色火焰,不是命髓還能是什麼?!
劉溪左差點把眼珠子都瞪出來了:命髓!
這多麼弱小的一頭煞氣凶獸竟然誕生出命髓!
而且這頭煞氣凶獸還躲在地下,還是自己剛才雙腳踩著的地下!
武羅看著他表情精彩紛呈,心中舒爽無比,他也沒想到劉溪左竟然這麼衰,一落下來雙腳就踩在這頭煞氣凶獸上面,偏生這頭煞氣凶獸體內還孕育了一道命髓。
而劉溪左卻根本不知道,甩開了武羅殺進獸群,行動迅猛,生怕武羅上來跟他搶,奪了他的功勞一般。反倒是把真正功勞留給了武羅。
劉溪左心中憋悶無比:“這、這、這………”最終他還是一句話也沒說出來,鬱悶無比的一揮手,垂頭喪氣道:“找到了一道,還差三道呢,快些走吧。”
劉溪左心中暗罵,這小子倒真是走運啊,也是自己太倒黴了。待會兒小心些,注意一下地下有沒有煞氣凶獸,再也不能讓他撿便宜了!
兩人飛快行進,武羅感受著周圍,一直跑了小半個時辰,也沒有什麼收穫。
忽然有一道感覺劃過識海,飄忽不定,讓武羅有些難以把握,他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速度這麼快的命髓,一抬頭也就明白了:一隻翼展五丈的巨大蒼鷹形煞氣凶獸正在天空之中翱翔。
魔落淵之中很少有禽鳥類的煞氣凶獸,這跟魔落淵之中時常發生沙暴有很大關係,禽鳥類的煞氣凶獸很難躲過沙暴的侵襲。
z423x5c6
發表於 2011-12-24 14:51:37
第六十五章 例不虛發(下)
魔落淵中很少有禽鳥類的煞與凶獸,這跟魔落淵之中時發生沙暴有很大關係,禽鳥類的煞氣凶獸很難躲過沙暴的侵襲。
就在武羅發現那頭蒼鷹的同時,劉溪左也看到斜前方正有一大群煞氣凶獸縱橫馳騁,上百頭煞氣凶獸乃是他們這次進入魔落淵之後發現的最大的一群,黃沙被狂奔的凶獸們揚起來,在沙海上形成了一道筆直的黃色霧線。
劉溪左二話不說就要津過去,武羅大叫一聲:“回來,殺了那只蒼鷹!”
劉溪左哼了一聲腳下不停,直奔那群凶獸而去:“自從魔落淵被發現以來,剛還從來沒有人從禽鳥類得煞氣凶獸身上獵到過命髓,你別做夢了吧!”
他丟下武羅不管,飛快追上了那群凶獸大殺起來。
武羅勃然大怒,卻沒時間跟他爭論,那頭蒼鷹似乎已經預感到什麼,正要展翅朝遠處飛去,武羅顧不上那麼多了,一聲叱喝“麒麟臂”發動,十三道煞氣凶符騰空而起,組成“山海座。”秘傳符陣,一道道黑色的閃電在空中崩亂四射,宛如一張大網,將蒼鷹暫時困住。
神鳥銅環也化作一隻神火鳳凰飛上天空,和那只蒼鷹搏殺起來。
只是武羅還不能飛行,雖然有靈符、法寶在手,每每在最後關頭,總是被那蒼鷹憑藉著敏捷的飛行逃過去。
武羅和劉溪左相距並不太遠,彼此都能看見,劉溪左已經斬殺了過半的煞氣凶獸,劍光依舊明亮,果然是道經養元境界的大修士,氣脈悠長。
而劉溪左則是根本看也不看這邊,顯然根本不認為那頭蒼鷹體內會孕育出命髓。
沒過多久,那一群煞氣凶獸已經被劉溪左殺個乾淨,依舊是沒有一道命髓,劉溪左心中遺憾,有些沒精打采的過來,他走到半路,武羅終於抓住一個機會,神火鳳凰噴出無窮無盡的神火,八道凰尾鎖鏈輪番抽打,終於將蒼鷹逼到了一處,“山海座”符陣忽然發動,百丈大小的山海王座凝結而成,當頭砸下,那蒼鷹在一聲哀鳴中煙消雲散。
隨著他的消失,一道幽藍色的火焰慢慢飄飛出來。武羅把神火鳳凰使喚起來,用神火裹住了那道命髓,慢慢降落下來。
劉溪左嫉妒的眼睛都直了,怎麼可能啊,魔落淵之中從來沒有聽說過禽鳥類的煞氣凶獸也能孕育出命髓的,之前不是沒有人抱著爆冷的心思,大肆獵殺禽鳥類的煞氣凶獸,但是斬殺了數百禽鳥,也沒有找到一道命髓,可是到了武羅這裡,一頭蒼鷹就搞到一道命髓!
到了這個時候,劉溪左也明白了,武羅能夠找到命髓,絕對不是“運氣”那麼簡單了,必定是有什麼特殊的功法,讓他能夠清楚地確定命髓的存在!
劉溪左很清楚這種功法會給武羅帶來什麼,他之前對武羅的輕視一掃而空。就算是高高在上的符師也需要命髓,他跟武羅進入魔落淵不到一個時辰,武羅連需找到兩道命髓。準確無比,輕而易舉的就打破了“沒有人能夠一次從魔落淵帶走兩道命髓”的魔咒。
劉溪左心思轉動,他的境界不低,已經達到了道境養元的級別,而且是養元巔峰,突破也是指日可待。
但是身在審判庭,可不是說境界高就能往上爬這麼簡單。很重要的因素就是戰力。他在審判庭中,職位比谷牧青這些神捕高,但是卻遠不如谷牧青他們受重視,就是因為谷牧青等人戰力在他之上。
審判庭畢竟是個暴力機關,沒有強大的戰力做後盾,一切都是虛妄。
葉重落為九大天門做出那麼大的貢獻,可為什麼要退了?還不是因為他身體不行,戰力不足。
劉溪左自身戰力上不去,最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他沒有巴結上符師。沒有符師就沒有靈符,靈符的戚力遠在法寶之上,而且還能不斷提升。
至於天命神符,劉溪左想都不敢想。
武羅能夠輕鬆找到命髓,更是麻子衿的救命恩人,跟麻子衿的師父,那位高高在上的符師大人交好,未來幾乎是顯而易見的。
劉溪左此時心中後悔不已,自己怎麼就那麼蠢,整個若盧獄那麼大,自己得罪誰不好非要得罪武羅?現在倒好,千載難逢的一個接近符師的機會,被自己就這麼浪費了!
他心思轉動,不動聲色的看了看武羅,暗忖:武羅到底年少,自己一把年紀,又是前輩,要是自己可以結交,他面子上過不去,倒也不是沒有可能修復兩人的關係……。
只是讓他堂堂書簿大人,去討好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郎,終究還是有些猶豫。
武羅心中有氣,收了那道命髓一言不發轉身就走。劉溪左狠狠一咬牙,還猶豫什麼,錯過這機會,只怕這一世都要這麼虛度了!
修煉的境界越高,需要的資源也就越龐大,劉溪左不是什麼大門派出身,又沒什麼背景,一切只能依靠自己。他現在的職位,所能夠撈到的好處,也只夠支撐到他現在的境界,要是趴不上去,他很能就要在這個境界上永遠的原地踏步下去。
劉溪左撕了老臉不要,賠笑追了上去,很客氣的徵求武羅的意見:“呵呵,武哥兒,接下來咱們往哪兒去啊?。”
他雖然是決定要討好武羅,但畢竟從來沒做過這等事情,臉上的笑容格外僵硬,語氣也有些不到位口話一出口,連他自己都忍不住臉紅。
武羅古怪的看了他一眼,弄得劉溪左更是尷尬,卻惦念著自己前途,只能繼續陪著笑臉。
武羅隨便指了一個方向:“就那邊吧。”
“誒,好嘞!”劉溪左趕緊放出自己的那面盾牌,正要上去,忽然有意識到什麼,把腳丫子收回來,恭恭敬敬的朝武羅比了一個請的手勢:“武哥兒,您先請。”若是那些善於溜鬚拍馬的人,只怕這會兒已經滿子口的歉意,說什麼這法寶簡陋,並不舒適,屈了您武哥兒的尊,不符合您的身份,回去之後我煉製一件馬車法寶送給您,借此把兩人的關係更進一步,還留下了後會之期。
不過劉溪左畢竟不曾做過這些事情,能夠做到現在這一步,已經是不容易了。
武羅上一世不知道多少人種好巴結,劉溪左這些作為不過是小兒科。他泰然處之,上了那盾牌之後,劉溪左才跟上去。
禦使著這件法寶淩空而行,兩人進入若盧獄已經一個時辰了,接下來得抓緊了。
劉溪左實力超群,速度極快。飛行片刻,片看到斜前方一片黃沙騰起,正有一群煞氣凶獸馳騁奔騰。
劉溪左險些又自作主張下去了,還好他臨時想起來,趕忙請示了一句:“武哥兒,您看?”
“不用理會,這群煞氣凶獸之中沒有命髓。”武羅感覺了一下,隨手一指:“那邊。”劉溪左順著他指的方向一看,遠處正有一小群煞氣凶獸,圍在一座沙山附近,懶洋洋的打滾玩耍。
那一群煞氣凶獸,不過幾十頭,而下面這一群,足有上百頭。從幾率上來說,怎辦麼也是先把下面這一群殺光,再去尋那一群比較劃算。
劉溪左還有些猶豫,武羅已經不耐煩了:“快些過去,我們時間不多了。”
劉溪左心中權衡一陣,終於是一咬牙把方向調轉,朝著那一小群煞氣凶獸而去。那巨大的盾牌,在空中拉出一道筆直的淡青色霧線,眨眼之間就到了那些煞氣凶獸盤踞的沙山上空。
劉溪左一聲怒吼,漫天雷光閃爍,他高大舟身軀淩空降落,手中飛劍化作一道明黃色的光圈,大殺四方,頃刻之間十幾頭煞氣凶獸就被他殺的化為虛無。
武羅境界不夠,動作沒有他快,知道這個時候才從盾牌上跳下來,直奔一頭煞氣凶獸,隔著數丈遠,他騰空而起,揮拳破空砸出,“麒麟臂”發出一聲神獸怒吼,一團赤紅色的火焰鑽進那頭煞氣凶獸的體內轟然爆炸。漫天火影當中,一道幽藍色的火苗冉冉飄出。
武羅收了那道命髓,對這劉溪左一陣數落:“你那麼著急幹什麼?殺那些沒用的凶獸幹什麼?這一頭,只有這一頭體內才有命髓!”
劉溪左對於這次放棄了那大群煞氣凶獸,本來還有些不放心,卻沒想到武羅上來一拳幹掉了一頭煞氣凶獸,那頭煞氣凶獸體內果然有一道命髓。
要說是武羅的運氣真有這麼好,劉溪左都不信了,毫無疑問是武羅提前就感覺到了命髓的所在。
他吃驚的看著武羅,之前都是拍馬屁,唯獨這一次,是真的服了,翹起了大拇指:“武哥兒,神了啊!”
雖然被武羅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他這回反倒是一點也不著惱,一臉敬佩的看著武羅。
武羅一擺手:“快走吧,還剩一道命髓呢,得看我們的運氣了,在這附近一連收穫三道命髓,只怕這回得跑遠一點了,還不知道時間夠不夠呢。”
他這麼一說,劉溪左趕緊點頭:“武哥兒說的是,咱們快走。”
依舊是恭恭敬敬的請武羅上了盾牌,他才上去,像個馬車車夫一樣為武羅操駕。這一回果然不出武羅所料,足足飛了小半個時辰,還沒有發現第四道命髓。途中倒是也遇上過幾群煞氣凶獸,但是武羅根本看也不看,丟下一句話:“別浪費時間。”劉溪左便立刻毫不猶豫的沖了過去。